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詩藍猶豫了一會兒,終於下定了決心,道:“你覺得……顧颯然是你心中完美的結婚對象嗎?”

蘇穎幾乎毫不猶豫的回答:“當然是了。”

“我們都交往這麽久了,還能不了解對方嗎?”

末了又道:“你今天怎麽怪怪的?”

本著為朋友好的原則,謝詩藍便直接說了。

“我倒是覺得,你可能……還有更好的選擇,現在結婚會不會太倉促了?”

“而且顧颯然這個人,根本不靠譜。”

想想之前他對蘇穎幹的那些事……實在不厚道。

這個顧颯然,到底是怎麽哄得,救結婚了?

這背後該不會有什麽貓膩吧?

怕蘇穎生氣,謝詩藍又趕緊道:“我是為了你好才這麽說的。”

“婚姻是人生大事,結婚前可得擦亮眼睛。”

蘇穎笑嘻嘻的道:“颯然挺好的啊,你跟他接觸的不多,才會對他有誤會吧?”

“沒事的,以後等我結婚了,我們常聚聚,你就了解他了。”

“不是,你就不覺得……顧颯然這個人吊兒郎當的?”

“還有呢,他跟那個黑旋風組織的什麽老大也不清不楚的,你就不怕他騙你?”

謝詩藍就納悶了。

自己跟顧颯然接觸得也算頻繁了吧,好歹也是段靳薄的兄弟。

還有,這小妮子不是很討厭克裏斯接近他的嗎?

怎麽這會兒……這麽開明了?

蘇穎仍舊一臉笑意:“不會的,吊兒郎當隻是性格,跟人品無關。”

“再說了,那個什麽老大,現在已經沒騷擾他了。”

“他們的關係,沒你想的那麽複雜。”

謝詩藍還想說點什麽,但蘇穎這個態度,擺明是認定了顧颯然,不打算再放手了。

她要是再說下去,說不定會讓蘇穎反感。

“那好吧,既然你這麽了解他,我也沒什麽好說的,祝你們百年好合。”

蘇穎笑嘻嘻的道:“謝謝寶貝!你做我的伴娘怎麽樣?”

“好啊。”

謝詩藍自然同意了,蘇穎可是她最好的朋友。

蘇穎開心不已,又道:“下午我們要去試婚紗。”

“你跟我們一起去吧,順便試一試伴娘服。”

謝詩藍想了想,還是拒絕了,去了肯定會看到顧颯然。

她對這男人沒什麽好印象,又不能當著閨蜜的麵說她未來丈夫的不是,否則場麵肯定會尷尬。

“我今天下午還有事,伴娘服你幫我挑吧,準新娘的眼光,肯定沒錯的。”

蘇穎也不強求,答應了下來。

掛斷電話,謝詩藍慢悠悠打了個嗬欠,看了看時間,都快中午了。

忙碌了這麽多天,今天難得放假,謝詩藍準備做頓飯,好好犒勞一下自己。

冰箱裏存貨並不多,還得去趟商場。

她慢悠悠的起床,簡單收拾了一下,開車直奔附近的購物廣場。

薄湘荷悠閑的在商場中閑逛,在食品區買了些吃的,又去了商場頂樓,去看大牌衣服。

誰知剛出電梯,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也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一個人。

沒好氣的看了謝詩藍一眼,薄湘荷卻不打算離開。

她自然要抓住這個機會,好好諷刺她幾句。

此時,謝詩藍還沒看到身後有人。

她買好了食物,又上樓來看衣服,挑好了一件正要付款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喊聲。

“等一下。”

薄湘荷踩著高跟鞋“噠噠噠”的走過去,一把奪過那件衣服。

“這衣服我要了。”

又問服務員道:“多少錢?”

服務員一臉欲言又止:“這位女士,是剛才這位小姐姐先來的,如果你想要,這件衣服我們還有一件一樣的。”

薄湘荷道:“兩件我都要了。”

服務員看了看謝詩藍,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見。

薄湘荷轉頭,笑道:“不介意把衣服讓給我吧?”

要是換了別人,謝詩藍當然不願意,但眼前這位可是段靳薄的媽。

對方這麽做,很明顯是故意找茬,但她不能跟薄湘荷針鋒相對。

於是笑道:“不介意,您先買。”

薄湘荷冷哼一聲,一臉得意,吩咐服務員道:“兩件都幫我包起來。”

“好的女士。”

趁著服務員離開,薄湘荷不緊不慢的開了口。

“別以為你贏了比賽,就能進我段家的門。”

“段家的兒媳婦,不應該是你這樣的人。”

謝詩藍笑了笑,一臉不卑不亢的樣子,說道:“但是段靳薄根本不喜歡紀思彤,你們勉強他是沒有用的。”

“思彤那孩子,比你好不知多少倍,過段時間靳薄就會明白的。”

說著,薄湘荷轉過頭,冷冷的看著她:“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迷惑我兒子。”

“但隻有有我在,你就永遠不可能得逞。”

此時,服務員已經裝好了衣服,恭敬遞了過來。

薄湘荷拿上衣服付了款,正要離開時,腦袋突然“嗡”的一聲響,緊接著眼前一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謝詩藍正要離開,突然聽見身後“咚”的一聲響。

扭頭一看,薄湘荷倒在地上,頭磕破了,不住的留血。

渾身上下都在抽、搐著,臉上的肌肉不受控製一般,呈現出一個詭異的表情。

眼睛緊閉著,嘴裏不住的往外吐白沫。

幾個服務員嚇的驚叫一聲,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

謝詩藍心裏清楚。

薄湘荷以前就有癲癇的毛病,且一直沒有痊愈,現在這情況,很明顯是複發了。

一個服務員反應過來,趕緊哆哆嗦嗦的拿起手機,卻緊張的大腦一片空白。

“叫救護車的號碼……是什麽來著?”

謝詩藍趕緊上前,搶過服務員手中的衣架,塞進了薄湘荷的嘴裏讓她咬住。

畢竟,癲癇發作時,咬肌不受控製,極有可能咬到自己的舌、頭,嚴重的還會咬斷。

接著又拿出隨身的針灸包,熟練又迅速的捏出幾根銀針,刺進薄湘荷幾個穴位。

整個過程中,她一句話都沒說,渾身上下卻散發出一種專業又威嚴的氣息。

幾個服務員在她的影響下,也沒那麽緊張了。

“我、我這就叫救護車。”

謝詩藍卻覺得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