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瞬間讓長老們忘了方才的那場鬧劇,顧不上多想,所有人一窩蜂地聚過來將我與石台團團圍在中間。

指著填字表格最下方接近石台邊緣處,那裏刻著手指長度密密麻麻的一行右斜線。

“這是......?”

“這個石台上,除了那個表格和提示的十幾行字外,就隻剩下這行奇怪的斜線。我之前以為這是刻字之人無意間留下的劃痕,但現在看來,這是她故意留下的最後一個提示!”

“你怎麽知道這是故意留下的?”張長老不解地問。

我對他微微一笑,耐心解釋道:“言之前告訴我,說石台上的這個謎題是聖女請一名石匠將它刻在石台上,並且留下話說,能解開這個謎題的人,就是能讀懂晨姑娘那封密信的人。但在我看來,出這個謎題的人,並不是你們猜想中的那位聖女,而是晨姑娘。隻有和她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才能懂她所想表達的一切。”

見大家若有所悟,我繼續說道:“聖女既然請石匠按照晨姑娘信中的謎題一一刻出,那石匠定然不會亦不敢在石台上留下任何一絲多餘的痕跡,因為他很清楚這個石台的重要性。你們看,這些斜線長短一樣,間隔一樣,而且不多不少正好八條。若真是無意間留下的劃痕,定然不會像這般整齊一致!”

對上斐柏言讚許的目光,我燦然一笑,自信滿滿地說道:“所以我敢肯定,這些斜線定是解開謎題的關鍵線索!!”

“那這個謎題的答案究竟是什麽?”有人按耐不住心底的好奇急切追問。

我深呼吸,努力壓下湧動於心頭的激動與驚喜,盡量保持著鎮定:“斜線就是要我們斜著去看這個表,讀懂表格所暗含的意思,而八條斜線應該表示答案有八個字。”

我置放於石台上的白皙手指引著眾人的視線從表格最左上角往右下斜著,一個字一個字地讀出來:“我、來、自、二、十、一、世、紀。”

“我來自二十一世紀!!”我震驚地大聲喊道:“晨姑娘真地來自我娘親的那個世界!!”

與我的驚詫意外不同,長老們皆是一臉茫然:“二十一世紀是什麽東西?”

看著處於失神狀態的我,斐柏言輕歎,一切都已了然於胸。轉眸望向仍是雲裏霧裏的長老們,斐柏言出聲解釋道:“二十一世紀是我們不知道的另外一個世界的一個時代,那裏有著我們所不知道的人和物,晨沐姑娘和曲兒的娘親,都是來自那裏。所以,曲兒才會懂得如何去解開晨姑娘留下的這些謎團。”

斐柏言的一番話讓大家愕然詫異的同時,也解開了久存心頭的疑惑。

“原來如此!”“難怪!”“竟然是這樣!”

一向好問的張長老又開了口:“照這麽說來,晨姑娘最後並不是無緣無故地消失不見,而隻是離開這裏回到她那個世界了?!”

微微一怔,斐柏言轉眼望向我,徐徐說道:“這,隻有等曲兒讀了信後,我們才能知道了。”

說完,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我身上。

我拿起那柄劍,將那八個字再次刻寫了一遍,隨即我們隻覺腳下一陣輕微的晃動,耳邊傳來“轟轟”的聲響,堅硬的石台桌麵在眼前裂成兩半,露出了藏於石墩中的一隻金絲楠木製成的精致木盒。

我伸手取出那隻木盒,細心地拂去布在盒上的一層灰。回眸看向斐柏言,見他點頭後,我打開了盒子。

盒子裏靜靜躺著一個淡紫色的緞麵荷包,荷包上繡著一對戲水鴛鴦。取出荷包打開後,出現在眼前的便是那封傳說中的密信。

展開信見到上麵的字跡時,我不禁一愣,隨即莞爾一笑,揚起臉對著眾人說道:“難怪你們讀不懂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