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 第六十三誤??摘花銷恨舊風流

鳳凰山山頂,錢元瓘與一黑衣男子迎風而立。

“王上,我們來做一個交易如何?”

錢元瓘瞧著這麵前的這人,暗自好笑,自己還沒找這人麻煩,這人卻巴巴地上來招麻煩了。

“給我十萬兵權!謀劃之事由我來做,替罪羔羊由莫憐來當,而王上您隻要坐享其成。”

這個據喜兒所說的被莫憐愛著的少年,不僅僅是莫憐的愛人,也是莫憐的弟弟,卻能夠如此輕易地將自己的哥哥推上懸崖,錢元瓘不知該是替自己感到開心還是替莫憐感到悲哀。

與莫憐現如今的境況比起來,我實在是幸運多了,至少喜兒即使不愛我,卻也不會陷我於不義。

“嗬嗬~~~莫堡主倒是打的好主意。而寡人看似真的占了很大的便宜呢。你先回去,容寡人好好考慮一番。”

這個考慮嘛,自然是不同意咯。

連國土比我們小許多的吳國我們都無法抗衡,這幅員遼闊、國力雄厚的大唐,我為何要去鬥?

假裝猶豫,錢元瓘瞧著黑衣少年不甘離去,心中快意無比。

這個莫彥想來不會再打我的主意了,而我的八弟(錢景卿),聽說你最近與他交往密切,就該是由你去接手這個燙手山芋了,就是不知道曾是莫憐好友的你會不會就範哪。

錢元瓘好整以待,靜等著這出好戲開場。

數日後,喜兒新入住的府邸。

“什麽?那個景王拿十萬兵權換落華老板一人?你確定自己探聽來的消息無誤?”震驚於探子回報與他的消息,喜兒猛地站起身來拽住麵前這戰戰兢兢跪著之人的衣襟追問。

“是、是的。小的、小的從景王府探聽而來,千真萬確!”被提著衣襟之人強忍著渾身的怯意,向喜兒做下保證。

“該死的錢景卿!不是向來不屑於我以色侍君嗎?現如今怎的又會做下此等拿兵權來換臠寵之事?”將人一把推至一邊,喜兒怨憤地咒罵著。

正在此時,錢元瓘從門外笑盈盈地入得門來:“是哪個該死的奴才惹得愛卿如此大動肝火呀?”

本就跪著的人一見進來的是他的王上,忙轉過身去磕頭行禮:“小的見過王上!”

錢元瓘並未理會於他,繞過他的身子便來到喜兒身邊,將喜兒擁在懷中。

“王上……”將臉埋到錢元瓘的懷中,喜兒斟酌著道,“微臣聽說景王爺他要拿十萬兵權用作兒戲,王上可是要管一管啊!”

“啊呀~~~寡人的丞相大人可真是有心了呀。那十萬兵權本就是他自個兒的,他也是一郡之主,寡人哪有那個立場去告誡他。愛卿覺得呢?”錢元瓘醉打太極,把問題推脫掉。

“王上這是任由著景王爺他豢買平民、胡作非為了!”喜兒咬牙忿忿地質問。

在吳越國,貴族間可以豢買奴隸,而豢買平民卻是觸犯國法的。

因喜兒的質問而憤恨不已的錢元瓘狠狠將他擲向他身後的藤木椅上,壓住他的身子,貼著他的臉頰陰冷地反問:“哼!你這當麵頂撞寡人,該治個什麽罪呢?”

瞧出二人這詭異的氛圍,跪在地上之人在喜兒的眼神示意下,悄悄地溜了出去,並非常有心地為二人關上了門。

“隨王上您愛治什麽罪就給微臣治什麽罪吧!”喜兒撇過臉去,忿忿地道。

這本是他的賭氣之言,卻不料錢元瓘當真就應了下來:“那好!那就請寡人的愛卿去天牢小住幾日了!”

錢元瓘挑釁地望著喜兒,伸手一指門外。

喜兒先是一驚,後是了然,站起身來,整了整自己的衣冠,往門外大步而去。

隻於臨出門時,他低聲地道:“王上,您還是不打算放過莫憐吧!將我關到守衛重重的天牢不過是為了防止我暗中去幫他,畢竟天牢中可是王上您自己的人馬。”語氣中盡是悲涼與氣憤。

“不錯!”錢元瓘一口承認了下來。

喜兒於錢元瓘說話間狠捏住自己的掌心,心中激憤痛苦,卻於錢元瓘說完之時鬆開了手,繼續前行。

“王上,您在傷害著莫憐的同時,也是在狠狠地傷著我的心。曾經,即使您如何地折磨我,我都沒有怨恨過您,隻覺得您給予我的遠比您傷害我的多很多,而我心知無法回應您的感情,也是對您多有虧欠之意。可是往後,我隻希望王上您不會後悔您如今所做的這一切。”

“我隻知我現在做的比以往做的更為明智!”

“這就好。”

如此一番對話後,二人一路無話。

隻是二人心中各懷著的心思卻是不為對方知曉。

喜兒在心中不斷地安慰著自己,那個錢景卿的封地好像是在會稽,如果憐真的跟隨著他去了會稽或許能遇上醫聖冷劍秋也說不定。

錢元瓘卻像是已經明晰了喜兒的想法般,冷酷地想道,會稽?嗬嗬~~~我怎會任由著莫憐真正到了會稽?喜兒啊,既然我已經發誓讓莫憐不得善終,便定不會給予他生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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