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兒,對不起,別哭。你一會兒要去上書法課的,所以你不能去幹別的,對不對?”左梅抱著項軼童說道。
項軼童依然驚恐地看著她,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童童喜歡去上書法課,對吧?我們說過,既然學了,就要堅持下去,沒有任何理由曠課的,對嗎?”左梅繼續說道。
項軼童終於點點頭,但依然是一臉的委屈。剛才媽媽那麽生氣,讓他十分害怕。
“好了,寶貝兒不哭了,我們去吃早餐,好嗎?”左梅親了親兒子的臉蛋說。
小家夥再次點點頭。
“可是,我也想去看爺爺--”項軼童還是忍不住說出了這句話。
左梅頓時有點兒生氣,“這個以後再說--”
項軼童聽媽媽的語氣還是那麽嚴厲,就不敢再開口了。
左梅拿上項軼童的小書包,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項崢羽依舊站在那兒,看到項軼童的那一刻,他真想把兒子從她手上搶回來。
可是,這樣做會更加傷害孩子,讓孩子更害怕。
他不能!兒子不能成為他們夫妻不和的犧牲品。
於是,他對童童說:“童童去上書法課,下次有空我們再去看爺爺,好不好?”
項軼童聽話地點點頭,然後一步三回頭地跟著媽媽走了出去。
走出大門,左梅轉頭對項軼童說道:“童童,醫院裏細菌很多,小孩子去了很容易傳染疾病,為了你的身體健康,你不能去醫院--”
“那爸爸為什麽去?”項軼童天真地問道。
“他是大人--”
“那爺爺為什麽住在那兒?”
“他是病人--”
左梅很簡潔地回答道。
“記住媽媽的話,你不能去!”左梅最後叮囑道,“沒有媽媽的允許,你不能去醫院裏看爺爺!”
項軼童嘟著小嘴,老不高興了。
以前他都去過,為什麽現在不能去?為什麽媽媽總是要和爸爸吵架?
很多問題纏繞在他的小腦袋裏。
又是極其不愉快的一天。
項崢羽隻好一個人去醫院看爸爸。
出發前,他打了媽媽的電話。媽媽讓他去接她一起去醫院。
項崢羽於是開車到媽媽家。
媽媽看到項崢羽又是一個人,歎氣道:”羽啊,你和左梅究竟怎麽了?”
“沒怎麽--”項崢羽說道,“今天上午童童上書法課,所以去不了--”
“羽啊,有些事情,得攤開了好好交流,矛盾不能累積,否則會越來越難化解--”媽媽說道。
項崢羽歎了口氣,他何嚐不想?問題是現在他和左梅是根本無法交流啊!項崢羽感覺自己無力無奈又無助,就想打天,就想抓狂!他甚至想離了算了!這樣過生不如死!可是,想想兒子,又沒有勇氣。
周一,項崢羽送了童童上學後,照常去上班。
到了辦公室,項崢羽照例先泡茶,然後看報紙。
三天的報紙堆在辦公桌上,剛拿起來最新的一張,還沒來得及掃新聞標題,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老楊讓他過去一趟。
項崢羽皺著眉頭,看了看牆壁上的時鍾,這才剛九點,頭兒這一大早就召喚他,有什麽好事兒?
來到老楊的辦公室,老楊正在打電話。
“楊哥,有事兒?”項崢羽等他掛了電話問道。
“坐!”老楊指著自己前麵的位置對項崢羽說。
項崢羽坐了下來,卻不知道老楊要說什麽,這麽一本正經的。
老楊遞給項崢羽一支煙,項崢羽擺擺手,在辦公室裏他是不抽煙的。
老楊也沒抽,把煙放了回去,然後盯著項崢羽看了一會兒。
這一看,項崢羽心裏發毛了。
“楊哥,什麽事兒?”項崢羽再次問道。
“有人去一號那兒把你告了--”老楊沉默了一會兒直接說道。
“告我?”項崢羽太吃驚了,“告我什麽?”
“告你和女記者亂搞男女關係--”
“哈哈--哈哈--”項崢羽當即大笑了起來,“他娘的,果真惡人先告狀啊!這孫子!”
老楊撇著嘴笑了笑,“你怎麽證明他是惡人?他說你是惡人,因為吃醋他和小湯記者在一起吃飯,就尅了他!”
“我草他八輩祖宗!”項崢羽實在忍不住罵道,“他狗日的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啊,這是我親眼所見!我不尅他那是天理不容!老子是替天行道!狗日的當時就應該直接廢了他!”
“項崢羽--”老楊看著項崢羽說,“你來集團沒多久,一些情況你還不太了解,餘育成這個人是海報集團的元老,幹出過不小的成績,在集團裏,就連一號有時候都讓他三分--”
“就這貨一號還讓他三分?他就是個畜生!”項崢羽說道。
“這事兒得有真憑實據--”老楊說道,“人家可是有憑有據說你打了他,臉上都掛了彩!”
“真他娘的不要臉!”項崢羽罵道,“他還好意思說了!小湯記者就是證人啊!她自己的遭遇!”
“如果一號相信他,而不相信你們呢?”老楊意味深長地看著項崢羽。
項崢羽頓時就愣住了!
“不,不可能!”項崢羽馬上說道,“我相信範總的為人,他不會是非不分!”
範總是潁州報業的總編輯,掌管著集團二千多號人。
“嗬嗬,項崢羽啊,你在部隊呆得時間太久了,太不了解地方了--”老楊站起來笑道,“有些事情,並不是你對你就是對的,也並不是你錯,你就是錯的!餘育成能當日報的新聞中心主任,就在於他善於捕捉新聞,善於製造新聞--”
項崢羽被老楊這話給說蒙了!
這麽說,一號是真的是非不分,黑白不辨了?餘育成就是這樣做新聞的?這還有新聞的良知嗎?那整個海報集團成什麽了?還有職業操守嗎?
這狗日的真是沒有天理了!
“我去找範總把事情說清楚!”項崢羽憤慨地說道,“我就不信餘育成還能一手遮天!”
老楊搖搖頭,看著項崢羽笑了笑。
過了一會兒,他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和那個小湯記者,果真什麽事兒都沒有?”
項崢羽真是欲哭無淚了!
“楊哥,你還不相信我的為人?”項崢羽苦笑道。
“嗬嗬,我當然相信--”老楊笑道,“不過,有些事情不會空穴來風啊,兄弟!小湯記者人長得甜美,又有才氣,集團裏覬覦她的人可不是一個兩個--你小子果真沒想法?”
項崢羽驚愕得看著眼前的老楊,他此刻嘴角斜出的那點兒奸笑,讓項崢羽明白了老楊的心思。
這覬覦的人裏麵,眼前這老小子也是其中一個!
奶乃的!合著這大樓裏麵都是一群狼啊!項崢羽在心裏罵道,連老楊這號的都會惦記基層的美女記者了!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項崢羽越想越生氣,越想越無法釋懷!
餘育成把這個屎盆子直接扣他頭上了!他娘的,他還倒打一耙了!
不行,他可不能背這個臭名!
想了想,項崢羽來到了集團副總莫立群的辦公室。
莫立群是主管報紙運營的副總,不管新聞業務。是項崢羽父親的老部下,就是他把項崢羽引進到集團人力資源部的。
莫立群看到項崢羽進來,就猜到了八九分。
今天一早,整個集團都在傳項崢羽和湯雷雷的事情。
莫立群不信。
項崢羽的為人他很清楚,家風嚴,紀律硬,他是行得正站得直,絕對不可能幹出這樣的事情。
餘育成那個奴才坯子,就懂得用自己的那點兒才氣為某些人抬轎子,唱讚歌,除此之外就是利用手中的權力去潛規則剛進來的女記者。
這是集團裏公開的秘密。
沒想到這次和項崢羽扯到了一起。這是莫立群沒想到的。
“莫大哥,有個事兒想和你說說--”項崢羽坐下來直接開門見山。
“說吧--”莫立群爽快地說道,“我有上好的大紅袍,我們邊喝邊說--”
莫立群熟練地泡茶,項崢羽卻不知道從何開口。
想了想,項崢羽把周五晚上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跟莫立群再現了一遍。
莫立群泡好了一泡茶,給項崢羽端了一杯,自己喝了一杯。
品完了頭道茶,他才抬起頭看了看項崢羽,笑道:“我聽到的,正好和你說的情節相反--”
項崢羽猜到了。
“不過,我相信你的話!”莫立群接著說。
項崢羽感激地看著莫立群。
“但是,其他人不一定信--”莫立群笑道,“項崢羽啊,你身上依然充滿了軍人的正直,你嫉惡如仇,愛打抱不平。不過,這件事情,你處理的有些過了,對你對湯雷雷,都不利!”
項崢羽皺起了眉頭。
“你可以阻止事情的發生,但是你不應該打他--”莫立群說道,“如果他不是集團裏的人,如果他不是餘育成,你打他沒事兒,壞就壞在他是餘育成--”
“可是--”項崢羽委屈極了!
“沒有可是,項崢羽。”莫立群說道,“他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了解,老範都讓他三分,你又何必去招惹他?”
“是他先招惹湯雷雷!”項崢羽義憤填膺。
“湯雷雷和你有什麽關係?”莫立群盯著他問道。
“同事--”
“這事兒說得好聽,叫英雄救美,說得不好聽,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兒!”莫立群說道,“你呀,還真得改改你那眼裏容不得沙子的毛病!”
“我--”項崢羽還想說,卻聽莫立群說道:
“湯雷雷在日報是待不下去了,她要是有更好的去處再好不過--”
“集團要開除她?”項崢羽驚訝地問道。
“餘育成不要她了,一票否決!這是他作為新聞中心主任的權力!”莫立群說道。
“太過分了!不行,我要去找範總!”項崢羽憤然地站起來就要離開。
“你別激動!”莫立群說道,“你去找範總有用嗎?範總不會為了一個小記者不給餘育成麵子!更何況--”
說到這裏,莫立群沒有再說下去了,而是意味深長地看了看項崢羽。
“何況什麽?”項崢羽追問道。
“嗬嗬--你以後自然就知道了!”莫立群笑道,“海報集團人才輩出,美女記者也比比皆是,才貌雙全的,也不在少數,一個湯雷雷,算不得什麽。”
“這對湯雷雷不公平!”項崢羽激動地說道,“這是餘育成那個狗日的報複!你們領導怎麽能夠這麽坐聽一麵之詞?這叫助紂為虐!餘育成隻會越來越放肆!”
“你總是那麽容易激動,那麽衝動!”莫立群說道,“坐下坐下,喝杯茶,靜下心,好好領悟一下,看看你能不能想得通!”
“我想不通!”項崢羽不服氣地說道,“莫大哥,莫總,我有一個請求,別解聘湯雷雷,人家小姑娘不容易!她熱愛這份工作,進來不到一年寫出了不少有分量的好稿子,你們就一點兒不愛惜人才?”
莫立群歎了口氣,沉默了一會兒,說:“項崢羽,這話你在我這兒說說沒事兒,到別處就別提了。湯雷雷在日報那邊指定是待不下去了。我不便直接出麵解決湯雷雷的事情,我讓都市報的陳總出麵,把湯雷雷要到都市報那邊去跑社會新聞--”
項崢羽心裏鬆了口氣,“莫總,我替湯雷雷謝謝你!”
“你也告訴她,以後做事要多留個心眼兒,這小妮子比較單純,還要多多曆練--”莫立群說道。
項崢羽點點頭,“她是個好姑娘--”
莫立群笑了笑,不置可否。
現在已經不是用“好”或者是“不好”來評價一個人的時代了。
項崢羽啊,軍人的思維還是沒有轉過來。
“你也別憑意氣用事!”莫立群說道,“這和你以前待的地方不同,有時該出手時也不能出手,明白嗎?”
項崢羽無奈地笑了笑,但是沒有點頭。
要他麵對惡棍不動手,他做不到。
下次要是再碰到餘育成,他一樣會出手,而且會重拳出擊,打得他滿地找牙!
孫子!別讓我碰到!項崢羽心裏恨恨地說,居然這麽狠毒,要把湯雷雷給弄走!老子當時就應該直接廢了你!
從莫立群的辦公室出來,項崢羽站在電梯口等電梯。
電梯門打開的那一瞬間,項崢羽看到了餘育成站在電梯裏,眼角依然腫著,但是嘴角卻掛著勝利者的微笑。
真他媽的冤家路窄!這孫子一定是去了一號那兒告狀吧?項崢羽猶豫了一下,黑著臉進入電梯,死盯著餘育成。
他娘的,誰怕誰!
餘育成也毫不示弱,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吊樣。項崢羽捏緊的拳頭差點兒就要再次揮出去了,這麽囂張!
想著以後每天在集團裏上班都有可能碰到這個狗日的畜生,項崢羽感覺心裏有股莫名之火。
兩人都沒有說話,但是小小的電梯間裏卻是火藥味兒十足。
項崢羽走出電梯的那一瞬間,狠狠地瞪了餘育成一眼。
餘育成依舊嘴角掛著邪笑,雙手扶著電梯裏的扶手,無所畏懼地看著項崢羽走出去。
熊樣兒,跟老子作對,你還嫩點兒。餘育成挑釁地看著項崢羽的背影。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項崢羽氣得團團轉!
奶乃的!總有一天老子要讓你原形畢露!
不知不覺到了接孩子放學的時候,項崢羽提前出發,這一天坐在辦公室裏簡直要悶死了。
來到學校,剛剛放學,孩子們像出籠的小鳥兒一樣歡騰著往外跑。
項崢羽在人群中搜尋兒子的影子,看了一會兒,沒看到兒子出來,他來到了教室門口。
班主任舒炳芬老師正站在講台上,項軼童和剩下的幾位孩子坐在那兒寫作業。
難道是昨天的作業沒寫好?項崢羽剛想說話,舒老師就走了出來。
“項軼童爸爸,對不起,能不能耽誤您幾分鍾時間?”舒老師滿臉倦容地說道。
項崢羽點點頭:“舒老師,是不是項軼童沒好好寫作業?”
“不是--”舒老師低著頭欲言又止,“項軼童很聽話,作業寫得很好,我讓他在教室把晚上的一點兒作業先寫了,是我自己有事兒想和你談談--”
項崢羽的眉頭不由得蹙了起來:舒老師找他能有什麽事兒?
“您說--”項崢羽站在走廊上說道。
“到我們的休息室坐會兒行嗎?”舒老師說道。
“行--”項崢羽看了看時間,跟著舒老師來到了休息室。
老師們都已經走了,休息室裏沒人,舒老師給項崢羽倒了一杯水。
“項爸爸,我、我是餘育成的愛人--”舒炳芬吞吞吐吐地說道。
項崢羽很是驚愕!項軼童的入學表上有注明家長單位職務什麽的,舒老師知道他的來曆,他卻對舒老師的家庭一點兒都不了解。但萬萬想不到她居然是餘育成的妻子。
餘育成那個流氓居然娶了這麽文靜賢淑的女人,隻是可惜舒老師了!
“哦--”項崢羽點點頭,大概猜到了舒老師要跟他說什麽了。
“項爸爸,我,我是想問,周五晚上,您,看到了什麽?”舒老師再次吞吞吐吐地問道,表情也十分尷尬。
項崢羽看著舒炳芬,說:“舒老師,你想知道什麽?”
“我--我--”舒老師說著說著就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這個女人,一定是受盡了餘育成的虐待。項崢羽心裏想,難怪每次看到她都是那麽悶悶不樂的樣子,有這麽一個男人,她能幸福嗎?
“舒老師,有些事情,不要過多追究,他要是不說,你也不要問--”項崢羽說道,“我沒看到什麽,也不可能告訴你--”
項崢羽說完就要往外走。
“請你告訴我吧!我隻是想知道你為什麽打他!”舒老師站起身說道。
項崢羽轉過身,看著舒炳芬,心裏湧起一股同情,也很納悶她怎麽知道是他打了餘育成?
“我打他,是因為他當時該打。”項崢羽想了想說,“他做了一個男人不該做的事情!”
“他--他是不是--在外麵有女人了?”舒炳芬弱弱地問道。
項崢羽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無語地看著舒老師。
她不應該問餘育成在外麵有沒有女人,而是應該問他有多少女人。
但湯雷雷不是他的女人。項崢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舒老師。
“項爸爸,我,我知道他在外麵有女人,可是,我,我沒有證據--”舒炳芬流著眼淚說道,“前天晚上,他帶著傷回來,我隻是隨便問了一下,他就對我大打出手--”
說著,舒炳芬老師擼起長袖子,手臂上出現了一塊塊的烏青。
真是畜生!項崢羽心裏罵道。
“舒老師,這是家暴,你到單位到婦聯去告他!他作為一個男人,一個有文化有知識的媒體人,很清楚他這樣做的後果--”項崢羽憤然道。
“我--我不敢--”舒炳芬邊擦淚邊說,“前天晚上他打了我之後,躺在沙發上開始大罵你,說要報複你--項爸爸,你也要當心--”
原來如此!難怪舒炳芬知道是他打了餘育成。
“謝謝你,舒老師--”項崢羽有些心疼這個弱女子,“對待這樣的家暴,你不能一味忍讓,否則他將會變本加厲--”
“我--我要是去告他,他馬上就會和我離婚--他早就提出來要和我離婚--”舒炳芬無限傷痛地說道,“我不能離婚--”
“這樣的婚姻,離了未必不是解脫--”項崢羽說道。
“不,不行,對於潁州女人來說,離婚是恥辱--”舒炳芬低著頭撕扯著手裏的紙巾,“我是絕對不會離婚的--”
唉,這樣的觀念將要害死她!項崢羽心裏想。
潁州女人很傳統,任勞任怨,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觀念根深蒂固,所以潁州人的離婚率在全國是最低的。
麵對這樣禽獸不如的男人,舒炳芬還如此堅持!項崢羽為她感到心痛,可是卻無能為力。
“舒老師,您保重,我先帶項軼童回家--”項崢羽站起身說道。
這樣的談話很讓人沉重,餘育成這個畜生實在是太可惡!
回家的路上,項崢羽特意去超市買了很多菜,為了緩和緊張的夫妻關係,項崢羽決定最近少去應酬,晚上多在家陪左梅和兒子。
回到家,左梅已經回來了,正在整理童童的臥室。
項崢羽放下包就開始做飯。
他的動作很麻利,半個小時後,三菜一湯就上桌了!
“梅梅,童童,吃飯啦!”項崢羽邊盛湯邊招呼。
項軼童小跑著從房間裏出來,洗完手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早就餓了。
左梅卻是遲遲不出來。
項崢羽來到童童的臥室外,發現關給上了!試著推開,裏麵鎖上了!
“梅梅,吃飯了!”項崢羽喊道。
裏麵沒有回答。
項崢羽又喊了一遍,依然沒人回答。又是故意不理!
項崢羽無奈回到餐桌邊,示意兒子去喊。
女人就是矯情!吃個飯還要如此三請四請的!比慈禧老佛爺還要難伺候!
項軼童跑過去對著裏麵喊道:“媽媽,吃飯了!”
“你先吃,媽媽不餓!”左梅在裏麵回答道。
項崢羽在餐廳裏聽得很清楚,他知道左梅這是故意不想和他同桌吃飯,還不想原諒他!
“我們吃,一會兒媽媽餓了就來吃了!”項崢羽對童童說。
項軼童天真地點點頭,開始喝湯吃飯。
等到項崢羽父子倆吃完收拾完了,左梅還沒出來。
項崢羽有點兒生氣了!強個什麽勁兒啊!飯都不吃跟誰作對呢?看你能扛到什麽時候!
他也不再叫她了,飯菜都還有,愛吃不吃!他娘的!
項崢羽剛想下去散散步,接到了媽媽的電話--
“羽啊,你快到醫院裏來,你爸爸情況不太好--”媽媽焦急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