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夫人看到女兒腿上的傷,又聽到淑妃和惠德公主兩人的話,氣的眼睛泛紅,“賤人,這個賤人,我一定要殺了她!”

“我可憐的兒!”

鄭薇聽到鄭夫人的話,忍不住撲到她懷中失聲痛哭,“娘,我的腿好疼,沈東籬這個賤人分明是故意的。”

“太醫說我可能要跛足,我往後還怎麽見人啊?我.....”

“不哭不哭,娘一定給你想辦法,就算是遍尋名醫也治好你的腿,連疤都不會留。”

淑妃歎了口氣,“本宮得知這個消息,就派人去將沈東籬叫了過來,本想著好好教訓一番,可有皇後和宸妃在,本宮也不能不顧及。”

“是本宮無用,讓小薇受這樣的委屈,本宮這個當姑姑的卻不能替她討個公道。”

“娘娘這說的什麽話?”

鄭夫人便是不高興,但也知道此事賴不著淑妃和惠德公主,更何況淑妃如此表態,便已經讓她心裏舒服許多。

“此事說到底都是沈東籬的錯,一個小丫頭,竟然下這麽重的手。”

淑妃歎了口氣,“這件事起因也怪寶錦,原來本宮想著傅家三公子傅文睿年紀輕輕就中了探花,將寶錦嫁給他正合適。”

“可他不識抬舉,直接自請去了永安縣,原本也沒什麽,畢竟這婚事不成再找便罷了,偏叫寶錦得知傅文睿之所以拒婚,竟然是為了沈東籬這丫頭。”

“好歹曾經也是兄妹,怎能做出如此有違人倫之事,寶錦氣不過,就想著教訓沈東籬一番出口氣,這才鬧出這種事兒來。”

說到這兒,淑妃忍不住抬手掐了掐惠德公主的臉頰,有些懊惱道:“也是本宮沒管教好寶錦。”

鄭夫人卻聽到淑妃說什麽兄妹的話,“淑妃娘娘說的有違人倫是什麽意思?難道是說傅文睿和沈東籬他們兄妹兩個.....是那種關係?”

“這也是寶錦聽傅玉珠當初說的,後來寶錦派人去永安縣查,確實瞧見兩人舉止親密,有些...超乎尋常。”

“真是夠惡心的!”

鄭夫人氣的胸口起伏,又看了眼女兒變成這樣,當即道:“此事不會就這麽算了,我一定要讓沈東籬付出代價。”

淑妃看著鄭夫人如此惱怒,當即道:“長嫂,沈東籬怎麽說也是皇上親封的鄉君,便是不喜,也犯不著親自動手,總有人願意做,別髒了自己的手。”

“多謝娘娘教誨,我明白。”

鄭夫人說這話的時候,長吐了口濁氣,她確實沒必要親自動手,那就....讓李家去做吧。

當初李家靠著祖上蔭封,僅剩個平遠伯的爵位,在京兆府當個小官,後來續弦娶了鄭家庶出的女兒,這才平步青雲,成了寶鈔提舉司提舉。

雖說官職不算太高,但確有實權,所以鄭家不能親自出手的事,當然得靠他們李家擺平了,往常如此,如今亦是如此。

正好李家的女兒如今也年歲跟沈東籬也相當,去找沈東籬的麻煩再好不過了。

淑妃點點頭,“小薇腿傷還得養幾日,長嫂若是放心,就讓她在宮裏多待些時日,等傷好了,本宮再派人送她回去。”

鄭夫人點了點頭,腿傷了,還是別亂動的好,“那這段時間就勞煩娘娘照顧小薇了。”

從皇宮出來,沈東籬還沒上馬車,就被人攥住了手腕,“聽說你去馬場了?”

趙元沂這幾日因為朝中的事情忙的厲害,才聽說宮裏的事情,趕緊就找過來了,仔細打量了她一番,見她確實沒什麽事才放下心。

“下次可不許了,多危險?”

“以後再遇到這種事,若是不想做就不去做,有皇祖母和昭陽姑姑在宮裏,沒人能強迫你。”

沈東籬乖巧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不過我騎射也很好,惠德公主對我有敵意,就算這次不比,她也會找其他的機會針對我。”

“所以我還不如直接應戰,隻是沒想到鄭薇竟然輸不起,還想從背後對我下手。”

說這話的時候,沈東籬的眉心輕蹙,“所以我當時很生氣,就直接朝她腿上射了一箭,好像給皇後娘娘和公主惹麻煩了。”

聽到這話,趙元沂忍不住有些想笑,下意識的就想摸摸沈東籬的頭發,她怎麽這麽可愛。

“這有什麽的,不過都是些小事,原本就是她們挑釁你在先,若是你不回擊,以惠德公主和鄭薇的性子,也還是會找你麻煩的。”

“所以你那一箭,射的漂亮!”

看著趙元沂朝她點頭,滿眼欣賞之色,沈東籬忍不住輕咳了一聲,“你就不覺得我下手重?我聽皇後娘娘說鄭薇可能會跛足。”

趙元沂的聲音冷了幾分,“她害你落馬的時候,怎麽沒想過你會如何?”

說完這話,他似是想到了什麽,“這幾日我讓武庫司給你鍛造袖箭,往後萬一遇到什麽事可以用到。”

畢竟今日得罪了鄭家,鄭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就算慕風有暗中保護,可總有照顧不到的地方,就比如宮內。

是時候將司玉調回了,畢竟都是女子,跟在東籬身邊也能更方便些。

“你們兩個說完沒?”

不遠處響起沈雲歸的聲音,“丫頭,回家了。”

沈東籬見到沈雲歸,旁邊還跟著沈月,忙快步走了過去,“父親,表姐,你們怎麽過來了?”

沈月拉住了沈東籬的衣袖,聲音壓低,“還不是聽說了宮裏的事情,三叔得知消息就趕緊過來了,原本都打算進宮找你了。”

“怎麽樣,你沒事吧?我和你說鄭薇這人心思歹毒的厲害,手段也卑劣,從前她跟南平郡主關係最好,結果後來為了個男人,竟然給南平郡主下毒。”

“那時南平郡主養了隻白貂,是小時候景陽候狩獵送給她的,那杯有毒的茶被白貂先給舔了,當場毒死,倆人後來就因為這件事鬧掰了。”

這件事當時就發生在景陽侯府,南平郡主見白貂死了,險些殺了鄭薇,隻是後來被鄭家和皇上給壓了下來,沒多少人知道此事,就隻知道兩個小姑娘關係鬧僵了。

還是沈月後來跟南平郡主關係好,聽她親口說的才知道其中內情,足以見她行事陰損了。

“所以你可千萬小心她,但凡日後遇到她,都得小心,她肯定會報複你的。”

沈東籬當即頷首,“我知道,我會注意的。”

趙元沂站在她身後,正要說什麽,身後的侍衛在他耳邊說了兩句話,他頓時皺眉,旋即看向沈東籬。

“阿籬,十日後母妃生辰,我在太子府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