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老婆很神秘

“臭小子,連爺爺都敢蒙是不是?你就不打算說出來讓我跟著參詳參詳?中國有句話,叫: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還有一句叫:薑是老的辣。爺爺我還沒老到成糊塗蟲的時候,你就把我給嫌了,不愛跟我一起有商有量的研究對策了?也許我還能替你把把關,替你完善你有可能忽略的漏洞呢!”

他悻悻的用拐杖戳戳長孫的胸,很想誘他說出內幕。

想當年,他也是個人精,現在,老了,算不過年輕一輩了,可心,卻被撩撥的直發癢。同時,他驕傲:長孫是如此的出色,想想,這也算是對死者的一種慰藉了吧!

“爺爺,知道的人越多,效果越差。”

頓後,他淡定的又丟下了一句叫人心驚肉跳的話:

“因為,我們佟家有內賊!”

佟六福微微錯愕,眼神也跟著深沉了起來,一個宋明浩能在六年前避過所有人的耳目,時不時去擾婧婧,這足以說明這樣一個事實。

而且,這內賊還肯定不是一個。

“好,這件事,那就由你全全負責到底!爺爺在邊上瞅著,有用的時候,我這把老骨頭就任你差遣!”

“謝謝爺爺!”

祖孫倆就這樣達成了一個將會在佟家掀起風暴的約定。

認祖歸宗,這場陰謀已揭開序幕。

而未來,風雲大變的何止是佟家!

門外,佟蕾看著韓婧拉著侄兒往樓上去,二話沒說,站定,大叫了一聲:

“柏叔,把小麒帶下去,韓婧,喬琛,我要和你們談談……”

她忍著一肚子的火,不好在佟麒麵前發作。

柏叔馬上從另一間房裏走了來,瞄了一眼這神情各異的三個人。

剛剛六姑爺在外頭擁抱大少奶奶這一幕,這位老人看的清楚,也知道這兩位有曖昧不清的的過去。

年前,他就曾經親眼瞧見大少和喬少這兩個好朋友打過一架。隻是大少不許把這件事告訴給老爺子知道,以至於,到如今老爺子仍被蒙在鼓裏。

年後,他們的關係越發的複雜。若再有什麽糾纏,那還了得呀!

“為什麽我得離開?你們要說什麽我不能聽的嗎?六姑姑,您幹嘛這麽凶。別對我媽媽凶,我媽媽又沒惹您!”

佟麒實在想不通,平常待他那麽溫柔的六姑姑,怎麽一遇上他媽媽,就變的這麽的凶神惡煞?

他一把抱住媽媽的大腿,護在跟前,一副想要保護媽媽的小小男子漢的模樣。

佟蕾看著越發生氣:這隻小白眼狼,真是養不熟,這些年,她待他多好,比他媽待他好的多多了:第一次叫爸爸,是她教的;第一次生病,是她護理的;第一次走路,是她牽引的;第一次上遊樂園,是她帶著的;第一天上幼稚園,是她送的,好吧,同時還有他爸……

他們關係多好,可這小白眼狼一瞅見那個沒心沒肚的媽,就把她當作了天敵。

韓婧一回來,就徹度顛覆了她的人生。

“佟麒,你給我閉嘴。大人說話,小孩子到邊上待著去!”

她喝了一聲,沉下了臉來。

佟麒挑了挑小小的下巴:“才不!”

“你就這麽護著從你出生就對你不管不問的媽媽。佟麒……你這小沒良心的……柏樹,把小麒帶走……”

這小鬼的舉動就等於在她傷口上捅刀子。

“不,我不,我不!”

佟麒自然也喜歡這個姑姑,見姑姑衝自己吼,他有點難受,但他還是堅定不移的守護媽媽。

這令寧敏極為感動,低頭,抱起娃娃緊緊摟著,對這孩子,她是如此的喜歡,那一刻,她真恨不得自己就是他的親生媽媽,這樣,她就有足夠的立場來爭取撫養權,可惜……

她在心頭歎了一聲,轉頭瞟了怒氣騰騰的佟蕾:

“我跟你們沒啥好談的!”

轉身上樓,才不想和這對未婚夫妻有什麽牽扯。

“你給我站住。”

佟蕾氣不過被無視,想去截住這個女人。

她心裏難受的慌,被這一大一小刺激的,若再不渲泄一下,她覺得自己會瘋掉。

“夠了,蕾蕾,在小麒麵前,你就忍耐幾分吧……走,跟我走……你有話就跟我說……”

喬琛衝了過來,一把拽著住佟蕾就往外而去。

“你放開我,喬琛,你這偽君子,當初在訂婚宴上你是怎麽說的……這一年,你又是怎麽待我的,今天,如果不把這件事給說個清楚,我們就一拍兩散。我可不會像哥哥那樣,你給我一句話,當著韓婧的麵,痛快的說一遍……你幹嘛拉我,我不走……”

叫嚷聲漸漸遠去。

寬寬的鋪著紅色地毯的樓梯上,佟麒轉過了頭,一臉的疑問,揚起小小的頭:“媽媽,你們在為什麽事情吵架?”

說話間,那雙大眼睛眨呀眨的,不懂啊!

成人世界的矛盾,又豈是一個五歲小童所能理解的。

寧敏想了想,給了一個微笑,親了親他的小臉:

“唉,你六姑丈隻惦記著給你買禮物了,卻忘了姑姑那一份,於是你姑姑勃然一怒,想來和你搶禮物,讓媽媽當個見證人。你說,這說事我們能參和嗎?他們夫妻倆的事,讓他們自己去搞定。咱們去玩咱們的!”

“媽媽,我不是三歲小孩!”

佟麒立即皺眉,嚴正提醒。

“是是是,我家麒麒六歲。是小大人了!”

她笑,這小鬼,還真愛管事兒。關於他們之間的矛盾,她可沒辦法和一個小娃娃說清楚。

佟麒瞄了一眼,哼,媽媽又在忽悠他……

姑姑才不會因為禮物生氣呢!

女人在另一個女人麵前,對自己的生氣,隻有一個原因,那個男人喜歡那個女的,女人吃醋了,就生氣了。

就好像早上時候,媽媽因為姑奶奶生氣是一個道理……

難道,六姑丈喜歡媽媽?

小家夥骨碌骨碌想著,他又打量了媽媽,比姑姑漂亮,太招男人目光!

唉,爸爸,你不是說世上沒有你搞不定的事嗎?

定得讓媽媽臣服在你的西褲底下才成。

千萬千萬別離婚呀!

有爸爸媽媽陪的童年才是最最健康幸福的。

等寧敏和佟麒從樓上再次下來時,已是傍晚晚飯時分,喬琛並沒有留下來吃晚飯,據說是接了一個急電,要去醫院動一個急診手術匆匆走掉了,五姑奶奶睡了一覺又跑了出去,佟夫人何菊華回來了,但她沒有來吃飯,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佟蕾也沒過來,估計是不想見到她討厭的人吧!

餐桌上,隻有六個人,佟六福,佟庭烽,寧敏,佟麒,還有就是六叔和七叔。

進餐的時候,六叔佟耀頎、七叔佟耀竣先和佟麒說了一會兒話,和孩子的一問一答把氣氛搞的特別的好。

孩子在存在,能讓一個全是成年人的家庭充滿笑聲:看著孩子沒有做作的笑容,純淨而富有生氣,能洗滌成人心靈上的風塵。

待酒吃的待不多,六叔佟耀頎放下酒杯,轉到一個正題上,問起佟六福:

“叔,您真不打算在明浩這件事上網開一麵了嗎?這一入獄,那孩子這輩子,就全毀了。宋佟兩家就會結成死敵。這可不太好。還有,崔讚認祖歸宗的事,您這麽做,妥嗎?這等於就是往大嫂臉上下刀子。這樣的子孫,您要是認回來,咱們佟家恐怕就得風雲變色?”

寧敏正是喝湯,也沒怎麽細聽他們的說了什麽,但這句話,佟耀頎說的特別的清楚,害她差點把滿口湯全部給噴了出來,心下吃驚不小。

她一直知道崔讚這家夥如此的憎恨佟家並不僅僅是因為佟庭烽搶了他女人的原因,肯定還有別的道理,可他沒想到這背後,竟有這麽大的內幕:他居然是佟家長子所出的私生子!

怪不得何菊華回了家也沒來吃晚飯;怪不得當她和崔讚一起出現在伊家宴會上時,何菊華會那樣的憤怒;怪不得崔讚見到何菊華時,說話的語氣是那樣的陰陽怪氣;怪不得那個男人說,佟家欠了他……六年前,佟庭烽竟然強娶了弟婦?

哦,這恩怨,可搞大了!

她忍了好久,才用手捂著,把那口湯咽了下去!

身邊,佟庭烽瞄了她一眼,正確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她身上,神情各異。

“媽媽,慢點吃,我又沒跟你搶……”

坐在她和佟庭烽中間的佟麒爬了起來,小大人似的往她背上拍了幾下,叫她心頭一暖。

“既然是爸的兒子,回佟家也是應該!”

佟庭烽慢悠悠吐出來的這一句,越發令她嗆的厲害!

真要命,這是什麽見鬼的狀況?

嫡長子居然允許小三所出的兒子登場入室?

佟耀頎和佟耀竣皆錯愕,他們以為他們的大侄子會想方設法的阻止,以維護他母親的尊嚴,悍衛他的地位,可他居然同意?

這唱的是哪一出?

崔讚一旦入佟家,那就等於引狼入室,豈不是給這一心想要離婚的侄媳婦創造條件麽?

飯後,趁著夜色,佟庭烽去了二號別墅,一進園,就聽得妹妹在哭,哭的那是一個肝腸寸斷,驚天動地,就好像天要塌了,世界末日來了:

“媽,這也太鬧心了……

“那個混蛋怎麽會是爸的私生子?

“哥和爺爺怎麽能同意讓他進佟家,那等於就是打您耳光麽?

“我絕不承認這種人是我哥哥。

“絕不。

“嗚嗚嗚,哥這是怎麽了,顧著小麒的感受,不肯和那不要臉的女人離婚也就算了,還要放那她的姘頭進來,他這是嫌自己的綠帽子戴的還不夠大嗎?非得往自己臉上抹黑是不是?”

那丫頭一邊哭,一邊還跺著腳。

“閉嘴,蕾蕾,怎麽說話的?那是你哥!”

何菊華重重斥了一聲,還狠狠拍了一下桌案,聲音是是極度沙啞的,像是大哭過。

佟庭烽記得,母親愛笑,因為父親待她很好很好。

在他兒時的記憶當中,父親除了上班,偶爾出差,大多時候,會和母親膩在一起。

他常常看到父親無人處擁吻母親;在花間,牽手漫步看夕陽;在月下,低低笑語說情話;在鋼琴前,一起擺弄琴鍵,玩轉音樂;在人前,秀恩愛,驚豔旁人眼光。

父親還嫌他,特意將他打發給爺爺奶奶帶,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無所顧忌的過二人世界。

那時,母親從不知哭是什麽滋味:她是何家千金,丈夫又愛護她有加,她的人生春風得意,笑容無比燦爛。

待到他十歲,父親出事時,母親正懷著蕾蕾。

當警署打電話過來通知,當母親挺著大肚子跑去認屍,她一口氣沒有緩過來,就暈了過去,醒了之後,母親抱著父親嚎啕大哭,誰也拉不開他們。

火化那天,母親哭啞了嗓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有眼淚在肆意的流淌,後來抱著父親的骨灰盒,她是久久不久把他下葬,嘴裏一個勁兒的喃喃自語說:

“地下冷,他會凍到的。我要帶他回家,給他蓋上被子。這樣,他就不冷了。”

她捧著骨灰盒逃,死活不讓。

這世上,有一種感情,可以超越生死。

就像母親愛父親。

他們雖然沒有轟轟烈烈的談戀愛,沒有曲折離奇的過程,但他們在共同的生活當中相濡以沫,深深的烙在對方生命裏。再也不能剝離……而崔讚的存在,殘忍的顛覆了母親堅守了二十年愛情。

當人生過半,由愛生恨,生活還能剩下什麽?

“他如果有作為您兒子的自覺,就應該一力反對到底。現在這個家,哥哥在爺爺麵前說話的份量,比任何人都有用。可他同意了,他同意了!他憑什麽同意?他怎麽能不顧您的感受!把那狐狸精的兒子招進佟家……”

佟蕾哭著恨著尖叫著,那痛恨的聲音拉回了佟庭烽的思緒。

“蕾蕾,你哥做事,如果都表麵的讓你一看就明白,這些年,他如何在這多變的商海裏穩定腳跟,成為我們佟家的領軍人物。”

何菊華沉靜的用沙啞的聲音替兒子辯說著。

知子莫若母。

這話,令人感動。

“謝謝媽的信任!”

佟庭烽答應著,推進而入,換下鞋子後,走了過去,先睇了一眼哭的滿臉淚水的妹妹,這是一個的情剛烈的姑娘,她的心眼,是就是,非就非,不做作。這樣的的子,其實有些吃虧,因為太真。

然後,他又瞅了瞅滿麵蒼白的母親,母子倆的目光對到了一起:

“媽,別的我不多說,我隻說一句,你兒子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幹什麽……現在,我可能得委屈您一下,但以後,您會認同兒子這麽做的用意。總之,兒子絕對不會讓您的臉白丟!遲早會讓那些欺負我們母子三人的人,不得好下場。我以父親的名義發誓。”

他敬重父親,以父親之名發誓,彰顯的是他那份鄭重。

對於何菊華來說,她的幸福已經在二十年前丈夫過世的時候徹底葬送,當六年前,知道丈夫有私生子這一件之後,她的愛情信仰底崩塌。

這幾年,她活的很累,覺得這人生真是虛偽的可怕,而她被虛偽的表相蒙蔽了二十四年……

人生最最黃金的二十四年啊,就這樣被一個男人的謊言給耽誤了。

在最初的十年裏,她在所謂幸福的婚姻裏微笑;之後十四年,她在回憶中守著那已逝去的愛情;餘下六年,她在愛恨交織中苦苦煎熬。

說真的,她實在沒有多少勇氣,看著小三所出堂而皇之的入住佟家。

這是對她的宣戰。

所以,當她被公公叫去,當她知道公公的意圖之後,她很堅定的落下一個句:

“爸,隻要我活著一天,您就別想讓那孽種進門!”

她有太多的委屈無法傾訴,可那個造成這個局麵的男人,與世長辭那麽久。她沒辦法和一個死人哭訴,隻能以死抗掙,堅決悍衛自己的尊嚴:

她的領地,她的驕傲,不容賤踏。

可是公公卻說了一句:

“這是謹之同意的!”

這話,成功堵住了她的嘴。

那孩子為什麽要同意這件看上去荒唐之極的事?

這是她到現在為止一直在考慮的事。

不懂!

何菊華站了起來,審視著兒子,讀不懂兒子,也看不透他在算計著什麽。

這孩子的心機,深不見底。

她撫上兒子的臉,那滿臉的堅毅,那麽的神似亡夫。

亡夫負她太深,兒子卻不會害她。

她深信:他有他的理由,而且那個原因一定很強大。

她肯定:兒子心頭有一杆稈,所以,他才能穩穩的駕馭整個萬盛。

“好,隻要你說的,媽都答應。媽會睜大眼看著,你怎麽給我爭氣!”

佟庭烽扯出一抹微笑,給了母親一個大大的擁抱,將這個孤寂了一輩子到頭來還受盡死人委屈的可憐女人抱住,給她力量和安慰:

“媽,我會撥亂反正。讓一切回歸清明。信我!”

何菊華閉眼靠在兒子如今已變的無比寬闊的肩膀上,似乎又重新尋回了一種依靠。

離開別墅時,佟庭烽打了一個電話,一邊慢悠悠的走在小道上,頭頂著星月。

“喂,棠叔!”

“謹之?”

電話那裏的聲音微微驚訝了一下:

“怎麽有空這個時候打我電話?吃過飯了嗎?”

“吃了!嗬嗬,我呀,我是想問問你的進展。今天下午陪我媽看交響樂,有收獲麽?媽回來的時候,心情挺好……”

可惜現在又敗壞了。

崔讚的破壞力,真的很強大。

隻能說,他們很善於用棋子。

“你媽喜歡音樂,隻要一談到音樂,她就是一個話匣子。嗯,今天下午過的挺愉快……”

他的母親在音樂上有著極高的天賦,曾經想做個音樂家,隻可惜十八歲匆匆嫁給父親,就了開始了相夫教子的貴夫人生涯,音樂隻成了她一種閑來無事時的調劑,不再是主色調。如果當初母親一心致命於學業,出門深造,也許她能成為一個出色的音樂家。

“我指的是什麽時候您能擄獲芳心!”

他笑著點破。

“哈,臭小子,要是讓你媽知道你在背後推銷了,非揍死你不可!”

“我有推銷嗎?”

佟庭烽閑閑反問:“棠叔,您求而不得多年,我這是給您創造機會。您若再抓不住,那就太有失水準了!”

“你媽那個人,急不得!”

“您要是再這麽跟她耗上幾年,頭發都白了,人生太匆匆,她已經將她的大半輩子時間消磨在了佟家,難道您還想讓她孤老在佟家嗎?”

“謹之,你怎催的這麽急?這可不符你向來的風格哦!”

棠叔疑惑了,反問。

“沒什麽,做兒子的隻是希望母親可以有一個幸福的下半輩子。她才四十九歲,不老,還能好好的享受一把屬於你們的遲來的愛情。而且,最近,佟家處多事之秋,我希望您可以引開她的注意力,最好想法子把她帶出去玩一陣子。”

“嘖,我怎麽嗅到了一股子風雨欲來的味道!你在幹什麽事?“

佟庭烽輕一笑,望著滿天的星星,深深吸了一口那冷的有點刺骨的夜風:

“哦,我打算清理門戶!”

想要算計佟家的內賊外賊,他一個都不想放過。

這天晚上,崔讚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江老爺子打電話過來的,說:

“小讚,我跟佟老約好了,過幾天,我就帶你去佟家!”

“怎麽,佟庭烽居然沒有反對!何菊華也沒有鬧嗎?”

他挑著那眉,覺得不可思議。

“嗯,沒有!”

“這有點不太對勁。”

這是他的第一個感覺:佟庭烽不可能那麽好說話。

難道他們想等他去的時候,再給他難堪嗎?

他想著裏頭的可能的。

“佟家隻有一個要求!”

“什麽要求?”

“隻準你去。你爸的墓前,你隻能一個人過去拜祭!你母親不得踏入佟家半步。”

佟家有一塊屬於他們自家獨有的陵園,在禦皇山上,那是佟家百年前就買下的一塊陵地,葬著佟家列祖列宗,有專人看守,閑人根本不能進去。

聽說二十年前佟耀樺去世之後,何菊華曾在丈夫墓邊留下了屬於她的位置,沒有再打算另嫁。

他的母親常歡,幾天前曾跟他說過這麽一句話:

“生不能成為佟家名正眼順的媳婦,如果死後可以安息在你父親身邊,那我這輩子也算是值了!可惜,肯定不能如願。”

他一直覺得女人是這世界上最最愚蠢的感情動物,但這個女人是從小含莘茹苦撫養他養大的媽。

麵對母親的癡傻,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無力感:因為不久之前,她剛剛被查出患了絕症,這輩子,活在世上的時間已不多。

母親勞碌了一輩子,曾經身兼數職,為的是將他養大,臨到病終前的這個心願,他一定要替她完成。

“好,我知道。一切就煩您替我打點。”

“那就把我們之間的契約書給簽了!到時,我讓人過來拿!”

“恩!”

掛下電話,他靠在床上,手中捏著韓婧的照片,沉沉的睇,手指撫上那嬌豔的臉孔,那朱色鮮亮的唇,以及那眼裏閃閃動人的光。

這是現在的韓婧,耀眼,奪目,比六年前更為的迷人,更富有吸引力,更加的璀璨,就像一顆被打磨修飾過的頂極鑽石,就能陽光底光芒四射。

年前,崔讚愛過一個小女生,她長的青春秀致,靦腆羞澀,動不動就會臉紅:生氣的時候,會把臉漲的通通紅的辯說,聲音很柔軟,透著有一種別樣的美麗;害羞時也會臉色,粉嫩的臉孔會泛起嫵媚的春色。

他至今還記得他和她的初次,她含羞答答的在他身下成為女人的那一刻,美的那麽的驚心動魄,以至於令他輕易就許下了一生的承諾。

那時,他待她真心真意,非常虔誠的想讓她成為自己的太太,和他一起走完未來的歲月。

那時,他覺的幸福,有一個女人,能讓他覺得這平淡的人生,多了幾分不一樣的色彩,令他的對於他的未來,多了一些憧憬和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