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惠喝了一口湯,擦了擦嘴巴,緩緩說道:“七歲--”
“比我兒子還大啊!”項崢羽驚訝道,“妞兒,你早熟啊!”
“嗬嗬,是你太晚熟了--”蕭惠笑道,“你這個年紀,兒子才六歲,是不是晚了點兒,哥?”
“是啊,我當年對結婚有恐懼,總想著要找一個過一輩子的人得多慎重啊,結果千挑萬選,還是挑了這麽一個女人,這就是命啊!”項崢羽歎息道。
“所以你才會遇見我啊,哥,凡事都有兩麵性--”蕭惠笑道。
“嗯,這麽想我就釋然了!”項崢羽說道,“妞兒,孩子那麽小,你怎麽忍心把他一個人放國外呢?孩子多孤獨啊!”
“哥,這是我心裏永遠的痛,我也是沒辦法--”蕭惠眼裏又有了淚--
說到這個事兒,她的心就在滴血,無法抑製地疼。
“為什麽非得放到國外去?你自己條件這麽好,平時放到寄宿學校,周末假日回家,不是挺好的嗎?”項崢羽不解地說道。
他是舍不得把這麽小的孩子扔到國外去。項晴幾次跟他說可以把孩子給她帶出國去,她會好好待孩子,把孩子當親生的一樣,他也不要。
不是自己的父母那就不是父母,怎麽當都是不一樣的,從小讓孩子有種寄人籬下的感覺,多可憐啊!對孩子的身心成長都不利。
他覺得蕭惠好殘忍。
“哥,你不懂,我有我的苦衷。”蕭惠幽幽地看著他,“能像你說的這樣做,我肯定不會把孩子弄到國外去--”
項崢羽搖搖頭看著她,“孩子幾歲出國的?”
“四歲--”
項崢羽驚愕得張大了嘴巴:四歲!四歲啊!四歲的孩子還在父母懷裏撒嬌,還經常要抱,還沒斷奶的年紀!她居然就把孩子送到了國外!
“妞兒,我,我覺得孩子好可憐--”項崢羽心疼地說道。
“哥,你別這麽說,你這麽說我心都碎了,滿心都是罪惡感,我--”蕭惠捂著臉哭著,無法說下去了。
“對不起,妞兒,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替孩子想,覺得孩子不在父母身邊--”項崢羽趕緊安慰道。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這樣做很殘忍,可是--”蕭惠哭著說,“可是我沒有辦法!當時他爸爸和我搶孩子,三天兩頭跟我鬧,孩子根本無法有安寧的生活,我是迫不得已才把孩子送出去--”
“你就把孩子給他啊,總歸他是孩子的爸爸,還能不愛孩子嗎?”項崢羽說道,“總比放在那麽遠的地方寄居在別人家裏強!你還能經常過去看他。”
“你不明白當時的情況--”蕭惠搖頭道,“孩子本來是判給他撫養的,可他再婚後根本不管孩子,把孩子丟給保姆,後來有一次,一家人帶著孩子出門,居然把孩子弄丟了!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起訴到法院把孩子要回來。哥,你說這樣的家庭我能把孩子給他們嗎?為了孩子不受到幹擾,在平靜的環境下長大,我選擇把孩子送出國,放在我姨媽家裏,姨媽一家對孩子特別好,視如己出--”
項崢羽聽得很無語,蕭惠嘴裏的那個前夫簡直就是個人渣啊!居然再婚後就不管孩子了,那還要孩子幹嘛?不過想著那個男人能放棄蕭惠這麽好的女人,也一定不是什麽好男人了。
當初蕭惠怎麽就選擇了這麽一個人渣呢?
同是天涯淪落人啊!不同的是,蕭惠擺脫了那個人渣,而他卻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擺脫那個瘋婆子。
“妞兒,哥不了解情況,對不起。隻要孩子幸福,隻要孩子能夠健康成長,一切都不是問題。為我們的兒子幹杯!祝小寶貝陽陽生日快樂!”項崢羽舉杯道。
蕭惠含著淚舉杯,和項崢羽碰了碰,一飲而盡。
剛才項崢羽的話讓她很暖心:為我們的兒子幹杯!他已經把她的兒子當成自己的了!
雖然隻是一句話,但蕭惠覺得這是項崢羽心跡的流露,是對她愛的體現。
“你應該告訴我今天是兒子的生日,我也好給陽陽準備一份禮物。你什麽時候去看他,我買了你帶過去,告訴這是項叔叔買的,未來的項爸爸--”項崢羽笑道。
“好!我一定這麽跟我的陽陽說,你要是見了他,一定會喜歡他的!”蕭惠幸福地說道,打開手機照片給項崢羽看。
“哇,這麽帥的寶貝!”項崢羽驚呼道,照片裏的小子已經長得挺高了,高鼻梁大眼睛,寬額頭方下巴,這麽小就有男人的英氣了!
“像我不?”蕭惠問道。
“眼睛鼻子像,下巴不太像,你下巴是尖的--”項崢羽說道,“很英俊的小夥子!”
蕭惠幸福地看著手機裏的照片,真恨不得立即就飛到兒子的身邊去。
“你怎麽沒有選擇過去給孩子過生日?”項崢羽問道。
“這幾天忙得走不開,機票都訂了,改簽到下個月了!”蕭惠說道,“正好伏季休漁結束,大量的船隻出海打魚,海產品是大豐收期,今年我們擴大了生產,各方麵的調配都要到位,不能有絲毫的差錯,我得在家裏盯著,過了這個月我再去--”
項崢羽點點頭,“你一個人撐起這麽大的產業實在是不容易--”
“哥,你來幫我吧?”蕭惠目光如炬地看著他。
“嗬嗬--”項崢羽被蕭惠的話嚇一跳,“我哪有這本事,我就是個坐機關的廢人啊!”
“哥,不許這麽說自己,你這個年紀正是男人幹事業的時候,不管進哪個行業都可以從頭開始,幹得很好!”蕭惠說道,“因為你正直,善良,幹事很認真很用心,所以不管幹什麽,都能幹好!”
“嗬嗬,謝謝妞兒這麽誇我--”項崢羽笑道,“在部隊待了二十多年,被製度化了,也被圈養慣了,到你這樣的大企業裏,真找不到北!”
“哥,你真的可以的!辭了你那份工作,來幫幫我,我讓你從副總做起,怎麽樣?”蕭惠認真地說道。
“哈哈,你還當真了!”項崢羽笑道。
“我是認真的--”蕭惠說道,“我就缺你這麽一個得力的男人!”
“嗬嗬--”項崢羽笑道,“我困了--”
“討厭--”蕭惠瞪了他一眼,一說正事兒他就打岔。
“妞兒,我真困了,你不困嗎?”項崢羽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我不困,我剛吃飽,得喝杯茶,消消食兒--”蕭惠笑道,她知道他肚子裏的蛔蟲在唱什麽曲兒,故意這麽說。
“妞兒,別喝茶了,等你喝完茶,天都黑了!”項崢羽笑道,“哥抱你上樓,咱們房間裏的幹活!”
“討厭!”蕭惠笑道,“哥,我跟你說正事兒呢!你別打岔!”
“嗬嗬,我也說正事兒,真的!我想睡--了--”項崢羽故意拖長聲音說道。
現在和蕭惠有這樣的關係,他怎麽能到蕭惠的企業去呢?這是不可能的!他絕對不做一個吃軟飯的男人,寧可餓死,也不吃軟飯!
項崢羽走到蕭惠身邊,呼吸開始有點兒急促了,他一把抱起蕭惠,往電梯口走去。
七夕那一晚,他們是功敗於垂成。算來算去,這麽久了,他們也隻有一晚幸福的回憶。
今天這一次,是“二進宮”了,項崢羽早就期待得不行了。
雖然披著婚姻的外衣,卻是過著單身的日子,他對蕭惠的思念可以用濤濤江水般來形容,隻不過他現在不敢太頻繁來找蕭惠。
一來是自己的身份不允許,畢竟他還是個有家室的人,不是自由之身;
二來是左梅那個瘋婆子每天無所事事,說不定經常在跟蹤他,或者是在找人跟蹤他,這個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他要格外小心。
到蕭惠家裏是最安全的,因為這個小區安保級別高,外人無法進入。
抱著蕭惠乘坐電梯來到三樓臥室,項崢羽急不可耐地就要往**倒下去。
“哥,陪我跳一曲--”蕭惠說道,“一會兒我們沐浴更衣--”
“妞兒,前奏是不是太長了,你要憋死哥嗎?”項崢羽呼吸急促地說道,“跳一曲,還要沐浴更衣--。
“憋不死你,放心--”蕭惠笑著打開音響,輕柔的音樂瞬間流淌在房間的每個角落。
蕭惠看他那表情忍不住伏在他心口大笑起來,“哥,你這樣子太可樂了--”
“你這個壞蛋,就想看我難受--”項崢羽呼哧呼哧地說道,“我剛剛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什麽?”
“不陪你前奏了,直接開演!”說完,他趁蕭惠不備,一把抱起她,直接滾到了**--
兩人相擁著沉沉睡去。
摟著蕭惠,項崢羽睡得特別香甜,這一覺睡到了午後四點半。
項崢羽睜開眼睛,看著身邊美人魚般的蕭惠,撫著她的香肩,幸福地吻了吻她的粉唇。
蕭惠幸福陶醉地睜開了眼睛,往他懷裏拱了拱,“哥,別走,行嗎?”
項崢羽看看床頭的鬧鍾,心裏一驚:好個乖乖,四點半了!不行,他得回家孝子去了!
“妞兒,哥得走了,兒子老母都要我回去照應呢!”項崢羽不舍地說道,如果可以,他當然願意不走,一輩子這麽擁著美人睡。
蕭惠摟著他的脖子不放,“再抱我五分鍾--”
“好--抱抱我的妞兒--”項崢羽親了親她的耳垂,“幸福嗎?”
“嗯--有你就很幸福!”蕭惠陶醉地說道,“哥,我愛你!”
“我也愛你,寶貝兒!”項崢羽心醉地說道,“以後我常來,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
“天天想,時時刻刻想,怎麽辦?”蕭惠嬌羞道。
“小銫女--”項崢羽笑道,“吃不飽的小銫女!”
“那是愛你,隻有對你才這樣--”蕭惠笑道,“哥,不管什麽時候,我都等著你--”
“好!我先去衝涼,馬上得走了!”項崢羽說著就起身了。
衝涼後穿好衣服已經接近五點了,項崢羽拿起手機就要往樓下走。
蕭惠披上浴袍過來送他。
兩人一起來到一樓,電梯打開,項崢羽走了出來,意外發現一樓居然有人!
一個穿著印有“為民家政”字樣工作服的清潔工正在打掃衛生,另外一個坐在客廳的電腦桌上辦公!
項崢羽心裏一驚,想退後上樓,已經來不及了!清潔工剛好轉過身,看到項崢羽的一刹那,她驚訝地脫口而出:“項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