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自己就沒有任何辦法了嗎?

謝慶高握緊拳頭,不甘心就這樣放棄,咬牙詢問。

“既然如此,我該怎麽做段總才願意放過煙兒?”

他這輩子就這麽一個女兒,就算拚盡一切也得保護好她。

聞言,段靳薄眸色微變,看著謝慶高的目光忽然充滿了審視,仿佛對方不是一個長輩,而是犯人。

良久,段靳薄才開口:“那你所說的,我娶詩藍,讓她做孩子名義上的母親,是什麽意思?”

此言一出,謝慶高以為自己有戲,連忙解釋。

“如今煙兒出事,名聲敗壞不宜嫁進段家,就由詩藍替嫁,替她照顧孩子。”

總比曝光謝含煙搶孩子的事實強。

這似乎是一個很完美的辦法,既能把孩子還給謝詩藍,又可以保下謝含煙,兩邊都沒什麽損失。

謝慶高真是打著一好算盤!

段靳薄麵上忽然浮現一絲意味深長地笑容。

“那謝叔可明白,詩藍在這件事上受了多少委屈?”

“當年她生下孩子後,謝含煙將孩子抱走,可有管她和安安的死活?”

說得倒是輕巧,與謝詩藍經曆的相比,謝含煙如今這些報應又算得了什麽?

謝慶高麵色再次難看起來。

這些東西他不是不知道,隻是畢竟,謝含煙才是他的親生女兒。

深吸一口氣,謝慶高沒打算與他理論此事。

“那麽依段總所言,我需要怎麽做,您才可以放過煙兒?”

“我一定會盡力做到。”

段靳薄敲了敲桌麵,隻覺得謝慶高在異想天開。

“謝叔,您現在已經是快年過花甲的人了,我還能指望您為我做什麽?”

這話算是徹底給謝慶高潑了一頭涼水。

難道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嗎?

“不過……”

謝慶高猛地抬頭,卻見段靳薄目光中是少有的徹骨陰冷。

“如果謝叔能把與元氏有關的所有資料都交給我,我可以答應你暫時不公布。”

在段靳薄很小的時候,元氏便銷聲匿跡了。

或者說,是藏在了世界的某個角落,一直觀察著外界情況。

當年元氏和段氏有些恩怨,不可調和。

元氏造成了段氏滑鐵盧,更是直接導致段父段母出國的直接原因。

他發誓,一定要把元氏找出來報仇!

這麽多年了,他一直在暗中尋找,結果發現了謝氏竟然與元氏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好不容易有了可以得到對方信息的機會,他怎會放過?

此言一出,謝慶高的臉色也沒好到哪去。

誰能想到,段靳薄竟然還記得這件事。

“段總,您是不是忘記了,元氏早就不複存在了……”

推脫之詞。

“既然如此,我們沒什麽好談的!林一!”

段靳薄的耐心已經耗盡。

一點誠意都沒有,還敢來做交易。

謝慶高明白自己已經沒有談判的餘地了,連忙答應下來:“段總,我容我回公司整理一下……”

“你現在手機裏就有吧!發給我就行。”

謝慶高咬牙將所有資料發了過去。

他根本沒辦法耍心思。

……

辦公室的門終於打開,謝詩藍連忙跑過去,卻見謝慶高麵上閃過一抹輕鬆。

難道,他真的談判成功了?

“詩藍,你先跟我回去一趟吧,我有話要跟你說。”

謝慶高招呼著,女主直接拒絕。

她跟這位沒什麽好說的。

被冷漠拒絕,謝慶高也沒說什麽,隻是歎息搖頭,轉身離開,活像一個為女兒操碎心的父親。

辦公室的門再次關上,謝詩藍實在沒忍住,質問道:“你們談了什麽我不管,我隻問你一個問題。”

“有沒有答應放過謝含煙?”

她最害怕這個。

如果段靳薄答應了,自己再要曝光謝含煙,阻力可就大了許多。

對此,段靳薄點頭,卻又搖頭,也沒有說話。

“你這是什麽意思?”

一看他這模樣,謝詩藍隻感覺自己的心撥涼撥涼的。

這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一定是答應了!

“你倒是跟我說清楚啊!你答應了他什麽?”

此刻謝詩藍已經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她死死抓住段靳薄的衣領,直接將人推到牆邊,恨不得直接掐他脖子。

“你明明知道謝含煙對我做了什麽……你明明知道……她冒充了你兒子的母親六年,你怎麽可以……怎麽可能放過這麽一個人?”

段靳薄還是第一次見她如此失控的模樣。

雙眼通紅,似乎隨時都要哭出來。

不知是不是太過傷心的緣故,眼眶周圍卻沒有眼淚。

段靳薄有一瞬間的後悔,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可是想到父母……他的心又漸漸冷了下去。

好不容易換到了元氏的資料,他絕不會輕易放棄。

“我可以娶你,你依然是孩子的母親。”

段靳薄不敢看她的眼睛,吐出了這麽一句話,似是承諾,卻又似乎很無力,聽在謝詩藍耳朵裏更是一大笑話。

“娶我?依然是孩子的母親?”謝詩藍隻覺得自己聽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話:“段靳薄,你真以為我稀罕嗎?”

“隻要我把謝含煙做的那些事情曝出來,我依然是孩子的母親,而且更加名正言順!”

說完,謝詩藍突然鬆開手,掉頭就走。

“勞煩段總批準我的辭職,此後我做什麽,與你無關……嘶!”

謝詩藍還未反應過來,隻感覺有人抓住自己的手腕生生帶著她的身體強硬地旋轉了一百八十度,整個人被死死壓製在牆上,後腦勺撞得她頭暈眼花。

疼,全身都是鑽心的疼。

“我警告你,你最好別做什麽出格的事,打亂了我的計劃,可別怪我這輩子都不讓你見兩個孩子!”

竟然威脅她!

謝詩藍恨恨地看著段靳薄,手臂竟然難得地使不上力氣。

“還有,別動不動就說辭職,隻要你敢離開段氏,我保證你不但見不到孩子,連謝含煙你都別想接近。”

段靳薄也是急了,這個線索他找了太多年了,絕不能有一絲差錯。

他發誓,剛才他對謝詩藍說的那些話,絕不是他的本意。

待日後那件事結束了,他會好好補償的。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