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哲來不及從驚訝中緩過神,怪物從地麵上一躍而起。

揮拳打向僅半步之遙的男人!

他急忙用兩手在胸前擊掌,產生的防禦音浪雖然護住了身體。

但依舊被凶悍的拳風擊退了數步。

“你,你!”

許文哲的聲音中夾雜著難以掩飾的驚愕和憤怒。

“怎麽,很驚訝嗎?就你這種程度的人,還不至於能打傷我。

以前那個什麽狗屁的顧長風,能傷到我是他有本事,而你,不行。”

怪物的聲音低沉而陰冷,每一個字都像冰錐般刺入許文哲的心。

怪物繼續彎腰向前撲去,許文哲將右手食指中指並攏。

一對擂鼓甕金錘赫然出現!

傳說級武器,每敲擊一次,即可激發音浪!

對著他的腦袋念念有詞,

“鷹擊長空。”

雙錘擲出!

一道讓全場揚起灰塵的音波衝了出去,大麵積的無死角放射。

怪物如同網中之魚,瞬間就落入了陷阱中。

震耳欲聾的響聲讓命中者的耳朵滲出血液,而許文哲身後卻安然無事。

強烈的聲波環境裏,怪物的每一步都行走困難。

“沒有倒下嗎?真是低估你了。”

許文哲目光冷冽,他知道這個技能雖然強大,但也有其弱點。

時間越長,消耗的體能越大,而且自己無法移動。

要是不能及時擊倒對方,自己必定會變成一個活靶子。

“可惡啊。”

怪物自身的鎧甲也開始出現了鬆動的痕跡,他的一隻手遮擋著額頭。

每一步都如驚天動地般地砸在地麵上,留下了一個個崩裂的深坑!

“咚!咚!咚!”

看著麵前步步逼近的怪物,許文哲的臉色愈發凝重。

這個怪物,竟然在如此強烈的聲波下依舊沒有倒下,仿佛全然沒有痛覺一樣。

時至片刻便來到許文哲兩米開外!

“喂,弄夠了吧,那就該我了。”

怪物的聲音中透著一絲嘲諷,他伸出另一隻手,迅速抽出。

對著許文哲的指尖打去。

“卑微的螻蟻,是無法匹敵神明的!你們人類,終將被取代!”

來不及,已經來不及縮手了,那個鐵拳竟然壓製著音浪,狠狠地撞擊在許文哲的中指上!

“啊。”

在中指錯位的刹那,技能消失了,怪物也被振飛出去。

許文哲捂著消失的中指位置,踉蹌幾步,跌坐在地板上。

血液順著手掌滴下。

“哈哈哈,哈哈哈!”

怪物從地麵爬起,站起身嘲笑那個敗者。

“我自由了!沒人能阻止我!”

“咳咳,你是不是忘記,我們的存在了?”

一個捏緊拳頭的健壯男子,從監控室緩緩走出,他剛把受傷的醫護人員單手扛在肩上送了出去。

隨後囑咐幾句剩餘的工作人員,把許文哲抬走醫治。

等他們快速撤場後,他發話了。

他散發的威嚴氣場竟然讓怪物忘記了行動,眼睜睜看著旁人撤離才回過神。

“好久不見了,小朋友。”

……

“許文哲,感謝你為獵人協會所做的一切。”

天上的烏雲似乎宣告著惡魔的降臨,寒風撕裂,刺痛了路人的麵頰。

身材肥碩,身披貂皮大衣的男子手中夾著一根雪茄,對準深吸,吐出了一口煙圈。

“就是被你們這些人……”

雙手緊握一對戰錘,直指這個百米外的人的首級!

牙齒咬住上唇,眼神中透露出陣陣殺氣。

“知道又如何?你快得過子彈嗎?槍口對準他!”

一個個黑洞洞的槍口,一雙雙白色的手套。

手中的力度不覺又大了幾分,右腿向後蹬住地麵,身體向前,半彎著腰側著。

回想起過去的那幕,心中的憎惡又多了幾分。

天空開始下起傾盆大雨,電閃雷鳴,幾乎令人窒息的氣氛,一舉一動將會決定自己的生死。

臉上開始滲出微小的汗珠,與雨水混雜在一起,眼鏡片上因為喘出的氣而起了層薄薄的霧。

身體向前的傾斜程度更大了,眼睛直直盯住眼前的男子,如獵人看著獵物般。

向後用力一蹬,大腿的肌肉用到全部的力量,伴隨著耳邊陣陣的呼嘯聲,戰錘向前砸去!

“開槍!”

槍聲打破夜晚的寧靜,深紅的血液在空中飛舞,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彌漫開來。

嘴角留下了絲絲鮮血,用盡全身的力氣吼出來,

“爾等,誰來與我一戰!”

在許文哲被抬上擔架的瞬間,他的思緒突然間被拉回到過去,那些久遠卻清晰的記憶如走馬燈般閃過。

那也是參與那個S級副本之前發生的事,那時候的倆人,還很年輕。

那是他年輕時的歲月,那些他曾經奮鬥過的日子,那些他曾與之並肩作戰的戰友們。

他記得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他和顧長風一同站在獵人協會的大門口。

顧長風那時還隻是一個新晉覺醒者,但已經展現出非凡的天賦和潛力。

他們一起經曆了無數的任務,麵對了無數的危險,卻總能憑借著彼此的默契和堅定的信念化險為夷。

“顧長風,你說,如果有一天我們都老了,還會有人記得我們曾經做過的事情嗎?”

許文哲曾這樣問過顧長風。

顧長風那時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說,

“當然會有人記得。我們的每一次努力,每一次付出,都會在某個地方留下痕跡。

即使有一天我們不在了,這些痕跡也會告訴後人,我們曾經為這個世界做過什麽。”

許文哲的眼神閃爍著光芒,那時的他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和希望。

他們一起參與了獵人協會的建設,為了讓更多的人能夠覺醒。

為了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他們付出了無數的努力和心血。

“你記得那一次我們在東海邊的戰鬥嗎?”

許文哲問道。

“當然記得,那次我們差點就回不來了。”

顧長風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懷念。

那是一場激烈的戰鬥,他們麵對的是一個強大的感染者,那怪物擁有著驚人的力量和速度。

他們用盡了全力才最終將其擊敗。

那次戰鬥後,他們都受了重傷,卻也因此更加堅定了要保護這個世界的決心。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名聲漸漸傳遍了整個獵人協會,他們成了年輕覺醒者們的偶像和榜樣。

許文哲看著那些年輕的麵孔,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他希望這些年輕人能夠繼承他們的意誌,繼續為這個世界而奮鬥。

“你當校長,我去當個班主任就行了,我可沒閑功夫操心孩子們的事。”

然而,時間總是無情地流逝,歲月在他們的身上留下了痕跡。

那次S級副本——異界法陣,讓他倆在副本裏待了整整二十年,雖然在現實中隻過去了二十小時。

許文哲漸漸感到自己的力量在衰退,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像年輕時那樣衝鋒陷陣了。

“顧長風,你說,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能再戰鬥了,我該怎麽辦?”

許文哲有一次這樣問過顧長風。

顧長風那時沉默了片刻,然後堅定地說,

“老弟,你永遠都是我們的戰士。

即使你不能再親自上戰場,你的經驗和智慧依然是我們最寶貴的財富。我們需要你。”

許文哲的眼神中充滿了感激和堅定,他知道。

自己永遠都是獵人協會的一員,無論他身處何地,無論他能做什麽,他都會為了這個世界而努力。

現在,躺在擔架上的許文哲看著天花板,耳邊仿佛回**著顧長風的話語。

“接下來,這畜生就交給我吧,他斷你一指,我斷他一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