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揚輕蔑地看了她一眼,“你們當明星的,做個公益動不動還捐上百萬,老子還不如那些貧困戶是不是?為了你那個號稱完美的計劃,老子把親妹妹都搭進局子裏了,你現在和我玩這套,別忘了,我是你孩子的親爹!”

“你閉嘴!不許你再提這件事!我不會讓我的孩子認你的!”李曼凝朝她怒吼幾句,抓起沙發上的口罩和包就想走。

宋揚立刻起身光著腳踩在地上,一把從後麵揪住她的頭發,另一隻手開始解自己的褲子,然後在李曼凝後仰的耳邊戲謔地說道,“不認我?那我就再種一次,老子看他認不認!”

“你放開我!再不放手我喊了!”李曼凝此刻害怕極了,一旦宋揚犯起了渾,傷了孩子,她該怎麽向梁湛威解釋。

“喊啊!你喊啊!我求知不得!正好讓大家都看看,我宋揚不是沒本事,堂堂的大明星都能上了我的床,還有什麽我做不到!你喊啊!”他扯著李曼凝的頭發,就將她往裏間的臥室裏拖。

看著宋揚的狀態與平日不同,她在發現茶幾上殘留的白色粉沫,盯著他布滿紅血絲,且又充滿殺氣的雙眼之後,李曼凝徹底絕望了。她心裏清楚,叫喊聲不但救不了自己,反而還會悔掉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如果什麽都沒了,她還要這個孩子做什麽。

一切都捋清楚了之後,她再也不做任何無謂地掙紮了,任由宋揚粗暴地掀起她的裙子,扒掉她的薄絨襪,以及對她不管不顧地肆意淩辱。整個過程中,她隻是咬緊下唇,護住肚子,想起梁湛威那溫柔的眼神,她的眼淚打在大片大片的床單上。

宋揚像個畜生一樣盡情地發泄著,直到方姨打電話來詢問她在哪的時候,她才從充滿惡臭的廉價出租屋裏走出來。

出租車司機發現這個孕婦很不正常,她戴著口罩和墨鏡,渾身散發出幽怨的氣息。李曼凝獨自坐在後坐上,盯著手機上賬戶的餘額發呆,輕輕的抽泣讓口罩緊緊貼在鼻息處,她的呼吸變得更加急促起來。

現在對她而言,梁湛威最後的那個微笑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可她卻怎麽也想不到,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正在盛世二十八樓的辦公室裏,反複查看西餐廳那晚,他們在七海維京酒店的監控錄像,想從中找取破綻,一舉催毀她所編織的美夢。

電視畫麵上,梁湛威的手臂搭在李曼凝的肩膀上,兩人就這樣摟著進了酒店的電梯。等電梯關上以後,沈然按下暫停鍵,回頭說道,“梁總,由於咱們與酒店有保密協議,所以頂層沒有監控,能看到的就這些了。我也查看過監控,李小姐的確是在三個小時後離開的,至於這段時間房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梁湛威看完監控以後,深深歎了一口氣,“這相當於什麽也沒查到,還是說明不了什麽問題,再這樣下去就隻能等她生下孩子做基因鑒定了,但這個方法實在是太愚蠢了。”

沈然也一臉愁容,“另外還有件事我比較擔心,想必您也應該注意到了。”

“你是說江振南故意接近明沁的事吧?”梁湛威伸手刨了兩下頭發,把頭仰在椅子靠背上。

沈然點點頭,往前上了一步,“是的,以前的事知道的人不多,我想咱們現如今這位明小姐應該也不知道,我是怕……曆史重演啊。”

梁湛威坐起身,思考了幾秒之後,輕蔑地笑道,“你就對我這麽沒信心?”

“那倒不是,”沈然搖搖頭,“若是沒有李小姐懷孕之事,一切還算有定數,可現在您和李小姐的事說不清楚,媒體不饒人,我怕明小姐頂不住這股壓力。”

梁湛威心裏犯了陣嘀咕,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按下播放鍵後,才對沈然說道,“不會的,我相信她。”

話以至此,沈然也隻好聽之任之。

這時,梁湛威皺頭緊蹙,忽然站起身來,走到電視前麵來回快進快退,重複播放著幾個鏡頭。他回頭朝沈然招手,“你快過來看,我上電梯的時候穿得是白色的襯衫,但我明明記得第二天起床後,放在我枕邊的是一件墨綠色的。”

沈然接過遙控器,十六倍快進,將第二天早上梁湛威離開酒店時的畫麵調了出來,發現果然如此。隨後,他靈機一動,又將李曼凝離開時的畫麵也調了出發,他們驚喜的發現,李曼凝不光也換了身行頭,還在離開時在酒店門口被人搭訕,最後共同離開。

倆人頓時喜出望外,這就說明在此期間是有服務生進去送過衣服的。現在送衣服的服務生成了問題的關鍵點,一切就變得簡單多了。

沈然心裏一下子敞亮多了,“威哥,咱們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我現在馬上就去核實,您等我的好消息吧。”

“嗯,”梁湛威的麵色也比剛才晴朗了許多,“順便查一下門口與她搭訕的男人,不出意料的話,應該就是那個宋揚。還有接下來他們的行蹤,我隱隱有種感覺,可能他就是親爹。”

“是,”沈然走了幾步,又調頭回來問道,“那明小姐和江二公子那邊需要做什麽嗎?”

梁湛威沒說話,點了支煙,然後順著桌子把火機滑出了老遠,身子向後一靠,翹起了二郎腿,“什麽都不用做,此明沁非彼明沁,我要讓她心甘情願地回到我身邊。”

沈然退出辦公室以後,梁湛威站在落地窗邊靜靜地吸著煙。外麵灰蒙蒙的天空讓人心裏有些發悶,如果沒有李曼凝懷孕的事,現在陪在她身邊的人肯定不會是江振南。

急診室的門口,江振南用紙巾捂住口鼻,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自從進了門診大樓以後,他隻站著不坐,手和身體也有意避開例如門把手、樓梯扶手等公共設施。若不是地球有引力,估計他會腳不沾地的飄在半空中。

明沁穿著江振南剛買回來的衣服,坐在走廊上的塑料椅子上,斜著眼睛瞪他,“之前你說有潔癖,我還以為你隻是窮講究而已。你說你至於這樣嘛,帶你出來真是丟死人了,下次別跟著我聽見沒?”

江振南剛要開口說話,忽然覺得鼻子發癢,連忙捂住嘴巴又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鼻子之後,才說道,“親愛的你真是冤枉我了,我從小就對消毒液的味道過於敏感,每次到醫院都這樣。”

他見明沁剜了她一眼,不搭理他,於是走過去蹲在她麵前,“哎,就這樣爺二話都沒說,就陪你來了,這也算夠意思了吧?”

明沁向診室裏望了望,見還沒動靜,便從口袋裏掏出手機,胡亂地滑著屏幕,腦子裏時不時地還想起,剛才梁湛威站在一旁,看著她和李曼凝吵架時那幸災樂禍的樣子。

江振南見她走神了,便往前一湊,將胳膊往她腿上一搭,嬉皮笑臉地問她,“親愛的,你是不是感動得都說不出話來了?”

“張淑蘭家屬在嗎?誰是張淑蘭家屬?”

“在!”

明沁見診室裏出來人叫蘭姨的家屬,一著急起身就跑,把扶在她腿上賣萌的江振南直接掀翻在地,讓他結結實實地向後坐了個大跟頭。

“喂!”江振南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連忙渾身上下各種拍打,時不時還聞聞身上的味道,一副幹嘔難忍的樣子。

明沁得知蘭姨隻是腰部輕微扭傷,手臂上的傷口也做了緊急處理,這才放心些。蘭姨堅持不肯留院觀察,想回家休養,明沁扭不過她,也隻好用輪椅推著她。

看見江振南像個多動症的孩子,還在遠處不停地拍打著身上的塵土,她憋不住發笑,壓低音量,朝他喊道,“喂!你不走我們可走了。”

“走!等等我!”話音一落,最後又拍了兩下,才從遠處跑了過來。

直到回了浣花小築,明沁將蘭姨安頓好之後,發現江振南還在客廳裏動不動就將身上的衣服拉起來聞聞。

“我說你至於的麽?處女座啊?”明沁瞪了她一眼,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杯水,咕咚幾大口喝了起來。

江振南終於停了下來,疑惑地看著他,“你看我身份證了?”

“噗!”明沁一口水噴了出來,“還真是啊?”

江振南撇了撇嘴,一把奪過她手裏的杯子,把剩餘的水幾口喝了個精光,然後長出一口氣,“到你們家連口水都不給喝,渴死老子了。”

他整個動手快如閃電,明沁一時沒反應過來,手還懸在半空中做著握杯子的狀態,“你是個假潔癖吧?再說,你不是從不在外麵吃喝的嗎?現在居然還用我的杯子喝水?”

“沒錯,”江振南把杯子往桌上用力一坐,“但你不是外人,你是我親愛的,所以我的潔癖範圍裏不包括你。”

明沁盯著他故意咧開嘴,皮笑肉不笑的挖苦他,“如果我是個涉事未深的少女,估計真要被你的花言巧語給哄騙住了。都是朋友,能不能實在點?我都替你累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