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看戲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破雲層,照射在濃綠的森林裏的時候。很多生靈們就已經開始忙碌起來。
夜間活動的魔獸們紛紛返回自己的窩裏,期待著夜晚的再次來臨。白天活動的魔獸們睜開惺忪的睡眼,想著該往哪裏去找些吃食填飽肚子。
獵團傭兵們走出野營的帳篷伸個懶腰,檢查裝備抱著對生活的或者其他的什麽的期盼,準備開始乏味但又無奈的新一天。
光照萬物,就在各種思緒攪動天地間的寧靜的時候。太陽已經從那個特殊的空間裏跳動了出來,緩緩的將自己掛在了天空之上。
一隻黃色略帶這黑斑的貓就那麽懶洋洋的趴在屋頂上。尾巴圈起那顯得有些肥碩的身體,寶石般的眼睛眯成一條縫遠遠的觀察著遠處的太陽。
說實話張放對於這個世界的太陽和月亮有些不大明白。
早上的時候太陽會從一個特殊的空間裏升起,巡遊天際光照大地。帶到傍晚之時,它又會從升起的方向相反的地方落回那個什麽空間。同時月亮也依著太陽的軌跡從那個神秘不可知處升起,用銀色的冷淡的光芒衝刷著天下的一切。
而那些星星也很特殊,就那麽掛在那裏,不論白天還是黑夜。隻是由於太陽的光芒使得普通人根本看不到它。但隻要稍微有些能力就能夠發現它們的存在。
就像現在僅僅是一級魔獸的張放一樣,他就能夠隱約的看到那耀眼太陽背後的星辰。據說大能們能夠把它們摘下來。千年前的天空和現在的肯定不一樣,因為那些大煉金師們始終將他們的眼眸投降那閃閃發光的星體。那可都是材料啊!
習慣了日心說那一套的張放對於這個奇怪的有些像天圓地方的世界很不適應,他每次看到太陽的時候都在想那個能夠存放太陽的空間到底是什麽樣的。
張放趴在屋頂上俯瞰下方,那裏有一個不大的山穀。他們就在山穀的上方,不高不低。能夠看到山穀的全景,周圍的環境又相對隱蔽不被人發現。
奧塔對於空間木屋的隱蔽性一直很有信心。張放也很放心。他親自去試過。隻要他跑出空間木屋的覆蓋範圍,出現在他眼前的就是一片茂密的樹林。高聳的樹木棵棵直立,從外邊看一點也不會知道這裏竟然藏著一個大大的房間。
張放對於這間屋子的隱蔽效果一直很吃驚,難道這個世界的空間木屋都是這個樣子麽。不過看奧塔的自信張放也就知道,他們的這個空間木屋絕對是也是個特殊的存在。
張放心裏有些別扭,看來奧塔或者說戈德斯特家族的先輩們一直都在籌劃著這條逃生的道路。各項用品一應俱全。張放知道這肯定不是特例,每個曆史悠長的家族都有著這樣的準備。隻不過戈德斯特家族的祖輩們做的更絕一些,他們準備了一千年!
以至於奧塔帶著兩個年紀小小的孩子施施然逃出錯綜複雜的格蘭特帝都,至今無人發現他們的蹤跡。就連離開這個星界的道路都已經備好,【祭台】這種活動的星界通道實在是珍貴的不可估量。而戈德斯特家族好像已經備好了一千年。
張放趴在房頂上無聊的甩著尾巴。這個小山穀已經算是奧爾幹山脈的地界。張放原以為,一到這裏奧塔就會著手開始搜索【祭台】。可奧塔卻找了這麽個地方住了下來。
索婭問為什麽。
“看戲。”奧塔老頭如是道。
看戲。看什麽戲?白狼就在下麵的小山穀裏,看什麽戲也就不言而喻。
張放自然明白奧塔想幹什麽。他們一行人裏麵,除了奧塔自己。索婭和埃倫都沒有真正的參加過生死的搏鬥。現在以白狼為引,一場好戲開鑼。讓索婭和埃倫看看,自然是要借此給他們長些見識。為以後肯定會發生的戰鬥打些基礎。
張放對於奧塔的安排沒什麽不滿,就算不滿,他也沒處說去。誰能聽得懂他的貓語?再說他也想看看到底魔法和鬥氣是如何運使戰鬥的。不過在他看來,讓十多歲的小女孩去看這麽血腥的殘殺實在有些難以接受。他覺得奧塔有些變態。
張放不知道,在不遠處的森林裏。有位俊美的不像話的黑衣青年,也曾發出過和奧塔類似的言論。
既然奧塔說要看戲,張放自然不會客氣。一大早起來就爬上屋頂,占據了個好位置。不時的打量一下下方的山穀。
不多時奧塔和索婭也相繼爬到了屋頂上。
本來依靠空間木屋的特殊功能,完全可以在房間內遠程觀看。不過奧塔說這麽看不夠真實,聽的張放咋舌不已。
通過晶屏看雖然清晰,但卻是不如這般親眼所見來的實在。可他難道就沒考慮過這種即將到來的血腥,對於十三歲的小姑娘來說有些殘忍麽?埃倫也就罷了。這個世界的男人,隻要掌握了能量帶來的特殊技藝,不論是魔法還是鬥氣甚至是煉金術,都免不了麵對戰鬥的一天。
那些個窩在研究實力的大煉金師們,枯瘦如柴的身體裏蘊含著怎樣的大威能無人趕去嚐試。任何一個掌握了這種能量的人類都免不了像暴力的方麵做些研究,這是深藏在靈魂深處的元素。無可避免。
可像索婭這樣的小姑娘,即使在通過書籍對這個世界有了一定的了解之後。他任然不大忍心。但張放卻並沒有做什麽阻撓。
奧塔這麽做自然有奧塔的心思,他和俊美青年有著一樣的忠誠。不過他們更多的是效忠於戈德斯特家族而不是個人。為了重振家族,他們對於此事的選擇並沒有多少猶豫。
隻是索婭始終是由奧塔看著長大,微皺著頭有些複雜的看著索婭。
張放也不知怎的,看著索婭迎著陽光的笑臉有些刺眼。這張笑臉不知能保持到何時呢?張放遙遙頭不去想著些傷春悲秋的破事,後腳一蹬輕輕的越近索婭的懷裏。轉了個彎,就舒服的趴在了索婭的臂彎之中。
“嗷……”一聲淒厲的吼叫就像是在張放的耳邊響起。他知道那白狼就在山穀裏。也知道那白狼的威勢。離得這麽近去觀看白狼戰鬥肯定會受波及。
可他從未想過影響會這麽大,張放直覺靈魂顫栗。一身肌肉鬆鬆垮垮的附在骨骼上,攤在索婭的臂彎之中動彈不得。索婭小臉煞白,身軀顫抖顯然也是嚇得不輕。
奧塔大袖一揮不見什麽異象,但那股使得張放靈魂顫栗的不動登時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張放喘著粗氣,看著嘴唇緊抿的索婭,心中憤恨。這老頭可真下的去手。
這近距離的感受白狼威壓的事情,一個掌握不好就會便會毀掉一個人的意誌信心。這對於任何一個致力於力量追求的人來說都不是一個好消息。
張放深吸一口氣,使勁抖了一下,終於將身體的控製權奪回手中。他有些心悸的向下看去,頓時就發現了那個白色的身影。
這白狼體積實在不小,竟要比黑風馬還要高大雄壯。一身的銀白皮毛淩亂不堪,但卻仍然不能掩去那股子優雅。配合著猩紅的眼珠和外露的牙齒,卻又凶悍非常。
張放目不轉睛的看著山穀內的情景,去除掉開始的恐懼和緊張。他頓時就發現了怪異的地方。這白狼已經在這個山穀裏逗留了好一段時間。看那仍帶著些血跡的皮毛便知道它早已受傷,可既然受傷不去找地方養傷反而在這裏不停的怒吼個什麽勁。
平整好心情的張放仔細的探著貓眼大量下麵的山穀,登時就發現了問題。
那白狼就在穀口轉悠,卻不敢往穀外跑。連連怒吼之後,張放終於看到了讓白狼忌憚不已乃至再次逗留如此長時間的東西——食腐豺。二級群居魔獸,無恥的狩獵者,死神的走狗,一切能夠表現殘忍和侮辱的詞匯都可以加在它們身上。
良好的集團作戰意識,狡猾的作戰方式,不怕死的狩獵風格,還有就是一旦認定目標就死不罷休的瘋狂。都是這種二級魔獸能夠橫行於無盡森林。
但這裏畢竟是一個將能量運用到很高程度的世界,等級的差距雖然可以用團隊作戰彌補。但二級和五級的差距覺對不是這它們這種初級的配合能夠抵禦的。
對戰三、四級的魔獸,食腐豺完全能夠應付。但對於五級的白狼來說張放實在難以理解,這批狡猾的獵食者那裏來的勇氣。不過既然它們敢這麽幹,而且還成功的將白狼給堵在了這個小山穀這麽多天,那就肯定有原因。
難道這白狼之前的傷勢如此之重,竟讓它一個五級的霸主級魔獸竟然隻能靠等級的壓製來恐嚇對方?
張放當然不知道原因,但不遠處森林裏的妖異青年卻早已經洞悉了其中的原因——這頭受傷的白狼懷孕了!而且還用他那悠然的聲線訴說著一個相當囂張霸道的思想——“小崽子們給小姐當寵物多好”。
張放不知道原因不代表他非得知道原因,他已經見識了五級魔獸的威勢。即使不進行攻擊,就這股子壓迫一切的威勢,就讓張放眼饞不已,也心動不已。
那就是他的方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