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老婆很神秘

事實證明,她根本就沒辦法為難到他。

“這不是在談跳級問題嗎?怎麽突然之間,扯到這事上來了。話題跑偏了,小麒,你自己決定吧!”

佟庭烽閑閑打了一記太極,四兩撥千金就把這事忽悠了過去,將這一場婆媳之戰,消滅於無形……佟大少就是佟大少。

“跳!”

個很堅定的字眼從佟麒嘴裏迸了出來。

孩子摟著寧敏的脖子,這一刻,他發現他對媽媽又愛了幾分,因為媽媽敢和奶奶與理據爭,而且還能把奶奶駁的無言以對。在佟家,幾乎沒有人敢這麽和奶奶唱反調。

他雙眼發亮露出祟拜之色,享受著母親對他的維護,緊接著又道:

“但是,媽媽,我有一個請求,您能答應我嗎?”

“說!隻要媽媽能做到,就一定答應!”

“等我跳讀三年級以後,小麒不想住校了,小麒想每天回家陪爸爸媽媽,媽媽,您能像其他小朋友們的家長一樣,天天來帶接小麒回家嗎?然後陪小麒做作業,周末的時候,陪小麒玩。小麒保證會很乖,不會擾到媽媽和爸爸生妹妹,小麒就是想看著媽媽的肚子大起來,陪妹妹說說話……”

前麵的要求,都很正常,但最後一句,是怎麽一回事?

寧敏露出了錯愕之色,馬上叫住:

“等會等會,誰跟你說的爸爸和媽媽要生妹妹?”

她眯了佟庭烽一眼。

小家夥可會識眼色了,馬上替爸爸申辯道:

“不是爸爸,是太爺爺說的。他說媽媽的肚子裏很快就會裝進一個小妹,這樣的話,小麒就有妹妹玩了!”佟麒一邊說話,一邊摸起寧敏那平平的肚子,還捏了幾下,好奇的問:“媽媽,你肚子裏現在有沒有妹妹?妹妹又是怎麽裝進去的?”

某人的臉孔,唰的一下通紅,連忙抓住了某隻想探個究竟的小手,另有一雙似笑非笑的在邊上瞟著,某個男人看著好戲,沒來解圍。

寧敏挺無奈,想那佟六福還真是老小孩,連這種事,都要和小麒說。

“媽媽,到底有沒有?”

寧敏正想回答,有人淡笑搶答了:“以後會有。”

“真的呀真的呀……爸爸,那你和媽媽要加油哦!我要盡快晉升當哥哥!”

“嗯,那你以後一定要當一個稱職的哥哥哦!”

“那當然當然!我一定會當好哥哥的。”

聽得這種對話,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死,不由得回頭瞪了這個信誓旦旦的男人:可惡,他怎麽可以隨隨便便許給兒子這種完全不可以兌現的承諾,實在有些太無恥了!

佟庭烽沒理,閑閑玩著手上那款屬於兒子的平板電腦,唇角抽了抽,真想笑:這個女人真是奇怪,拚了命的想離婚,卻喜歡上了他兒子,生氣他胡亂許諾,卻舍不得讓他兒子失望,而不當麵戳穿,她懷揣的到底是什麽心思呀!

副駕駛座上,何菊華皺著眉,她無法確定兒子這話是敷衍還是真話……自打這孩子十歲開始,她這個做媽媽的,就很難再猜測到他的心思。

陳祟呢,嘴角狠狠抽了一下:老板,您這是玩上癮了嗎?和冒牌老婆生娃,可能麽?

車子沒有駛回祖宅在,而是去了紫荊園,當車子停下,寧敏看清自己身處之地之後,她本能的皺起眉,瞅向從另一處牽著兒子下來的佟庭烽,她連忙也下了樓,問:

“為什麽來這裏?”

“八園我讓人重新裝修了,去一去晦氣。接下去,我們會有一段日子住這裏。你的衣物,我已經讓人都搬到這裏來了……這裏環境不錯,適合小麒在此休養。”

佟庭烽關上車門,看到剛剛在車裏接了一個電話的母親臉色沉沉的從裏麵走了出來,又冷冷瞅了一眼寧敏:

“謹之,到書房,我有話要問你!”

身尊貴的佟夫人領頭往主屋走了進去,身姿婷婷,從背影看,很難想象,她已經是一個六歲孩子的祖母了……依舊年輕,不僅麵容保養的好,身材也一點出沒有走形。

“奶奶臉色好難看,爸爸,奶奶是不是很討厭媽媽……”

佟麒看奶奶走遠後,一把抓著父親的手,壓著聲音挺擔憂的問。

“沒!”

佟庭烽摸了摸兒子的頭:“自己乖乖休息,或者幫你媽媽去做飯,如果身體吃得消的話!”

這些日子,佟麒養的很好。

“我選後者!”

寧敏再度擰眉,真想把手上的包給扔過去,又來差使她?

她皮笑肉不笑了一個:

“哎,你是不是把我當傭人使上癮了?”

“佟太太,給丈夫和兒子做飯,是做妻子應盡的義務!你已經成功的把你兒子的胃養叼了,招來了他的另眼相待,現在他吃不慣別人做的飯,這難道不是你喜聞樂見的事嗎?”

這人真是太會堵她嘴了。

佟庭烽大步進了主屋,身後佟麒極為無辜的抗議了一句:“爸爸,明明你也喜歡吃媽媽燒的菜,怎麽可以單方麵把所有責任推到我頭上?媽媽,小麒可沒把您當傭人使。小麒很男人,會幫媽媽打下手。走啦走啦,煮飯煮飯,媽媽,要不以後我去做廚師,你說好不好?”

堂堂佟家第一繼承人想做廚師?

寧敏的嘴角狠狠抽了一下,她教子,果然有方。

佟庭烽差點被腳下台階絆倒,扶額歎:兒子,你真能諂媚,為了吃到你這冒牌老媽的菜,這種謊也編的出來……

書房,佟夫人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門,聽到兒子進來把門合上後,緩緩轉過了身,抱著胸,一臉凝重的打量著。

佟庭烽把手上的公文包往保險內一扔,轉而坐到沙發上,任由母親研究,心下約莫可以猜到母親想問什麽了,但他沒有急著解釋,而是耐心等著,扯掉了領帶。

會兒後,何菊華坐到了他對麵,冷靜的開口發問:

“你昨天幹了什麽?”

佟庭烽一笑,眉一挑,不答反問:“媽,您這語氣怎麽像是在審犯人?剛剛誰給您打的電話?”

“你說還會有誰?現在滿世界找你的還能有誰?你四姑姑!”

這回答,在他意料之中。

他隨意“哦”了一句。

何菊華見他波瀾不驚的樣子,繼續陳述道:“你一直沒接她電話。”

佟庭烽點頭,拿出手機扔在茶幾上:“我把她拉入黑名單了!”

“為什麽?”

何菊華問了一句,又說道:“我知道你和你四姑姑關係一向緊張。但也不至於緊張到這個地部吧!她跟我說:你把明浩送進去了!這事,是真的嗎?”

看到兒子大大點了一個頭,何菊華把眉皺的緊緊的,有點難以置信,這可不是小事,而她卻被蒙在鼓裏,可能還做了幫手:

“理由呢?昨天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有些古怪,一大早的跑到我房裏特別交代我晚上要我去替換韓婧,問原因你也不肯說。中午打了一通電話過來,又通知我說,你和爺爺要飛去瓊城,那邊有點事必須由老爺子親自處置。你爺爺可是好些年沒處理公司的事,我還以為那邊當真出了什麽天大的事呢!可結果,今兒個你卻還在巴城,老爺子也在。你們根本就沒去瓊城。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你要撒這個謊?現在你該跟我說個透了吧!你所做的這一切,是不是跟你把明浩送進去有直接關係?”

她很不明白,兒子和公公神神秘秘的這是在玩什麽把戲?

佟庭烽撫了撫手心,想了想,斟酌再三,才抬頭:

“媽,這件事,說來話來,您且慢慢聽我解釋……”

他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佟夫人說完,臉色變的慘白,連連深吸氣,實在難以想像宋明浩那樣一個懂事的孩子,居然在背地裏做著這樣見不得人的勾當,難怪兒子會把人送進去。這種事,若是鬧出來,整個佟家的臉,當真得丟光殆盡。

“當真要他坐二十年牢嗎?”

沉默良久,佟夫人心頭那是思潮起伏,久久難以平靜,最後低低問了一句。

這二十年一關,那孩子的一生就算是徹底毀,她聽著有些感傷。畢竟那也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平常時候和謹之的關係,走的又是那麽近,誰能想,兩兄弟竟會為了一個女人,鬧成這樣。

若不是親耳聽得兒子說,若不是她知道兒子人來不會撒謊騙她,她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這事是真的。

“我說二十年,是往重裏說的。實際判起來,估計不會這麽久。媽,這是他罪有應得。他太對不起婧婧了,也是我忽疏,一直沒有留心他和婧婧之間的異樣。害婧婧差點瘋掉。”

佟庭烽知道母親其實是一個心底善良的女人,會不忍心,可婧婧何其無辜。

何菊華點了點頭,又捏著眉心想了想,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後,她又正色看向兒子,輕聲問了起來:

“那你和她,現在打算怎麽辦?”

她不信兒子還會要這個不幹不淨的女人,連她都覺得髒。

唉,她這是造的什麽孽,怎麽就娶了這麽一個兒媳婦,婚前不潔也就罷了,婚後還……雖說這不是她的錯,但她原就對她有陳見,實在沒辦法對她生出同情之心,私下總歸覺得是她先去招惹了明浩。這樣一種想法,也許是有點自私了。

“媽,請給我時間!我會給您給一個圓滿的交待!在這期間,請您別問過這件事。”

何菊華疑惑的看著,兒子英俊的臉孔上盡是高深莫測的神情,唇角還微微勾了起來,這表情表明,有什麽東西已經強烈的刺激到了他,他正全力以赴的玩著一個讓他感興趣的遊戲,並且還樂在其中。

是什麽勾起了他的興趣?

何菊華的心髒莫名的跳了一下。

難道是韓婧嗎?

她留心過的,以前謹之看韓婧,幾乎是無視的,但現在,他好像有意無意就會瞟她幾眼,那種眼神,很奇怪。

她想到了好友之前在自己麵前提過的那些話:

“謹之和安娜已經好了近十年了,女人哪有幾個十年來耗?”

安家的意思,自然是盼望這一次換心手術成功之後,安娜可以得到一個名份。

“謹之,這件事我不問也可以,那你得給你一個準信兒,你和小安,你心裏到底有什麽計劃?”

安娜也是何菊華從小看著長大的,心的好,雖然智商方麵比不上謹之,可是人賢惠,又和她投緣。拿她和韓婧比起來,她當然舉雙手想讓安娜做自己的兒媳婦的。因為自小,她就喜歡安娜。

“媽,我還是那句話,請給我時間。五年都等下來了,現在又何必急了這一時半刻!”

何菊華隻好不再過問,因為她相信兒子有那個能力來處置好他一心想辦好的事,而且,她還能肯定,那不會是小事。

等他們聊完以後出來,何菊華發現餐廳內已經擺上了四菜一湯,菜色鮮亮,清香噴鼻,整個屋子,似乎因為這飯菜之香,而平添了幾份人氣。

“奶奶,奶奶,可以吃飯了。爸爸,我已經給你去酒窖取了一瓶過來,82年的,快點過來吧……”

佟麒圍著一個小圍兜,還戴了一個小廚帽,興衝衝跑了過來,小臉上盡是高興之色……這樣蔭的一麵,何菊華從沒有見過,看著倍覺得有趣的。

但她皺了一下眉,韓婧一回來就抓住了佟麒的心,她不是要離婚嗎?現在這樣竭力的討好小麒是什麽意思?

說真的,她實在不喜歡這個女人親近佟麒,這會讓她覺得自己的孫子有被外人霸占走的危機感。

佟庭烽也被兒子可愛的模樣逗的唇角彎了彎,伸手捏了捏兒子的小鼻梁,一把抱起兒子往餐桌前坐下。

他的冒牌老婆正在餐桌前擺碗筷,佟麒嘴饞想偷吃,被她輕輕拍了一記:

“去洗手。”

“好嘞!爸爸,你也去洗!來來來,一起啊!”

小家夥從餐桌上滑下來,拉著佟庭烽往廚房跑。

佟庭烽由著兒子拖著去,又往冒牌老婆身上貓了一眼,不知為何,他突然之間竟然有了一種家的感覺:有母親在跟前坐著,有嬌兒在膝下繞著,有妻子在廳堂忙碌著,有美味可口的飯菜在等著他,看上去,挺溫馨。

結婚六年,他這是第一次感受家庭的氛圍,這種氛圍,給予者,居然是一個冒牌太太。

這感覺實在有點怪!

他再度深深睇了一眼:

這個女人,一頭長發高高綰成了一個馬尾,露出了一截光潔的額頭,顯得那麽的青春盎然,長著一張和韓婧完全一模一樣的臉孔,卻擁有著和那丫頭截然不同的的情。

是怎樣的家庭調教出了這樣一個女人。

有關她的問題,一個個又再度縈繞到了他心頭。

或許,他該叫穿她的身份,把人交給警署,利用官方的力量,查出她的背景。

如果這麽做了,最開心的應該會是母親,而最傷心的會是小麒。

不知為何,他本能的不想將這件事鬧大……這個女人身上透著一股神秘的吸引力,令他想深入的解讀。

何菊華也在研究這個兒媳婦,韓婧瘋掉的這幾年,她除了定時聽取保鏢對於她的健康情況的匯報,平常時候,根本就不會注意到她。隻知道她去了華州之後,情緒等各方麵,一年比一年有所好轉,而且還開始攻讀學業,整個人的精神麵貌逐漸趨於穩定。

說來,她已經有整整五年沒見過這個令她生厭的兒媳婦了,再見,她變的能言善辯了,膽子也大了,還會做菜了……她嚐過她做的餃子,佟麒住院時,韓婧特意包的,很好吃,煲的湯,不僅原汁原味,而且鮮美,佟麒可喜歡吃了。

這樣的韓婧,令她厭惡的同時,也刷新了她對她的印象:能幹。

吃飯的時候,何菊華看著韓婧盡心盡力的圍繞著佟麒,給他添飯,給他盛湯,給他擦嘴,顯得無比殷勤,佟庭烽則搖著水晶高腳杯裏的紅酒,看著,偶爾會和她說話,整個氣氛,並不低迷,因為有佟麒在調動氣氛。

她看得出來,韓婧從不拿正眼瞅她的兒子。這個女人,至始至終心裏隻有那個崔讚。

想到那個人,何菊華心裏就堵的厲害,再想到宋明浩,心裏越發難受,無論這個氛圍有多和諧,這個女人,總是配不上她兒子的。

眼不見為淨,何菊華吃完飯,沒有再多留,直接走人。

對於佟麒來說,被媽媽哄著睡覺,那是他睡覺時才會夢到的情景,但現在,他的美夢成真了,媽媽會很有愛的守在他的床頭,用她好聽的嗓音給他讀他喜歡的科幻故事,他喜歡看到母親用富有表現力的神情,配合著劇情,給他上演了一部驚心動魄的太空冒險記。

他就知道媽媽不是瘋子……

大約在一年前,有一天,他曾私下聽到佟英姑姑在私下裏和幾個叔叔討論媽媽,他們說媽媽不僅有憂鬱症,還是一個精神病患者,是個瘋子。所以爸爸才會把媽媽關起來,就是怕媽媽會傷害家裏人。

那時,他真的好難受,曾經傷心了好一段日子,都不愛笑。拍的寫真集,也是愁眉不展的。

現在,媽媽生氣勃勃的出現在他的生活裏,不僅美麗,而且很有智慧,令他情不自禁的喜歡,讓他引以傲。

“媽媽,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

臨睡前,佟麒狠狠親了她一下。

寧敏撫了撫他親過的地方,軟軟的觸感,留在在肌膚上,她笑了一下,放下書,在孩子額頭也親了親:

“寶貝,祝你有一個好夢。”

“嗯!媽媽,你等我睡著了再走!”

看著孩子在自己麵前甜甜的睡去,她怔怔的發神,情不自禁就想到了女兒。以前,女兒睡覺時,她都會守在邊上,現在,又有誰會守在她身邊給她講故事呢?

小麒說,他想永遠和她在一起,這個願望很美好,但是,現實呢,她總歸不是他的親媽媽,遲早會離開。以後,他會有新媽媽,而她隻會是她生命當中的一個小小插曲。能給他一段小小的溫暖,但不能陪他長大。

她要離去,必須。

寧敏悵然的幽幽歎了一聲,關掉燈,輕輕走了出去,開始考慮今天晚上的睡覺問題。

或者她該去問一下佟庭烽家裏的被褥什麽的都放在哪裏,她可以在客房落腳。

這麽想著,她往他房裏找了去,沒有人,空空蕩蕩。

她又折回到樓下書房,也沒有人,門是開著的,有冷氣自外頭襲卷而來。

有點冷,寧敏披了一件披肩,往外找。

夜色漸重,寒氣十足,天空如墨,滿盤的星子在眨眼睛,園內的路燈都亮著,一盞盞,和天上的星月交相輝映,景色倒是迷人。

她走在鵝卵石鋪成的小徑上,瞅著那天上的星星,想到的是女兒那一雙閃光而且會說話的眼睛,想到的是小家夥數星星的憨勁兒,想到的是女兒父親在夜色裏深深擁著她吻她的情景……那些歡樂宛若在眼際,觸手能及,卻又遙不可及。

好閉了閉眼,她深深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鼻子竟在發酸,夜色中獨處,她是如此的思念自己的親人,可,她已經回不去。

她曾經深愛過的人,都隻能在夢裏回想。

不知站了多久,輕柔的手機鈴聲,在夜色裏突然響了起來,寧敏掏出來一看,是陌生來電,但念了一遍這手機號碼,又有點熟悉,想了想,知道了,是崔讚的電話。

她任由鈴聲響了好久,才按下了通話鍵,想看看這個居心叵測的男人,又想使什麽花招。

“喂!哪位!”

“是我,阿讚!”

他說,聲音很溫柔。

她淡淡的問,情緒沒有半分激動。

電話那頭的男人微微皺了一下眉:

“非得有事才能找你嗎?韓婧,你越來越沒良心了。分開這麽幾天,我可是無時無刻不在想你,一直在盼你打電話給我,說,為什麽不打電話給我?佟庭烽他們是不是為難你了。你現在在哪裏?是不是又被他們軟禁了?隻要你一句話,我馬上過來把你帶出來。你知不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勁兒才把你的手機號碼給查出來……”

“謝謝關心。拜你賜,我過的挺如意。”她冷靜的打斷他的喋喋不休。這個人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按好心。

“你這是什麽話?”

寧敏反唇而譏:“你幹了什麽,你心裏明白。”

“你說的是照片的事?”

“你覺得呢!”寧敏冷冷反問:“你這是想幫我呢的,還是借我來打擊佟家?不錯,我是想離婚,但,我不會用這種方式來離婚。我還想留下一張臉把日子過下去。所以,崔讚,麻煩你再別暗中作小動作。我重申一次,就算我離了婚,我和你,也斷斷不可能再複合。如果我和你再有所接觸的話,僅僅隻是委托代理關係。請你以後別再來打電話過來。有需要,我自會聯係你!”

她劈裏啪啦扔下一番話後,啪的把電話給掛了。

電話那邊,崔讚聽著手機裏嘟嘟聲,不敢相信這丫頭,居然就這麽掛了他的電話。

股怒火躥了上來,他再度撥通了這個號碼,沒有人接,再打,還是沒有人接……這該死的丫頭,這是鬧的什麽脾氣,以前她對他千依百順,現在竟然避他如蛇蠍?

再說花園裏,寧敏看著再度響起的手機號碼,眉就蹙,真是煩,紛紛擾擾的,電話沒完沒了的響。

崔讚,你當我還是那個任你宰割的韓婧嗎?

滾蛋!

她轉身,手一揚,把手機往湖裏扔了進去,但聽得噗通一聲,哈,整個世界頓時消停了,世界多清靜啊,空氣多清新啊!

哼,一個佟庭烽就夠讓人煩的,這該死的崔讚,湊什麽熱鬧,滾吧!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