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大氣的金鑾殿,僅僅隻是大門之前的裝飾,就足以讓江峰深深的震撼了。
江峰久居中冥邊陲小鎮,從未見識過如此氣勢磅礴的王宮。即使是已經被江峰攻陷的琅琊都,無論是以規模,還是氣質,都遠遠不能夠與連城國的王宮相提並論。
這讓江峰不由得想起了那個東冥強者聯盟的基地,號稱“冥聖山脈”的神奇地方。也是一樣的氣勢磅礴,神跡處處,給人一種天外有天的感覺。
“或許,真的是我的眼光太過短淺了。”江峰不由得在心裏苦笑了一聲,感慨冥域大陸博大精深,真是處處都透露著一種讓自己驚訝的事情。
東冥大陸已是如此神奇,從未踏足過的北冥、外冥,和蜻蜓點水似的的探索了一番的萬冥,還有那神秘凶險的外冥,以及虛無之地,又該有多少的神奇,正在等著自己去冒險呢?
在金鑾殿大門之前等候了片刻的江峰和華莎,跟五大望族的家主,遠遠的就看到,在大門之中,有一位內侍服飾的官員,正衝衝朝門外走來。
內侍十分恭敬的向眾人行了一個禮,朗聲說道:“小公主殿下,五位家主,江峰先生,國主請你們進去。”
得到連城國主許可的眾人,於是就在內侍的帶領之下,朝著金鑾殿裏麵走了進去。
金鑾殿之中,以黃金貼壁,白銀作板,青紗曼舞,樂器悠揚,意境悠長,幽幽的響起,仿佛置身於世外仙境一般。
一股輕微的麋香,沿著大殿之中擺放的王鼎,慢悠悠的散發出來,被江峰吸入到了鼻息之間,頓時就感覺精神一振。
江峰修為深厚,加之曆練多年,心知在那王鼎之中的麋香,乃是一種極為珍貴的冥丹,被提煉成了一種冥藥,經過王鼎的蒸熏,成為了一絲絲的霧氣,可以讓上位者在披閱奏折之後,疲乏不堪的身體精神振奮。
很多國主都有這樣的冥藥,但是冥藥藥力如此明顯的,在江峰目前所見,就隻有連城國王宮的金鑾殿。
金鑾殿大殿的氣勢,絲毫不亞於大殿門外,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江峰跟著華莎,以及五大望族的家主,在與白銀鋪就的地板上走著,極為輕微的扣出了一種錯落有致的腳步聲,與大殿之中幽幽的樂器之聲交錯輝映,顯現出一種神秘遙遠的意境。
此時的連城國主,正俯著身子,趴在寬大的桌子前麵,一臉聚精會神的披閱著奏折。在連城國主的前麵,那一疊的奏折,足有一尺來高,就好像堆成了一座小山一般。
五大望族的家主走到了連城國主的麵前,同時躬身叩拜道:“臣等拜見國主陛下!”
江峰隻是靜靜的站著。
就在連城國主微微抬頭,看向了麵前的眾人的時候,華莎卻是放開了江峰的手臂,蹦躂著奔到了連城國主的身邊,笑嘻嘻的說道:“女兒拜見父主!”
“嗬嗬,你這個鬼丫頭!”看到活潑可愛的華莎,蹭到了自己的麵前,本來緊蹙著眉頭披閱奏折的連城國主,眉宇之間頓時就舒展開來,露出會心的笑意,在華莎光潔的額頭上點了一下,微笑著說道:“華莎免禮。”
“多謝父主!”華莎站在連城國主的身邊,挽住了連城國主的手臂,笑眯眯的說道。
這時,連城國主就微微側麵,看向了在自己麵前跪成了一排的五大望族的家主,淡淡的說道:“五位家主,都免禮吧。”
“多謝國主陛下!”五大望族的家主幾乎是同時出聲,先後有序的站起了身子。
微微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江峰,連城國主的神色,頓時就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但是,這絲驚訝的神色一閃而過。
連城國主一臉莊重的望著眼前的五大望族的家主,以詢問的目光,問道:“天色已晚,五位家主不在家歇息,卻是趕來金鑾殿,莫非有什麽天大的軍情嗎?”
五大望族的家主,聞言皆是相互對視了一眼,但是誰也沒有回答連城國主。
片刻之後,還是金家家主金銀首先開口說道:“回稟國主陛下,此事雖然不是天大的軍情,但是如果不處理的話,造成的後果,跟天大的軍情一般無異。”
“哦,這麽嚴重的?”看到金銀一臉肅穆的神情,連城國主的心裏,頓時就重視起來。連城國主沉聲道:“金老先生,什麽事情,你說。”
其實,金銀也是很不願意將這件事情,擺在連城國主的麵前處理的。畢竟,連城國主對江峰禮遇有加。若是在私下裏解決掉了江峰,然後再向連城國主稟報,來個先斬後奏,到時候就算連城國主生氣,但是大勢已去,連城國主也是無可奈何。
可是現在,金銀騎虎難下。
這件事情鬧到了連城國主的麵前,金銀想要低調處理,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聽到連城國主的話,金銀於是就頓了頓,朗聲說道:“回稟國主陛下,事情是這個樣子的。我們五大望族懷疑,江峰跟外敵屠戮王勾結,意圖對我們連城國不軌。”
金銀如此的顛倒是非,不由得讓一旁的江峰麵色一變。
就連連城國主,也是麵色一變,緊蹙著眉頭,卻是“哼”的一聲,生氣的說道:“金老先生,飯可以隨便吃,話可不能亂說。”
“就是,江峰接連救了本公主跟父主的命,是我們連城國的大恩人,怎麽會勾結屠戮王,圖謀不軌呢,你簡直就是信口雌黃!”挽住了連城國主手臂的華莎,對金銀的這番對江峰的欲加之罪,十分的憤怒。
連城國主微微點頭,表示讚同華莎的話。
連城國主看著金銀,冷冷的說道:“金老先生,你說江峰勾結外敵屠戮王,意圖對我連城國不軌,可有真憑實據?”
“當然有。”金銀抬起頭,對視著連城國主的眼睛,煞有介事的說道:“我們金家世子金星跟木家世子木勝,一向關係良好,親密無間,形同兄弟。但是今日不知為什麽,兩人竟然不顧家族團結,在連城國都的大街小巷之中,鬧的你死我活,險些命喪黃泉。經過我細細盤問之下,方知是受到了江峰的唆使。江峰挑撥離間,分離我們五大家族的親密關係,其心可誅!”
“金老頭,在連城國主麵前,你怎麽可以如此的罔顧事實,憑空捏造罪名,強加在我身上?”聽到金銀的這一番話,說的似乎還十分的氣憤,江峰的肺簡直都要氣炸了。
“江峰,你休要狡辯了,我可不是一麵之詞,我有證人的。”金銀冷笑一聲,朝身邊的木子微微示意,說道:“木子兄,木勝是你的孫子,也是當事人之一。這件事情,想必你也是心知肚明。我剛剛所講的話,到底是憑空捏造,還是事實依據,你就給我作個證明吧。”
“嗯哼哼……”見到金銀點到了自己的名字,木子於是就假裝潤了潤喉嚨,亦是上前一步,點了點頭,說道:“金銀兄所說的話,完全屬實。”
這一下,江峰就更加意外了。
之前在金家府邸的時候,木子還十分的頑固,不顧金銀的反對,堅持著要將這件事情報到連城國主的麵前,讓連城國主查明事實真相。誰知道,才這麽一瞬間的功夫,木子竟然就翻了臉。
木子將這件事情捅到連城國主麵前,就是為了附和金銀麽?這讓江峰十分的不解。
江峰一臉詫異的看著木子。
木子卻是直接無視掉了江峰的眼神,於是不再說話,退後了一步,畢恭畢敬的站著。
看到木子竟然倒戈,傾向了金銀的一邊,華莎這時就慌了,連忙對連城國主說道:“父主,事情不是這個樣子的……”
連城國主卻是擺了擺手,一臉的深沉之色,看向了站在一邊的江峰。畢竟,五大望族的家主,同時指責江峰乃是想要對連城國圖謀不軌的人,就算連城國主再怎麽相信江峰,也不得不猶豫起來。
因為,五大望族的家主,也不是好惹的。平日裏,雖然他們對連城國主畢恭畢敬的,可是一旦他們抱成一團,對連城國主發難的話,連城國主也要忌憚幾分。
沉吟了片刻,連城國主說道:“五位家主,單憑金老先生一麵之詞,本國主很難斷定誰是誰非。不如,等到查明了事情的真相之後,再做定奪吧。”
其實,在連城國主的心裏,還是非常願意相信江峰的。因為江峰如果要對連城國圖謀不軌的話,當初在荒龍城的時候,江峰有無數次的機會,可以殺死自己取而代之。
“這麽說,國主陛下就是不相信我們五大望族了?”聽到連城國主的話,金銀頓時就冷冰冰的說道。
金銀的這一番話,話語之中,隱隱暗藏了一種威脅的味道,讓連城國主的心裏,十分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