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阿羅眼淚瞬間又流了出來,跪在地上,拉著陸鴻的手,開口問道。

“我不得不去”陸鴻仰天,長歎一口氣,開口說道。

阿羅怔了怔,而後忍不住嚶嚶哭泣,哽咽道:“那你……就不能把我也一起帶走嗎?”

陸鴻一怔,而後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你不能這樣,你還有你的父母,你走了,他們怎麽辦?”

阿羅聞言,頓時失聲痛哭,可能她早就想到了,隻是強忍著讓自己忽略而已,聞言,頓時再也安奈不住,大哭聲中,如同一個小孩子一般大喊道:“我不管,我要跟你在一起……”

那摸樣,就好像一個小孩子死活要保住自己心愛的東西,或許,隻有在某些特定的時候,我們才會如同以前一般吧。

陸鴻無奈,知道此時不能優柔寡斷,猛地一甩袖袍,力量差距何等之大,頓時之間,阿羅便被甩開了,隻是冥力包裹住對方的身體,沒有讓其受傷而已。

如此神奇的一幕,頓時讓周圍人等愣神,驚詫不可思議,這才知道陸鴻原來並不是普通人,看向對方的眼神瞬間便變了。

不過陸鴻卻並不在意這些,看了看四周,而後轉身向著前方走去,江峰等人見狀,自然也不會再次滯留,一起順著街道向著前方走去。

阿羅雙目通紅,淚不斷的往下流,不斷的大聲喊叫著,隻是她的身體卻是一動也不能動,隻有陸鴻的身體越來越遠。

出了城門,一路之上,眾人並沒有說話,畢竟這是對方的私事,並不能管那麽多,何況現在關係尷尬,眾人自然也沒有那個會自討沒趣。

蒼穹無痕,廣闊無邊,出了城門之後,眾人再次前行了一段距離,韓風駐足,道:“就在這裏飛回去吧,老道士你帶上王立,陸鴻你帶上魏媛媛,我帶上江峰,就這樣飛回去吧。”

老道士點了點頭,畢竟路程遙遠,而且也不比來時,現在三名冥聖強者,每人帶上一人倒還是勉強可以的。

陸鴻冷哼一聲,並沒有說什麽,雖然心中不滿,但是願賭服輸,他這點氣節還是有的,至於身後三人,他們沒什麽發言權,自然也不會拒絕,畢竟誰願意走那麽多路啊。

看到大家都沒有什麽意見,韓風也不再多說什麽,手中掐了一個劍訣,頓時之間,虛空中傳來一陣撕裂般的聲音,一柄金色長劍赫然成型,而後一個縱身便躍上了長劍。

江峰見狀,頓時會意,不待韓風開口,便一個縱身躍上了長劍,韓風輕輕的點了點頭,也不管身後幾人,手中劍訣一掐,頓時之間,長劍流光溢彩,猛地向著天空中飆射而去。

老道士看了一眼陸鴻,眼神中閃過一抹複雜,而後也沒有多說什麽,長劍橫空,冥力包裹住王立,瞬息之間,禦劍向著韓風的方向趕了過去。

看到幾人都已經走了,陸鴻心中雖然不忿,但是也沒有什麽辦法,冥力包裹魏媛媛,在魏媛媛的驚呼聲中,兩人淩空向著前方飛去。

冥聖強者的速度是很快的,天空中三道光芒閃過,流光溢彩,瞬間便消失在天際。

皇宮內,一華美婦人端坐上首,此時此刻,她有點心神不寧,旁邊的小太監見狀,心中微微有些忐忑,畢竟這些上級領導可是很難在乎他們呢,伴君如伴虎,伴皇後自然也是如此,此時此刻,他戰戰兢兢,很是乖巧,生怕惹來了這位皇後的不喜,從而遭到殺身大禍。

“去傳宮內的七大供奉”突然,皇後開口了,向著旁邊的小太監,小太監聞言,頓死如蒙大赦,長籲一口氣,終於可以暫時離開這個地方了,雖然隻有一會,但是也讓小太監心中心花怒放,畢竟現在這裏的氣氛實在是讓他有點受不了了,戰戰兢兢,生怕一個不小心便掉了腦袋。

聽到這話,小太監強忍著心中的高興,連忙說了聲渣,而後屁顛屁顛的向著宮殿外麵跑去。

待到小太監走後,皇後的眉頭頓時又皺了起來,有些心神不寧,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個廢太子王立。

莫非是他?心中暗暗思慮,旋即皇後又自嘲的一笑,那個廢太子,不過是一個小屁孩,能翻起多大的浪來。

自嘲的搖了搖頭,皇後立馬就將這個可能性給拋到了腦後,太扯淡了,怎麽可能。

不過不是這樣又會是什麽呢?難道是其他地方的勢力想要攻打皇城?

可是萬冥地大物美,它小小皇朝,有有誰能看得上?

心中思慮糾結,太後頓時不知道所以然了,想不明白情況。

就在這時,不得不說,小太監的效率還是很快的,不過一會,便又折了回來,倒不是他不想在外麵多呆一會,隻是要是自己真那麽做了,萬一惹的皇後不高興,自己的小腦袋可就要搬家了,所以,雖然禁不住想要在外麵多呆一會,但是他還是強忍住了這個誘人的衝動。

“不知皇後叫我等前來有何等貴幹?”

七人跟在小太監的身後,裝飾打扮個都不同,此時此刻,一紮須大漢上前,雙手一抱拳,向著皇後開口詢問道。

他們在皇宮中的低位很高,高到就算是天子也得尊敬他們,畢竟這個時代,強者為尊,他們是帝國的支柱,是帝王的靠山,是帝王的仰仗,任憑一個聰明點的皇帝,都不會選擇去得罪他們的。

“哀家不知道為什麽有些心緒不寧,感覺帝國可能似要有什麽危機,不知道幾位先生可有什麽見解?”皇後看著幾人的態度,其實心中很是不以為然以及不屑,就算是帝國的支柱又如何?我乃是一國之母,這個國家畢竟不是你們的,心中不屑,不過皇後卻沒有表露出來,畢竟如今還要用到他們,所以麵上的表情要多隨和有多隨和,大有一國之母的氣度。

七人的心中也微微有些不爽快,聽到這個原因,心中都感覺到扯淡,以為我們是什麽了?我們可是帝國的支柱,我們需要時間來修煉,而你就是單純的因為這個就把我們叫過來,心神不寧?你他媽找帝王去,在床上翻滾或者讓那個小太監幫你這個都可以,他媽叫我們,這事整的。

幾個人心中都有些不快,不過對方畢竟是一國之母,是皇後,多少還是得給點麵子的,所以幾人都沒有將心中的想法表露出來,不得不說,這幾人以及皇後都是這方麵的高手,演技很是高超,一點都沒有流露出表麵。

隻聽那剛才說話的大漢道:“可能是因為皇後娘娘近期身體有些小恙,要不傳召禦醫來幫娘娘看看,在下為人耿直,有話說話,說實在的,在下修行這麽多年,還真不知道這種感應的存在。”

這話說的有點不客氣,不過也多少位皇後娘娘留了點顏麵,畢竟對方乃是一國之母,他再囂張也有底線。

聽到這話,皇後娘娘就算涵養再好也不由得臉上微微浮現出怒色,身體有恙?你這是在說哀家有病!太囂張了,到底還有沒有將自己這個皇後放在眼裏,當自己是帝皇了不成。

心中想到,不過現在還要用到他們,不得不說,女人是一種很迷信的生物,尤其是皇後娘娘如此自負心機深沉的女人,對於自己的直覺很是敏感,這可能就是所謂的第六感吧,不過對於男人來說這玩意太過玄幻,除非是冥帝,否則還真沒人會相信。

因為要用到他們,所以皇後娘娘盡可能的將自己的怒氣壓了下去,讓自己表現的和顏悅色,心裏雖然在痛罵幾人,但是麵上的表情卻更加隨和,甚至帶著一份嫵媚,隻聽她道:“幾位供奉,哀家自會傳召禦醫,隻是,幾位供奉真的沒有感覺到什麽不對勁嗎?或者說分析一下現在我國的情況。”

幾人聞言,心中更加氣悶,帝國的情況?若是放在其他地方還好說,還有可能有敵人會侵占,但是這裏是哪裏?這裏是萬冥!誰吃飽了沒事幹撐得能搶奪這塊地方,天下地方那麽多,隨便一個無主的人家就可以自立為王,隻不過需要實力而已,有多大的實力吃多大的飯,你這算是怎麽回事?

幾人心中都有些不高興,暗罵這女人真是吃飽了沒事撐得找自己幾個人開心,不過別說,對方還真挺嫵媚的,要是對方不是皇後的話,還真能樂嗬樂嗬。

想到這裏,七人中已經有幾人露出了猥瑣之色。

皇後娘娘看到這裏,頓時之間,心中大怒,怎麽說她也是一國之母,怎麽能容忍這些人如此褻瀆,就算是心裏也不行,心中已經微微升起了些許殺意,不過皇後娘娘並非是易於之輩,雖然心中殺念翻騰,但是理智還是將它狠狠地壓了下去,和顏悅色的道:“幾位供奉沒有什麽要說的嗎?”

“皇後娘娘”依舊是方才的那名大漢開口,雙手一抱拳,道:“說實話,我等還真沒有發現帝國有什麽危險的,可能是皇後娘娘太過愛國,所以有所擔憂。”

這話倒也給足了皇後娘娘的麵子,看的出來,這名說話的供奉多少對於帝國還是有些尊敬的,或者說不想在這裏與皇後娘娘浪費時間了,所以這樣說,看來是想快速結束對話。

皇後娘娘聞言,也有些無奈,她現在還沒有辦法動這幾個人,擺了擺手,知道再這樣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示意讓幾人離開。

幾人也沒有什麽耽擱,對於修煉者來說,時間是很寶貴的,有這會時間,還不如多修煉一會增加實力,誰有時間在這裏配皇後瞎墨跡,頓時之間,幾人轉身,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這麽離開了大殿。

皇後氣急,想要說些什麽,但最後還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看著瑰麗的皇宮大殿,不知道為什麽,皇後卻是感覺到一份空寂的冷,而後抬頭看了看大殿上方,心中不禁又升起一份擔憂,到底是什麽讓自己心神不寧呢?

碧空如洗,如虹劍光在蒼穹上劃過,點點光芒消散,皇城外,幾人肅然而立。

“現在什麽時辰?”劍光收起,韓風表情平淡,斜了一眼旁邊的江峰,開口問道。

江峰聞言,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掐指算了一番,而後抬頭:“下午三刻。”

韓風思慮,幾人目光放在他的身上,片刻:“在旁邊的樹林裏休息一會吧,晚上再說。”

幾人露出詫異的神色,不過什麽都沒有說,江峰魏媛媛自不多說,老道士心中有愧,自然也不會多說,陸鴻此時乃手下敗將,當然也不敢叫囂,也唯有王立這小皇子不耐,畢竟現在就在皇城之外,成王成帝就在眼前,他又怎麽可能不會心急,頓時便道:“哎呀,為什麽要晚上,我們現在就殺進去不行嗎?”

韓風什麽也沒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隻是這平淡的一眼卻似乎有一種奇特的威壓,王立被其一撇,不知為何,心中竟是一寒,沒有敢再開口說話。

而後,韓風收回目光,表情平淡,當先向著旁邊的樹林走了過去。

山雨欲來風滿樓,夜深,蒼穹無垠。

韓風雙眼閃爍著神光,衣袂咧咧,遙望著上方夜色,右手拈指胸前,不知在想著什麽。

江峰靠在樹上,輕撫著手中玄炎,劍身黝黑,但在這夜色下卻有一種奇異的光彩。

老道士反常的沒有喝酒,酒盅係在腰間,麵色有些悵然,遙望著皇城,雙目中透露著一絲複雜。

陸鴻低頭,拳頭緊握,一些思緒在他的腦海中紛遝,有不甘,但更多的卻是迷茫,思緒複雜,整個森林裏,也唯有王立焦躁不安的站起坐下,或是來回度步。

蒼穹漆黑,林風寂寂,突然間,韓風雙目精光猛地一閃,胸前右手猛地一緊,腳步瞬間跨出。

“走”隻有一個字在林中響起,聞聽此聲,幾人身體齊齊一震,頓時之間,麵色各異,追隨著韓風的身影向著樹林外走了出去。

皇城如淵,在這漆黑的夜色下,似是歇伏已久的猙獰惡獸,那古樸的城門如惡獸的巨嘴,月黑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