餘額不足
“不用擔心,不是喪屍,是有人造反,他們也不知道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大家注意點,不要跟著別人瞎胡鬧,說不得一場功勞就在眼前,你們能不能從死囚轉正就看今天了……。”
叼著香煙,在身邊眾人眼饞的目光中擺弄著新到手的AK74,卡上彈夾,拉上槍栓,包令民滿意的點了點頭。
“包大哥,我們幹嘛要幫他們,上次就讓我當炮灰,就算我們轉正又能得到什麽?要我說,我們還是找機會造反,到時後我們趁亂搶上幾車物資,那裏不能快活……。”
這次說話的不是左鐵,而是包令民的另一個擁護者,平時不顯山顯水,到了關鍵時刻卻開始鼓動他。
包令民臉色沒動,瞟了他一眼,將槍口向他瞄準,頓時將這人差點嚇死,雙腿抖糠一般哆嗦。
“碰……”
包令民用嘴巴發出開槍的聲響,嚇得那人褲立馬時濕了,當他發現包令民的槍口並沒有噴出火舌,才知道自己沒有中槍,頓時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就你這點膽子也敢造反?你連什麽人造反都不知道,你怎麽知道他們會救你們?就算救了你們,還不是一樣將你們當炮灰,這個世界,拿刀的幹不過有槍的,人家拿著槍讓你蹲下,你敢不敢不蹲下?搶車?搶物資?你真當人家是傻子啊……。”
包令民的一席話,讓身邊的人一起嘲笑起那個膽小的家夥,左鐵笑的最沒心沒肺,突然,左鐵拉動包令民的衣袖:
“找事兒的來了……。”
原先守衛求死團死囚的,是整整一個營的部隊,大反攻發起後,幾乎所有的部隊都出動了,對喪屍的反擊,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所以一個營變成了一個連,四輛蘇式裝甲車也被撤走。
但是後勤總營還有一部分後備力量,三輛有些損壞正在接受維修的老式輪式裝甲車落到了叛亂者的手中,成為他們攻擊求死團的中堅力量。
突然而來的攻擊沒有讓血狼團的士兵慌了手腳,士兵們在早早準備的工事裏,沉著的迎接來敵,要說,血狼團其實本身的戰鬥力並不差,至少有一大半都是從鹽湖小鎮的血肉戰場中爬出來的。
憋屈的是,血狼旗攤上的新團長實在不是個東西,改名為金星的阿拉坦敖都不會因為他加入了張小強的麾下,就變得不再貪生怕死,相反,每次作戰的時候,他就成了後勤軍官,總是和後勤車隊混在一起,時刻準備著一旦不利就逃跑。
而以前的後勤軍官拉克申則成了團長,代替金星指揮戰鬥,因為這個一無是處的長官,整個血狼團在石原野眼裏成了雞肋部隊,所以對這個留守的連隊根本就不抱有任何信心。
這個石原野不抱有任何信心的連隊沒有一擊即潰,反倒打得有聲有色,在對方裝甲車重機槍的掃射下,他們也毫不示弱的還擊,哪怕他們的戰友就在身邊被大口徑子彈撕成碎片,他們也能堅持。
一時間,戰場打成了僵局,因為血狼團的士兵也有12.7毫米重機槍,對方的裝甲車不敢衝過來,相對來說,裝甲車不敢過來,步兵自然也不敢過來,無意間,血狼團的士兵守住了自己的陣地。
就在兩邊的重機槍對射的時候,血狼旗的機槍突然全部啞火,要是拉克申在這裏,恐怕會後悔不及,鐵中原搜刮了血狼團的庫底,導致他們的彈藥嚴重不足,上次阻擊戰就吃了大苦頭,還好拉克申用自殺炸彈誤打誤撞的暴露出Z型喪屍,才意外的取得了勝利。
等待後勤方麵給拉克申補充了三個基數的彈藥,拉克申天生的謹慎,讓他將二線部隊的彈藥抽調到了一線部隊,於是,這個留守連的彈藥也被抽調,導致每挺重機槍的子彈隻有一個彈鼓五十發,四挺重機槍就是兩百發子彈,多一發都沒有,這才打了沒幾分鍾,就全部啞火了。
沒了血狼團的重機槍,那邊的裝甲車稍微試探了一下就複活了,同時,兩百多名穿著雜色衣物的武裝人員也紛紛跟在裝甲車後麵衝了過來……。
拉克申抽調二線部隊的惡果不止如此,守備連的彈藥儲存量每個人隻有三個彈夾,再加上連部存備的彈藥,算下來,每個士兵隻有五個彈夾一百五十發子彈,若是幾十年前的栓動步槍,這些子彈可以讓他們打一天,但是現在……。
半個小時不到,防禦陣地的火力還開始減弱,點射變成了單發,單發子彈不僅奈何不了停在三百米之外做火力壓製的裝甲車,就連那些不斷躍進的步兵都不能封死。
一個個穿著破爛的武裝人員拿著步槍,彎著腰慢慢地向陣地靠過來,手中的槍支一刻不停的噴射著火舌,掃射出的彈雨,將整個戰壕裏的血狼團士兵壓的連頭都不能抬一下。
當這些步兵還在靠近的時候,他們的身後出現了更多的武裝人員,這些武裝人員居然推過來一座37高射炮。
看到這裏,包令民知道,若是不出意外,守備連必輸無疑,之前人家給了他步槍,卻隻給了一個彈夾,顯然說明他們的彈藥不足,現在人家又是裝甲車又是高射炮的,肯定不能持久……。
包令民隻是懷疑守備連可能守不住,守備連的連長卻知道,他們一定守不住,他們簡陋的工事連12.7毫米子彈都不一定能防得住,更別說37毫米穿甲燃燒彈了,眼看著高射炮向這邊退過來,步兵連的連長派人找到了包令民……。
“大哥,為什麽要答應?他們這是讓我們送死啊,說得好聽,誰知道還有沒有命去享受他們的承諾,再說我們隻有一百三十個人,衝過去,人家拿機槍一圍,恐怕連動都動不了……。”
包令民正帶著自己的連隊準備,身邊勸說的男人正是剛才嚇得尿襠的家夥,男人的話並沒有讓包令民有所疑慮,在招呼手下的同時,眼角閃過一道微不可聞的凶戾。
“啪……,哎呀!”
男人後腦猛地被人拍了一巴掌,呼痛的同時,他轉身對扇他一巴掌的左鐵怒目而視,在這裏,除了包令民,下麵的囚徒誰都不服誰,要不是包令民見不得窩裏反,男人當時就要和左鐵打起來。
“你個傻逼,包大哥做什麽輪不到你指手畫腳,你在這兒唧唧歪歪的不就是怕死麽?連十多萬喪屍的陣仗我都見過,還怕著幾百人的小場麵?你這沒卵子的熊蛋,怕死就給我爬遠點……。”
一席話說得男人臉上殷勤不定,左鐵一直都是他們踩在腳底下玩兒的家夥,今天卻爬到了他的頭上,讓他心裏激憤異常,但是包令民就在身邊,左鐵的話又占了道理,他不得不強迫自己咽這口惡氣。
“大哥,呆會兒我們怎麽做?您發個話……。”
教訓完膽小鬼,左鐵又嬉皮笑臉的望著包令民,包令民一直在冷眼旁觀,間左鐵問的話代表了大多數人的心聲,沉吟了一下說道:
“沒固定的計劃,見機行事,若是能成,我們就將那幫家夥滅了,要是那邊的實力太強,我們就真心投靠……。”
包令民的一席話讓周圍的人眉飛色舞,他們是死囚,自然談不上忠心,當好牆頭草才是他們最該做的,在這個末世,他們淪落到死囚,還不是他們以前想要活下去,能活下去,投靠誰不是投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