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段靳薄依舊抱著謝詩藍走出了病房,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著。

“在外人眼裏,我們是未婚夫妻,這樣有什麽不好?”

“就算你跟我保持距離,也撇不清我倆的關係。”

說著,他收緊雙臂,麵色是如常的淡泊。

隻是他抱著自己的力氣,讓謝詩藍格外安心。

她索性也不掙紮了。

或許她隻是下意識地想要與他保持距離。

“回去我就要去公司上班,這次你就別攔著我了。”

本以為他會反對,謝詩藍已經做好了跟他拌嘴的準備。

“我知道,明天你就恢複正常辦公吧,珠寶設計忙完後,你可以回謝氏。”

如今老孫總那邊的合作已經接近收尾,段氏承擔了大部分工作。

設計成品出來後,隻需要孫氏那邊審核通過了,這項目就算基本完成。

至於結果如何,段靳薄相信謝詩藍。

當然,也要看孫氏本身的名聲和推廣程度。

聞聲,謝詩藍鬆了口氣。

“總算能回公司了,也不知道白萍有沒有打公司的主意。”

她隨意說說,段靳薄隻是抱著她上車,兩人直接回了別墅。

一進門,兩人便聽見了段老爺子異常熱情的歡迎聲。

“詩藍丫頭,你可總算回來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我這腰應該找誰。”

段老爺子重重錘了錘他的腰。

似乎因為太難受了,需要用這麽大的力氣捶著才能舒服點。

見狀,謝詩藍直接掙紮著下來衝到了段老爺子麵前。

兩腳太久沒落地,突然快步跑起來,竟然有些站立不穩。

所幸路程不遠,有驚無險。

鬆了口氣的同時,段靳薄不滿地看向段老爺子,恨不得直接把人給拉過來。

這個老頭子最近身體越來越好,一看到謝詩藍就開始裝模做樣。

“爺爺,您沒事吧?我扶您回房間給您做按摩吧。”

謝詩藍滿臉憂色。

這段時間住院,爺爺的身體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聞言,段老爺子頓時樂開了花,意味深長地看了段靳薄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

段靳薄隻是冷哼一聲,也沒說話,直接上樓回了書房。

見狀,謝詩藍心裏嘀咕。

怎麽感覺這男人在較勁?

“切!詩藍丫頭,你別管他,他就這脾氣!”

段老爺子暗罵著,這孫子好歹跟人家打聲招呼再走吧。

隨即,他改口道:“我的意思是,靳薄不是對你有意見,你別想太多。”

謝詩藍自然知曉。

這男人,可不就是這麽個怪脾氣嗎?

她扶著段老爺子回了臥室,著手開始按摩。

“爺爺,您這腰椎情況比之前好多了,是不是這段時間總出門走動?”

段老爺子嘴裏發出一陣舒服的歎息:“那是當然,畢竟是我自己的身體。”

“而且我接到消息,蘇老頭要回國了,我這把老骨頭的身體可不能比他的差。”

賭氣般的聲音惹得謝詩藍一陣發笑。

不過,師父要回來了?

她怎麽沒接到消息?

“師父怎麽突然要回來?”謝詩藍試探詢問。

蘇穎也沒給她提起過,難不成是秘密回國?

對此,段老爺子沉思了一會兒才道:“說是為了研究一種藥物。”

藥物?

不知為何,謝詩藍想到了自己之前吃的那種,能讓提前生產也生下完整孩子的藥物。

當年自己醒來後,很長一段時間師父都在研究這種藥物。

按理來說,胎兒提前生產這麽久,孕婦和孩子的身體應該會有很大損失才對。

但是為什麽,她除了昏睡很長時間外,身體並沒有其他異常?

隻是當時,蘇老爺子並沒有研究出結果。

這一次,會不會是為了這個……

謝詩藍胡亂猜測,手中的力氣也逐漸小了些。

“丫頭!用點力!”

段老爺子發出不滿的聲音,心中卻疑惑了。

難不成這調查,跟詩藍丫頭有什麽關係?

不然她還走神?

聞聲,謝詩藍反應過來,麵上露出歉意的笑容,隨後繼續按摩,沒再想這件事。

回頭再問問蘇穎吧。

既然師父沒有告訴自己,一定有他的道理。

段老爺子也意識到了這件事的不一般,沒再繼續說,而是直接繞開了話題。

“所以,丫頭,你什麽時候可以跟靳薄領證?”

謝詩藍:……

要這麽著急嗎?

書房裏,段靳薄接收了由海外發來的文件。

文件頁眉上印著一個旋風標誌。

至於內容……

“謝慶高妄圖做空某大公司的股票,結果反被對方釜底抽薪,股價持續下跌,TD公司趁機低價買入其股票,其持股占比直逼謝慶高。”

TD公司是“黑旋風”明麵上的公司。

段靳薄掃視了一眼文件,眉頭越皺越深。

這豐慶貿易公司的資金來源還真是奇怪。

公司都快易主了,竟然還在往裏麵砸錢,還不知道回國。

到了文檔末尾,是一份有關豐慶貿易公司異常的歸納。

“資金來源不當,資金幾經轉移才到了他手中,還都是通過不同的賬戶轉來的。”

“但追根溯源,這些資金最終源頭,隻有一個,元家,但元家似乎並不知道這些資金最終流入了一個賬戶裏。”

……

又是元家!

林一的調查結果也是這樣。

“依照豐慶公司如今的狀態,最多一周,他如果再不搬回國,公司就得破產……”

“還有一點,與原本與謝家關係不錯的白家,曾經在國外做過非法科學實驗,關於這件事的記錄很少,但是聽說有過一些成功的例子。”

“凡事吃下藥物的孕婦,胎兒不到六個月便可生產,而且,胎兒是完整健康的。”

“後來不知是什麽原因,這種藥物不再生產,所有證據直接銷毀。”

看完整份文檔,段靳薄難得揉了揉眉心。

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想他最初不過是為了收購當年害得段氏陷入絕境的元氏而已。

正在思考間,段靳薄接到了來自海外的電話。

“怎麽樣?我做的,你滿意嗎?”

聽克裏斯驕傲的聲音,很明顯是來邀功的。

然而段靳薄隻是很平淡地回了一句。

“中規中矩,繼續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