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說這些沒用,警衛連已經擋住了他們的攻勢,對於現在的安全我倒是不擔心,我隻是擔心……,萬一他們進攻不利,想起了另外一支部隊就糟了……。”

石原野想到什麽,臉色一下慘白,按照最壞的打算,張小強死了,還有趙俊這個副師長在,足夠收攏另外兩個守備團和主力一團,獨立團和騎兵團的問題也不大,野戰二團也許要波折一下,不過在大勢之下,也沒有什麽問題,到時候,所有的部隊擰成一股繩回到後方,就算後方組織一支上萬人的大軍也能輕易平定。

所以,想要保住各支部隊的人心,首先要這個張小強任命的副師長能夠活下去,不然,整支軍隊都可能會四分五裂,收複銀川和內蒙也將變得遙遙無期,同樣,反攻喪屍也會變得遙遙無期,也許,人類真的會沒有任何希望了……。

“石參謀長,你到底再說什麽?什麽另一支部隊?要是周圍有部隊,這些叛徒不是早就被解決了?”

趙俊的心思到底不如石原野慎密,石原野想到的東西,趙俊就是想不到,此刻,外麵的槍聲逐漸減弱,石原野臉上的煞白卻更白了一分,他咬著牙齒恨聲說道:

“他們想到了,他們想到了我們最大的破綻……,趙師長,我們趕快放棄偵察室,讓剩下的警衛連護送我們突圍,不要大營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回到軍隊中……。”

趙俊沒等石原野說完就練練搖頭,粗著脖子吼道:

“不可能,我趙俊永遠不可能當逃兵,這裏的物資是整個軍隊圍剿喪屍海的物資,一旦失去,我們所有的計劃都會全功盡棄,後方就算再給他們一年,他們也別想再搞出這些物資……,你到你在說什麽?還是你到底在害怕什麽?”

趙俊堅決反對,這裏的物資是後方所有的心血與前線上萬戰士的保障,一旦失去後果不堪設想,也許很多部隊將會不戰自潰。

“求死團,你把求死團忘了……,沒有比人他們更恨我們,你想想,要是這一千八百人的死囚全都裝備了步槍,向我們進攻,我們能擋得住麽?”

石原野的話中之意趙俊自然知曉,一旦那些死囚被鼓動,他們剩下的幾十號警衛連絕對擋不住,但是趙俊卻不準備逃跑,反倒起身,跑到牆角抓起一支步槍衝石原野說道:

“不就是個死麽?早死晚死都是一樣,我們多堅持一會,他們準備的時間就少一會兒,等到血狼團反攻,他們一樣會土崩瓦解……。”

說罷,趙俊就要衝出偵察室,卻被石原野拉住,懇求道:

“你不能死……。”

石原野三言兩語將趙俊的生死和以後的局勢說了一個大概,趙俊哈哈一笑。拍著石原野的肩膀說道:

“放心吧,蟑螂哥是不會死的,隻要他不死,我的仇就有人報,蟑螂哥可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我在下麵等著看他們的下場……,石參謀長,你跑吧,我看好你,我給你一份命令,若是我死了,蟑螂哥還沒有聯係上,所有的部隊統一歸你指揮,還有……。”

說到這裏,趙俊的臉色突然黯淡了下來,半晌之後才說道:

“萬一蟑螂哥沒找到,物資也毀了,部隊也散了,你帶著兩個守備團到西達噶去吧,自己在地圖上找,那裏不是村子,是XX邊防團的彈藥庫,這裏原本就是我們留下備用的最後彈藥庫,你就用那個彈藥庫,將所有背叛我們的王八蛋送入地獄吧……。”

主營地的槍聲讓求死團的死囚們躁動起來,對他們來說,近在咫尺的槍聲是相當挑戰他們神經的,對此,每一個死囚都相互交流著,拿著各自的刀盾無聲的等待著。

死囚們的躁動和外麵的槍聲讓守備死囚營的血狼團士兵有些慌神,一百二十人的連隊全力戒備,以求死團的四個哨塔為中心,監視著死囚和外麵。

血狼團的警戒並沒有讓死囚們有太多的收斂,不時有人狂呼亂喊,舉著刀盾在營地內跑來跳去,還有人對著血狼團士兵破口大罵,更多的人則是神經質的坐立不安,在他們心中猜測著喪屍是不是已經攻過來了。

死囚們在躁動的同時,也在試探,他們不止一次的衝擊著營門和鐵絲網,雖然全都外麵的鳴槍警告給嚇回來,但是死囚們仿佛樂此不疲,一次次的重複衝擊。

當一個控製不住自己的死囚狂喊著,舉刀斬斷了幾根鐵絲,鑽到第二層的時候,數百個囚徒同時高呼,鼓噪著同伴繼續,鼓噪聲剛剛響起,更大的機槍發射聲響起,大口徑子彈在瞬間將那個囚徒從頭到腳撕成碎片,眨眼間,那個膽大妄為的囚徒就成了一堆飛散的血肉漿糊,點點粗大的流光在地麵爆出的土柱,反倒不怎麽引起囚徒的注意,他們隻是呆呆傻傻的望著飛起的血肉和散開的血霧,上千人同時被潑了一瓢冷水。

所有的鼓噪和狂暴都消失的一幹二淨,上千名囚徒同時坐下,一起沉默地望著那團刺目的紅。

“包大哥,我們怎麽辦?”

左鐵坐在包令民的身邊,搖頭晃腦的望著那團血肉殘屍,帶著一絲鄙視,問著身邊的包令民,包令民和其他囚徒叫花子一般的衣服不同,他穿著草原作戰服,帶著頭盔,腳上也有一雙油亮呈新的軍鞋,腰間的七七式手槍則向他人說明著他的身份,他是一個軍官,而不是一個囚徒。

以包令民為中心坐著一百二十九個囚徒,每一個人都將刀盾放在身邊,一臉平靜的看著其他神情各異的囚徒,不是他們已經到了榮辱不驚的境界,而是他們相信他們的老大,包令民。

左鐵問出了其他人的心聲,上百人一起扭頭看向他們的連長,包令民神情複雜,一直盯著槍聲響起的營地,半晌之後他摸上自己腰間的手槍,隨後說道:

“誰都不準亂動,我去問問……。”

包令民的聲音低沉,卻帶著威懾人心的威嚴,讓所有的部下一起點頭,當真不敢再亂動一下,倒是左鐵急的抓耳撓腮,爬起來想要跟過去,還沒起身就被包令民一腳踹翻,頓時老實了……。

一聲戎裝的包令民走在無數囚徒之間惹人眼球,很多人貪婪的望著包令民身上的軍裝和槍械,不少人眼神中閃爍著蠢蠢欲動的欲望,外麵他們夠不著,但是包令民可就在他們眼皮子地下。

包令民走出一半,就有人找到了他頭上,兩個身高超過他的男人拿著刀盾並排站到他的身前,包令民微微一愣,一陣風響,兩麵盾牌同時向他撞了過來。

黑黝黝的鋼鐵盾牌上還有喪屍抓過的劃痕,帶著一股巨大的風壓向他臉上撞過來,包令民大喝一聲,突然消失在別人的視線中。

盾牌意外的落到了空出,下一刻,蹲下身,躲開盾牌的包令民起身撞到兩人中間,在他們揮起鋼刀之前,兩支鐵鉗一般的大手閃電似的抓到輛兩人的脖子,隨後拇指發力……。

包令民和兩人接觸的時間不長,他的部下剛剛將屁股離開了地麵,雙手還沒有抓到自己的武器,他們的連長就已經解決了戰鬥,兩個大漢在包令民走到身後的同時,一起翻著白眼摔在地上。

還好包令民不想殺人,隻是讓他們短暫暈厥,但是他的出手卻嚇住了更多的貪婪者,一時間,包令民成了整個求死團的焦點,千多雙眼睛盯著他的身後,目送他走到營地門口,接著,營門被外麵的守衛打開,讓他走了出去,仿佛打開的不是戒備森嚴的死囚營,而是星級酒店的玻璃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