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極度的寂靜,又好像極度的喧囂,這一刻仿佛時間靜止,空氣停滯。
斐柏言無法說出此時滿滿充盈心間的是什麽,如果說她的那一番話讓他震撼,那此時望著他的一雙琉璃清眸則讓他、沉淪!
那雙眼眸,流光溢彩,閃爍著奪目的光芒。
斐柏言想不出任何的語言來形容此刻她的美麗,隻想用手遮住她的眼睛,或許這樣,他的心跳就不會這麽的狂野。
許久許久,斐柏言才平定了自己的心,隨後緩緩開口,卻是淡淡吐出幾個字:“我,去找些吃的。”
心中雖然已猜到他此時的反應,也清楚他的話不過是故意轉移話題以解尷尬,但絲絲縷縷的失落仍是抑製不住地縈繞心頭,化成無聲輕歎。
我扯出一絲笑,點點頭道:“嗯,我們一起去找吃的吧!”
癸墨山穀雖是終年迷霧環繞且布有毒瘴,但在這樣一個令人心懼的山穀裏卻生活著不少小動物,如獐子,野兔,山雞。而我們在穀中的日子,就要靠這些小動物與野果充饑了。
斐柏言的好身手加上我不賴的廚藝讓穀中的第一頓午餐豐盛非常。
我一邊熟練地轉動著架在火堆上烤得滋滋直響的野兔,一邊吩咐斐柏言:“添點柴火。”
隨手撿起幾根柴丟進火堆,斐柏言半是玩笑半認真地稱讚道:“看不出你做菜還真有一手!”
我得意地晃著腦袋說道:“你看不出的事還多著呢!”
斐柏言挑挑眉,淺淺一笑,不置可否。
香味濃鬱的烤野兔早已勾起了我肚子裏的饞蟲,盯著火舌中肥腴的棕紅兔肉,我不禁咽了咽口水,舔了舔嘴唇。
誰知一抬眼卻瞧見斐柏言帶著幾分戲謔的眼正望著我,臉上不覺一紅,不自然地輕咳幾下別開了眼,心裏暗自嘀咕:昨兒一整天我就隻吃了你帶的那個餅,早就餓扁了!現在擺在眼前的是如此美味,自然是忍不住要飽餐一頓!
“餓了吧!”
“嗯,是有些餓了!”我老老實實地承認。
斐柏言微微一笑,探過身子看了看火架上的兔肉,肯定地說道:“熟了!”
“應該還沒熟吧!”
“我看看。”話音剛落,斐柏言大手一伸從我手裏拿過串著兔肉的木棒,左右查看一番後,道:“我先嚐嚐。”
說完,他撕了一塊肉送到嘴裏嚼了嚼。
我不禁咽了咽口水,滿懷期待地望著他:“怎麽樣怎麽樣?熟了麽?”
轉了轉木棒,他認真地說道:“方才那塊肉太小了嚐不出來,我再吃一塊試試!”說罷他撕了一大塊兔肉丟進嘴裏。
我緊張地望著他咽下嘴裏的肉,急切地開口:“這次呢?”
誰知他卻皺了皺眉頭,極為嚴肅地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味道好像、好像還差點什麽,到底是差什麽呢?我再嚐一嚐!”
“難道火候不夠?”我琢磨著說道。
又吃下一大塊後,他滿意地點點頭:“真香!這次我敢確定,這兔肉真的熟了!”
言畢,他狡黠而笑,衝我揮了揮手中的兔肉,利索地再次撕下一塊送進嘴裏,隨之發出滿意地感歎:“真是美味啊!”
這下我終是反應過來:合著這家夥是故意耍我呢!
含怒對上他布滿笑意的雙眸,我滿肚子的火氣卻是半點也發不出來。
隻見他嘴角微彎閑閑一笑,長臂一伸將兔肉遞到我眼前:“喏!剩下都是你的了!”
我哭笑不得地搖搖頭,接過木棒,卻在看到那兔肉時愣住了。
雖然他方才確實吃了好幾塊肉,但最好的胸脯肉和兔腿肉卻都還是完完整整絲毫未動。
心間不由得一暖,抬眼望去,卻見他已垂眸專注地拔著火。
正欲開口卻聽他出聲說道:“趕緊趁熱吃!”
愣了片刻,我點點頭:“嗯。”
靜靜地看著我將烤兔肉吃完後,斐柏言才出聲問道:“還餓嗎?”
對我這麽一個大饞貓而言,獨自吃掉兩三隻烤兔都不成問題,更何況是在餓了一天一夜的情況下。隻是對著他,我卻還是要顧及一下所謂淑女形象的!
於是我謙虛地笑著說:“我吃好了。”
“真的?”
我一臉真誠地使勁點頭:“嗯,我真的飽了!”
聞言,他嘴角彎出深深的笑意,淡然說道:“既然如此,那這隻叫花雞就是我的嘍!”
我兩眼放光驚喜地脫口叫道:“叫花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