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是怎麽看出石碑上的秘密的呢?”閆子秋問道。

說這個話的時候,四人已經離開了江家村,正在去往尋寶的路上,陳禦風有些倦意,並沒有破解石碑秘密後的興奮。

“唉,說來可笑,竟然是在絕望的情況下解開的。”陳禦風淡淡的說。

“是啊,我一直覺得那個碑很奇怪,你要說這個秘密有多難吧,那麽怎麽會有那麽多的人看出碑的玄機,並且在尋找寶藏的途中瘋癲。你要說不難吧,這個被上的似圖非圖,似字非字的東西確實看不出是什麽來。”餘天衣說道。

“那先生你是怎麽看出來的呢?”童遙也搭話。

“有些越是簡單的東西,有時候越費勁。或許是之前腦海裏有太多的想法,以及知道太多文字類型,我一開始就想這到底是什麽文字,想來想去竟然都不是。看得暈暈乎乎的,眼睛都累得不得了,我就揉了一下眼睛,就在睜一隻閉一隻的時候,我模模糊糊看到這些彎彎扭扭的圖案好像是可以拚在一起的。”陳禦風頓了一下,接著說:“於是我就嚐試把這些東西拚在一起,結果就是這張地圖了。”

“哈哈哈,看來先生也有無助的時候嘛。”閆子秋笑道。

“我估計啊,那些看到這個玄機的人也是眼睛看累了才看出來的,隻是估計他們看透的時候很高興,而我們先生看透卻是很不高興。”餘天衣也開起了玩笑。

“如果我是你們,肯定高興不起來的!”陳禦風接著說:“你們想過沒?這個傳說幾百年都一直流傳,但是寶藏卻沒被找到,是什麽原因呢?還有那個鬼影是來偷看石碑,那這個鬼影是誰?去尋找寶藏的人全部瘋瘋癲癲的,到底是什麽原因引起的?你們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閆子秋、餘天衣和童遙一下子沉默了,這看破石碑是個地圖並沒多難,甚至沒多少文化的人,隻要知道地圖是什麽樣的人都可以看出。甚至這石碑上的地圖竟然連藏寶大概位置都標明,而尋找寶藏的人卻都瘋瘋癲癲的,可以想象得到,接下來的旅程將會非常艱難,甚至有可能過幾天他們幾個就將和封仁村的人一樣瘋瘋癲癲的。

而這千古的藏寶地圖,為什麽又要刻在一個石碑上?到底是想藏寶?還是想讓更多的人看到呢?這諸葛臥龍在當時想藏寶到底會是什麽心態呢?或許想明白諸葛亮的心思,那麽裏找到寶藏也就不遠了。可是,千古臥龍的心思,尚未出隆中就已經有了三分天下的驚天計策,又怎麽能是隨便想得透的呢?

正說著,陳禦風忽然停下了腳步,說道:“從石碑上藏的地圖來看,我們穿過前麵的叢林就接近藏寶的地圖了。”

“先生,不會那麽容易吧!”閆子秋說道。

“大家小心,遇到什麽事情都不要驚慌!”

這時四人下馬,手牽著馬的韁繩,緩緩的走進叢林。這時一股陰森之氣伴隨著四人內心的恐懼,正朝四周慢慢散開。

才一進叢林,就發現外圍是林子,中間實質上不是樹林,而是用木頭達成的一棟棟木屋。每個木屋都建得一模一樣,奇怪的是這些木屋都沒有門,而是用一些堅硬的木材互相捆綁,加上用榫卯環環相扣,顯得格外結實,也難怪幾百年來沒有被風雨腐蝕。

餘天衣用手推了推小木屋,竟然隻是微微晃動,說道:“幾百年的木材,竟然沒腐朽,這本身就夠神奇的了,再看這上麵,竟然沒有一棵鐵釘,都是用榫卯連接的,諸葛亮真是了不起。”

陳禦風忽然站住了腳,說道:“不好!我們進了諸葛亮布下的陣裏了。”

“什麽?先生,你是說這些木屋是陣法?”閆子秋覺得不可思議。

這時四人爬上一個木屋頂,看見起來這一片木屋無邊無際,雖然看起來是分成八行,六十四個標誌,每個標誌都是正圓形的,整個木屋中沒有一處是凹凸的,就像是太陽下的影子一般。陳禦風就近想細看,卻看到的隻是滿眼的木屋,漫漫不可分辨。

再回頭看來時的路勁,卻也是同樣的景象,滿眼都是相同類型的木屋,漫漫不可分辨,到底哪裏是進來的路,哪裏是出去的路。感覺每條路都可以出去,而每條路又都稱了死結。

閆子秋大驚,說道:“先生,莫非那些瘋癲的人就是在這裏迷失了方向而瘋癲的?”

“子秋,你說奇怪不奇怪?如果說那些人是在這裏瘋癲的,那又是怎麽走出去的呢?”餘天衣說道。

“我想這江家村和柳家莊的人,肯定有人懂得這陣法,或許正是他把這些瘋癲的人引出去的。”陳禦風說道。

“先生,那既然有人懂得陣法,那為什麽不直接去尋寶呢?”閆子秋反問道。

“是啊,這確實很奇怪!”陳禦風接著說:“你們先別慌,我來仔細看看,這個陣法該如何走。”

初春時分,陽光溫暖,木屋旁邊盛開著各種各樣的野花,這些野花顯然不知道它們也被困陣中,肆無忌憚的開著。

雖然陳禦風沉下氣來仔細觀察這些陣勢,可是好像這裏的陣勢不同於之前學過的奇門八卦,這裏的陣勢隨著太陽光的變化,陣勢隨著發生改變,像是會移動一樣。一個時辰過去了,餘天衣、閆子秋和童遙都不敢說話,靜靜的坐在木屋旁,而陳禦風站在屋頂,頭上都冒出汗來,可是好像還是沒法確定該怎麽走。

“先生,要不我們邊走邊研究?”餘天衣說道。

“天衣,你一躍可以躍多遠?”

“先生,大概十丈左右吧!”

“好,你上來,朝前麵躍過去,看看周邊有什麽變化?”

餘天衣一提氣,縱身一躍,出去了十多丈,接著說道:“先生,我看前麵沒什麽變化,也是一片茫茫無際的木屋。”

“你再躍一次看看!”

餘天衣再次躍了一下,站在一個屋頂上,說道:“先生,還是和之前一樣,沒什麽變化。”

陳禦風也吃了一驚,再朝前看去,已經看不到餘天衣的身影了,趕緊說道:“天衣,你快點回來。”

“先生,你們在哪裏?我看不到你們啊!”餘天衣的聲音是聽得到,但是卻看不到在哪裏。

閆子秋也著急道:“先生,難道這些陣法有鬼怪?”

陳禦風說:“別一遇到問題就說鬼怪,這麽些年我們遇到的鬼怪還少嗎?最後不都是人為?”

閆子秋一撇嘴,不說什麽了,這時陳禦風也暗暗叫不好。這樣會隨著人變化而變化的陣型實在是沒有遇到過,也難怪青壯年進來後會瘋癲,就算自己如果幾天出不去或許都會瘋掉的。

“天衣,你先別急,休息一下,等我看好就來找你!”

“好的,先生!”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感覺餘天衣不在剛才那個位置了,想必也是急著找陳禦風他們。

陳禦風閉上眼睛,不在想這木屋的事情,讓自己虛空,想想諸葛亮一生的事情,當年陸遜就曾被諸葛亮困在八陣圖中,現在想來這些木屋應該就是按照八陣圖來布置的,可是當年陸遜並沒有走出八陣圖,要不是諸葛亮的嶽父黃承彥,或許陸遜也會在魚浦八陣圖中瘋癲的。那麽這後世有水破得了八陣圖的嗎?

讓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閆子秋和童遙坐在地上,看著屋頂的陳禦風像是睡著了一樣,閆子秋低聲說:“先生真是了不起,這種情況下還能在那麽高的地方睡著了!”

童遙做了個“噓”的動作,接著說道:“先生或許在找周公幫忙呢!”

“虧你還有這個心情開玩笑!”閆子秋瞪了他一眼。

此時的陳禦風並未睡著,他也聽到了童遙的對話,但他並未分心,或者說他並沒有心,讓自己猶如泡溫泉一樣放鬆,春天的風正如溫泉一樣滑過自己的臉頰和發絲。

忽然,陳禦風大叫一聲:“我想起來了!”說完來不及收腳,結結實實的摔到了地上,閆子秋和童遙嚇了一跳,慌忙過來扶陳禦風,陳禦風感覺並沒摔著,爬起來也顧不得身上的泥土,說道:“我想起來了,有一個人是破了諸葛亮的八陣圖的!”

“先生,你說這個木屋是八陣圖?”閆子秋問道。

“沒錯,這隨勢而變的陣法正是八陣圖,這些木屋就是按照八陣圖的變化來設定的。諸葛臥龍確實了不起,這個幾百年前的陣法,要不是我想到有人是如何破的,我斷然想不到該怎麽破。”

“先生,怎麽破?”

“東晉桓溫統帥大軍遠征巴蜀。突然,前方一股殺氣衝天而起,擋住了隊伍行進的道路。桓溫帶領手下眾將領觀看,殺氣原來是來自一堆石頭——諸葛武侯所擺的八陣圖。桓溫極為細致的觀瞧,良久,他微微頷首,眼裏露出喜悅的光芒。桓溫笑問眾手下:‘諸位可知,八陣圖真正擺的是什麽陣法嗎?’眾人都一臉茫然,紛紛搖頭,桓溫極為肯定地說:‘此為常山蛇勢也!’”

“先生,什麽是常山蛇?”

“常山蛇,是居於常山的一種蛇,名叫率然,它有個顯著特點:擊其首則尾至,擊其尾則首至,擊其中則首尾俱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