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審訊
勘查完畢,秦元又問了這龔老漢一些問題,交代了他們兩句,隨後讓忤作們將屍體運回衙門殮房存放,自己帶著吳雄先起轎回衙門了。至於蘇安北,秦元壓根就沒有搭理她,相比她能來,自然也能回去!
回到衙門內衙,秦元把自己關進了殮房,並讓吳雄把手在門外,不允許任何進來,自己則是進去之後,拴住了門栓,確保蘇安北不會闖進來,做好這一切,秦元就開始解剖了死者,很幸運的是,秦元在死者的肺裏,找到了青苔。
捕快們回來之後,報告說沒有發現什麽有價值的痕跡,隻帶來了提取的巴河上遊各處的青苔形狀。
可是沒有儀器,僅憑肉眼,是根本發現不了它們的不一樣的,至少秦元比較了數十個,都沒有發現哪裏不一樣!這一點讓秦元有些沮喪,但也僅僅如此罷了,因為這些事情,都不是特別關鍵的地方。而且文武河是流動的,水流還比較湍急,所以,水域裏的青苔由於水的流動而不斷處於變化之中,自己根據青苔去尋找落水點,本身就抱著一點試試看的心態,成了最好,不成無傷大雅。
因為有一種東西,是可以檢查出來的,那就是河流裏麵的泥沙!因為即使是同一河流裏的泥沙,區別都是非常大的,至少,要辨認出來,對秦元來說,並不是一件苦難的事情。
秦元眉頭皺想了想。決定先對死者指甲縫裏的河泥進行一下觀察,看看有沒有什麽發現。秦元提取了死者十個手指指甲縫裏的的鑲嵌物,放在陽光下進行觀察。
經過觀察。秦元發現了一些小白點,仔細觀察,不像是白色的小石粒。
這是什麽?
秦元反複看了半天,突然驚呼道:“難道是石灰?”
秦元趕緊出來吩咐捕快們去提取一些石灰來,泡在水裏一段時間之後,提取一小點進行了觀察。果然,與死者指甲縫裏的小白點顆粒很相似!
就是石灰!
石灰?
文武河的上遊不遠處。不就有個石灰窯嗎?秦元忽然想起來,縣丞之前對自己提到過的這個地方!既然文武河上遊有石灰窯。難不成死者是在石灰窯附近落水的?
秦元趕緊叫來衙門縣丞詢問,果然,在這上遊不遠處一個叫錢塘村的地方,有石灰窯。
秦元吩咐立即出發到那石灰窯去。吳雄很驚訝,問道:“大人,你這麽快就發現犯人的蹤跡了?”
“沒有發現犯人的蹤跡,隻是找到了死者可能落水的地方。我們現在去查看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發現。”
秦元吩咐吳雄帶上死者餓得衣服和口袋裏的那條汗巾,然後兩人騎乘快馬,徑直對著那是石灰窯趕去。沿著文武河走了五六裏,果然看見了河邊有一處石灰窯,秦元在河邊四處仔細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抬眼向上遊望去,見不遠處有一個村莊,綠樹成蔭。村子上麵的山上還有鬱鬱蔥蔥的竹林,遍布山坡,成了一個綠色的竹海,非常的誘人。
秦元等人直奔這前塘村,進到村口,就聽到村裏有女人的哭聲傳來。心中一動,吩咐捕快去將村的裏正叫來。
這個村的村長。也就是裏正蘇大虎,知道是秦元大人來了,十分的惶恐,小跑著過來,躬身施禮。
秦元問道:“蘇大虎,你們村裏那婦人在哭什麽?”
蘇大虎說道:“他男人前天去城裏賣牛,就一直沒回來,她帶著孩子到城裏牛市找了,也沒找到。”
秦元對說道:“你去把那婦人叫來。”
“是,大人,您稍等,小人去去就回。”蘇大虎答應了一聲,轉身小跑著進了村。不一會兒,一個農婦悲悲切切跟著蘇大虎快步走了過來,後麵跟著一些看熱鬧的村民。
那婦人四十多歲,雖然姿色一般,但是明顯是個賢妻良母,來到秦元麵前跪下磕頭行禮。
“你叫什麽名字?”秦元問。
“民婦劉氏?”那農婦抽噎著說道。
“你夫君外出兩日未歸,對嗎?”
“是,民婦問了城裏牛馬市上的人,都說看見他前天傍晚賣完牛,拿著錢袋,吃了飯喝了點酒就走了。可是,直到現在還沒回來,怕是……怕是……嗚嗚嗚。”
秦元從忤作手裏拿過死者那條汗巾,對吳氏說道:“你看看,認識這條汗巾嗎?”
劉氏抬起頭,望著秦元手中那條汗巾,忽然全身一震,撲上去,小心地接過汗巾,翻來覆去看了看,最後盯住了角落上那個小小的“劉”字,顫聲道:“是……是我夫君的……。這個字就是命婦幫他繡的。大老爺,我夫君他……他是不是出事了?”
秦元轉頭朝吳雄打了個手勢,吳雄將死者的衣服遞給吳氏,吳氏看了之後,更是心驚:“是我夫君的衣服,他……他到底怎麽了?”
秦元歎了口氣,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將噩耗告訴死者家屬,他害怕看見死者家屬那絕望的眼神。
吳雄替秦元回答道:“你的夫君已經淹死了,屍體就停放在衙門的殮房裏,等一會兒大老爺問完話之後,你就跟我們去認吧。”(秦元解剖玩屍體,都會做一些後續處理,而且認屍的時候,不允許解衣服,是不會發現屍體被解剖的)
那吳氏整個人都傻了,晃了晃,兩眼往上一翻,軟倒在地,昏死了過去。吳雄連忙上前,給她解開領口衣扣,掐人中。好半天,這吳氏才悠悠醒轉,趴在地上呼天搶地大哭起來。
這時,看熱鬧的人群中跑出一個小孩。喊著娘,撲在吳氏地身上,娘倆抱著哭成一團。
蘇大虎已經叫村裏的民壯搬來一把太師椅。放在不遠處村口的一棵巨大的桂花樹下,並擺好了涼茶,然後點頭哈腰請秦元過去坐著問案。
頭頂的日頭火辣辣的,按照九月底的天氣來說,實在是有些反常了些,秦元右手拿著扇子,正使勁的扇著扇子。可及時自己嘩喇喇扇了起來。還是被毒日頭烤得腦袋冒煙。現在聽了蘇大虎的話,望了桂花樹一眼。高興地點了點頭,和吳雄打了個手勢,然後走到桂花樹下太師椅坐下。
大樹底下好乘涼,這話。真尼瑪對!
秦元剛感慨完,見吳雄攙扶著那哭泣的農婦往這邊走來了,便收起其他心思,轉過身,示意蘇大虎拿一根凳子給那農婦坐下。
農婦坐下之後,秦元看了一眼不遠處看熱鬧的村民們,吩咐將那些村民趕走,不許旁聽。現場勘查、屍體檢驗和調查走訪,都很忌諱其他無關人員旁聽、由於忽視其他無關人員的旁聽而走漏消息的事例在司法實踐中並不罕見。
在現代社會。秦元在警隊有一個朋友,他就告訴自己,遇到過這種事情。一個凶犯殺死了一個廚子,後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住了凶犯,一審訊才知道,法醫勘查現場的時候,這個凶狠就在旁觀的人群中看著他們勘查現場。偵查人員們議論案情的話他也聽見了,所以躲過了多次排查。從那次以後,秦元就特別注意偵查階段的保密工作。
等那些村民都走了之後。秦元看了看抽泣著的劉氏。說道:“你先別哭了,本縣有話問你。”
那蘇大虎也趕緊低聲勸慰著。這劉氏這才強忍住抽噎。
秦元問:“你夫君叫什麽名字?”
“劉雷正。”
“他生前與什麽人結仇嗎?”
說到夫君,劉氏悲從中生,禁住又哭泣了起來,搖搖頭說:“我夫君……老實巴交的莊稼人,嗚嗚……怎麽……會與人結仇呢……。人家打他罵他,他都……笑嘻嘻……不生氣的,嗚嗚嗚……”
秦元耐心等她哭了一會,漸漸止住了聲,這才繼續問道:“那你好好想想,有沒有人說過要打你夫君,或者說過要你夫君好看之類的威脅呢?
劉氏抽噎著還是搖搖頭,說道:“從沒有過……,我嫁給他這些年。都沒見他……和人吵過架。”
秦元轉頭問旁邊的蘇大虎:“是這樣吧?”
那蘇大虎哈著腰回答:“回大老爺,是啊,劉雷正在村裏是個有名的老好人。”
“老好人?”秦元好奇地問道。
“就是這劉雷正,人很老實。還有點傻傻的,就算吃了虧,還會幫別人說好話,所以村裏人都叫他老好人”
這麽看來,劉雷正的死,基本上可以排除仇殺。是不是情殺呢?秦元低頭仔細端詳了一下這劉氏,多年在田地裏操勞,臉上已經有風塵之色。而且姿色一般,這樣的女子,紅杏出牆的機率不可能說絕對沒有,卻也是不大。
那會不會是劉雷正在外麵金窩藏嬌?也不太像,這劉雷正既然憨頭憨腦,要靠外表風流倜儻勾引女孩子恐怕水平不夠,用銀子呢?也不像,看著劉氏穿的補巴粗布衣裙就知道,他們家境應該不算好,哪有錢在外麵養小的呢?
既然仇殺和情殺的可能性都不大,那就很可能是謀財害命了,劉雷正去賣了牛,肯定身上帶有錢。秦元繼續問道:“你們賣牛幹什麽?犁田耕地的不是都需要牛嗎?牛都賣了,拿什麽耕地?”
“那牛老了,犁田耕地都不利索,我和夫君一商量,就想把這牛賣了,再加上我們攢的一點錢,重新買一頭。所以,我夫君他這才趕了牛去城裏賣,沒想到,……嗚嗚嗚……”想起夫君劇烈,劉氏又哭了起來。
“那這頭老牛能賣多少錢?”
“我不清楚。”劉氏哭泣著說。
秦元轉頭看向蘇大虎。蘇大虎想了想:“他們家那頭老牛,照我看,估計能賣個二千五百文銅錢吧。”
“二兩多銀子呢。那也不少了。”秦元點點頭,兩千五銅錢,相當於現在的兩千五人民幣。這錢說多不多。說少可也不少。
為了兩千塊殺人,這可能性完全有,別說兩千,那些因為上網沒錢的而殺人的,好多都隻是為了兩三百塊錢甚至更少。對那些視他人生命如草芥的凶犯,不會將人的生命與所搶的錢財進行對比的。
死者生前曾經賣了一並沒有牛,價值兩千文銅錢的牛。但是,屍檢的時候。除了這條漢巾,並沒有發現死者身上有銅錢,甚至沒有發現錢袋,死者賣牛的錢不翼而飛。這麽說來,謀財害命的可能性很大。
謀財害命,會是誰呢?從城裏到這村子,有六裏路,他們沿途而來,見這一路都比較僻靜,要圖財殺人,幾乎無處不能。
但是,沿途他都仔細進行過觀察。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而且,從城裏到這裏。沿途沒有其他村落,這是往這個方向的第一個村寨,這麽說,如果不是流竄作案,除了城裏牛市知道他賣了牛有錢的人之外,剩下這個村子裏的人應該有比較大的嫌疑?
怎樣才能找到這個疑犯呢?
線索在哪裏?
秦元苦苦思索。死者腦後有類似菱形木棍擊打導致的鈍器傷,從線索菱形木棍查?不這太普通了。隨便誰家都有可能有這種棍子,線索太散,看看還有沒有更合適的。
偵破當然要從範圍最小的而又最有可能發現罪犯的地方著手。再想想看,死者身上還有什麽線索可供搜尋凶犯呢?
想到這裏,秦元腦海中忽然噔的一聲亮了,脖子上的鐵鏈!
在河灘邊上屍檢的時候,秦元曾經仔細觀察過死者肚子上的那條細細的鐵鏈,這種鐵鏈並不常見。凶手用菱形擊打死者後腦導致其昏迷,然後用鐵鏈捆上石頭將被害人推入河中,既然準備了鐵鏈,很有可能是預謀犯罪。
如果是牛市地人看見了死者賣牛有錢,暗中尾隨殺人搶錢,一般不會專門拿一條鐵鏈又拿一要做木棍跟蹤的,因為這樣沒必要,而且目標太大,容易引起他人注意,一般帶一把刀就行了。所以,從城裏拿著鐵鏈、菱形木棍跟蹤到六裏村石灰窯處殺人,不太合乎情理,可能性不大。
由此可見,凶手最有可能的,就是這錢塘村的人,知道死者去賣牛回來有錢。臨時起意潛水艇人,或者有預謀工具等在石灰窯附近路邊殺人。
這個推測,合情合理!
凶手準備的鐵鏈是用來沉屍的,要首先從這鐵鏈找到突破口。秦元皺站眉頭,自言自語道:“鐵鏈……鐵鏈是用來幹什麽的呢?”
吳雄見秦元坐在那裏一邊搖扇子一邊沉思,知道他腦袋裏正在思考問題,不敢打擾。現在忽聽了神叨叨的說一句鐵鏈用來幹什麽,便回答道:“鐵鏈?鐵鏈當然用來鎖人唄!”
秦元折扇一收,轉過身瞪了吳雄一眼:“鎖人?那麽細的一根鐵鏈怎麽鎖得住人?”
“細鐵鏈?什麽細鐵鏈?”吳雄不解地問道。
“唉呀,就是在那淹死的李憨包脖子上發現的那根細鐵鏈呀!”
“哦~!”吳雄恍然大悟,仔細回憶了一下,說道:“這鐵鏈是細了一點,用來鎖人,如果力氣比較大的話,的確……嘿嘿,鎖不住。”
“對啊!”秦元折扇一拍手掌,又問道:“那這鐵鏈用來幹什麽呢?”
吳雄傻眼了,他一天到晚就知道練功夫,對這等細節可從來沒注意過。
蘇大虎插嘴說道:“大人,在我們村子內。細鐵鏈一般用來拴看家狗,因為用一般的麻繩的話,狗狗會把麻繩咬斷,隻有用鐵鏈,才拴得住。”
秦元眼前一亮,叫道:“真的?太好了!”
秦元一收折扇,轉身對蘇大虎說道:“這村裏有多少人養狗?我是說用鐵鏈拴起來養的那種看家狗?”
蘇大虎有些為難:“這……這我可數不上來,全村上麵戶人家,好多養狗的,算算怎麽也得有個二三十戶吧。”
秦元這一次沒有將那鐵鏈帶來,不過,這鐵鏈他仔細觀察過,他對這物主鐵鏈的特征記得很清楚。所以倒也不太擔心,也難得跑回去取鐵鏈一一對照,便道:“走!咱們一家家去看去。”
蘇大虎正前頭帶路。挨家挨戶地對養得有狗的人家的拴狗的鐵鏈進行觀察。
隻觀察了一小半,他就有些傻眼了。這桔子拴狗的鐵鏈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出來的。大小粗細顏色都差不多,一打聽才知道,都是從巴州同一個鐵匠鋪裏買的,那裏的鐵鏈最便宜。
查了一會,秦元眼都花了,這樣查下去可查不出什麽結果來。怎麽辦?
見秦元站住了,一直吩咐村裏民壯扛著太師椅跟在後麵的蘇大虎。趕緊招呼民壯將太師椅在一處樹蔭下擺好,給秦元休息。
秦元一屁股坐在太師椅裏,呼啦啦搖著折扇,心裏琢磨著怎麽辦。細細回想了一下那鐵鏈的情形,總覺得自己遺漏了點什麽。
是什麽呢?秦元望著前麵一家人家小院子裏拴著狗脖子上的細細的鐵鏈,忽然心中一動,吩咐蘇大虎去將那拴狗的鐵鏈取下來給自己瞧瞧。
那家人家畏官,已經躲進了房裏,蘇大虎站在院子門口,招呼他們趕緊將拴狗的鐵鏈取下來。
那戶人家這才趕緊出了房門,知州大老爺有令,慌裏慌張就要取狗鏈。蘇大虎罵道:“你們他娘的想把狗放出來嗎?要是傷到了大老爺,你們有幾個腦袋?還不他娘的把狗牽進房裏去,再取鏈子!”
那莊稼汗是個五十來歲的老頭。本來就嚇得全身哆嗦,聽了蘇大虎的喝罵,更慌恐,連聲答應,將狗關進了房裏,這才取了拴狗的鐵鏈哈著腰上前跪倒。雙手將鐵鏈遞給了秦元。
秦元接過仔細端詳了一下,對這老漢說道:“你們這鐵鏈從鐵匠鋪買回來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嗎?”
老漢哆嗦著答道:“回……回稟……是……都是這樣的。”
秦元摸了摸鐵鏈兩頭,是完整的兩個長橢圓形鐵環,立即回想起來,屍體脖頸上拴著的那根細細的鐵鏈的一頭,是一個不過整的橢圓形鐵環,還剩餘一大半,是差不多從頂端被砍斷的。
當時秦元沒有注意,他以為跟買繩子一樣,你要多長。就砍斷多長給你,所以,一端有砍斷痕跡很正常,不過,從剛才查看的拴狗鐵鏈來看,不是這麽回事,好像這種鐵鏈有固定的長度,是鐵牮固定規格做好了的。專門用業拴狗的。
既然拴狗的鐵鏈都是固定規格的,兩頭的鐵環都應當是完整的,手打那為什麽死者脖頸上地細鐵鏈一端是被砍斷的呢?難道,是有人將拴狗的鐵鏈砍斷了一截,用來捆綁沉屍的石頭的嗎?
秦元立即吩咐蘇大虎帶捕快們去全村查看一下,有沒有人家的拴狗的鐵鏈子或者其他用途的類似鐵鏈子被砍斷了地。有的話立即控製,並將鐵鏈子提取拿來。
蘇大虎連忙答應,帶著捕快挨家仔細搜查去了。
吳雄問道:“大人,你是不是有什麽發現了?”
“算是吧!我回想起那死屍脖頸上的鐵鏈,好像是被砍斷的,而這村子裏拴狗的鐵鏈好像都是鐵匠專門製作用來拴狗的,所以,鐵鏈的一端就不會是砍斷的,如果我們能找到被砍斷的鐵鏈的另一頭,順藤摸瓜,以此為線索,或許就能找到團財害命殺死李憨包。用砍斷的鐵鏈捆石頭沉屍的凶手,而且,凶手很可能就是有另一節鐵鏈之人,至少與他有幹係。”
“太厲害了!”吳雄一拍手,讚歎道。“勘驗屍體的時候,俺什麽都沒有看出來。心想,要是俺破這個案子,俺都不知道該從哪裏著手呢。大人就是厲害,掐指一算就知道罪犯在哪裏!”
“什麽跟什麽啊?你當本官是算命先生呢?”秦元笑嗬嗬道。
一個壯漢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也說:“是啊,我老聽別人說我們大人破案怎麽這麽厲害,就沒真正看見過,今天算開了眼了!才多一會就抓到凶犯了。”
另外一個搬椅子的壯年人也隨聲附和道:“是啊,聽到大人這麽說一番,鄙人也是十分的佩服。”
秦元笑嗬嗬拱手客氣了幾句:“要說破案還早著呢,隻是找到了一點線索而已,隻能做一些大膽的推測罷了,不一定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