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瞧出了我的猶豫不決,城主魅惑而笑,轉身朝我們緩緩走來:“小美人,想好了嗎?你們是要帶著她一起拚個魚死網破呢還是把她留下你們自己殺出去?!”
怒目瞪著他:“我不會把她留給你這個死變態!!”
“變態?!你竟不理解我說我變態?!你可知我這樣做,是為了讓她們能夠容顏永駐!!不過——”眼珠一轉,他伸手捋了捋額前的發絲,衝我拋了個媚眼,曖昧不已地說道:“不過,我真是愛死了小美人你發火時這迷人的模樣!哈哈哈!!”
他張狂的笑聲讓我氣到極點:“你、你去死啊!!”
“我若是死了,誰來疼你誰來愛你誰來讓你快活?!”
“你、你——”
見我氣得渾身發抖的模樣,他更是得意不已,目光肆意掃過我緋紅的臉頰,隨後留戀地落在我咬緊的粉唇上:“不過一日未見,卻是讓我覺著仿若過了一年!小美人,你可知你的香甜真是讓我魂牽夢縈難以忘懷!我真想再次品嚐你那美好的——”
“住口!!!!”
我含淚的怒吼在打斷他的話時也讓梁子央身體猛地一震。
晚了,一切都晚了,方才城主的話定然讓他猜到我昨夜經曆之事!
難言的屈辱感讓我鼻尖發酸,雙眼發脹,淚花漸漸溢滿眼眶:他已知道我被城主欺負,那他以後會如何看我?!!
瞥見梁子央鐵青的俊臉和攥緊的拳頭,城主揚起的嘴角不自覺地抽搐幾下,心底竟湧起一股未曾有過的酸澀之感,很快那股不適之感轉化成莫名的惱意充滿胸膛。
眸光冰冷地望著藏身在碧衫男子身後的嬌小身子,望著她眼底蘊著的點點淚珠,城主突然有了個愉悅的想法。
沉吟片刻,城主徐徐開口:“你想帶走冰棺中的人,可以。但是——”故意停頓了下,瞧見她眼底升起的驚喜之色,城主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但是,你要替她留在這裏,成為我的女人!”
滿意地看著她瞬間垮下來的小臉和盛滿怒火的明亮雙眸,城主心情莫名地好了起來。
“你去死!!!”
一聲壓抑已久的怒吼猛然爆發響徹整個地窖,隻見身前的碧影帶著淩冽的殺氣襲向那抹金色!
與此同時,我飛快地轉身用力拉起連瑆放到後背,深吸一口氣,背起她快速地衝向大廳入口處,隨後跌跌撞撞地衝上台階。
漆黑的通道和冰滑的台階讓我一連摔了幾次跟鬥,咬緊牙關逼回眼裏無用的淚,摸索著抓到連瑆把她拉上後背,拚盡全力站起身來,不想體力幾乎耗盡的我雙腿發顫早已沒了力氣,一個踉蹌再次摔倒。
本以為這次定會摔個鼻青臉腫,卻不想撞進一片溫暖的懷抱。
“淺曲?!”
那熟悉的低沉嗓音帶著些許訝異在我耳畔響起,那一直死命強忍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出,任由他強有力的手臂緊緊地擁住幾欲虛脫的我。
“柏言,你——”
地窖裏突然傳來的一聲痛呼打斷我的話,心髒猛地收緊:“子央!!”
“在這兒呆著別動!!”急急地囑咐之後,斐柏言靈敏地飛身奔下台階。
“想不到堂堂墨岸城一城之主竟有這般癖好!”斐柏言冷冷的聲音在地窖裏響起。
隻聽城主微喘著吼道:“怎麽又是你!!你怎麽進來的?!”
“想進你這城主府還不容易!”斐柏言淡淡的口吻讓那城主惱火不已。
但或許是因為上次見識過斐柏言的身手,城主在傷了梁子央之後並未掉以輕心,而是滿眼忌憚地緊緊盯著斐柏言,半晌才低聲喝問道:“你兩次三番進我府裏到底想做什麽?!”
“既然城主不喜歡拐彎抹角,那我就坦誠地告訴城主,我來這裏是想要回一個不屬於城主的人!”
“不屬於我的人?!哈哈哈哈,真是笑話!!我府裏的,可都是我的人!!”
“我想城主是個聰明人,自會懂得審時奪度。雖說我們是在你的地盤,但眼下這情形,如若硬拚的話,城主你的勝算可不比我們大多少!當然,如若城主大度讓我們將人帶走,那我保證,以後定不敢再騷擾府上。但如果城主堅持己見不願讓步,那有人可不介意給這墨岸城換一個新的城主!!”
“你好狂的口氣!!”
“不敢不敢!隻是不知道當皇上知道城主府裏有這樣特別的冰窖時,可會因此而聯想到近日有多名官家女子失蹤的那起案子?!”
城主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凶光並未逃出斐柏言的眼睛,隻聽斐柏言繼續淡定說道:“當然,我也知道殺人滅口這樣的辦法城主肯定做得出,我也不怕告訴城主,如若淩晨時我們幾人沒有安然回去的話,我的朋友將會把我收集到的線索和證據上報朝廷!!”
“你——”
“我知道,城主定會做出正確而明智的選擇,不是嗎?”
熬過死一般的沉寂後,我終於聽到城主帶著滿腔的怒火從牙縫裏狠狠地迸出一個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