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很矛盾。

本來雲牧在她心裏儼然是陳世美的化身了,可之前雲牧那句“盡管來插我”,充滿了鼓勵姓質,又讓她覺得這二世祖還沒到無情無義的地步。

如此一來問題更複雜了,田甜怎麽看怎麽覺得雲牧和柳芽有殲情,聽到病房內時而傳出的歡聲笑語,小護士有種心碎的感覺。

後來看到麥子和海蜜蜜,田甜更矛盾了。

初次看到那個大概十七八歲的女孩子,田甜暗感心驚。那姑娘一頭短發配上她那張明媚的臉蛋,有種幹脆利落的感覺,很好看。米白色小襯衫加牛仔褲,身段緊致誘人,自然散發出一種火辣辣的氣息,讓人臉上發燒心裏發搔。

姓感小護士當時就覺得自己不夠姓感了,眼前這妹子比她姓感,還比她多了幾分火辣,一種純天然無汙染的原始野姓美撲麵而來。

於是乎田甜移開了目光,準備從另一個妹子身上找點自信。

可看到另外一個妹子,田甜閉上眼睛就是天黑。

那個褐色長發的妹子有著一張嬌憨俏麗的蘋果臉,打扮很時尚,穿著春季套裝,齊膝的黑色多層橫折長裙,身上還穿著一件粉色的小外套。本來田甜也不覺得這姑娘樣貌身段比她好多少,可是一看這女孩兒有點笑傲江湖的胸脯,她就鬱悶了。

大一個型號,明顯大了一個型號!

做女人挺好,田甜看到這個比她更挺好的女孩兒,想不通現在的女孩兒到底怎麽發育的,小小年紀就這麽霸氣側漏了?

目送兩個女孩兒走進病房,田甜心中再次湧起酸楚。

事實擺在眼前了,這些女孩兒都跟小弟弟有那麽點有待考證的關係。

這二世祖,簡直有些資源過剩啊,勾搭了這麽多小極品。田甜本來覺得自己拿下雲牧,基本上十拿九穩,現在她不這麽想了。

對比著包括柳芽在內的三個妹子,小護士感到很有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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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的不止田甜,市醫院院長此刻也有點矛盾。

通過檢查,雲牧的臉根本不是什麽嚴重皮膚病,純屬最常見不過的青春痘。聽到這消息院長就愣了一下,據說雲牧可是在省醫院做過詳細檢查的,當時負責的還是一位省內皮膚科權威專家。

市醫院的人都對那位權威專家頗為敬重,認為那樣的專家應該不可能擺烏龍,他們可再三檢查的結果,依然沒檢查出新花樣來。一位市內頗有名望的皮膚科老主任甚至斷言,就雲牧這種情況,隻要不吃辛辣的東西,不熬夜,不要有心理壓力,保持良好的作息習慣,不出一個月就有望痊愈。

得出這樣的結論後,院長考慮再三,準備告訴王文東這個好消息。

報喜的過程中,院長很講究方式方法,首先肯定了省醫院專家的實力,然後往玄乎了扯。有多玄乎呢?根據院長的說法,雲牧這次受傷,因禍得福,體內產生了一種抗體,免疫力增強了。這種強大的免疫力,導致原來病變的皮膚病,現在不病變了,還原成了正常的青春痘,很有希望康複。

王文東聽得一頭霧水,不過有希望總是好的。

他決定先不透露這個消息,萬一病情又反複,外甥怕是會心碎。希望燃起又破滅,雲牧那種心智不夠成熟的未成年人不一定能承受住打擊,容易出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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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點半。

柳芽還在房間裏整理著雲牧吃剩的東西,她馬上就要走了。

雲牧望著窗外的藍天白雲,分散著注意力,他不太習慣依依惜別的場景。

對雲牧來說,還有更加不能習慣的事情,昨天柳芽離開後,他總覺得心裏少了點什麽。昨晚他八點就躺在病床上,翻來覆去到十一點才睡著。

這種一天不見就想得慌的情況,雲牧第一次遇到。他不知道今天柳芽離開後,自己又會遇到什麽不可預測的狀況,所以盡量轉移注意力。

柳芽從洗手間出來,手裏提著剛洗淨的保溫壺,走過去笑盈盈道:“雲小牧,我要走了,你好像挺開心呀?”

雲牧:“我為什麽要開心?”

柳芽:“這樣你就可以無拘無束地調戲小護士了。”

雲牧一想,覺得挺有道理:“也對啊,你不說我差點忘了。”

柳芽板起臉:“嚴肅點,我警告你,不準再背著我調戲小護士了。這次算黃牌警告,下次被我發現,就兩黃變一紅,後果你懂。”

雲牧:“可以當著你的麵調戲嗎?”

柳芽:“隻要你敢,我沒意見。”

雲牧:“你贏了,走吧。”

柳芽走過去半坐在床邊,表情漸漸緩和下來了,柔聲道:“雲小牧,你是不是又偷偷開掛,心裏舍不得我啦?”

雲牧咬著牙:“我不告訴你。”

柳芽越來越溫柔了:“告訴我嘛,人家想知道。”

雲牧骨頭都酥了,這貨死鴨子嘴硬:“我也有保持沉默的權利。”

柳芽咯咯嬌笑起來:“你不說我也知道了,那句歌詞叫什麽來著?你的眼神出賣了你的心,咯咯,被我抓住現行了吧?”

雲牧臉上有點掛不住:“做人別這麽囂張,見好就收吧。你再這麽咄咄逼人,下次我逮到機會,也讓你下不來台。”

柳芽收斂笑容,聲音依然很柔和:“好吧,你成功威脅到我了。我前幾天就答應了別人,今天下午一起去夏家祠,不然的話,本姑娘還可以留下來陪你鬥鬥嘴。”

“誰啊?”雲牧說完就後悔了,自己這也管得太寬了。

柳芽認真看了他一眼,輕聲道:“薇姐,你認識的。”

雲牧怔了怔:“老板娘?”

柳芽:“嗯,薇姐跟我都是古玩發燒友,我們經常一起去夏家祠淘寶的。等你出院了,下次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雲牧露出笑容,顯得很開心:“好。”

柳芽站起身:“那我走了哦?”

雲牧垂下眼簾,說道:“走吧。”

柳芽走了兩步,回過頭:“我真的走了哦?”

低垂的眼瞼下閃過一抹異彩,雲牧很倔強的抬起頭,隻說了一個字:“嗯。”

柳芽默默看著坐在病床上裝冷酷的男孩兒,原地停滯了兩秒鍾,隨後快步走到門口,突然一回頭:“雲小牧,我真的真的要走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