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混亂
從空間酒塔的桌子上,陳亮終於翻到了那個裝著‘死亡之吻’配方的盒子。
盒子上已經薄薄的落了一層灰塵。陳亮的這個桌子,處了他之外,一向沒有人會動,真真對他放在那裏的東西,從來不會過問。
從空間裏找到這個盒子,陳亮出了空間,走到歐冶的麵前,把手裏的盒子放在他麵前的桌子上。
“說吧,我們應該怎麽做?”陳亮問道。
“其實,我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麽做。”歐冶苦笑了一下,從身邊拿出一本書頁已經泛黃的破書,推給陳亮,說道:“你自己看一看,要怎麽做,還得你自己來決定。”
陳亮一看那本書,就知道,這就是歐冶曾經對他說過的,那個記載著‘死亡之吻’的歐家的古書了。忙從桌上拿了起來,找了個沙發坐了下去,認真地看起書來。
“那本書上說了什麽?”真真看了陳亮一眼,轉頭問歐冶。
“那本書上說,‘死亡之吻’這種酒,原本是出自杜康。”歐冶耐心地對真真解釋道:“華夏對造酒術的起源眾說紛紜,並沒有一個可以讓人信服的說法,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儀狄造酒和杜康造酒。其實,這酒是誰造的雖然還弄不清楚,但這‘死亡之吻’的方子,卻的確出自於杜康。”
“杜康?你說的是醉死劉伶的杜康嗎?”真真對華夏傳說,並不是一無所知的。
“不是。但也是。”歐冶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這是什麽意思?”真真疑惑地問。
“我懷疑那個晉朝醉死劉伶的杜康,正是夏朝那個傳說中最早造酒的杜康。也叫少康。”歐冶說道:“我家的這本書上,記載了一個故事,就是杜康創造出‘死亡之吻’的故事。隻不過這種酒,那時候並不叫做‘死亡之吻’而叫做百花羞。這種酒,是杜康最早釀造出來,而配方,就經過劉伶,流傳了下來。”
“百花羞?”真真皺了皺眉頭,這個名字,聽起來很女氣。怎麽好好的酒,不叫做千日醉,卻叫什麽百花羞呢?再說,如果是杜康釀造。劉伶流傳下來的,那為什麽後來的‘死亡之吻’竟然會置人於死地呢?不是說,每一個調酒師在得到這個配方,釀造調製這種酒的時候,都會離奇死亡的嗎?
“為什麽這種酒後來會有這樣的名聲?它真的會殺死調酒師嗎?”真真問道。
“其實。即使是我,上一次打開這個盒子,準備調製這種酒的時候,也曾經遭受到奇怪的攻擊。”陳亮看完了書裏的記載。插嘴說道:“如果不是我穿了天龍戰甲,我這條命。隻怕也要交代了。”
“難道杜康釀造這種‘百花羞’是為了要殺人的嗎?”真真驚道。
“錯了,正好相反。”陳亮走到真真和歐冶的身邊。歎道:“這種酒當初最早現世時,其實是為了救人的。”
“為了救人?”真真詫異地看著陳亮。為了救人而殺人,陳亮是不是這個意思?
“陳亮說的沒錯,這種酒,的確是為了救人。”歐冶點頭說道:“酒,在遠古時期,被稱為神水,是用來救人的。”
“神水?”真真糊塗了,歐冶和陳亮說的這些,到底靠不靠譜啊?她怎麽聽著,就那麽玄乎呢?
“這本書上,記載了一個感人的故事。”陳亮把那本泛黃書頁的書在真真麵前晃了晃,說道:“故事發生在夏禹時期,那時候的杜康,二十二三歲,幼失爹娘,投奔了夏禹,成為了夏禹的皰正。那時,他官居高位,深的禹王的信任,又娶了一位如花美眷,正是春風得意……”
陳亮講的故事,正是書裏記載的故事。就在杜康春風得意的時候,一件事情,把他的幸福化成了灰燼。
由於奸臣的陷害,杜康成為了倉庫黴糧案的最直接負責人,禹王因存糧都已經發黴而大怒,立刻下令處死杜康以儆效尤。
杜康的妻子得知丈夫被陷害即將赴死,在杜康被壓上刑場的那一刻,在家中自縊身亡。而杜康,卻在最關鍵的時刻,得到了記事官的求情,而免於一死,卻被貶官,也被逐出了宮廷。可那時,他的妻子已經沒救了。
杜康帶著發黴的糧食離開了宮廷,回到了家鄉。後來,因為一些巧合,他發現了由黴糧釀成的酒,他把酒給鄉親們服用,沒想到竟讓喝了酒的人精神百倍,渾身清爽,這樣一傳十十傳百,杜康的‘神水’也就出了名。
就在杜康成功的釀成美酒後不久,有一天的夜裏,他夢見了一位女神,女神告訴他,如果他能夠釀製出百花羞,他就可以讓他的妻子複活。
妻子的死,是杜康心底最大的痛。能夠讓妻子複活,也就成了他最大的夢想。於是,他醒來之後,就開始沒日沒夜的研究這個‘百花羞。’
“那就是說,百花羞原本是為了救杜康的妻子才會被釀造出來的嗎?”真真聽的出神:“可是這酒,真能讓死了很久的人起死複生嗎?如果它的作用是救人,後來又怎麽會成為了要殺人了呢?”
“這件事,這本書裏也沒有答案。”陳亮歎了一口氣:“可惜了,書裏隻是說,後來杜康知道自己陷入了一場騙局之中,一氣之下,把百花羞的配方一把火燒了,從此,百花羞成為絕響。”
“既然是一把火燒了,就不該流傳到現在,既然流傳下來的,就說明不是百花羞啊。”真真說道。
“不,這個‘死亡之吻’的確是‘百花羞’沒錯。”歐冶說道:“那是在很多很多年以後,不知為什麽。已經成為了酒神的杜康突然又出現在人世中,而且依然是在他的家鄉釀酒為生。因為他釀酒的技術高,所以,他的盛名遠播十裏八鄉。連身為‘竹林七賢’之一的劉伶,都被他的盛名吸引了過去。”
劉伶是個好酒貪杯之人,而且酒量也大,在當時非常出名。他聽說杜康釀造的美酒號稱一醉三年,不服氣,便主動找上門去,要求品嚐杜康的美酒。
劉伶不聽杜康的勸告,連飲三杯。大醉而歸後,果然醉死三年,三年後,杜康親自趕到劉伶的家。才把被家人誤以為已經死去的劉伶,從墳墓裏挖了出來。
那之後,劉伶和杜康成為了朋友,兩人時常聚在一起飲酒,後來。杜康突然失蹤,隻留下了百花羞的配方。
劉伶得到‘百花羞’的配方後,屢次想要釀造出‘百花羞’都未能如願,最後遺憾而亡。但‘百花羞’的配方,也從此流傳了下來。
“劉伶沒有配出‘百花羞’?”真真問道。
“不錯。劉伶一生都沒有釀製成功‘百花羞’這種酒。在他臨死前,向家人交代。要家人用這酒的配方給他陪葬。”歐冶答道。
“也就是說,這‘死亡之吻’的配方,是後來人挖墳掘墓,從劉伶的墓地裏弄出來的了?”真真又問。
“是的。隻是不知為什麽,從這個配方重見天日的那一天起,它就像是一個被下了詛咒的東西,凡是和它接觸過的人,都會死於非命。有人說,它是在劉伶的墳墓中受到了詛咒。”歐冶說道。
“詛咒?”真真看著陳亮,問道:“你是打開過這個盒子的,也曾經想要嚐試釀造這種酒,你也覺得,這個方子,像是被詛咒過了的?”
“是不是被詛咒過了我就不知道,我隻知道,這個配方裏有一種很奇怪的圖案,我看不清也看不懂,而這個圖案是具有攻擊性的,我想,以前死在這個方子上的調酒師,都是被這個圖案殺死的。至於這個圖案是不是所謂的詛咒,我真不清楚了。”
“現在把盒子打開來看看,我倒像親眼看一看,這個配方,到底有什麽古怪。”真真把目光轉向了那個看上去並不怎麽起眼的盒子。
這個故事,讓真真有了太多的懷疑。如果說,一開始杜康以為這種酒可以救活自己的愛妻,而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到這種酒上,這是可以理解的。甚至後來,杜康發現這一切都是個騙局,‘百花羞’根本不能救活他的妻子時,一把火把配方燒了,這也可以理解。可是這其中就出現了一個問題。那個告訴他‘百花羞’可以救人的人是誰?她又為什麽要欺騙杜康呢?
還有第二個疑點。既然杜康一氣之下一把火燒了配方,後來,在很多年以後,杜康又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天地間,又為什麽要把百花羞留給劉伶呢?而劉伶,又為什麽不能配製出‘百花羞’來呢?
以一個嗜酒如命的人來說,美酒的方子,那就是珍珠美玉,劉伶即使配製不出美酒,又何至於要讓方子跟他陪葬?
總而言之,這個故事,讓真真對這個‘死亡之吻’或者是“百花羞”的好奇心增長到一個無以複加的地步。
“好!”陳亮答應了一聲,兩根手指一提那個盒子的蓋子,裝著一張配方的盒子裏,竟然很安靜,沒有上次那種奇怪的圖案襲擊過來。
……
柏詩夜的密室中,柏淩並沒有像巫十三想象的那樣急切的訓練自己的動作,以圖提高熟練度。他向巫十三索要了幾件東西之後,就把自己關在了柏詩夜的密室中。
他要的東西很簡單,又不簡單,他要的是,美食。女人和絕對自由的時間和空間。
現在的情況是,柏淩懷裏抱著美女,嘴裏吃喝著最好吃的東西,還杜絕了任何人指責或者叫罵他的可能。
“我說柏淩,你確定你想要參加的是國際調酒大賽,而不是成人夏令營?”巫十三看著眼前的一切,很有些哭笑不得。
“叔叔,瞧您說的這是什麽話?”柏淩麵對巫十三的目光,沒有一絲一毫的退卻,反而把懷裏的美女抱得更緊了:“這是我的訓練。您怎麽能說得我這麽沒有輕重呢?”
“你這叫訓練?”巫十三指著密室中的一切:“我還以為你旅遊來了,你這樣的訓練,到底能訓練出什麽東西來?”
“能訓練出從容來啊。”柏淩微笑著說道。
其實從巫十三跟他說,葳葳認為他的性格戾氣太重的時候。他已經在努力的思考,要怎麽改善現在的狀況,經過這麽長時間的考慮,他終於找到了一個能讓他從容的方式。
從容就是不緊張,而戾氣,也是可以化解的,甚至可以動過自己的努力,讓戾氣化為祥和。
比如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衝著一個目標的努力。
“嗬嗬。”巫十三冷笑:“如果你的從容就是像現在的聲色犬馬。我看這一次的大賽你還是放棄吧,免得再次失敗,你承受不了,就連我都難以接受。”
“聲色犬馬?”柏淩眼光中精光一閃:“也許。就因為聲色犬馬,我這次的比賽才能成功。”柏淩微微一笑:“我親愛的叔叔,畢竟,這一次參賽的還是我,所以。就讓我用我的方法,給自己最合適的訓練吧。”
“好,你很好。”巫十三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密室……
……
方子軒這幾天每天都要承受一百弑神鞭的刑法。幾乎要完全崩潰於這種刑法的殘酷之下。
就在他以為,他不必等到用鮮血洗清自己的心的那一天。馬上就要用死亡來完成這種解脫的時候,古長老那邊突然下令。中止了他受的酷刑。
在繩索被解下來的那一瞬間,方子軒幾乎要留下淚來。什麽叫做死裏逃生啊,方子軒這才真正明白了像古長老、夏東門和殷天這樣的人,為什麽會為了一個長生而癡迷。活著太幸福了,這種活著的幸福,對每個人來說,都一樣。
所以,在他現在看來,那個放他下來的呂方,就像是救命恩人一樣的親切。
“我說子軒啊,你現在終於解脫了。”呂方板著臉,很嚴肅的一句話,讓方子軒心裏一顫,很有些誤會了起來。什麽意思?難道他並不是被赦免,而是要被處死了嗎?
“師叔……”方子軒的聲音有些發顫。雖然他曾經說過,如果要他看著馨兒嫁給林子昊,他寧可死,可真到了生死關頭,笨蛋才想死。
“啊,子軒你怎麽這個表情?難道你被赦免了還有些不太高興?”呂方完全沒有意識到是自己的神情對方子軒產生了誤導作用,有些欣喜地說道:“長老會下了通知,你可以不用承受那每天一百下的弑神鞭了。有更重要的任務讓你去完成。”
呂方衝方子軒微微一笑,說道:“這幾天,連我都在懷疑你能不能撐下去了,這赦免正好這時候就到了。子軒,你可要記得你現在受的苦,可千萬不要再犯錯了。”
“更重要的任務?那是什麽?”方子軒卻沒有注意呂方的關懷,隻是好奇地問道:“什麽樣的重要任務,居然可以讓我免去這一百弑神鞭的懲罰?難道說,這個任務隻能由我去完成嗎?”
“這個任務啊,是跟幾天後的國際調酒大賽有關,也跟陳亮有關。”呂方歎了口氣:“雖然我對陳亮的印象不錯,但是惹禍精就是惹禍精,陳亮又開始不老實起來,聽說,他決定參加這次的比賽。”
陳亮參加國際調酒大賽似乎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吧?陳亮他原本就是一個調酒師,怎麽能說陳亮惹禍、不老實呢?
國際調酒大賽跟陳亮的惹禍,有任何關係嗎?
“師叔,有什麽任務,你就直說吧。”方子軒強忍著身上的劇痛,問道。
“古長老讓你趁著陳亮閉關準備參加國際調酒大賽的時候,去高家拜訪。查看一下那邊的動靜。古長老以為,既然陳亮他們大都來到了帝都,那林子昊一定不可能還留在島城,陳亮的疑心病比較重,把林子昊放在島城,他是不會放心的。”
“去高家?”方子軒苦笑。他還是寧可被重新掛在房梁上,承受那一百弑神鞭的懲罰了。古長老是不是還沒有消氣啊?或者,就是想用更嚴厲的方法來懲罰他呢?去高家?他跟高家可沒什麽交情,嚴格的說起來,他跟高家,那可是有仇的。當初,獵門從高家的手裏搶奪碧玉法杖的時候,他可是有份的。
“沒錯,是去高家。”呂方確定的點了點頭:“還交代了,讓你換件衣服就去,不許休息。還交代,到了那裏,不要跟高家的人發生什麽衝突。”
“知道了。”方子軒扶著牆,勉強讓自己站直了身體。還是想要懲罰他啊,不跟高家的人衝突?那是什麽意思啊?萬一高家的人還記恨當初碧玉法杖被搶的事情,要跟他理論怎麽辦?任由高家的人打死也不能跟人家翻臉嗎?
何況,他唯一算是比較熟悉的人就是陳亮了,陳亮不在,他唯一的護身符也沒有了。這個時候去高家,還說是去打探林子昊的消息?方子軒苦著臉歎著氣,覺得自己這一次,真的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