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妄搖搖頭,卻猛然一頓,好像想起什麽一樣說道:“確實有一個蒙古人,也先在京城敗退後,曾有一人與我們在京城郊外的一家小店地窖中相會過,此人向於謙匯報了一切蒙古鬼巫的動向,隻是那人蒙著麵,聲音還故意做作著,我也認不出來那人是誰,不過他的臂膀很寬,身材粗壯個子卻不高。”

“看來就是此人從中作梗,我北疆大兵壓境的計劃看來是失敗了,於謙又將了我一軍。”盧韻之意味深長的說道,他的聲音停頓了一會,又對董德吩咐著:“董德,你速去九江府見朱見聞,然後說明現在的情況,讓朱見聞立刻開始行動,之後和阿榮一起去南京安排相關事宜,我們之後在霸州相會,事不宜遲現在你就動身吧。”

董德抱拳答是,飛身翻上拴在亭外的四匹駿馬中的其中一匹揚長而去,“霸州。”商妄若有所思的念道,盧韻之指著草亭外的馬匹說道:“商妄裏麵有一匹是留給你的,盤纏幹糧都準備齊全,你可以速速奔回京城,休要讓於謙生疑,商妄,霸州這個地方是不是很熟悉啊,當年我們在霸州打了第一次反擊,結果於謙重兵逼近後我們失敗而逃,才去了九江府,時至今日,兩個月後我還要在霸州發動對北京的進攻,一雪前恥。”

商妄不好意思的笑起來,曾幾何時正是商妄等人把盧韻之和方清澤追殺到霸州城內的,盧韻之也是一笑說道:“快去吧,後會有期了,商妄,待到手刃仇人的時候,讓我們把酒言歡解開一切恩仇。”商妄抱拳說道:“主公,商妄告退了。”說著也出門解開韁繩反身上馬而去,

盧韻之看了看自己身邊的白勇,問道:“現在隻剩下你我兄弟二人,白勇,若是不打霸州,直接強攻京城你有幾成把握。”白勇略一思考答道:“我覺得有七成把握,北京城防極其堅固,加之剛才商妄所說有一部分天地人投奔了於謙,自然就更難攻城了,最主要的是京城即使派出再多的兵力支援西北,可是北疆鬼巫的威脅解除後仍有大量兵力護衛京城,更不要說輪防的五軍營和備操軍了,所以我認為,若是咱們連夜奔襲京城我有七成把握能馬到功成。”

“你進步了,不像以往那麽張狂了。”盧韻之誇讚道,白勇麵帶喜色,盧韻之話鋒一轉又說道:“不過,要我說我們現在一成的把握都沒有。”

白勇大驚失色問道:“主公何出此言。”盧韻之說道:“我們的原定計劃是直接奔襲京城,直搗黃龍以迅雷之勢攻下京城,可是現在你說我為何要先打下霸州再圖謀後事,那正是因為現在我們的把握或者說勝算極小,於謙不愧是於謙,果然厲害,你剛才也說了北疆之勢盡毀,這樣北疆原有的守軍就足夠了,更不用派兵救援,這樣的實力,我們很難打下京城,搞不好還會被前來增員的守軍包圍。”

“若你是於謙,你掌握了千餘名天地人,雖然這些天地人的實力參差不齊,可是也比一般的軍士厲害的多,在這種情況下,你會怎麽辦,盤踞京城還是向敵人出動出擊。”盧韻之問向白勇,

白勇凝眉片刻,答道:“若是我,我必會把這些人分成兩撥。”“說說看。”盧韻之饒有興趣的說道,

“千人之中定是有實力較高的和能力較弱的,較弱的用以守衛京城和關卡要地,借助著城牆地勢等有利條件,即使他們的能力較弱也會對敵軍有所阻擋,實力較強的人組成的隊伍雖然人數減少了,但是行動也更為快捷所帶軍需較少,這樣的話有利於在整個國土內的大動作穿插,朱見聞引導的都是各地的藩王,現在各地商鋪遊匪在方清澤的指示下開始作亂,各地藩王向朝廷求助兵力,於謙自然知道他們的心思,不能把兵給他們,以防他們奪去兵權,可是放任不管之下藩王自己募兵剿匪,也無可厚非,若此時派叛依的天地人攻打藩王,必定會落個圖謀不軌危害天下的罪名,就等於給清君側的旗幟上加了一把火,我想於謙不會這麽做,所以雖然朱見聞的勤王軍實力不強,可是沒有什麽危險,同時曲將軍所率部眾實力較強兵多將廣,可問題是曲將軍他現在還沒有發動進攻,他所處的又在安南國,貿然進攻曲將軍就等於跟安南國宣戰,所以於謙也不會打。”白勇講解到,

盧韻之邊讚許地點著頭邊給白勇倒上茶水,白勇雙手接過,微微一笑潤了潤喉繼續講道:“而我們行軍極快,地點不定,他們想找也找不到我們,並且我想於謙可能都不知道我們禦氣師的加入,即使如此主公您最初組建的部隊也是實力強悍,總之,於謙對咱們這支隊伍摸不清狀況,無法派人阻攔,所以唯一一個地點明確,實力相對較弱,行動又沒有打著正義旗號的隊伍,隻有主公的二哥,二爺方清澤所率的雇傭兵了,所以,若是我,我一定先打方清澤。”

“說的好。”盧韻之拍手高叫道“世上沒有傻子,你不傻,我不傻,於謙不傻,他所指派的那個苗蠱一脈脈主譚清也不是傻子。”“所以您的計劃是。”白勇有些疑惑,

“我二哥方清澤那方麵不光有雇傭兵和我伯父晁刑,更有豹子所帶領的食鬼族,這些食鬼族身手不錯,不比你們禦氣師差多少,更難能可貴的是他們也有辦法對付鬼靈,於謙會像你所假設的那樣,進攻西北,瓦解一方勢力,由弱到強逐步攻破,我對二哥有些擔心,可是我相信他會沒事的,有豹子這寫食鬼族在,那些人即使是集結了幾脈的精英,也不會占多大便宜的,譚清不會在西北跟二哥豹子等人死耗,這樣一來對他們毫無利益可言,他們想要的也無非是自保而已,我會盡快找到她,和她談上一談,或許能找到突破口。”盧韻之自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