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老婆很神秘
有時,他還會傻傻的想像一下,有朝一日,她為他生兒育女的模樣。
很多人跟他說:
“崔讚,你傻,憑你的條件,隨隨便便就能釣一個富家女。要了這樣一個一窮二白的女人,你得多奮鬥三十年。你的野心,遲早會被生活中的壓力所磨光。你會後悔。”
當時,他輕狂一笑:
“奇跡,不需要女人給予。我自己會創造。”
的確,他有才華,他有野心,他向往更為富有的人生,但,憑女人達到那些,他不屑。
他說:“我寧可多奮鬥三十年,至少是白手起家,至少我活出了自己的傳奇,至少能得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至少我可以生下一個讓我喜歡的兒子或是女兒。如此,這輩子就無憾。”
他一再肯定的說:“我不後悔。那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那是因為你現在被愛情衝昏了頭腦。醒醒吧。崔讚,愛情不能當飯吃。現實是殘酷的。”
他不信。
他想用自己能力來證明。
而後,他果然實實在在驗證了那句話:現實是殘酷的。
知道自己身世的時候,他已被逐去美國,他的母親常歡也被遣送到了那邊。
那時,他一次次想企圖逃脫佟家保鏢的看管,想拿回自己的護照,一次次打韓婧的電話,想告訴他讓她等他,他會回去的,並且,一定會娶她。
那時,他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怎麽一個大人物,竟隻手遮手,能私自將他們驅逐出境。
那時,他有過一段很混亂的煎熬的生活,度日如年,是當時的寫照。
在一次又一次碰壁之後,母親常歡告訴了他一個驚人的消息:
“韓婧已經結婚了。”
“不可能!”
他堅信她不會。
那時,他們才分開不到三個月,韓婧那麽愛他,怎麽可能突然之間另嫁……再說她才二十歲,還在讀書,她說過,大學畢業才會結婚。
母親卻苦笑的一再陳述:
“媽媽什麽時候騙過你?”
的確,他的母親,從來沒有騙過他。
可他還是不信。
母親落著淚,歎著氣,捶胸:“這也是我造的孽,如果你不是我的兒子,你和韓婧就不會活生生被拆散。”
他不懂,這是為什麽?
母親揭曉了答案:
“韓婧嫁的是巴城佟家大少,就是那個被稱為萬世神話的佟庭烽。”
他驚怪,質疑,無法相信:
“不可能不可能!佟庭烽那樣的出生,怎麽會看得上婧婧?”
在崔讚眼裏,佟庭烽之優秀,的算得上是一個傳奇,當無數莘莘學子還在大學為學分在奮鬥的時,他已名響商海,成為了時下年輕人祟拜仰望的對像。
崔讚也曾經細細的研究過這個人:
天生的才華加上後天無人可比的家世,相輔相呈,成就了這個男人的錦繡人生。
如果,他也在生活在那樣一個得天獨厚的環境裏,想要功成名就,其實,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這是一個身處在金字塔尖上的男人,怎麽可能和韓婧有所交集?
母親把前因後果悉數告之了他:
“那是因為婧婧的父親是佟老爺子的救命恩人;老太太過世之時將其名下5了%的萬世股份過繼給了韓婧,佟庭烽為了得到股份,奠定他在萬世的地位,使了手段讓韓婧懷上了他的孩子。
“因為他和他媽媽害怕,你會娶她……
“小讚,有件事,媽媽一直沒有跟你提過,其實你的身體裏淌著一半佟家的血液。
“要是你娶了小婧,佟老爺因為疼愛韓婧,一定會查你的祖宗八代,到時如果他知道你是他長子佟耀樺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一定會把你認回去,這樣,就會威脅到他們母子在萬世的利益。要不然,他們怎麽會處心積慮的把我們送到國外來!”
血淋淋的真相,令人震驚。
他從小生活在單親家庭,隻有母親,沒有父親,每當他看到別人家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光景,心裏難免很羨慕。
記得小時候,有一回,他考試考全年級第一,母親很高興,問他想要什麽,他想都沒想,脫口便道:
“我想要爸爸,您能把爸爸給我找回來嗎?”
母親聽聞後,滿麵的笑容頓時凝結。
那一次,她躲起來哭了一整夜。
他不知道真相,也不曉得父親為什麽將他們遺棄,沒有將他們接回家,任由他們一年到頭流浪在各個城市。
等到年紀漸長,他隱約明白,自己極有可能是私生子。
可為了不讓母親傷心,他從來不問這事。
他曾告訴自己,他要活的好好的,他要讓母親的下半輩子不再生活拮據,不再滿世界的搬家租房子。
他會有自己的房子,一個安穩不受風雨吹打的家。
他不僅有孝心,而且還是一個極富有天賦的人:頭腦靈活,學什麽都快,從小到大,他年年拿獎學金,因為各種獎狀是令母親筆逐顏開的唯一法寶。
最最讓母親開心的事是他把韓婧帶回家的那天,母親燒了一桌子的菜,和婧婧親熱的就像母女似的。
他曾憧憬:以後,他們一家三口幸福生活在一起,簡簡單單,平平靜靜的過他們的小日子。
可這一切,全被佟庭烽給毀掉了。
佟家人不讓他過好日子,他也不會讓佟家太太平平。
本來,他不屑回去認祖歸宗,但為了母親,他還是決定認……他要在母親的有生之年,迅速在佟家站穩腳跟,得佟家的家業,要回自己的女人。
房音內,靜靜流淌著音樂,而他倚靠在床頭,手指再度劃過照片上那張漂亮的臉孔,腦海回想曾經有過的溫柔纏綿,他赫然發現自己對她依舊懷著幾分情誼:
韓婧,是你先來招惹我的,做了我的女人,就必須做一輩子。
我絕不允許你三心二意。
你是我的,早晚我會把你奪回來。
同一時間,在美麗的國際大都市瓊城,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帶著兩個手下,匆匆走進遠近聞名的南方嘉木會所的貴賓間,兩個手下守在門口,雙手交負,而男人得到允許之後,來到了一個正在靜靜玩茶藝的女人麵前,麵色沉沉的道:
“夫人,那件事,出了一個天大的紕漏!”
聲音顯得有些緊張。
如果細看,可以發現這男人的額頭,正在冒汗,薄薄一層。
女子手上的茶具微微一頓,那顯得美麗端莊的眉皺了一下,斜眼瞄了一眼,沒有發問,而是靜靜的等著後話,繼續著她的茶藝工序。
“寧敏並不在那次航班上!她還活著!我們恐怕得另外想辦法除掉她!”
茶具落到了幾麵上,女人嗖的站了起來,眼底有一層層冰冷的怒氣在慢慢的聚集:
“不是說親眼瞧見她上的飛機嗎?所以的調查也都顯示她在那次航班上。為什麽突然之間你又推翻了之前所提供的全部消息。”
今年的冬天,瓊城顯得特別的冷,男人從外頭進來,本就一身寒意,屋裏雖然供著暖氣,可是他被這麽一瞪,頓覺渾身猶如置身於冰窖之中。
他哆嗦了一下,好半天才硬著頭皮擠出一句:
“上飛機的另有其人!”
“這怎麽可能?”
女人提高了聲量,麵若寒霜:“那份影像資料,我有看!”
他也有看,也正因為這樣,才有了之前的判斷。可結果,他判斷失誤。這是他工作以來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
唉,他隻能硬得頭皮糾正:
“那個人並不是寧敏!隻是長得和寧敏一模一樣!”
女人皺眉,似認為他在開玩笑:
“這世上哪會有完全一模一樣的人!”
男人馬上答:
“有,比如孿生姐妹。很多孿生姐妹長大後依舊相象的連家人都認不清她們誰是誰!何況是外人。”
茶幾上,茶水從傾倒的茶具裏溢出,淌了滿桌皆是,正滴了滴了往地毯上滴落。
女人重新坐下,一邊扯過幹紙巾抹桌子,一邊沉沉辯駁道:
“好,就算寧敏當真有孿生姐妹在這世上。這兩個從小失散的姐妹,怎麽就那麽湊巧,在同一天出現在華州機場,又怎麽會穿著一樣的衣裳,推著同一型號的行李箱,登同一趟航班?資料上顯示,登機的人名叫章佳綺。根據我們所截獲的信息表明,那正是第一少讓程濤替她偽造的身份。我想請問你一下,如果那個女人不是寧婧,那麽,一個陌生的女人怎麽有機會拿到寧敏的登機資料,登上那趟航班的?”
“這正是我接下去我想說的。夫人,這絕對不是簡單的單一事件,而是有人在背後精心策劃的陰謀,刻意令她們身份互換了,導致讓寧敏成功的逃過了一劫。”
女人嗖的再度抬頭,眼神變的可怕,就像淬過冰似的:
“身份互換,助她逃過一劫?這件事,這麽機密,誰會知道?”
說到最後幾個字時,聲音變的無比尖利,屋子裏的靜寂,襯著她的聲音,顯得越發的陰森。
男人的太陽穴在止不住的跳:
“這事,我還沒查清楚!”
所以,他才頭疼。
“寧敏現在人呢!失蹤了嗎?霍啟航可有發現這裏的蛛絲螞跡?”
這是女人現在最最擔憂的事。
“沒有!霍啟航一直以為寧敏死在了劫機事件中。最近,他的精神有點不振。至於寧敏的下落,我已經查到。”
“在哪?”
“巴城佟家!”
女人一怔,幾乎以為聽錯。
巴城佟家老二在政府裏可擔任著要職,具有百年曆史的佟家,富甲一方,在商海有著舉足輕重的地方。重點,佟家和寧家完全不沾親帶故,如果說寧敏的失蹤是佟老爺子在暗中做的手腳,似乎扯不出任何依據來。
男人看出了女人疑惑,遂接下去解釋道:
“佟家長孫佟庭烽六年前娶了一個平民太太,這件事,您聽說過嗎?”
女人點頭:
“有所耳聞。聽說是被佟老逼著娶的。夫妻倆的關係關不好。這些年,佟庭烽時不時會弄出一些似真似假的緋聞來。這難道和佟庭烽有什麽關係?”
“和他太太有關!他太太姓韓,名韓婧。那丫頭長的和寧敏一模一樣。現在寧敏冒名抵替成了佟庭烽的太太!登機的是韓婧。”
女人又一呆,實在沒想到事情竟有這麽富有戲劇的的變化。
“佟家知不知道這件事?”
腦門突突突的疼起來,事態的發展已完全不在他們的掌控當中,她的心,突然就一團淩亂。
“應該不清楚,據我們調查,劫機案當日,佟家雇用的保鏢曾去過機楊。從女廁帶走過一個人。可能是他們的保鏢錯把寧敏當作韓婧帶了回去。之後,她被佟家的專機接回了巴城!現在,我沒辦法查清楚的事是,佟庭烽的太太有沒有被人利用,做了替死鬼……據查,韓婧五年前瘋了,這幾年一直在靜養,精神狀況可能有問題……所以一直被關在華州的療養別墅裏……”
“不對!”
女人搖頭:“如果這僅僅是佟家的保鏢認錯了人,那麽韓婧手上的那張化名為章佳綺的機票,她從哪裏弄來的?”
按理說,佟家大少奶奶想要乘飛機,應該用她的本名才對。不可能出現這樣的一種情況。
“很明顯,有人在操縱這件事!”
要命的是,他們居然不知道。
女人也跟著沉默,這件事實在太詭異,到底是誰在背後做手腳?
她來回踱步,心亂如麻。
“夫人,接下去,我們要采取行動嗎?這個隱患如果不除,遲早要出亂子。”
他認為麵前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是斷斷不可能就此罷手的。
事實上,他們已經停不下來,隻要寧敏不死,他們的日子,就好像頭懸一把利刃,從此寢食難安。
定得把寧敏,以及寧敏身後那個操縱者一起揪出來滅了,才能天下太平。
“必須除掉。派兩個精銳的狙擊手出去!”
“記住了,這一次,要是再給我出婁子,以後就不必再跟我!”
冰冷的聲音,流露著濃濃的警告。
彼時,寧敏在佟家祖宅拚命的打起噴嚏來,背上一陣陣的發冷,是因為昨晚上被子太薄,暖氣不透,洗澡水太溫,著涼了嗎?
昨天晚上,寧敏和佟麒留宿在了祖宅,佟庭烽沒有留宿,當他從外頭回來時,寧敏已經哄著佟麒睡著,在他的房間裏,睡在他結婚之前睡過的那張大床上。
他一進門,就跑去在佟麒臉上親了又親,坐在那裏是久久的睇著兒子看。話說他兒子是好看,但也不用那麽目不轉睛的看吧,上麵又沒有長花。
她在邊上瞅了一下,才發現他在沉思,也不知在算計著什麽……那黑沉沉的眸子,閃著叫人讀不懂的光。
“我和麒麒留在這裏。不回紫荊園了!”
她走上前,把他的魂兒給召回來。
他回神,挑了挑眉,瞅了一眼大床,煞有其事的說:
“三個人睡會很擠。”
她忍不住想要瞪他:這男人,純萃是找罵是不是?
“你有紫荊園,回那麽待著去!”
他一本正經:“不行。我喝酒了。開不了車。這麽冷的天,你好意思勞動司機送我過去嗎?這裏又不是沒有床!”
但最後,他還是沒有睡,安娜一個電話進來,他二話沒說就往醫院跑去了。
夜未歸。
這與她而言,倒是一件好事。
隻是這一個晚上,她睡的很不安穩,空難前經曆過的那惡夢似的一幕幕,在腦海反反複複的回放著,搭檔和平臨死前的慘狀,深深盤繞在她心頭。
“記住,別再查下去了,會死更多人。
“找個地兒,隱姓埋名的活下去……
“那灘水,太髒太混太黑,別再沾了,躲的遠遠的,你才會有好日子……
“晚兒也別去接回來了。那會爆露你的行蹤。
“敏敏,你的命,是我救的,我要你好好的活下去,替我,活著……”
這是和平最後的遺言!
那個在十年前打架結識的帥小夥,那個暗戀她的鐵哥們,死了,死在她懷裏,至死都在牽掛她的安危……
那一次,他們執行任務。
那一次,他們任務失敗,同一組的成員一個一個死去,隻因為她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事。所以,有人就刻意製造了那樣一個事件。六個精英份子慘死。獨她一人活還,卻險些命喪劫機。
那一次,守著和平,感受著他在自己的懷裏一寸一寸冰冷,就此消逝,麵對死亡,她第一次哭成淚人。
她答應,她要好好活著。
她答應,不再去查。
可是為什麽才從一個禍端中脫身出來的她,現在馬不停躥又卷進了另一個家族的恩怨當中?
這幾個月,她的好運嚴重透支,總有意想不到的事降臨,一點點改變著她原本的生活模式,讓她逼進了替身這樣一個角色。
而,昨夜那番話,讓她嗅到了一種暴風雨的氣息,一個喬琛,一個崔讚,另外再加一個佟庭烽:韓婧的愛慕者、前男友以及現任丈夫,若是集聚一堂,那日子,還怎麽過下去,想想就讓人覺得頭皮發麻啊!
頭,疼啊!
她是止不住的捏眉心,揉太陽穴,精神也有點不擠。
“媽媽,您的臉色好差!您生病了嗎?”
佟麒吃著早餐,看到媽媽隻吃了一點點,就支起了頭,很認真的研究起來。
“沒!乖乖把牛奶喝完!現在麒麒可是長身體的時候,不可以挑食,以後呀,盡量瓜果蔬菜,雞鴨魚肉,都一樣的吃。偏食會讓你長不好。”
想到自己必須得離開,寧敏叮囑了一句,並深深瞅了小家夥一眼。
在這個佟家,唯一讓她眷戀的就隻有這個孩子。
她笑著取了帕子給孩子擦沾在唇上的奶漬,想到的是女兒喝牛奶的光景,都是招人喜歡的小家夥。
“媽媽,有你在,我不會營養不良的!”
佟麒笑咪著臉,一臉的諂媚狀,用力啃了一口麵色。
寧敏怔忡了一下,不好跟他說明那個真相……這孩子是如此的依賴她……
“大少奶奶,佟老讓您去書房一趟……小少爺由我來看著吧!”
柏叔突然走了進來,傳了一句話。
去的路上,寧敏不住的在心裏想:這大清早的,爺爺把她召去幹什麽?
她想到昨兒個六叔提到崔讚要回來認祖歸宗時,老爺子曾深深的睇過他一眼,眼底似有話。
“爺爺,您找我嗎?”
門是半掩的,她走了進去,看到佟六福正坐在真皮沙發裏喝茶,麵前的茶幾上,擺著一份牛皮袋。
她合上門,走了過去,輕輕叫了一聲。
“坐!”
佟六福示意了一下,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下。
寧敏坐下,看到爺爺把那份牛皮袋推了過來。
“看看吧!”
“什麽東西?”
“昨天爺爺不是說了嗎?要給你和小麒股份麽,這裏就是那兩份股份轉讓書。你得5了%,小麒得15了%,我把原本想給謹之的股份一並轉到小麒名下。但這些股份,二十年內,不能進行私下買賣變現,也不能轉讓,隻能由你們實名持有。到時,每年會有豐厚的紅利打入指定帳戶。如果違備上麵的約定,這些股份會自動捐給慈善會……”
說到這裏時,佟六福頓了一下,靠進了沙發,臉孔上是慈善的笑:
“婧婧,你和謹之以後的路到底怎麽走,爺爺不會再多管,一切聽憑你們自己作主。老婆子給你的股份,當初你已經轉到了謹之名下,爺爺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那時這麽做,是為了幫助謹之能在集團迅速的穩定根基。但現在這5了%,你是沒辦法轉讓了。這是爺爺唯一能替你做的最後一件事情。至於小麒那15了%,在他成年之前,就依你所說,由謹之代為掌管吧!”
寧敏看了看那份沉甸甸的資料,果然是股份轉讓協議。
她的心,砰砰砰的跳起來。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老爺子對韓婧母子竟是這麽的大方,所給予的股份居然最多。
這一刻,她頓覺臉孔上有一陣呼啦啦的灼熱感在速迅的沸騰起來,也不知是因為頭疼引起的,還是因為這份從天而降的股份轉讓書所激發的。
這一刻,她突然發現灰晦的人生突然出現了一道曙光:隻要有這份資料在手上,那她就可以順利離婚了呀!
那雙沉寂的眼底隱約泛起一些亮光,卻又不好表現的很明顯,生怕老爺子在這個當口上再來悔反。
她連忙站了起來,恭敬的鞠了一個躬,並沒有客氣的推脫,而是接受了:
“謝謝爺爺。”
“但是,爺爺有一個要求!”
“您說!”
佟六福遲疑了一下,似乎覺得這話很難啟齒似的,扶著那磨的發亮的拐杖,沉吟了好久,才道:
“就是崔讚的事。他是謹之兄弟的事,你也已經知道。我們佟家不能讓子孫流落在外,所以,爺爺想讓他進佟家的門。可是,爺爺也知道,你和崔讚談過戀愛……唉,我也不繞圈子直接問了,你要離婚,另有一半原因是不是為了他?”
“不是!爺爺,我和崔讚不會再有糾葛,這事,您放心……”
佟六福又蹙了蹙眉,不懂呀,既然不會再和崔讚破鏡重圓,這丫頭怎麽就這麽死心眼的非要離婚……難道真是應了那句話:緣淺份薄,所以,明明登對的一對就是看不上對方。
看來,婚姻這種事,還真是要有點緣份的。
他點了點頭:
“那就好。去吧!去吧!接下去要怎麽做,你得和謹之私下溝通。能不離就不離。”
寧敏由衷的謝了一聲。
對於這位老人,雖然他一手造成了韓婧的悲劇,但,如今他既已表示追悔,她依舊敬重。
“另外,我還有一句話想跟您說一說!”
“嗯!你說!”
佟六福認真答應了一聲。
寧敏把牛皮袋抱在手上,唇齒間輕輕吐出溫柔而善解人意的言辭::
“最近發生了很多事,上不得台麵,讓佟家蒙羞,害你也跟著費心揪心擔心了。這些事原是婧婧一直想瞞著不想見光的,被這麽挖出來,傷的不僅是婧婧,還有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