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聽器被毀掉的第一時間,江謹萱就得到了消息,當時,她剛到達關押路雨兩人的地方。聽完手下的匯報,她皺了下眉頭,輕笑著搖了搖頭:“這麽快被發現了?”似乎竊聽器的發現早在她的意料之中。片刻後,她果斷的關閉了手機,徑直進入了房間,左右張望,目光定格在坐在辦公卓前的一個人身上,“鐵金明,審出什麽了?”

“回江處,審了!”鐵金明馬上起立,恭敬的道。

“審出什麽了?”江謹萱邊問邊往裏走,走過飲水機的時候,順手拿起一直一次性紙杯接了杯水。

“本來兩人什麽都沒說。但我透露了身份後,他們就把知道的應該都說了,連抵抗都沒有,隻是問我們什麽時候能放他們走?”鐵金明有些小小的鬱悶,很顯然,審問的過程很出乎他的意料。

“是嗎?”江謹萱站住了,轉頭朝牆壁裏麵看,那是麵玻璃製成的牆壁,隔成了兩間,路雨和趙喆分別呆在裏麵,兩人看上去都很悠閑,在房間裏來回走動,她轉頭,“筆錄給我看看。”

“在這裏。”鐵金明把文件夾遞給了江謹萱,“江處,你也別抱太大的希望,沒有多少有用的信息,他們甚至連非人協會是誰創立的都不知道?而且非人協會對他們似乎也沒有什麽約束,她們平時的活動主要集中在賺取積分和做非人協會發布的一些任務。”他停頓了片刻,指著後麵幾頁道,“我們得到的最重要的信息也就在那個所謂的年會上了。”

“就這些?”鐵金明說話的功夫,江謹萱已經把那份文件粗略的瀏覽完了,這和她想象中的情況完全不一樣,她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目前看來是這樣!兩人分開審的,得到的情況基本一樣。”鐵金明看著左邊房間裏的趙喆,苦笑著搖頭,“那個男的甚至問我們是不是需要招攬他,他說他很樂意為國家效力。”

“見鬼!怎麽會這樣?”此時,江謹萱很哭笑不得,把放在旁邊的水杯又拿起來喝了一口,輕聲呢喃,“那個人成立非人協會難道就是為了好玩兒嗎?”她皺眉思索了一會兒,否定了自己,“絕對不可能,那個人的每一項計劃都不可能無的放矢的,這裏麵肯定還有陰謀。”

“我也是這麽想的。”鐵金明點頭道,“否則的話事情也太簡單了,簡單的我都不敢相信了。”他問,“江處,他們交代的口供裏倒是有聯係方式,是個叫做張伯的人,我們要對他進行抓捕嗎?當然,還有幾個同樣是非人協會成員的名單。”

“怎麽抓?以什麽理由?”江謹萱瞪了他一眼,“別忘了,非人協會的創立者是什麽身份?你敢隨便捏造個理由去抓她的人嗎?還有那些非人類,難道我們現在就要和非人協會撕破臉嗎?別說我們沒有掌握到她犯罪的證據,就算真有證據,我們能動她嗎?”

鐵金明諾諾的低下了頭,他幹笑一聲,嘴巴朝裏麵一努:“可是,江處,我們已經抓了。”

“把他們兩個留下,誰知道是我們幹的。”江謹萱哼了一聲,忽然想到了被寧采臣發現的竊聽器,臉色微微改變,她甩了甩頭,“還有一個變數啊!要控製住。對了,那個男的不是想加入我們嗎?他有什麽特殊的能力?”

提到那人的能力,鐵金明的神色有些奇怪,猶猶豫豫的說道:“雙瞳。據他說,他的這個能力可以和靈魂交流。”

話音剛落,江謹萱就哼出了聲:“活見鬼!鐵金明,他說的這個你也相信?你活傻了吧!”

“我也沒說相信啊!”鐵金明在額頭上撓了幾下,尷尬的笑道,“不過,那家夥說我們身邊就有個鬼,還給我們表演了一段和鬼魂交談,看起來挺滲人的……”他說著,走到旁邊打開了一旁的錄像,播放起來。

那錄像中,隻有趙喆一個人手舞足蹈的在對著空氣自言自語,活活的像個神經病。

越看江謹萱臉色越青,啪的關閉了錄像:“胡鬧,這從哪找來這麽個神經病!就算他說的是真的,但這個能力有個屁用啊!胡鬧,那個叫做路雨的女孩呢?她有什麽能力?”

“她說她是個獸孩。”鐵金明道,“不過我們的資料庫中沒有她的出生紀錄,她所擁有的紀錄應該都是後來人為的添加進去的。不過,她的身手非常好,經過訓練後加入我們應該是個好幫手。”

江謹萱站了起來:“我什麽時候說要收他們了!動動腦子,他們的身份能加入我們嗎?”

被她一吼,鐵金明噤若寒蟬,尷尬的道:“外圍人員沒問題吧!”但被江謹萱一瞪,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消失掉了。

“繼續審問,對他們好點。”江謹萱道,“有有用的信息隨時通知我。另外,調動人把他們口供裏的人員都監視起來,隨時匯報。”

“是,江處。”鐵金明應道。

“對了,寧采臣那邊調查的怎麽樣了?”江謹萱問,“那個所謂的《天機門》,還有酒店的那兩個外國人?”

“《天機門》倒是查出些信息,是個英國的民間組織,它的勢力似乎不小,和許多著名的企業都有業務上的往來,不過,它似乎也隻是提供些占卜類的活動。對國家應該沒什麽威脅。”鐵金明道,“寧采臣要加入他們,應該也和他家傳的算命術有關。”

“我知道了。暫時把他們放一邊吧!”江謹萱道,“寧采臣的老爸呢?資料上說他不是死了嗎?”

“是失蹤!連江市大水那次失蹤。”鐵金明道,“當時監獄的人員為了逃避責任,上報了死亡。江處,要通知公安部嗎?”

“不用,那些不歸我們管。”想到寧采臣,江謹萱就有些頭疼,她赫然發現,寧采臣似乎才是最難搞定的一個,但走到這種地步,她又不能隨手就把寧采臣丟到一邊了,路雨是她抓的,如果寧采臣出來搗亂,她還真沒什麽好的對策。攤牌也許是個不錯的決定吧,她揉了下太陽穴,“先這樣吧!把我的車鑰匙給我,我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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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謹萱的手機關機。

寧采臣冷笑了一聲,撥通了當初路雨留給他的非人協會的一個聯係方式。這是他第一次使用這個電話,路雨被抓他有很大的責任,但現在《天機本錄》上的劫難既然已經過去了,那就不妨礙他為營救路雨做出一些力所能及的貢獻了。雖然他知道,路雨隻會被羈押三天。

這次,他沒有使用《天機本錄》,《天機本錄》苛刻的條件有時候反而成了他的製約,還不如不用。

當然,這也是他驗證非人協會對他下麵成員究竟是什麽態度的時刻。非人協會據說勢力很大的:“你好,寧先生,有什麽能為你效勞的嗎?”

聽筒裏的聲音挺上去彬彬有禮,讓人從心底升起一股愉悅。寧采臣問:“是非人協會的張伯嗎?”

“是我!”

“是這樣的!張伯,我昨天邀請了路雨來我這裏解決一些私人的事情……”寧采臣毫無保留的把和路雨的聯係講給了張伯,甚至把對江謹萱的懷疑也說了,最後把難題丟給了張伯。

自始至終,張伯一言不發,一直在聽寧采臣敘述,等他說完,他才輕聲道:“我知道了,寧先生,我會派人過去解救他們的,不過,可能需要你的幫助。”

“沒問題。”寧采臣痛快的答應道。

“等我聯係好人員會給你電話的。如果沒有什麽別的事情,先掛了吧!”張伯道。

“Ok!”寧采臣掛斷的電話,打完這個電話後,他的心情很好,至少他知道了,非人協會對他的成員並沒有真的放任不管,他很滿意非人協會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