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九哲認命的掏出手機給私教去了個信息, 而那邊烏棉已經被那些滑雪青年少年給團團圍住,正稀罕的看著這個新人。

極限運動圈內的風氣一般都還不錯,強者為王的極限運動之中, 對於有實力的新人大家都會過來認識一下, 順便交流一下技巧。

他們也會不吝教導提攜新人,畢竟極限運動就算是比賽與其說是人與人之間的對抗,不如說是人和自然,自己和自己之間的對抗,不停的挑戰自然, 挑戰人類上限才是這個運動的意義所在。

然後他們發現,這個新人……真的是太新了, 什麽專業術語都不懂,眾人看著那張好看的臉上的茫然神色, 對視了一眼, 有人小聲說道:“從國外回來的吧?對中文名詞不熟悉?換英語試試?”

他之所以這麽猜測主要是因為烏棉看起來太麵生,國內的話就算是天才,能滑到這個程度之前應該也有訓練過,他們哪怕沒見過也應該有所耳聞。

畢竟是小圈子, 有厲害的新人消息傳得很快的,再加上烏棉一雙藍色的眼睛一看就是混血,所以他們直接把麵生的原因歸結為對方是剛從國外回來的。

國外剛剛嶄露頭角的新人他們還不知道也正常, 所以一群人立刻換了英語。

然而這一次烏棉是更加聽不懂了。

他能聽懂英語,他在的大學是國際類型的學校,也就是說除了種花家本土的妖怪之外,國外的精怪之類的也有, 教育都是多語教育。

多學幾門外語的時間對於妖類漫長的生命來說壓根就不算什麽。

他當時英語學得還挺好的, 隻不過涉及到一些沒接觸過的專業名詞就是觸及到他的知識盲區了。

他有些茫然地看了一圈說道:“你們不用換英語, 我不是外國人啊。”

有人已經猜到一點都不懂的烏棉,大概真的接觸滑雪沒多久。

但是他們怎麽都想不到這個沒多久是指兩個小時以前。

眾人:????

這真的是人嗎?

就算你是天降紫微星這個天賦也過分點了吧?

這是老天賞飯吃嗎?這是老天追著喂飯還求你吃一口是吧?

最主要的是烏棉的年紀一看就知道不是少年了,成年男人的身體在肌肉和力量上會更出色,但那是特指一直接受訓練的,普通人並不比接受過訓練的少年強多少。

再加上成年人的身體靈活性肯定也不如少年人,所以成年再接觸這個項目能夠出成績的並不多。

現在世界上嶄露頭角的大神基本上都是從少年時期開始就已經出成績。

越是對比就越是能感受到這個新紫微星的奇葩。

甚至有人懷疑烏棉是在說謊,不由得問道:“那你現在是做什麽的?”

烏棉看著謝九哲說道:“當謝總的助理啊。”

眾人轉頭看了一眼謝九哲,瞬間沉默。

可惡,怎麽會有人運動能力強悍還智商這麽高的?

智商不高的人肯定是當不了謝氏總裁的助理的。

當然這也說明眼前這個漂亮的過分的男人的確是沒接觸過滑雪,但凡以前真的練過,長大之後大概率也會繼續做這一行,圈子再小也是有就業機會的。

甚至有的人都開始痛心,眼前這個小可愛要是早就開始滑雪,他們這個小眾運動恐怕又要出一個明星人物。

有成績還長得好看的人能夠給小眾運動帶來的關注度是不可估量的。

等謝九哲請的私教過來的時候,聽了謝九哲跟他敘述的情況當場就懵了。

這個私教也是很厲害的教練,手底下曾經帶出過奧運冠軍的那一種,能拿奧運冠軍的人無不是從小就天賦過人,甚至天賦都是世界頂尖的那種才行。

就算是這樣也沒聽說過天賦逆天到這個程度的。

教練一臉的你是不是在騙我的表情。

謝九哲看著教練的表情就想笑,但還是一本正經說道:“我不至於在這件事情上說謊。”

教練沉默了一下,對著烏棉招招手:“走,我們滑一圈。”

烏棉快快樂樂的跟著教練又去滑了一圈,這一次看得出他對場地更熟悉了一點之後,更舒展了一些。

一圈下來,教練確信烏棉之前的確是沒有滑過雪了。

因為青年的動作十分地隨心所欲,甚至可以說是野蠻,完全沒有訓練過的痕跡。

真正訓練過的運動員對自己的身體掌控是十分精準的,哪個部位發力,什麽時候做什麽動作,都形成了肌肉記憶,而烏棉哪怕在同樣的環境下麵,他做出來的動作都可能是不同的。

可越是這樣,越是能證明他的天賦。

教練略有些興奮,烏棉指著遠處那些大大小小的障礙問道:“教練,那是做什麽的?”

教練說道:“那些是坡麵障礙,感興趣嗎?”

烏棉問道:“我能試試嗎?”

如果是真的新手,當然是不行的,但教練都很想看看眼前這個青年的上限在什麽地方,便說道:“走,去試試。”

謝九哲當即倒抽一口氣:“不行。”

他拉住烏棉嚴肅地看著他說道:“忘記我跟你說的什麽了嗎?這位教練是奧運冠軍教練,手下也有一個能夠衝擊奧運獎牌的運動員,現在之所以能出來是因為運動員受傷了,你以前沒有玩過坡道障礙,這個很容易受傷。”

坡道障礙就算是謝九哲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夠玩的順暢,當初跟林奕一起學的時候,他也沒少受傷,甚至也骨折過。

烏棉有些眼饞地看了一眼坡道障礙,能有小貓咪對這樣高低不平的障礙不心動嗎?

沒有!

玩還是人類會玩啊,一邊滑雪一邊蹦蹦跳跳可太符合他的喜好了,還有那個跳台,從上麵跳下來的時候肯定特別好玩!

可是他從來沒有拒絕過謝九哲,哦,貓貓形態除外,主要是人類在麵對貓貓的時候多少有點變態,就連謝九哲也不例外。

他隻好戀戀不舍說道:“那……那好吧。”

教練瞪著謝九哲十分不滿:“滑雪受點傷怎麽了?男孩子怎麽能那麽嬌氣?不努力怎麽出成績?”

孩子們都是被這樣溺愛他們的家長給耽誤的!

他也不是不心疼運動員,但極限運動就這樣,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意外,總不能因為擔心意外就不好好練習吧?

哪怕教練知道謝九哲身份地位都不一般,但涉及到自己的專業,教練脾氣就很硬。

謝九哲也不是針對教練,所以他很好脾氣說道:“但烏棉隻是一個滑雪新手,同時是我的貼身助理,並不是運動員,他一旦受傷會耽誤很多事情。”

教練:……

痛苦,太痛苦了,這麽有天賦的人居然不是運動員!

他糾結了一下說道:“那……就試試最簡單的總可以吧?那個危險係數很低的,真的。”

烏棉看了一眼他指的那個小障礙,雖然感覺沒什麽挑戰難度,但還是很眼饞。

謝九哲本來並不想答應教練的請求,但架不住烏棉看著他的眼神又軟又可憐。

他發現自己對這樣的眼神沒有任何抵抗力,棉花糖有些時候也喜歡用這種眼神看著他,一般這種時候哪怕貓貓想上天他都能同意。

換成烏棉……他感覺自己更不能抵抗,畢竟小助理比貓貓懂事多了,也沒有提出很過分的要求。

最後他歎了口氣說道:“可以試試,實在不行別逞強,場地就在這裏,你多練習練習,以後我們還有時間來玩的。”

實在不行他也可以搞一個專門的滑雪場給烏棉玩。

當然,這話他沒說出來。

如果說出來的話那就是真的大大超越了一個上司對下屬的關心。

烏棉眼睛亮亮地歡呼一聲,立刻看向教練:“這個怎麽玩啊?”

教練過去跟他說了要點,有經驗的教練跟謝總這樣的新手教練是不同的,通過剛剛在中級道上的滑行,他已經能夠分析出烏棉在技術上存在的瑕疵,雖然可能表麵一些,更深層次的東西需要慢慢觀察,但這些也夠了。

他也不希望烏棉受傷,於是把可能受傷的點都講了。

烏棉聽得認真,實際上卻並不擔心,小貓咪怎麽可能會摔傷呢?貓的運動協調能力可是超級一流的!

於是教練就眼睜睜看著烏棉第一次就成功上了障礙又順利落地。

其實中間的時候烏棉的力道還是用得不對,身上過厚的滑雪服多少有些限製住了他,再加上人的身體跟貓的身體完全不一樣,平時不明顯,運動的時候他就會偶爾忘記這件事情,但是沒關係,小貓咪的應變能力超強的!

教練當時都已經做好他會摔在雪地上的準備了,結果這人愣是能夠憑借自己的肢體協調性硬生生把身體扭成能夠落地的樣子。

等烏棉回來的時候,教練立刻過去握住他的手,一臉激動地看著烏棉問道:“有興趣來當運動員嗎?我能把你帶到奧運賽場上去!”

就烏棉這個天賦,教練敢斷定絕對能去奧運賽場。

極限運動雖然越是年紀小越容易出成績,但是對年紀的要求也沒那麽苛刻,多少三十多的大神都還活躍在賽場上,烏棉的年紀大嗎?不大啊。

而且他的天賦已經足以掩蓋這個遺憾了。

至於能不能冠軍他不敢保證,畢竟想要拿冠軍除了天賦實力之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是運氣。

謝九哲不動聲色地看著教練,當著他的麵搶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