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長老刻意發出的一聲低咳讓深情對視的我們猛然回神。小臉微紅,我不好意思地垂下頭避開眾人的各色目光,而斐柏言則神色淡定地瞥了瞥那群一臉不自在的長老們,隨後轉身在石台上的最後七個空格裏刻下那句詩。
當柏言刻好收手之後,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聚集在石台上,屏住呼吸滿臉的期待。
頓時石室裏一片安靜,等待了片刻,石台沒有發生任何變化,石室仍是靜悄悄的一片,未聞絲毫的響動。
“怎麽回事?”“難道不對?”“我們是不是又弄錯了?”“也許她也不是那個人!”“哎,又害我們白忙活一場!”
逐漸蔓延開來的不滿與質疑讓我不禁也開始懷疑起自己來:看來是我太過自負,其實我與連瑆一樣,也不是預言中那個人!
“言,對不起,我幫不了你,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見到我眼中的氣餒與失落,斐柏言握緊我的手,帶著隱忍許久的怒意轉向眾人:“難道你們沒有看見曲兒已經解開這個謎了嗎?!為什麽還要這樣懷疑她?!!”
“夏姑娘看似解開了這個謎題,但是石台依然沒有打開,這隻說明她的解法不對!她根本不是預言中的那個人!”其中一位長老麵帶不屑地大聲說道。
斐柏言含怒的紅眸冷冷地盯著他,不急不慢地反問:“請問自詡博古通今的陳長老,這石台上所寫的內容所填的詩句您可聽過可曾知道一句半句?!”
見他漲紅著臉說不出話,斐柏言低哼一聲,厲聲說道:“你們心中分明很清楚,曲兒能把這個謎題完整地填出來就已經證明她就是預言中的那個女子!!”
“曲兒答應來幫你們不過是出於一番好意,既然你們不懂感激,這個忙,不幫也罷!!”
目光沉重而複雜地最後看了一眼那石台,斐柏言決然拉著我大步朝石室的大門走去。
沒待我來得及出聲勸說,閔長老已然氣憤地嗬斥道:“斐柏言你別忘了,這可是你的責——”
結了薄薄一層寒冰的紅眸直直地望著閔長老,那不帶一絲感情的冷漠眼神讓閔長老心頭一懼,最後幾個字硬生生地哽在了喉嚨口。
斐柏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您忘了,我已經不是族長。你們所謂的責任與秘密,與我無關!”
“你、你——”
“言!”我用力扯著他的手臂急聲說道:“言,你不要這樣!”
回頭,接觸到我擔心的視線時,他的目光陡然柔若春水卻又透著一股子的堅決:“曲兒,我現在就帶你回霧桑山。”
“不!”我望著他詫異的眼認真而鄭重地說道:“我不管別人怎麽想怎麽說,我隻知道,隻要你相信我,隻要你說我是那個人,那我就是!我就一定能打開石台!!”
“曲兒......”
見到他眼中浮現的妥協之色,我眨了眨眼,纏著他的手臂撒嬌道:“你幫我!”
停頓了片刻,他帶著幾分無奈地低歎:“好。”
拉著他再次走回石台旁,我仔細地觀察著台麵,喃喃道:“我剛才一定是遺漏了什麽線索。”
斐柏言皺著眉思索道:“據說,這個謎是打開石台的鑰匙,隻有解開了謎才能取出藏在石台裏的密信。”
“要取出石台裏的信還不簡單?!把石台劈開不就成了!”沒想到我的隨口一說竟然讓眾長老們大驚失色:“萬萬不可!!”
他們的驚慌反應讓我好奇不已:“為什麽?”
“夏姑娘有所不知,這石台千萬動不得!!”張長老好心地為我解答:“當年設計這個石室的人留下話,說如果有人妄想用刀劍斧頭之類的武器劈開石台,那將會發生山崩地裂的災難,這石室裏的所有人,將連同那封信一起被永遠埋葬在山裏!!”
“這麽神奇?!”我吃驚地眨著亮晶晶的大眼睛,隨即語出驚人:“那我們來試試!”飛快地從柏言腰間拔出長劍作勢要劈向那石台。
“呀——”“啊——”“不要——”
見到除了斐柏言外的所有人抱頭鼠竄滿臉驚恐的模樣,我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你們真好騙!哈哈哈......”
這才反應過來的眾人頓時窘得麵紅耳赤,既尷尬不已又哭笑不得。
斐柏言刮了刮我的鼻梁,眼裏全然沒有半分的責怪與惱意,而是滿滿的寵溺:“鬼丫頭!”
我調皮地衝他吐了吐舌頭,隨即一臉正色道:“我知道怎樣打開石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