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一杯倒

直到後來,他想到這裏苦笑了一下……

他最終是死在了那次行動中。

隨著他的死,他們兩世相隔,讓他知道什麽叫思念。

他是帶著上一世所有的記憶出生在這世界上,在這裏生活了二十一年,也就思念了她二十一年。

他用了二十一年的時間,也沒有把她忘掉。

還沒能把她忘掉,卻又再在這裏碰上,或許真是上天注定。

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守著她,絕不再那樣輕易離開……

“他們走了。”皇甫天佑即便是與她**,也沒忘了監視外麵的動靜。

放開鳳淺,輕輕打開房門,從門縫裏往外看了一會兒,確認殺手真的退去,才從屋裏出去。

一一查看過護衛的屍體,暗歎了口氣,來晚一步,要不然,他們也不會白白死在這裏。

鳳淺看向柴房,秀珠幾人如她所料的被人殺了滅口。

回頭看向蹲在地上查看護衛傷口的皇甫天佑,是她曾熟悉的表情,輕抿了唇,思緒慢慢飄遠。

他是她前一世,唯一算得上有交情的男人。

雖然他不是她的愛人,但他們之間卻有著共同患難的生死之情。

他畢業後,匆匆給她打了一個電話,說他們會再見,就如人間蒸發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後來,她被派去做臥底。

那個組織是全世界最大的黑組織,販毒,倒賣軍火,開銀行洗錢無所不做……

隻有你想不到的,沒他們做不到的肮髒交易。

在那組織裏,與整過容的他邂逅,他一次又一次的破壞了她的計劃,她真的恨死他了。

那時的她,不知道那一次一次的交易是組織對她的考核,如果不是他,她早死了不知道多少回。

直到最後一次行動,他為她擋下了擊向她要害的子彈,他叫出了她隻有他知道的名字,才知道是他。

他渾然不在意,胸口不住冒出的鮮血,隻看著她笑,說:“如果我躲過這一劫,你給我一夜,我們上床,怎麽樣?”

那時她隻想他活,隻要他能活下來,怎麽樣都好,隨口答應,“好。”

但那一槍命中他的心髒,他終究沒躲過那一劫,沒等到救護車來,他就死在了她的懷裏。

自從小郎的事以後,她再也不知道什麽是悲痛,但她抱著他漸漸冷去屍體,覺得很冷,很冷。

從那以後,她覺得比以前更孤單,更害怕失去。

從此後,她再不親近任何人,也不讓任何人走進她的生活。

皇甫天佑眉頭緊鎖,抬頭向她看來。

鳳淺看著他的眼,莫名地心痛,“是倭人。”

皇甫天佑輕點了點頭,“這件事,交給我。”

“好。”鳳淺之前就隱隱感覺鳳錦勾結日本人,而秀珠一幫人如果不出她的意料,也是受鳳錦指使。

現在計劃失敗,鳳錦想滅口,也是理所當然。

照這樣看,這些人是鳳淺請來的殺手。

但往往看上去太理所當然的事,會迷惑人的眼睛,把真相反而給掩蓋掉。

鳳淺才回到這個世界,無論是人脈還是資源都十分有限。

調查這樣有組織行動的案子,比較困難。

皇甫天佑接過去最好不過。

“你到這裏多久了?”

“我在這裏出生。”

“那你為什麽記得以前的事?”

“孟婆思春,我答應給她找個情郎,她一高興,就沒賞我孟婆湯。”

鳳淺被他逗得笑了,“該不會是你把自己自薦給了孟婆。”

“絕對沒有,我發誓絕對沒上孟婆的床。”

鳳淺突然發現,很久沒有這樣與人說笑過。

“你是怎麽回事?”皇甫天佑起身凝視著她的眼。

“一言難盡。”鳳淺苦笑了一下。

他握住她的肩膀,還是和以前一樣瘦弱,“既然來了,就好好地活一回。”

鳳淺輕點了點頭,“確實得好好活一回。”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皇甫天佑垂下手。

薛子莫匆匆趕來,看見鳳淺微微一怔,接著看見地上的屍體,臉色大變,在皇甫天佑麵前單膝著地跪了下去,“末將失職,請太子處罰。”

“這事怪不了你,你起來,我有事要你去辦。”

薛子莫起身。

皇甫天佑看向鳳淺,“我送你回去。”

“好。”久別重逢,鳳淺也不舍得就此分開,加上鳳淺也還有事要問他。

皇甫天佑進了屋,解下身邊隨身帶的東西放在桌上,伸長了腿,舒服地往床上一坐。

“你怎麽會來樟州?”鳳淺和他一起在訓練營裏就沒分過彼此。

“我收到有關詔王的消息,所以來看看。”他低頭看她,“他……沒把你怎麽樣吧?”

鳳淺的心突地一緊,“他能把我怎麽樣?”

“與美人共處一坑,整整一夜,難道就……”

“你是不是隻要與女人共處一室,就會有什麽?”

“嘿嘿……”皇甫天佑尷尬地笑了一下,“怎麽可能,我的可是很有節操的。”

“連孟婆都泡的人,還談什麽節操。”

“喂,女人,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和孟婆清清白白。”

鳳淺鄙視地睨了他一眼,走到桌邊,拿了茶壺倒水喝,茶壺裏沒水。

鳳淺見抓起皇甫天佑放在桌上的皮水囊,想也不想,拿起就喝。

“喂……”皇甫天佑想阻止,已經晚了,鳳淺喝了一大口,才發現是酒,酒水入口,辛辣無比,火熱一團從喉嚨直滾進肚子,皺了皺眉,“有事?”

“咳,我隻是想說,這酒烈。”

鳳淺頭一陣暈眩,使勁閉上眼,再睜開,眼前的俊容還是那個俊容,但眼睛多了四雙,鼻子多了兩個,嘴巴也多了兩個。這許多的臉慢慢轉了一圈,再重合,又再錯開。

“居然還是一杯倒啊。”皇甫天佑忍不住撇開嘴笑了,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因為酒的原因,令她原本有些蒼白的臉多了一抹紅顏,說不出的嫵媚。

“誰……誰……誰說我……我還是一……一杯倒?”

皇甫天佑劍眉微挑,有些意外地笑了。

鳳淺舌頭也開始大了,突然半跪到床上,湊近他,分辯了許久,終究沒能看清臉前的晃動著的這張臉。

“等我把要做的事做了,該了的心願了了。就還你那一夜,在這之前,你最好乖乖的,不許亂來。”

皇甫天佑深邃的黑眸,驀然一黯,手臂一收,將她摟進懷裏,“不如現在。”

他收到飛鴿傳書,得知她被人劫持,快馬加鞭地從京裏趕來。

等他趕到,她已經脫險,去了樟州。

他怕她再有意外,也跟來了樟州。

一路上,馬不停蹄,他已經很疲勞,但他仍很樂意在睡覺之前享用這道美餐。

“現……現在不……不行。”她搖了搖越來越昏的頭,將下巴放到他肩膀上,氣息輕輕拂著他的脖頸。

“為什麽要等以後才可以?”隨著她的呼吸給自己帶來的麻癢,身體開始燥熱。

他帶著前世的記憶,思想還是過去的思想,沒有這一世的男女授受不親。

覺得和喜歡的女人上床,理所當然。

一隻大手開始探入她的衣服下擺,在她後背上遊動,她的肌膚真的細嫩得要命。

“因為我有丈夫。”她的身體越來越熱,在他臂彎裏不安份的扭動著。

“鳳淺,你還當你嫁了西門政?”皇甫天佑擰緊眉頭。

“跟那二貨沒關係。”鳳淺拉扯著自己的衣衫,希望能涼快些。

“你府上那些男人,隻是與你的交易,不是你的男人。靖南王已經答應了我們的親事,現在隻等虞皇點頭,我就是你的丈夫。至於陽氣的事,我會去想辦法。”

鳳淺頭暈得厲害,也沒聽清他說的什麽,隨口“嗯”了一聲。

隨著她身上衣衫越來越少,他的身體越繃越緊,最終一低頭,噙住她豔紅的唇瓣,心中的渴望瞬間得到釋放。

手上也不再閑著,助她扯去身上的衣物。

她的身體柔軟得讓他想就此沉迷下去,口中是她特有的芬芳,這一切都讓他深深著迷。

他從來沒有這麽渴望得到一個女人,雖然隻要他願意,他身邊永遠不會缺女人。

當他吻遍了她身體上每一處肌膚,再次回到她唇邊時,卻呆愕住了。

這個該死的小女人,居然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睡著了。

“鳳淺……鳳淺……”皇甫天佑不死心的用唇輕輕廝摩著她的唇瓣。

卻換來她帶著濃濃醉意的低聲報怨,“別吵,我要睡覺。”

皇甫天佑鬱悶地將身體軟倒下來壓伏在她身上,把臉埋進她耳邊的枕頭裏,強忍著隨時可能爆發的渴望,真想一頭撞死在臉下的瓷枕上。

過去,他對自己的魅力從來沒有懷疑過,但這個女人居然能在他火辣辣的熱吻中睡得跟死豬一樣,雖然明知她醉了,但也對自己的魅力也實在有些懷疑了。

他瞪著鳳淺熟睡中泛紅的麵頰半晌,別開臉,用力吸了幾口涼風,把已經高漲的渴望強壓下去。

皇甫天佑等略為平靜,把鳳淺抱在懷裏,滾倒在床上,無可奈何地閉上眼,眼不見心不煩,“睡吧,睡吧。”

但香玉在懷,哪裏睡得著,折磨得他欲生欲死,卻又不舍得把懷裏玉人放開。

把抱著她的手臂緊了又緊,隻恨不得把她勒進自己身體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