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媛第一嫁

漆黑的山野之中,兩個人影背著軍用背包靜悄悄的跟了過來。

突然,一個人腳踩到什麽,整個人瞬間僵立:“裕,我是不是踩到地雷了?”

上原堯僵凝著臉色,一動不動的幾要流冷汗,尼馬,邊境都要放置地雷嗎?誰那麽缺德啊,要踩也不是他踩中才對好嗎?這麽多人沿著這路走過去,為什麽沒人踩中啊。

和田裕本來是走後麵,聽見他低聲一叫,連忙小心的走了上前,手電筒一照,搖著頭把摔在地上的手機拿了起來:“你自己掉了手機不知道?”

他瞥了一眼自從戀愛之後就很怕死的上原堯,沒救的把手機扔給他,繼續往前探查。

“擦,我什麽時候掉的?”上原堯低眸瞥一眼,放進褲兜裏,不對,如果這隻手機是他的話,那兜裏的那個是什麽?

“裕,這手機不是我的,是不是你的?”他無語的舉起手機壓低著聲音問好不容易才跟上那些鬼鬼祟祟的進入原始森林的外籍兵團,別以為這些人能夠光明正大的進入邊境,他們都是偽裝成遊客進入叢林裏再換裝的。

上原堯跟和田裕本來想等好友們都過來後才行動,但顯然等不及了,裕無意中發現這些人曾在小鎮上采購過,於是他們就一路隱密的跟了過來。

好不容易跟到這裏,上原堯一腳踩了一個東西,高度緊崩的神經一進反應過激,把手機當成了地雷裝置。

和田裕回頭看了眼:“我的在兜裏。”

兩人互看了眼:“刑風的。”

銀狐出品的全球限量版,明顯是隻有他們這夥人才持有。

“被抓了?”上原堯皺著眉問,那些人也不見了蹤影。

“他應該在附近出現過。”和田裕轉頭去查看有沒有其他活動的痕跡。

天黑,找個腳印什麽的比白天艱難多了。

“我先給稚打電話。”上原堯掏出自己的手機,給留守的上野稚打衛星電話。

尼馬,幸好磔真的有錢得人神共憤,要不是他發顆衛星上天,與銀狐其他三顆連成精密的衛星網,填補了定位不足的這塊空缺,他們現在未必能成功連線上野稚。

大神醫生上野稚現在是不敢睡,朋友都在一線險境,他幾乎都守在筆記本前,順便在醫院值班。

“稚,我們在你之前提及的原始森林裏,具體位置自行追蹤我的信號,我們撿到了刑風的手機,已經完全沒電,對方人馬火力都很足,我們不便久留,你具體跟磔他們說一下。”上原堯一改往常,盡量簡潔的把事情交代清楚。

“好,人找到了嗎?”上野稚已經啟動衛星定位,一路不斷把範圍縮小至意斯亞若邊境的那片叢林。

“沒有,裕在找活動痕跡,但是這裏的腳印很亂。有很多人從這裏經過。”之前他們在遠處觀察過,對方至少有十二人。

這是一支裝備精良的隊伍,如果正麵撞上,他們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

“位置我已經確定了,你們現在是在森林西南方一個叫密根的邊境小鎮的邊緣,它屬於S國監管。我去請安德魯支援。”

“別,這件事我們說好自己解決。”上原堯平時痞歸痞,可畢竟是跟著伊藤雷紮實打滾出來的,他最清楚正道上什麽人會緊盯著刑風這樣身份的人。

他們這些人,在世人的眼裏,可以是好人,也可以是壞人,看怎麽定義。

上野稚微蹙了一下眉:“隻有安德魯才可以派遣無人機支援我們。”熱能探測找到他們是最有效快捷的方法。

“但這樣一來,刑風就一定會麵臨牢獄之災,我們誰也幫不了他。”到時,連萬能的金牌律師木野望也未必能為他爭取到減免刑罰。

“稚,我們會找到他的。”上原堯堅持,他自己就是在這條道上走的人,他最清楚刑風最不希望誰來救自己。

“好吧,我打電話跟磔商量一下,看他有沒有什麽辦法。”

“嗯。”上原堯掛掉電話,與和田裕一起尋找。

“他們在這裏停留過!”和田裕在一處凹地裏發現了熄滅的火堆,招手讓上原堯過來。

上原堯從一節樹幹上跳了下來,用樹叉往火灰堆裏拔弄了一下,又撥了撥邊上的芭蕉葉,突然發覺有什麽不對,於是蹲了下來用手扒開芭蕉葉,底部果然半埋著一排小石子,是一個字母G。

“G?”和田裕蹲了下來,看著刑風留下的信號,他堅信他們一定會來救他的。

上原堯有些興奮,因為被死黨這般信任著,他自己逃亡的時候,什麽信號都發不出,但仍舊堅信他們會來,這隻有一同出生入死過,才會建立得出這種信任。

“G是代表暫時安全,他在這附近。”上原堯看了一眼G旁邊的一塊小石子後,舉頭遠光小手電往四周觀察了一下,看到對麵有一塊不算大的山石,遂跑了過去。

和田裕不解,但也起身跟了過去。

“他們在這裏停留過。”上原堯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這漫漫叢林,打個人真不是開玩笑的。

找到線索無疑值得高興。

“兩個人。”和田裕也發現了。

“這樣我還放心一點,萬一刑風被個蛇親吻了一下什麽的,至少還有個人照應一下。”烏鴉嘴上原堯確定刑風不是孤身一人作戰之後,立馬回複原狀。

“你能說點好的嗎?稚不在,你要是被啥親了一口,我可救不了你。”和田裕白他一眼,繼續往前探照著,那些人順著刑風之前繞圈開的山追得無影無蹤,連聲音都聽不到半點,他們倒也放下了心來。

“我呸呸呸呸,我還沒結婚,還沒生子勾搭雷的小靜靜,少詛咒我。”

“這邊的草被踐踏過,應該往這邊去了,我們跟著過去。”

“好。”於是兩人一路跟著刑風與唐最後消失了蹤影的方向尋了過去……

上野稚掛掉電話後,馬上致電給尚在羅馬那邊的左野磔,他必須把這個重要的情況告訴他們。

隻要確定刑風的位置就好,現在一切看來,刑風還安全。

剛準備撥號,上官浩的電話適時撥了進來。

“浩,有什麽情況嗎?”上野稚選擇先接入。

“我們查到了一些情況,可能對刑風來說不是一件什麽好事。”上官浩在犯罪數據中心查詢時,無意中得到一份絕密的資料。

他們頂著被發現的危險,看到了那份名單,上麵竟有刑風女友白雪的名字。

接下來的資料顯示,讓他們更為吃驚,看完後,他與靳羽都沉默了。

“如果毀了這份名單,能夠讓刑風好受一點,我一定會這麽做。”靳羽靜默半晌才沉重的開口道。

“你毀不毀都沒有用……”上官浩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知道刑風如果知道真相是這麽殘酷時,一定接受不了。

於是,他們選擇先打電話回來。

“是什麽?”上野稚本能的感覺得這不是什麽好消息。

“刑風的女朋友不叫白雪,也不是鋼琴老師,她是故意接近刑風獲取重要罪證的X國刑警,和我們是同行,她的父母也不是她的親生父母……”上官浩很想他們手上的這份情報是假的,刑風第一次付出真心,真情實意的投入一段感情,卻被如此愚弄。

上野稚驚訝:“那麽說,她半路失蹤也是早有安排?”不是解釋不過去,安德烈幾乎翻遍費城都找不到區區一個柔弱女子,沒有人在背後幫忙,她怎麽可能憑空消失?

“她的父母一同消失,也是按計劃行事,他們早就得到消息撤離了。”害他們白擔心了。

“這女人太過份了,你們把她的檔案發過來給我,也發一份給磔他們。”

上野稚霍的從座位上直起身來,他很少動怒,但這次,他真的壓製不住從心而湧的怒氣。

雷為了找她,千裏迢迢的飛了過去,她竟然是背後搗鬼的那一個?怪不得她能趁著駁火之間順利逃脫,她是不想去費城!

“好。”上官浩點頭。

“堯和裕他們已經確定了刑風的位置,剛給我們傳回相關信息,他們目前被一隊大約十三人的外籍雇傭兵團追蹤,這些人手中火力強大,我想我們必須過去了。”

“我們這邊也沒有什麽線索要查的了,我跟羽馬上過去,你把位置發給我,誰先到達選一個地點等候。”

“好,我通知雷和磔他們。”

“把望也叫回來,別讓他一個人在那裏,很危險。”上官浩手中有馬修的完整資料記錄,對於他是個怎麽樣的人,他真是太清楚了。

望一個人在那邊,他很不放心。

“我知道,我會讓磔把他一同帶過去。”人確定了在哪兒,隻有找到了,才能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們一行八個人,加刑風九個,未必不是那些人的對手。何況隻要雷到步,該有的家夥,他都能搞得到手。

駁火起來,他們也有很大的勝算。當然,可以避開交火的話,肯定是最好的了。

意大利,羅馬,某高級會員製私人會所。

左野磔心不在焉的陪著平日他生意上的合作夥伴喝酒,一邊在暗暗擔心不理會他的暗示,兀自涉險的妹夫兼死黨木野望。

好幾次想拿起手機打電話給他,無奈終是考慮各種因素而不得不放棄。

身邊美女嬌俏如花,身材火辣,遇上左野磔這等財貌兼收的帥哥當然使盡渾身解數。

不過左野磔興致缺缺,一是他對外國美女無感,二是家有嬌妻,但也不想別人看得出來他意不在此,這地盤是馬修的,萬事小心為上總是最好的。

所以說,男人有時候,的確是身不由己。

美女使勁往他身上貼,拿著酒杯撒著嬌往他嘴上喂,左野磔經曆過這樣的場合無數次,這個時候要怎麽做他想他已經爐火純青了,不過這種場麵如果讓上官琦看到,他想他會吃不完兜著走。

又想起她了,不知道怎麽回事,以前他出去應酬,基本都不會想到她。

可能是因為過意不去?

正在應付間,擱在桌上的電話響了,是一串五個數字的代號,是銀狐特有的緊急聯係號碼,上野稚打來的。

他一眼過去,就看到了,鬆開身旁的美人,跟客人低語了幾句拿著電話就走了洗手間。

“稚,怎樣了?”

上野稚盡量簡潔的把事情交代清楚:“有兩件事,一,浩確定了刑風女友白雪的真實身份,她是臥底,手上一定拿有一些東西消失了,所以我們都上當了,雷得回來;二是堯找到了刑風遺落的電話,確定了他在哪一片叢林,他們身後有一隊十二人的人馬追蹤著,很危險。我想我們都得過去了。”

左野磔皺眉聽完,抿抿唇問:“確定嗎?”

“很確定,浩從數據中心拿到的絕密文件。她的檔案浩已經發給你了,你需要自己解一下密。”

左野磔聞言,長久沒語。這即是說,刑風麵臨很複雜的處境,他一直不知道他拿生命去愛的溫柔鋼師老師其實是來取他性命的。白道的人在想方設法抓他,他們手中可能已經有證據,而另股境外勢力也在圍捕他,一旦找到他,未必會留活路。

“堯不同意驚動安德魯,我想問問你的意見。”

“我讚成他的意見,我先讓雷回來。”左野磔半晌後才說。

“我們今天會出發,先在亞若邊境集結,雷需要先行過去,因為隻有他才能弄到家夥。”這是確保大家安全的保障。

“好。”

“另外,浩交代過,千萬不能把望一個人留在這裏,你一定要把他也一同帶走。”

“我知道。”左野磔點頭。

掛掉電話,剛從洗手間出來,一直在隔壁房間等候的瀧澤突然匆匆敲門進來,正好看見他從洗手間裏出來,於是附耳過去,神色焦急的說了幾句。

“什麽?”左野磔臉色遂變:“什麽時候發現不見的?”

“後藤先生的人在機場裏沒有接到她,打電話告知顧小姐,顧小姐打不通你的電話,打來我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