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湘荷的說話聲很大,很快就吸引了周圍人圍觀。
醫院向來不缺人。
“這人在說什麽啊?一個男人一身的傷怎麽可能是被女人打的?”
“這你就不懂了,動手的女人是謝詩藍就另當別論了,不過,就算是謝詩藍也不會隨隨便便打人吧。”
“我覺得也是,人家有未婚夫寵著,要什麽有什麽,我覺得應該是這男人……哎,不對!這男人不是已經退圈的Vicky嗎?”
“原來是他啊,被打了活該!叫他禍害女人!”
……
段靳澤:……
這都得些什麽事啊?
說了半天,自己被打還是活該了。
“都說什麽呢?這是我們的家務事,外人別摻和!”
聽到別人這麽說她兒子,薄湘荷當即反駁,沒想到卻惹來了眾人更多的嘲諷。
“段夫人,這你就不對了,您兒子做了那麽多過分的事情,你怎麽還袒護他?”
“就是,藝人私生活混亂可是很有損形象的,你不批評他還護著他,我看,就算是謝詩藍打了他,也是他自己活該。”
“這樣的人渣,就該多揍幾頓!”
……
眾人說著,直接把矛頭對準了薄湘荷和段靳澤。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謝詩藍感覺這樣下去,情況不太妙。
“藍,再這樣下去,事情會越鬧越大的。”
安妮小聲道:“先回家再處理吧。”
“搞不好把記者惹來了,你和阿姨的矛盾就不好解決了。”
說得也是。
謝詩藍繞過眾人,上前解釋:“各位麻煩先讓一讓,事情並不是大家想的那樣。”
“這件事我們會處理好的,還請大家不要過多幹涉。”
見謝詩藍都這麽說了,眾人自覺給她讓了一條路。
隻是依舊有人為她打抱不平。
“謝小姐,如果我被人這麽誣陷,早就氣死了,虧得您心胸寬廣。”
“就是,段夫人這偏心偏得太明顯了,這樣的婆婆,不要也罷。”
“我們相信你,揍人也是絕對有理由的。”
……
謝詩藍:……
各位,你們這是幫我還是把我往火坑裏推啊。
最終,四人還是順利地離開了醫院,坐車回家。
這一路上,薄湘荷都沒有說話,也沒有給謝詩藍一個好臉色。
在她心裏已經認定了段靳澤這一身的傷是她打的。
而此刻段靳澤心中也不好受。
他一直以來都不太在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
直到今天,一個詞刺痛了他。
人渣。
原來自己在大家的眼中,是這樣一個人嗎?
也對,自己睡了那麽多的女人,得到這種評價,無可厚非。
隻是,為什麽心裏會有些難受呢?
段靳澤看向窗外,沒有解釋臉上傷的事情。
安妮見狀快要被氣死了。
她也忍不了那麽多了,直言道:“段靳澤!你倒是說句話啊!”
“明明是詩藍救了你,你卻連解釋都不說一下嗎?”
“早知道我還不如就看著你被那群人打一頓,長長記性!”
話音剛落,她的手背上覆上了一隻冰涼的玉手。
是謝詩藍。
現在別說了,她無聲表示。
安妮隻覺得心中更加憋屈了。
憑什麽詩藍要受這種委屈?
但有些事情,不是單純地說一說就能解決的。
回到段家老宅,段老爺子正在看報紙。
看到段靳澤這一臉的傷,他毫不留情道:“喲,又被誰教訓了?”
“爸!”
薄湘荷一臉不可置信:“他這一身傷就是謝詩藍打的!你怎麽不說她?”
此言一出,段老爺子翻報紙的手頓了頓,隨後合上報紙。
“你兒子自己是個什麽德行,你不清楚?”
“就算真是詩藍丫頭揍人了,那也是有理由的。”
“而且,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詩藍丫頭動得手?”
很明顯,段老爺子是站在謝詩藍這一邊的。
安妮一時間搞不清楚段家的情況了。
這也太複雜了。
薄湘荷氣急,卻無法反駁。
她看向段靳澤道:“靳澤,你來說。”
“謝詩藍到底是為什麽打你?”
隻是沒想到的是,段靳澤隻是搖了搖頭。
“不是嫂子打的。”
“我還有點事,先回房了。”
見狀,謝詩藍心中咯噔一下。
段靳澤這狀態,不太對勁。
“靳澤!”
薄湘荷連忙上前安撫,跟著段靳澤進了臥室。
大廳裏一瞬間隻剩下段老爺子和她們兩人。
“詩藍丫頭,最近和靳薄那小子感情如何?”
仿佛剛才的不快沒有發生一樣,段老爺子與往常一樣,微笑詢問。
“一切都好。”
謝詩藍微笑道,隨後來到了老爺子背後,替他捏肩。
“倒是爺爺您,最近如何?”
“我都好久沒有幫您針灸了。”
……
安妮見狀,也沒有離開,隻是去了二樓走廊。
剛才段靳澤的狀態不太對,她也看出來了。
不論怎麽樣,今天畢竟是自己把詩藍叫來救場的,出現誤會,也是自己引起的。
她也必須為這件事負責到底。
另一邊,段靳薄剛下班,林一便匆忙跑來傳遞消息。
“不好了段總,老宅那邊出事了。”
隨後,他遞過來一份文件。
“這是買凶的藝人們的資料。”
“他們想教訓二少爺,卻被謝小姐給救了。”
“現在凶手已經在局子裏接受審訊了,還沒有抓捕這幾個藝人,而且……”
林一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
“說!”
段靳薄看了一眼資料,便沒再翻看。
“夫人好像誤會了謝小姐,以為她打了二少爺。”
段靳薄:……
他無奈扶額。
“把這份資料送到局子,然後讓他們跟她解釋一下吧。”
她這個母親,什麽時候才能方下對詩藍的偏見?
就連對自己也得……
薄湘荷對段靳澤太過偏愛,連帶著更加相信他的話。
所以,哪怕這件事讓段靳薄本人去解釋,薄湘荷都未必相信。
隻能讓警方介入了。
回到老宅,段靳薄便看見了薄湘荷正在接電話的場景。
“……是這樣嗎?”
“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薄湘荷看向謝詩藍的眼神十分複雜。
沒有謝謝,也沒有道歉,隻是淡漠道:“你可以回去了。”
段靳薄上前,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