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謝詩藍的聲音,段靳薄多多少少有些意外。

還以為他要被困在公園裏出不來了。

身後之人倒下,段靳薄迅速躲開,同時搶走了男人手上的小刀,一個反轉,架在了他的脖頸處。

見他反應如此迅速,謝詩藍露出滿意的笑容。

“做得不錯啊,不過,我已經知道是誰派來的了。”

順著她的聲音望去,段靳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麵色頓時沉了下來。

謝詩藍並沒有穿鞋,赤腳踩在滿是沙礫的地麵上,麵色如常。

隻見那腳尖處的襪子似乎還沾染了一絲血跡。

這個女人……光著腳做什麽?

然而謝詩藍隻是來到男人麵前,緩緩蹲下、身子:“你去告訴謝慶高,既然他非要與我作對,那今後我連他一起對付。”

此言一出,男人隻覺得大事不妙。

他想要動手,卻發現刀架在脖子上,他根本無法動作。

沒辦法,他隻能應下,悄悄躲開小刀後迅速離開。

段靳薄卻將刀遞給了謝詩藍。

“拿著。”

謝詩藍乖乖接過,眉頭一緊。

這刀的質感還不錯,一看就與普通的刀不同。

“喂!你嚇我一跳!”

猝不及防地,謝詩藍隻覺得自己腳下一空,整個人被公主抱在了某個男人懷裏。

她雙手下意識摟住男主的脖子,卻巧妙地讓開了刀尖。

“你確定你這樣還能走路?”

段靳薄直接看向那雙沒穿鞋的腳,雖說不說血肉模糊,和那腳底的血跡卻是越來越明顯了。

“額……我沒事,這隻是看起來嚴重而已。”

說著,她謝詩藍將小刀鋒利的地方小心攔住後開始掙紮起來。

“你先放我下來,我還有事情沒解決。”

但段靳薄怎麽可能放心讓她下來?一直抱著沒撒手。

“什麽事情都以後再說,現在你的身體更重要。”

謝詩藍掙紮得更厲害了。

“不是,段靳薄,我真的還有事。”

莉絲還在公園裏,雖然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走了。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直到一道尖銳的女聲響起,謝詩藍這才趁著段靳薄不注意,跳了下來。

她就這麽直接踩在了地上,似乎一點也不疼。

“謝詩藍,看來你現在倒是幸福得很!”

莉絲拖著疲憊的身體走來,卻依舊挺直著背,不讓人看輕。

幸福嗎?

謝詩藍回頭看了一眼男人,隻見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是毫不掩飾的擔憂。

她忽然雙頰一紅,迅速回頭繼續看著莉絲。

“我過得幸不幸福,和你無關。”

“隻是,我記得當年你的柔道也不差,沒必要做這種賣命的活兒。”

謝詩藍一本正經地勸說著:“在你們國家,傭兵組織也見不得光吧。”

“我做什麽要你管?”

莉絲抬起手,想要一拳揍過去,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力氣。

果然,就算自己在組織訓練了那麽久,依然打不過謝詩藍。

她怎麽就這麽強呢?

莉絲想不明白,她隻知道自己的目的是打敗她。

以前是這樣,現在依然是這樣。

莉絲的反應在謝詩藍的意料之中。

這位總是如此固執,看不上自己這個半路上車的選手。

不過,確實,莉絲做什麽和自己沒有關係。

隻是……

“如果你繼續幫著謝慶高對付我,那我不介意直接把你送去警局。”

說到底,國外的組織她也管不了,謝詩藍介意的,也隻是給組織下單的人是謝慶高。

對於莉絲這個人,謝詩藍心中很清楚,她本性不壞,看不慣自己純粹是因為不甘心。

“而且,這應該是你第一次殺人吧,根本就不敢下狠手!”

“如果你想打敗我,那就好好訓練,我隨時等你打敗我,我們是對手,不是敵人。”

正說著,不知道段靳薄看到了什麽,他眸色微動,忽然上前將謝詩藍拉在了身後,同時抽出來她收好的小刀。

“你……”

謝詩藍沒想到他會插手這件事。

“原來“黑旋風”組織,不過你們的老大我認識,所以我會讓他退掉謝慶高下的殺人單,你回去吧。”

說完,他忽然眯起眼睛,危險之氣由內而外散發。

“打敗她可以,但是如果你還想殺她……”

莉絲見過不少男人的目光。

但像段靳薄這麽淩厲的目光,她還是這麽第一次見。

倒是沒想到,謝詩藍身邊竟然還是一名如王一般的男人。

她忽然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做的事情,都是錯的。

莉絲走了,謝詩藍再次被段靳薄強製性地抱起來。

“我送你去醫院。”

“想搞事業,身體最重要。”

謝詩藍隻覺得他小題大做了,比起之前產後被拋屍的事情……

“其實也沒那麽嚴重,小傷而已。”

段靳薄沒有低頭,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的情緒不對。

“剛才那個女人,為什麽你不直接拿下?”

刀都架在她脖子上了,段靳薄想不明白這女人的打算。

不過她這樣做,自然也有她的理由。

對此,謝詩藍好一會兒才回答。

“其實,以前在隊裏的時候,她人挺好的,也沒做過分的事,隻是看不慣我而已。”

這樣的人如果隻是因為自己走歪了,那簡直是浪費人才。

“我有想把她留在身邊當保鏢的想法,當然,如果她還是執意要殺我,這話當我沒說。”

所以,她給了莉絲一次機會。

“下不為例。”

這想法還真是奇奇怪怪的,段靳薄搖搖頭,選擇接受。

隻是,自己在她身後保護他,難道還不夠嗎?

段靳薄沒有問出這句話來。

因為他知道,謝詩藍更希望的是,可以憑自己的實力保護自己。

最終謝詩藍還是被帶去了醫院,兩人一天都沒再回過公司。

對於謝詩藍的傷口,醫生數落了段靳薄好一會兒。

“你說說你這個男朋友是怎麽當的?讓女朋友光腳在地上走?虧你幹得出來!”

隻見,段靳薄的麵色已經陰沉得不行了,謝詩藍忽然覺得抱歉得很。

她也沒想到傷口會那麽嚴重,竟然還到了要臥床修養的地步。

明明之前在訓練的時候,這些都是小傷啊,哪裏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