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不跟皇後還有宸妃對上,隻挑沈東籬下手,畢竟鄭薇受傷是真,她也沒冤枉沈東籬,就算皇後和宸妃有心偏袒也不成。

沈東籬看著淑妃,她從前跟在淑妃身邊不少,自然是知道她什麽人,自己人當然是護著,但若是到了敵對麵,淑妃也不會手下留情。

如此想著,她當即跪在淑妃麵前,“淑妃娘娘,臣女的確有罪,原本臣女就不善騎射,你也是清楚的。”

“隻是這次惠德公主一定要與十二公主比試,臣女也是硬著頭皮騎馬的,至於射箭,更是沒有水準。”

“原本比賽都到了最後,臣女僥幸得了幾分,可沒料到鄭姑娘的箭卻射到了臣女的馬腿上,駿馬失控,臣女被顛簸下了馬背,再加上緊張,手中箭就射偏了,沒想到傷到了鄭姑娘,臣女該罰!”

聽到這話,淑妃看著沈東籬的眸光眯了眯,沈東籬跪在地上,口口聲聲說自己有錯,該罰,可句裏行間沒有她半點錯處。

倒是像說惠德公主不對,明知她不善騎射,卻逼著她上馬車,鄭薇更是心胸狹窄,見她要贏,故意射穿馬腿。

而她呢?

她都是迫不得已,迫不得已去比賽,一不小心箭就射歪了,畢竟她都說自己不善騎射了,失了水準很正常!

可事實真是如此嗎?若是沈東籬真不善騎射,她怎麽可能贏得過鄭薇,又怎麽可能在馬腿受傷的時候,自己完好無損的脫身?

如此想著,淑妃忍不住咬了咬牙,“如此說來,其實你倒沒錯?”

宸妃捂著唇笑,“淑妃姐姐果然大度,依本宮聽,沈姑娘也沒錯,倒是惠德公主和寶玥的錯,寶玥年幼,又被她父皇寵的心高氣傲,最是輸不起。”

“倒是難為沈姑娘給我家寶玥當伴讀,還好沈姑娘沒事,不然本宮這個做母妃的,可要好好跟沈姑娘道歉才是。”

一旁的皇後也跟著開口,“看來這都是一場誤會,隻是比賽失了手,讓太醫給鄭姑娘好好瞧瞧,若是缺了藥材一類的,本宮讓人從私庫拿些過來。”

“隻是這騎射實在危險,尤其是姑娘家家的,再出這種事可不好,往後惠德和十二公主就不要再玩這些了。”

宸妃自然是應下來,而淑妃臉色難看,但也知道有皇後和宸妃在,這一對賤人打配合,她肯定是不能把沈東籬如何的。

否則傳到皇上耳中,倒是她這個淑妃的錯。

不急一時,反正沈東籬不離開京城,她早晚有收拾的機會,這口氣暫時忍下去就是了,畢竟現在的輸贏都不重要。

如此想著,她便揚起一抹笑容,朝著沈東籬伸手,“此事都怪本宮心急,還以為你故意傷了鄭薇,這才想著要你過來教訓一二,沒想到都是誤會,是本宮的錯。”

“好孩子,快起來吧。”

宸妃見到淑妃如此變臉的一幕,心中卻凝重不少,若是淑妃氣急敗壞,她反而高興,偏淑妃如此能屈能伸,才真是讓她感到擔憂。

不過想也能知道,若是淑妃沒有這點心胸和手段,也不能這麽多年依舊盛寵不衰,宸妃心想,自己往後對淑妃要更慎重才是。

等人走了以後,惠德公主才忍不住開口,“母妃,您就這樣將人給放走了?表姐她的腿分明就是她故意射中的。”

“那又怎麽樣?”

淑妃放下茶盞,語氣淡淡道:“是你們挑釁在先,又輸不起,人家有理有據,還有皇後和宸妃在,你要本宮如何?”

“你是還嫌最近過得不安分嗎?如今你皇兄被你父皇屢屢厭棄,若是你和本宮再惹得皇上厭煩,便得不償失了。”

聽到這話,惠德公主神色有些不甘心,“那難道就這麽算了?沈東籬憑什麽能全身而退?”

“急什麽,明的不行就來暗的,一個沒有根基的農女,想要對付她機會還不多的是?”

淑妃說到這兒,遲疑了片刻,朝著惠德公主道:“隻是沈東籬和沈將軍府的關係恐怕不簡單,你最好不要親自動手。”

“曾經本宮告訴過你皇兄,如今也告訴你,要學會借刀殺人。”

借刀殺人?

惠德公主忍不住皺眉,“如今除了兒臣,還有誰能對付沈東籬?她現在可有皇後娘娘和昭陽公主護著。”

“皇後和昭陽都在皇宮,難不成沈東籬走到哪兒,她們還能跟到哪兒?”

淑妃忍不住戳了戳女兒的腦子,“你和你皇兄到底是怎麽回事,真是一個比一個蠢笨。”

聽到這話,惠德公主忍不住皺了皺眉,“要是傅玉珠在京城就好了,她肯定跟沈東籬不對付。”

一提傅玉珠,淑妃就忍不住皺眉,“別提她,也不知她給你皇兄灌了什麽迷魂湯!”

“女兒也是隨口一提,不然誰會沒事兒跟沈東籬不對付,她這樣的身份,旁人都懶得理會。”

惠德公主這話一出,淑妃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說你蠢你還真蠢,你什麽身份?”

“但凡你在一些場合公然表達對沈東籬的不喜,自然會有人為了討好你去對付她,還用得著你去吩咐?也不嫌太跌份了。”

有淑妃和七皇子在,惠德公主自然是少不了討好的人,她的喜好便是那些人的喜好。

惠德公主當即滿意,“還是母妃聰明!”

淑妃這次沒再理會女兒,朝著身邊的大宮女慧心吩咐了一聲,讓她出宮去趟鄭府,派人將長嫂接進宮。

原本她還想讓女兒出宮去趟鄭府,讓她給兄長傳個話,想辦法派人殺了傅玉珠,如今可倒好,鄭薇出事兒了,她都怕兄長怪罪到她身上。

出了這樣的事情,她總要親自見了長嫂,當麵解釋清楚此事,並且賠罪,可不能為了這點小事,跟兄長嫂子起了隔閡。

此時的淑妃正是煩心的時候,沒時間搭理傅玉珠的事情,卻不知七皇子又去了一趟傅家,當晚傅老爺就寫了信,讓兄長和大嫂派人將傅玉珠送回京城。

說到底當初袁家的事情終究是個把柄,被人捏在手裏,傅老爺如坐針氈,到底要怎麽才能把傅家摘幹淨?

傅老爺幾乎徹夜未眠,也沒想出什麽好法子,他不用想都知道七皇子會知道這件事,背後肯定是東陽郡王在搗鬼。

還是得想辦法解決了東陽郡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