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惡心死我了,你一個大老爺們,裝女的就裝女的,我不怪你,但是你看看這聊天記錄,說話風格比一個真正的女的還要溫柔還要膩,我現在想著還渾身起雞皮疙瘩。”
“哼,還有臉說我,你這貨,明明猥瑣的不行,偏偏整成一副清高的樣子,我居然每天晚上都和你說晚安,我真想剁了我的手!”
一刻鍾後,蕭天和司辰背靠背坐在地上,兩人的頭發都雞窩一樣淩亂,身上印滿了腳印,看起來很有抽象派的風格。
“我靠,都怪這破QQ!”兩人異口同聲的大罵道,同時拿起自己的手機將QQ給卸載了。
“小四,李叔有消息了嗎?”瘋狂完了,蕭天開始說起正事。
“目前還沒消息的,青幫被滅後,那老家夥也隨之消失了。”司辰說道,說著說著就開口罵道:“那老家夥,都快死的人了,還這麽倔!我已經將其中的利害都分析的很清楚了,青幫被滅和他一根毛的關係都沒有,可他偏偏說自己沒有守護好青幫是青幫的罪人,就是不肯原諒自己。”
“這個李德水,絕對就是李叔拜托你找的那個失散的哥哥,如果能夠將他的存在告訴李叔,他心裏有了寄托,就會走出現在的狀態的。”蕭天說道。
那天他在包廂外將阿戰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他當場就可以斷定,這個叫李德水的農民工大叔,絕對就是李德海那個哥哥。不隻是因為兩者名字相近,還是因為蕭天在第一次看到李貴的時候,總覺得有股熟悉感,但是他和李叔畢竟隻見了一麵,沒有當時就想起來這熟悉感來自哪裏。
直到阿戰的話語提醒了蕭天,他才往李叔身上去想的。李貴和黑幫的恩怨蕭天並沒有插手,而是留給李叔來解決,這可能就是李叔走出失落的一個開端。
他之所以在青幫,就是為了報恩,為了保護好青幫,但是青幫卻被滅了,就連幫主的兒子也死了,下手的卻是他喜歡的一個少年,一個他當做子侄的後輩。
要是換一個人,李叔會把自己的餘生都他的報仇大業上,但是滅青幫的卻是司辰,他不能下手。他的人生,一下子就失去了方向,失去了目標,行屍走肉一樣活著。
也許一般人是不能理解李叔這種執著的心情的,但是別忘了,他是一個武者,戰力堪比異能者的武者,他的骨子裏,有著濃厚的江湖氣息。而人在江湖漂,講究的就是一個“義”字,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承諾要麽不說,既然說出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咳,當然,這些東西對司辰來說,根本就是渣渣,他在QQ上用自己的另外一個男性Q號,不知對多少妹子說過“我愛你”了。
蕭天在得知農民工大叔九成是李叔失散的哥哥的時候,第一時間給司辰打電話說明了此事。其實司辰也一直都沒忘了李叔,他雖然混蛋無恥了一點,但是畢竟是個武者,對於李叔,還是很有共鳴的,李叔雖然話不多,但是對他做出的犧牲他還是知道的。
別的不說,就在司辰屠殺青幫的時候,李叔雖然不是司辰的對手,但是換做別的人,不管那人再強大,李叔也絕對不會不做抵抗閉目等死的。
“你們倆這是在幹嘛?”這個時候,林雅來到了花店,看到一身狼藉的司辰和蕭天,不由瞪大了眼睛。
“好久不見了,切磋一下。”蕭天嘿嘿一笑。
“就是看這小子不順眼,揍他一頓!”司辰哈哈大笑。
然後兩人腳下用力,噌一下從地上彈了起來。
“林丫頭,幾個小時不見,你又漂亮了!”司辰這貨一把攥住林雅的手,讚道。
“我呸!”林雅一把將小手抽出來,啐道:“你能不能換一話來說啊,每次都是這句。”
“誰說我都是這一句啊,上次我說的是‘林丫頭,幾分鍾不見,你又漂亮了’,這不是和這一句不一樣嗎?”
“是不一樣!”林雅沒好氣的道。
“怎麽樣,那所大學好玩不?”林雅白司辰一眼,問道,對於華清大學,她還是比較好奇的,不說別的,單就“惡魔大學”這個稱呼就足夠引起她的好奇心了、
“一點都不好玩,無聊死了。”蕭天搖搖頭,那裏真心無聊,要不然他也不至於閑的蛋疼去玩QQ,也就不至於和司辰這貨在網上恩愛幾天了,這事想起來他就惡心。
“我覺得一定好玩,據說那沒一個好人,最適合你呆了。”林雅微笑道。
林丫頭,怎麽說話呢?什麽叫“那沒一個好人,最適合你呆了”?這話要是被一個不了解我的看不穿我放|蕩外表下那顆正經善良的心的人聽去了,一準會誤會我。
“你是不是要來清水了啊?”林雅又問道:“那邊的事情辦完了?”
“咳。”蕭天還沒答話,一旁的司辰忽然就幹咳一聲。
“還沒辦完,不過就快了吧。”蕭天連瞟都不瞟司辰一眼。
“你到底是去辦什麽事啊,也不說清楚。”林雅道,“不會是去泡妞吧?”
“咳!”司辰又大聲的幹咳一聲。
“怎麽可能,你看我是那種人嗎?”
“我看是。”
“咳!”
“林丫頭,你知道這附近哪有棺材店嗎?”蕭天還是對司辰采取無視措施。
“我知道!!”司辰搶在林雅大聲喊道,林雅這丫頭一進來就對蕭天問東問西將他晾在一旁,他心裏不平衡,很不平衡,為毛林丫頭你不問問我啊,我可是比那個猥瑣貨帥多了。
“你知道?那去買一副吧。”蕭天趕蒼蠅一樣對司辰說道。
“買那玩意幹嘛?”司辰一頭霧水。
“給你用啊。”蕭天哈哈大笑:“我看你剛才老是咳嗽,明顯的已經病入膏肓馬上要死的節奏,為避免你死在花店的地板上害林丫頭拖地,先做好準備!”
噗哧,林雅被蕭天這話給逗得格格直笑。
“姓天的,不是,姓蕭的,我和你不共戴天!”司辰怒吼著提起拳頭向蕭天衝去,乒乒乓乓的聲音登時響個不停。
············
陽光明媚,卻不是很刺眼,有風,卻不大,這是難得的好天氣。
對於現代都市裏那些白領金領來說,天氣的變化對他們的影響降到了最低,在室內,他們有空調,不管室外是四十度還是十四度,他們永遠置身在二十度裏。如果需要出門,他們就將空調隨身帶著————用車這種工具。
但是對於那些在社會底層掙紮的人們來說,他們每天都在祈禱著這頭頂的日頭不要那麽毒,就比如現在的李德水。
“阿貴到底惹了什麽禍啊,連家都不敢回。”李德水提著一個蛇皮袋在大街上走著,目光不停的在地上搜尋著,如果看到飲料瓶就彎腰拾起來放進蛇皮袋。
常年的體力活使他身體嚴重透支,就和老化生鏽的機械一樣,已經生鏽了,他幹不了重活了,就隻有去撿撿瓶子勉強維持一下生計。雖然李貴已經給他辦了一張卡,並且每月都會往卡裏打錢,但是他卻沒有動那張卡。
不會用是一方麵,雖然李貴和他分開前已經手把手的教了他很多次,但是他還是不會用,在我們看起來簡單的喝水一樣的事情,對李德水這種一輩子都在出力的可憐人來說,還是太過艱難了點。
再者就是,兒子給的錢,他怎麽舍得花?這是要存起來給他討老婆用的啊。
好在今天天氣不錯,李德水也不是那麽口幹舌燥,他在路上搜尋著一個又一個瓶子,不管這些瓶子是在肮髒的垃圾堆裏還是臭烘烘的廁所旁,他都會撿過來放進自己的蛇皮袋。
偶然看到父親牽著兒子在大街上走過,李德水都會停下腳步,靜靜的看著他們,嘴角露出慈祥的微笑。
他的腦海裏,就會浮現出阿貴小時候的調皮樣子,他老是半夜喜歡偷偷的跑出去吹風,害得自己很是緊張,隻有半夜醒來在門口偷偷的堵他。而每當他偷跑被自己發現時,都會笑著說下次不敢了,但是第二天自己還是要半夜起來默默的守護著他,雖然自己白天已經很累很累,但是看著阿貴的笑,一切疲憊都煙消雲散······
“喂,臭乞丐,一邊去,不要擋著大爺的路!”李德水的笑還盛開在臉上,那對父子還沒從視野中淡去,就聽到自己身後傳來這麽一句話。
李德水可以聽出來話裏帶著的濃濃的厭惡之情,但是他不介意,他就和沒聽到一樣,微笑著閃向一旁。
李德水在流浪的同時,SH的另外一條街道,摩天大樓投下的巨大陰影下。
四五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在這裏聚集著,他們已經從垃圾堆裏找到了食物,完成了今天的午餐,現在無事可做,就開始聊天。
“黑子,你知道那人是誰嗎?怎麽以前從來沒見過?”流浪漢甲問道。
“可能是才出道的吧,雖然現在社會發展了,但是咱們這一行卻越來越景氣了,人才輩出啊。”流浪漢乙說道。
“啥是人才啊,是不是那些穿著西裝的?”流浪漢丙問道。
“笨!哪有這麽複雜,餓不死的都是人才!”流浪漢甲打了丙一巴掌。
“這麽說,我們都是人才咯?”
“我和黑子是,你小子不是,你除了知道吃飽了不餓之外還知道什麽?”
幾人在這胡侃了一陣子,話題又繞回了“那人”身上。
“那人”不像他們一樣,有個小團體,而是孤身一人,他正在靜靜的躺在陰涼處,閉著眼睛,好像是睡著了。
他是前幾天才來的這個地方,來了之後一直不言不語,不與任何人打招呼,要麽安靜的坐著,要麽就是睡覺。
這麽奇怪的流浪漢他們還是第一次碰到,他們從來沒見過這個新人去翻垃圾堆去乞討,不過每次他們解決完食物問題回來時都發現,那個中年人的周圍,不是丟著KFC的包裝盒就是巧克力、麵包之類的包裝袋。而且從那包裝上來看,這些食物還都是沒有過期的。
這幾個流浪漢覺得,這個中年肯定是這一行的天縱奇才。
他們幾個也不敢去打擾,因為那人雖然不說話,但身上卻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威嚴,使得他們不敢靠近,就像兔子不敢靠近老虎一樣,即使那老虎在睡覺的時候。
“我覺得,他一定是個大人物,說不定還是個大俠,厭倦了塵世的一切,所以來隱居。”
“我覺得,他可能是個大款,因為破產,所以才不得不加入我們流浪大軍。”
“我覺得······”
幾個流浪漢又在那猜李德海的身份,這最後一個話才剛剛說出口,就立馬閉上了嘴,他感覺兩道冰冷的目光打在了自己背上。
回過頭去,果然看到那人向他走了過來。
這幾個流浪漢都不敢說話了,李叔雖然沒有刻意表現什麽,但是他身上那股氣息依舊不是這幾個流浪漢能夠正視的。
就在流浪漢們猜測李叔要做什麽的時候,他彎下腰,從口袋裏掏出一遝老人頭放在幾個流浪漢旁邊,轉身離開了。
“我靠,他居然這麽有錢,還來做流浪漢,沒毛病吧?”李叔轉身走開的時候,聽到了後麵傳來這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