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意思就是,段羽宸的夢境還成真了一半兒?

謝詩藍一時間哭笑不得。

她拍了拍段羽宸的後背,無奈安撫:“放心吧,你爸比可不會和別的女人跳舞。”

“你要相信你爸比。”

謝詩藍相信段靳薄,是因為她相信他對自己的感情。

但是兒子心中依舊懷疑。

自從發現自己的夢可以看到部位未來時,段羽宸便愛上了睡覺。

他想知道未來的事,來撮合爸比和媽咪。

然而,他強迫自己睡了很多次,也沒有做到預知夢。

段羽宸以為自己的這個能力消失了。

隻是沒想到,剛回幼兒園的他午睡便做了這樣的夢。

“哼!我才不相信便宜爸比,以前他可以被謝含煙騙,現在就可以被那個壞女人騙!”

說完,段羽宸再次貼著謝詩藍,給段靳薄一記不屑的眼神。

段靳薄:……

他在兒子眼中什麽時候變成這種人了?

有那麽容易被騙嗎?

段靳薄隻覺得無奈,來到兒子身前,一手輕敲他的額頭。

“小宸!有你這樣跟父親說話的嗎?一點禮貌都不懂!”

段羽宸麵色一紅,沒有反駁。

但這也不能阻擋他控訴便宜爸比的“罪行”!

知道他沒那麽容易糊弄,段靳薄提議道:“不如我們來打個賭,怎麽樣?”

此言一出,段羽宸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

“什麽賭?”

段靳薄嘴邊露出得逞的笑。

“如果我沒有如你夢中看到的那樣,和紀思彤跳舞,你就要接受懲罰。”

“怎麽樣?”

段羽宸一口答應了下來。

“成交!如果你和壞女人跳舞了,你就必須給媽咪道歉!”

見父子倆這十分孩子氣的行為,謝詩藍無語了。

一個大男人跟孩子較真,一個連自己的親爸都不相信。

所以父子倆是天生的敵人嗎?

謝詩藍搖了搖頭,無心再參與兩人之間的賭約,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距離紀家的宴會,沒幾天了。

這次邀請段靳薄前往,隻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就紀家寵愛孩子的程度,隻怕是紀思彤想要什麽,他們就會給什麽。

否則,現在她也做不來那麽任性的事。

當晚,段靳薄來到謝詩藍的房間,商討這件事。

“宴會就在下周,我會向大家表明,你是我的未婚妻,未來的妻子。”

聞言,謝詩藍眨了眨眼:“這件事,你下午不是說過了嗎?”

還特意跑來找自己再說一次?

再次注視著段靳薄的眸子,謝詩藍從那雙眼睛中,看到了一抹不確定。

準確來說,是擔憂。

他在害怕什麽?

怕自己誤會嗎?

沒想到她會這麽回答,段靳薄抿了抿嘴,那張冰山臉上上難得出現一抹紅暈。

謝詩藍一時間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這是怎麽了?”

“下午小宸說的話你不要太在意,而且,與其相信虛無縹緲的夢境,不是相信我眼前的男人。”

“就算他看到的是未來,我也相信,你不會讓那樣的未來出現,不是嗎?”

說完,段靳薄的麵色明顯緩和了許多,隻是語氣依舊十分生硬。

“我不是在乎他說的話,我隻在乎你的看法。”

“我不想讓你誤會。”

他和紀思彤會有交集,完全是看在母親的麵子上。

姨母已經不在了,段紀兩家之間的紐帶早已不在。

如今不過是維護麵子罷了。

既是麵子,便不需要有太深的交集。

但若是影響了他和詩藍之間的感情,那可就是大事了。

“我沒有誤會,放心吧。”

謝詩藍伸出雙臂,搭在男人的雙臂上:“正好,我也想以你未婚妻的身份參加宴會,告訴紀思彤,你是我的。”

室內的溫度驟然上升,兩人感受著對方的心跳,心中竟是從未有過的安穩。

生活,就應該是安穩的。

不過,他們現在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解決。

謝詩藍猛地從對方的懷裏抬起頭,差點撞到了段靳薄的下巴。

“靳薄,我有件事,一直忘記跟你說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懊惱不已。

怎麽突然忘性這麽大?

“什麽事?”

段靳薄麵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謝詩藍說的事,肯定不是小事。

“是昨天師父交給我的事情……”

謝詩藍將蘇老爺子的計劃告訴段靳薄。

“……所以,我們需要做的是,把那些痊愈的孩子召集起來再做一次檢查。”

“這次的檢查,由師父親自做。”

對於蘇老爺子來說,這個工作量還挺大的。

“這件事交給我辦,我沒意見。”

段靳薄一口應了下來:“明天我就去安排。”

這件事並不難。

隻需要利用段氏和蘇老爺子的威望,大家不會不來。

這件事辦完了,謝詩藍心中終於鬆了口氣。

段靳薄的動作十分迅速。

第二天,呼籲那些家長帶著孩子去蘇氏醫院複查的號召到處都是,想不看到都難。

經蘇老爺子那邊反饋,每個孩子都檢查過了。

剩下的隻需要等待研究結果。

……

四天後,宴會當天。

考慮到兩家關係的微妙,段靳薄並未帶著孩子參加宴會。

兩人離開後,段羽宸在客廳裏氣得不停跺腳。

“哼!便宜爸比!臭爸比!壞爸比!為什麽不帶我去?!”

“肯定是最賊心虛!”

看著他在客廳來回走動,溫姨想要勸勸他,隻是看到那雙和段靳薄一般無二的眼神時,她硬是沒敢勸。

小小年紀就有這麽大的壓迫感,不愧是大少爺的兒子。

相比之下,小小姐可就安靜很多。

二樓忽然傳來悠揚的鋼琴聲,卻並未撫平段羽宸暴躁的心。

反而讓他更暴躁了。

“臭安安!怎麽還有心思彈琴?!”

仿佛心中的怒火找到了一個發泄口,段羽宸氣衝衝地跑上二樓,推開琴房的門。

“安安!你倒是快想想辦法啊!爸比一定會和那個女人跳舞的!”

然而,謝安安連頭都沒抬一下,雙手流暢地按下每一個琴鍵。

“哥哥,稍安勿躁,咱們要相信爸比,也要相信媽咪,她不會讓壞女人接近爸比的。”

“剛好我新編了一首曲子,你要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