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茶?

誰會?

吳老板尷尬的接過茶杯抿了一口,“哈哈,好茶。”

秦稚沒搭腔,從兜裏掏出一枚戒指放在吳老板麵前。

金黃的戒指搭配著一顆鴿血紅寶石。

吳老板兩眼放光,小心翼翼拿起來,“這也是古物?怎麽這麽新?而且你就這麽……”

水靈靈的從兜裏掏出來?

“你沒帶人?不怕我坑你?”

“帶了帶了,老孫,進來看看!”

大門被推開,看見來人,秦稚挑了挑眉。

熟人。

為了遠離吳老板,孫老學究特意坐在長凳的另一角。

畢竟有求於人,見人嫌棄他,吳老板識趣地往旁邊挪了挪。

孫老學究帶上老花鏡細細研究,眸底的喜色越來越濃。

最後像看見糖的孩子似的,渾濁的眼睛都清明了,“和那枚玉佩同一朝代?兩千多年啊!竟然保存的這麽好!”

他神情激動,將老花鏡外的放大鏡片掰了過來,湊近了看。

“魏晉時期出土過許多首飾,其中指環工藝頗為多樣,但大多數以青金石為主,且保留到現在也會顏色發暗。此等掐絲工藝並且鑲嵌鴿血紅寶石,顏色也這般亮麗的當真沒有!各大博物館都不可能有!”

“等等,此處有字……北夏,謹?”

他“騰”的起身,本來吳老板和他各坐凳子一邊,他一起來,吳老板四仰八叉坐在了地上。

“你個老小子,故意的是吧!”

孫老學究滿臉通紅,胡子都翹起來了,興奮道:“北夏,魏晉前後竟然真的存在過北夏,謹?北夏謹王蕭淩蒼之物!!”

秦稚驀地攥緊桌角,“孫老知道蕭淩蒼?”

孫老點了點頭,“野史記載,北夏立朝八十年,皇帝五十歲駕崩,三皇子也就是蕭淩蒼的三哥繼位,按理說蕭淩蒼是三皇子黨該從此官運亨通,卻在一朝進宮意外死亡,他的妻兒隨後也雙雙殞命,此後不到十年,北夏便消失了。”

“您可知道扈城一役?”

“印象深刻,慘,實在是慘,十萬百姓死剩八千,蕭淩蒼純屬撿了一條命,他的親衛,邊關將士全死了。”

秦稚心髒好似被人掐住,泛著絲絲疼意。

明明才二十二歲,他那幾年得多苦,才成為人人敬仰的大將軍?

想著照片裏將士們一張張滿懷希望的笑臉,渴求活下去的百姓,秦稚愈發堅定幫助他們度過難關的心。

“您看這戒指能賣多少錢?”

吳老板最討厭曆史,都不知道魏晉是啥時代,何況又來個北夏,一直插不上嘴。

終於說到重點,他附和,“對,報價!”

財大氣粗,活像個棒槌。

激動過後,孫老摘下眼鏡將凳子扶起來淡然坐下,比了三根手指。

秦稚有些失望,“三百萬?這麽少。”

不是她不舍得多賣,而是一次性拿太多太過顯眼。

可是三百萬根本幫不到蕭淩蒼。

孫老卻搖了搖頭,繼續舉著三根手指。

“三千萬?”

那能做的事便多了。

孫老再次否認。

秦稚終於不淡定了,驚異道:“三個億?真的假的?”

“自然,我從來不會看錯,這還是保守估計,別說是消失在曆史長河中北夏的文物,便是魏晉時期都值,何況還這麽有研究價值的北夏呢!”

一聽三個億,吳老板也瞪大了眼睛,“一個戒指,三億?”

他知道這玩意水深,沒想到這麽深,入坑草率了!

“怎麽?吳老板沒錢?孫老可否聯係到買家?”她作勢起身便要將戒指收起來。

“誰說我沒有!”吳老板急了,當場給秦稚轉賬一百萬,“定金,其餘的回去馬上付過來!”

秦稚表示沒問題,但她要今天收到全款。

“可以。”

臨走時,吳老板是用保險箱裝的戒指,嘟囔著:“三個億你就揣挎兜裏,真有你的。”

秦稚聳聳肩,目送二人離開。

有了三億,秦稚便能放手大幹了。

她先是打電話聯係了之前幫她裝修的老板,問能不能搞到砂石水泥紅磚等。

“沒問題,多少量?”

秦稚粗略估摸了下,“十到十五平方?”

“了解,修廁所啊?”

一般這麽小的麵積也就砌個廁所花台。

“公裏。”

秦稚聰明的把電話拿遠,老板殺豬般的叫聲傳來:“啥玩意?十五平方公裏?!”

再三確認,老板終於接受了,“最少兩百萬噸沙子啊,配貨需要些時間,秦小姐修繕哪裏?我們可以免費出工。”

“不必了,我自己來。”

老板:“您……自己?”

隔著電話,秦稚都能感覺到對方挺無語的。

她輕咳一聲,“不是,我修老家的路,村子裏大家自己動手。土路下雨總是被水淹,你能給我出個有效防水的鋪設視頻嗎?至少讓地麵不要總是濕噠噠的,能保持幹爽就好了。”

“可以的可以的,沒問題。”

掛斷電話,飯香味撲麵而來。

一大問題解決,秦稚終於感覺到餓了,何況這味兒太勾人了,她被勾的肚子“咕嚕”叫。

後門打開,時也圍著純黑圍裙,靠在門框衝她抬了抬下顎,“老板,吃飯。”

“好的,來了!”

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秦稚立馬屁顛屁顛的。

時也為她撩開簾子,秦稚很自然的從他手臂下鑽了過去。

回過神來,她猛地頓住,隨即尷尬一笑,“你太高了,我沒多想……”

“沒事。”

走到小廚房,菜香味更濃鬱了。

秦稚猛吸一口氣,不管咋說,光聞味都滿足了!

這次時也再掀開簾子,秦稚笑著讓他先進。

時也總是一副不羈冷淡,帶著一點點疏離的樣子。

但有時候又好似對她特別照顧。

秦稚總覺得他很矛盾,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看到一桌子的菜,秦稚還管什麽矛不矛盾,大饞丫頭直咽口水。

“水煮魚,這麽難的菜你都會做!”

她嚐了一口,嫩滑鮮美,辣味十足,最主要都沒有刺!

吃魚最討厭挑刺了!

“口水雞……糖醋裏脊粉蒸肉,你怎麽知道我是食肉動物!”

時也靜靜站在一旁,看到她品嚐到美食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內心終於泛起一絲波瀾。

這才是他熟悉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