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心意糾結
“他怎麽了?”唐雀聲音輕輕地問了一句,自己都沒有察覺到聲音竟然有些顫抖。
雲恬悅為了不驚動宗政曄,輕輕地拉著唐雀的手,離開了病房外。走到了醫院後麵的一大片草地上。草地上幾乎沒人,隻有幾個園丁在打掃。
“雲沫三年前離世了。”雲恬悅鼓足了勇氣才開口說了一句,也算是為之後自己要說的話鋪墊吧。
雲沫,走了三年了。
時間恍恍惚惚,就過去了這麽久。
“她…死了?”唐雀擰眉,似乎不相信。但從雲恬悅的口中說出,那麽就假不了。
在瘋狂執迷於宗政曄的那段時間,她並非沒有想過。那麽傲慢,目空一切,什麽都不放在眼裏。也不曾看得起自己的女人。希望她死了算了。這樣她就可以霸占了宗政曄。
但現在她死了,宗政曄變成了醫院那樣。
“你是什麽意思?”唐雀很快就冷靜了下來,轉身看著雲恬悅。冷淡這語氣問道。
雲恬悅緊緊地抿著唇不說話。
“你讓我去找他?”唐雀聲音拔高了問。
雲恬悅還是沒說話,沒說話就是默認了。可是這樣的默認讓她竟然有些無法抬起頭來。畢竟這樣的事情很不公平,真的真的很不公平。
“你還真想的出來!雲恬悅,我真是看錯你了!他現在的死活和我什麽關係?我根本就不想知道,不想理睬。”唐雀甩臉離開,一言不發地走了。
想挽留,可話語到了嘴邊。卻最終什麽都說不出來。
——
唐雀打車回了清水灣,氣衝衝地進了屋子。唐準坐在沙發上看書,見她進來了。本來是要打招呼,可才抬起手來。唐雀就氣衝衝地越過了他上樓去了。
其實,唐雀也不知道自己內心的怒火來自哪裏。她是在生氣雲恬悅嗎?在雲沫還活著的時候,自己對宗政曄的心意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不恥得,所有的人都在勸阻自己不能踏入別人的婚姻和感情。
可是現在呢?雲沫死了,自己成了代替品?簡直太悲哀了。太悲哀了。
唐雀簡直要忍不住放聲大笑了,可是笑出聲來卻有那麽委屈。淚水嘩啦啦地從眼眶裏墜落下來。
她趴在床上哭泣了很長時間。
等她哭夠了以後才冷靜了下來。
自己和三年前不能比了。如今自己都十八歲了。馬上就要大學畢業了。大學畢業了,她就要出去找一份工作。再找一個男人結婚生子。
那個男人…她竟然在和宗政曄失去了聯係以後再也沒有幻想過。
宗政曄。
唐雀忽然從床上起來,到衛生間洗漱了臉上的淚痕。隨意化了淡妝,撤了一件外套就朝私人醫院走去。
她穿過了大門,穿過大廳,乘坐電梯上了樓。輕輕地,緩緩地走到了宗政曄的病房門口。
從窗戶看進去,還是能看到他背對著門,麵向窗戶的方向弓著身子。好像還在胃疼,但是一直在忍耐,一直在忍耐。
都沒人理睬他嗎?這裏的護士和醫生是吃幹飯的嗎?唐雀在心裏惱火。
(楊旭:不是吃幹法得,病人不按鈴也不能一天到晚守著不是?)
“阿姨……”忽然身後有人甜甜地叫了一聲,下意識地轉身。
一個年級小小的女孩子站在自己的身後,她的眉眼有幾分宗政曄的味道。但是臉頰卻是雲沫無疑。
幾乎不用多猜,就知道這是他們的女兒了。
唐雀心裏一陣酸澀,蹲下身子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要宗政楚妍,阿姨叫我楚妍就好了。”
阿姨…唐雀此刻內心稍微有點複雜。自己才十八歲就是阿姨了…八十八歲的時候是不是可以當老祖宗了?
“阿姨你站在我爸爸的病房門口幹什麽?”楚妍歪著腦袋問,十分好奇。
“沒什麽,阿姨隻是你爸爸的朋友。”
“既然你是爸爸的朋友,就進去吧。我帶了一些羹湯,一起進去喝點吧。”楚妍一邊說一邊拉著唐雀走進去。
唐雀還沒有做好準備見宗政曄,一下子被楚妍拉著進去。瞬間整個人都呆住了。
“爸爸,你有個朋友來看你了。”楚妍喊道,然後將碩大的保溫桶拿到了茶幾上,費勁地打開。小心翼翼地盛了一碗羹湯要端給宗政曄。
宗政曄轉身,便在朦朧處看到一個女孩子站在門口。
她長發披散在肩頭,眉眼溫和,不那麽精致的五官,卻勝在耐看,勝在有一份嫻靜的美麗。
這幾年,唐雀一心將自己逼上了文藝女個青年的道路。
“你是?”宗政曄一時之間想不起自己還認識這樣一個女孩子。而且一看才十八歲左右,自己不記的認識這樣的。
“我是唐雀。”她緩緩地開口。
宗政曄實在不舒服,沉思了好一會兒才將記憶喚起。
“你都長大了啊,好久不見了。”宗政曄一臉淡然,輕笑著打招呼。
楚妍已經將碗端到了宗政曄的麵前。“爸爸你吃點吧。”
宗政曄端著碗,沉默的吃起來。
“是楚妍在照顧你嗎?”唐雀問,心裏十分不是滋味。
“當然是我在照顧爸爸!”楚妍笑著,似乎十分樂在其中。
聞言的唐雀心裏十分不是滋味,“你年紀還小,現在正是玩鬧的年紀,這不是你該肩負的。我來吧!”
她說完就開始收拾病房,將宗政曄換下來的衣服,甚至是內衣內褲都收拾了起來拿到了衛生間裏去。隻聽見衛生間的洗衣機開始嗡嗡作響。
她又拿著超靜音吸塵器開始將房間的角落一點點地吸幹淨。
在家裏的時候她也很少做這種事情,可是自然地。位了他就做了,都是為了他。
這種情緒從三年前一直蔓延到現在。
將地板吸幹淨了,唐雀到了衛生家。將門關好,瞬間眼淚便唰唰地墜了下來。
自己這是在幹什麽?作踐自己嗎?明明都是人家不要你了,你現在卻巴巴地湊上來。如果還是一廂情願呢?
唐雀想了很多,不知不覺洗衣機已經不動了。她掀開蓋子,將裏麵的衣服一件件地拿出來,用晾衣架撐好衣服。掛到了陽台上,才回到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