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兄妹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看著她一張一合,嬌鮮欲滴的唇瓣,原本隻想逗逗她的冷月,腦子裏一熱,鬼使神差的就吻了上去。
一股淡淡清香,伴隨著細膩的觸感,溫溫軟軟的撞到了他的心尖。
冷月心裏狠狠跳動了一下,心率不受控製的“撲通撲通”狂跳了起來。明明是他吻上去的,偏偏那酥麻的感覺把他震撼的全身僵硬,動彈不得了。
原來這就是女子的唇瓣,這麽香,這麽軟,這麽的甜……
“啪”地一聲,一道清脆的巴掌聲響在帳營當中,格外的清晰。
冷月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臉上突然一疼,他整個人都被掀翻了過去。
常寧的速度出奇的快,趁著他失神抽出手,一巴掌揮過去,掀開他之後,一股作氣,爬起來就跑。
倉皇之中還被衣擺拌了一下,摔得一聲悶哼也不知道疼。感覺就是仿佛身後有一個厲鬼似的,她若不快點逃跑,就會被抓住了一樣。
傻傻地看著她的身影被帳幔阻隔,冷月嘴角邊忽然扯出一個詭譎的笑意。
良久。
他抬起手摸了摸嘴唇,那裏隱約還留著餘香,那股溫軟的觸感似乎也還附在上麵,久久不去。他情難自禁的伸出舌尖繞著唇瓣舔了一圈,似乎這樣就能把那種清香吞噬下去。
再想想她剛才緋紅秀美的小臉,他的腹下突然一緊,心中不由蕩漾了起來。
再說常寧,慌慌張張從帳營裏跑出來,連鞋顧不上穿。好在身上的男裝偏大,衣擺長的可以把她的腳給蓋住。踩在細軟的沙粒上,被夜裏的涼風一吹。
她滾燙的小臉,這才漸漸平複了下來。
一想到剛才,他那般無禮地貼上來,她的鼻息之間,全身都是屬於他的男性氣息,她根本就沒法好好思考。
慌亂,緊張,羞慚,憤怒,恐懼,倉皇……所有的情緒瞬間撲向她。這是她一生都沒有遇到過的境遇。直到現在,她的心口還撲騰跳得厲害。
“誰在那裏?”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從身側傳來。
常寧下意識瞥過去。
隻見身側重重疊疊的帳營後麵,走出一位年輕男子。這男子穿著一身淺紫色的長袍,寬肩窄腰,雲袖寬廣。
篝火的照映下,常寧很快看清了他的容貌。
這人麵容清雋,雙眸深邃,眉宇之間一股冷漠之氣。
她不由自主地微微啟唇,軟軟地叫了一聲,“三哥……”
朝她走過來的常遠一下子怔住了。他不由上下將常寧打量了一番,目光觸及她那張熟悉的麵孔,心中不由一跳,“寧兒?”
常寧很快回過神來,慌亂的往四周看了看,發現沒人注意到這裏這才鬆了口氣。
“寧兒,真的是你?你怎麽跑到北疆來了?”認出常寧的常遠,先是一喜,隨後一驚,立即又板起臉,“胡鬧!”
常寧見他嘴裏沒遮沒攔,嚇得不輕,連忙跑過去,一把捂住他的嘴。謹慎道:“三哥,我來邊疆事出有因,還請三哥暫時幫我保密。”
“什麽意思?”常遠氣惱地扯下她的手,倒底是受到她緊張的樣子所影響,不由放低了聲音。
常寧拽著他的衣袖,又四處看了看,聲音壓得更低了,“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有機會我一定向你解釋清楚。”
常遠頓時瞪大眼瞪向她。
帳營之中冷月已經漸漸平複了下來,久不見常寧回帳營,他的心底難免不安。他坐起身體,目光不經意往下掃了一眼。
當他掃到被留在床榻下的兩雙黑靴時,目光微微一凝。腦子裏不由想起她倉皇跑掉的模樣,他輕輕一哂,彎腰將鞋穿好。再擰起另一雙明顯小了一圈的黑靴,慢慢踱了出去。
軍營處點了幾堆篝火,找起人來也方便。順著沙子上的腳印,冷月一路尋了過來,正好讓他看到常寧朝著一位年輕的男子撲了過去。
兩人姿態親昵,旁若無人。或許是怕人發現了,常寧還警惕地朝四周圍觀望了幾下。冷月下意識躲開她的視線,一雙邪肆的眼裏頓時變得銳利起來。
另一處的帳營之中,定安侯夫人還氣鼓鼓的甩著長槍,一肚子的火氣依舊難以消下去。
一旁的定安侯,則是坐在桌案邊,臉色寧靜而沉重。
“容澤,你到底想到辦法了沒有?這親事我是不會認的。就算冒著殺頭的大罪,我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兒子娶慕容靜的!”
定安侯默默不語。
“不如你現在就上書,趁著賜婚的聖旨還沒有發下來,咱們先把婚拒了?”定安侯夫人煩躁地扔下手中的長槍,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不妥!這婚書是父親親手遞上去,若是悔婚,於情於理都說不通。”定安侯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稍安勿躁,容我再想想。”
他的話音剛落,外頭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將軍,世子來信了。”
定安侯夫人眼裏一亮,“快拿進來。”
容聿的信,來的實在太及時了。
定安侯展開書信,快速一掃,一臉的愁雲散得一幹二淨。
見狀,定安侯夫人連忙湊上去,“信上說了什麽?”
“你自己看。”定安侯好心情的把信遞給她。
“聿兒要來邊疆了?”定安侯夫人一臉不可思議,“他不是打小就不願意離開京城的麽?這天要下紅雨了吧?”
說著,她臉色忽然一變,“他不會是知道慕容靜跑到北疆來了,所以才追在後麵跟來的吧?”
定安侯默默無語,好半天才說:“來了也好……”
定安侯夫人的臉色幾番變幻,覺得心裏頭更堵了。
“既然他要來,你我也不必插手了。”定安侯長長歎了口氣,“早點睡吧。”
定安侯夫人微微愣了一下,既而想到如果兒子來了,看到慕容靜身邊養著男寵,一定會死心的。到時候再去退婚,豈不是更理直氣壯一點?
想通這點,她心中這才安了安。回頭看到定安侯已經脫靴上榻,她連忙放下手中的信,再抬頭輕輕一吹,將燈火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