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你敢打我?!”林遠忠怒吼。

“打的就是你!”丁蘭高聲說道:“這天底下最沒出息的就是打老婆的男人!你這半年來對我非打即罵,就算是牲口也該有喘氣的機會!先前我念著你們是我丈夫,婆婆,我都忍了。可現在,我們兩清了!”

“我這半年的打不能白挨,要麽賠錢,要麽我現在去鑒定傷情,你們坐牢加給我賠錢,要麽我現在把你們兩結結實實的打一頓!”

林遠忠母子臉都黑了。

“賠錢?做夢!”

那就是要打了?

丁蘭冷笑,隨手拿起一旁的棍子在手裏掂了掂。

“我的力氣你們也知道,要是一不小心打成了殘廢,我頂多和你們破罐子破摔一塊坐牢去,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可你們下半生怕就隻能躺著阿巴阿巴了。”

看著丁蘭手裏堪比房梁粗壯的大棍子,林遠忠母子臉色煞白。

她的力氣他們是知道的,否則當初也不會把她買來做媳婦。這棍子要是真的招呼到身上,隻怕真的得半身不遂!

“賠!我賠!”

眼看丁蘭靠近,額角冒汗的林遠忠受不住大叫了起來。

丁蘭唇角微勾,略顯粗糙的手往前一伸,“二十塊!”

人一旦豁出去不怕死,別人就會害怕你。林遠忠也不過就是個紙糊的老虎罷了。

接過林遠忠掏出來的二十塊錢,丁蘭把手一鬆,粗壯的木棍瞬間掉落,險些砸在了他的腳指頭上。

丁蘭目露嘲諷,“你們這欺軟怕硬的慫樣真是讓人看著惡心!嫁到你們家這半年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汙點!”

說著,她轉身看向韓商陽,數出十塊錢遞給了他,“韓先生,你的錢還你。”

韓商陽眼裏透出一抹驚訝,本來他隻是好心想幫這個無辜受他連累的人,這十塊錢,他壓根沒打算要。可沒想到,就半刻鍾的功夫,她就有了還錢的能力。

他將剛送進口袋還沒有褶皺的欠條遞了過去。

做事雷厲風行又不拖欠人情,這樣的女人,應該獲得他的尊重。

見沒真出大事的村長等人當下都和丁蘭一塊離開。

林遠忠怨毒的盯著丁蘭,狠狠朝地上呸了口血沫,還可以看到血沫裏有一顆大牙。

丁蘭這一巴掌可半點都沒有留手,他瞪著被人群護著離開的丁蘭,咬牙切齒,“賤人,就算離婚了,我也有千百萬種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丁蘭拿著離婚證明,在村長的幫助下把戶口落在了後溪村,沒想到這一會兒的功夫,就有個婦女急匆匆的跑了來,叫道:“丁蘭,你還在這坐著呢?你上工那老板說不要你了。”

“那林遠忠真可惡!跑去老板麵前說你是個離婚的破爛,給他打工有損名聲。否則老板怎麽舍得不要你?”

村長頓時皺起眉頭,看向丁蘭:“你剛離婚,什麽都沒有帶,現在工作和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怎麽辦?她也不知道。

這時,順路同行的韓商陽說道:“丁小姐,如果你真的沒地方可以去,倒不如來幫我。我正好需要一個對附近地況熟悉又識字的人來做我的助手。”

村長聽了精神一振,說道:“那就好辦了。韓先生你現在暫時落腳在知青男宿舍。丁蘭可以住在女宿舍。這兩年,知青回城,不少知青陸陸續續都離開了,知青宿舍正好有不少空床位。”

丁蘭沉默片刻,韓商陽願意主動出來澄清謠言,又借她錢急用,至少不會是個壞人。

她點頭說道:“成,那就多謝韓先生了。”

一旁的翠花嬸子聽了直呼好。“我回去整點毛巾被子,幹淨的睡著舒服。”

“謝謝你,翠花嬸子。”

丁蘭感激的看著她。她是原主嫁到後溪村後為數不多和她關係處得好的人。

翠花嬸子咧嘴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謝什麽?都是自己人。我一開始就知道你是個老實勤快的。之前上工那地方,要不是你給我介紹,我還找不到這活計呢!”

幾人寒暄幾句,丁蘭跟著翠花嬸子收拾了點東西就往知青女宿舍去。

知青女宿舍就坐落在村口不遠處,和知青男宿舍不遠,中間就隔了個略顯破舊的學校。學校裏隻有三兩間教室,她路過的時候還能聽到裏麵傳來孩童們的朗朗讀書聲。

翠花嬸子隨口說道:“這會兒知青們都在忙呢!咱們抓點緊,把房間好好收拾了,對了,你選哪個位置?”

知青女宿舍裏放著上下兩層的架子床,一共有三個,也就是可以住六個人。其中有兩個位置已經被人占了。還有四個空床位可以選擇。

丁蘭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拿著雞毛撣子擦拭灰塵,翠花嬸子隨手拿了個盆去外麵裝水。

這時,外頭傳來了交談的聲音。

“那個不要臉的賤人,結了婚還不安分。韓先生是什麽人,是她一個破鞋可以肖想的嗎?”

“就是個農村土生土長的土包子而已。聽說已經離婚了。韓先生肯定不會看上她的。”

“就怕她不要臉上趕著,非得讓韓先生玩她!”

兩人說著話將門推開,在看到宿舍裏的丁蘭後瞬間變了臉色。

“誰準你來這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