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人麵麵相覷,誰都沒有到杜曼雁麵前去的意思。
誰不知道她的父親涉嫌幾條人命案,她就是殺人犯的女兒,誰跟她沾上關係,誰肯定要倒黴。
她們搖搖頭,各自散去。
杜曼雁神情陰翳的盯著這群人的背影,最後落到謝安安的身上。
要不是謝安安的母親,她爸爸根本不會入獄,而她也不會落到如今的下場。
還有謝安安的哥哥,多次羞辱傷害她,最後更是奪走屬於她的雋哥哥。
杜曼雁的眼裏流淌出無盡的恨意。
要是她從未出現過就好了,這樣自己仍舊過著公主般的生活。
謝安安,該死!
杜曼雁緊緊握住剪刀,突然發瘋般的朝謝安安狂奔而去。
“小心!”
“啊啊啊!殺人犯的女兒殺人了!”
現場陷入一片恐慌。
度蔓延楞楞的看著眼前的人,手裏的力道鬆去,她踉蹌的後退幾步,滿臉不敢置信。
“雋哥哥,你為什麽……”要這麽護著她?
甚至不顧性命。
就在剛才,謝安安背對著杜曼雁,自然沒有看到她的衝過來的動作。
而傅雋正對著,他身體快於大腦,一把拉過謝安安,將她護進懷中。
“噗嗤。”
剪刀刺進肉裏,不出一會兒,他背後的衣服就被鮮血浸濕。
謝安安臉上殘留著驚疑未定的神色,她同樣是不敢置信。
“你為什麽要那麽傻!”
用身體去護著她?
明明推開她就好了!
傅雋輕扯唇角,露出一抹笑容。
“不用……”擔心。
後麵兩個字還沒說完,他就失血過多暈倒過去。
老師立即趕來,撥打急救電話。
謝安安走到杜曼雁的麵前,用力一巴掌甩到她的臉上。
“你最好祈禱傅雋沒出什麽事,不然你父親就是你的下場。”
謝安安盡管年紀尚小,她的身上已經有謝詩藍的影子了。
說完以後,她轉身跟著上了救護車。
杜曼雁心底一片恐慌,失去父親庇護的她,連生存都困難。
要是殺了謝安安,大不了一命償一命,可她刺錯人了。
想到傅家人的手段,杜曼雁的身體不停的顫抖,不行,她必須要逃。
她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機,撥打出一個電話。
“叔叔,救我!”
……
段老爺子趕到醫院之後,才知道原來不是謝安安出事。
他看到傅今,讓薄湘荷扶他過去。
“這次多虧有你家小子護著,不然我乖孫女就要出事,改天定親自登門道謝。”
傅今的輩分跟段靳薄一樣,見到段老爺子,應該要叫一聲爺爺。
“老爺子不必那麽客氣,這是孩子自己的選擇,我向來不會幹涉他做出的任何選擇。”
倒是傅雋向來成熟穩重,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對一個人那麽上心。
傅今作為他的父親,自然要為他的後半生考慮。
“不知安安可有定下娃娃親什麽的?”
段老爺子立馬明白傅今的意思。
“眼下這不是個談事的好地方,改日我登門拜訪,我們再來細細詳談。”
傅今點頭答應下來。
好在杜曼雁的力氣不大,再加上剪刀沒有插到重要部位,傅雋隻要修養一段時間就好。
謝安安嚇得麵色盡失,眼眶通紅,她緊緊握住傅雋的手,嘴裏念叨著。
“傅雋,你可一定不要出什麽事。”
不然她會愧疚一輩子的。
傅雋從手術室裏出來,意識便漸漸恢複。
他回握住謝安安的手,無聲給她安慰。
因為謝詩藍的原因,薄湘荷連帶看兩個小孩都不順眼,她“嘁”了一聲。
“裝那副樣子給誰看?”
就跟謝詩藍一樣,在她麵前裝作多孝順的樣子,連一點小忙都不願意幫。
還有段靳薄,不知道他怎麽樣了。
自從上次通話過以後,電話再撥打過去就是空號,連帶著沈瑤瑤也聯係不上。
至於答應說幫段勳之,也一點消息都沒有。
就這樣還想做她的兒媳婦,癡人說夢!
段老爺子訓斥一聲,“湘荷!”
傅今看了薄湘荷一眼,什麽都沒說。
確認人沒事以後,段老爺子準備打道回府。
“安安,跟爺爺一起回家。”
至於學校,暫時不讓謝安安去了。
今天有傅雋護著,明天就不一定了,連人生安全都不能保障的地方,還去做什麽。
謝安安、拉著傅雋的手,固執的搖搖頭。
“爺爺,我不回去。”
她神色堅定的說道:“傅雋是因我而受傷,我要留在這裏照顧他。”
段老爺子笑了起來,走到謝安安的麵前,拍了拍她的腦袋。
“我們的安安長大了,知道要負責了。”
謝安安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爺爺,你就別打趣我了。”
“好好好,爺爺不開你玩笑了,你要想留在這就留著。”
有傅今看著,段老爺子還算放心。
“安安就拜托你照看一下了。”
傅今微微頷首,“應該的。”
段老爺子打道回府,給謝詩藍打了個電話報平安。
得知謝安安平安無事,謝詩藍總算鬆了一口氣。
“杜曼雁。”
謝詩藍輕聲喃喃這個名字,原本看在她年紀小的份上,想要放她一馬的。
可杜曼雁千不該萬不該,觸碰她的逆鱗。
還有監獄中的杜成,這輩子他都別想出來了。
謝詩藍抽空去了一趟溫老爺子那邊,詢問段靳薄身體的情況。
“我給他吃了點藥,精神狀態穩定下來,身體也沒有繼續惡化了。”
隻要沒有變差,就是最好的消息。
段靳薄給謝詩藍倒了杯水,輕輕揉、捏她的肩膀。
“今天辛苦你了,事情完成的可還順利?”
謝詩藍不想讓段靳薄擔心,編織了一個謊言。
“我出馬哪有拿不下來的項目。”
她沒有細說過程,因為需要隱瞞的東西太多,如果全部編造的話,以段靳薄的敏銳,一定會察覺到異常的。
好在他沒有過問。
“一切順利就好。”
謝詩藍暗中鬆了一口氣。
她的所有情緒變化,都落在段靳薄的眼裏。
他起身說道:“我去一趟洗手間。”
謝詩藍擺擺手,“去吧。”
段靳薄來到洗手間,掏出手機按下一串電話。
幾分鍾後,他將手機放回口袋,洗了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