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死裏逃生,一場遊戲;病房托孤,陰謀詭計(絕對要看)真相

一個英姿不凡的男人出現在了安娜麵前。

“放開我太太!窠”

鄔芳和那特警戰士往邊上退開,佟庭烽麵色沉沉的盯著,冰刀似的目光,讓安娜心頭緊縮了一下燔。

這些日子以來,安娜總是能通過各種新聞看到他。

這個人,現在是東艾國最有權力的男人,他以銳不可擋的姿態,成功的讓東艾國的臣民接納了他,並且還在短時間內取得了不少好評。

而今天,是分別數個月後,她第一次麵對麵的見到這個她曾經的男朋友,她孩子的父親。

想起以前那些美好的歲月,她的眼淚差點就滾了下來。

“我可以放開她,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開出口來,聲音顫抖的不行。

因為太過於心酸。

“把你兒子救出來是不是?”

佟庭烽說。

“是我們的兒子!”

安娜更正,並且一再強調:“佟哥哥,那是我給你生的兒子。他很漂亮的……不哭不鬧……”

佟庭烽不想聽她如何如何形容,很幹脆的點頭:

“行!隻要你放開她,一切好說!”

這麽爽快,反而令安娜呆了好一會兒,才又問:

“可你讓我怎麽相信你?”

“我一向一言九鼎,言出必行!”

“一言九鼎?言出必行?”

安娜艱難的擠出這四個字時,表情就像吃了蒼蠅似的,有點歇斯底裏的叫起來:

“你居然有臉跟我講一言九鼎?你在我麵前,哪來的一言九鼎……佟庭烽,你騙過我的,一騙就騙了那麽多年!”

她抹出痛苦的笑,當初,她以為他是愛她的,結果,他隻是在利用她。

所有甜蜜的記憶隻是掩人耳目的假相。

這是最最讓她痛心疾首的事。

佟庭烽一時不語,半晌說:

“責任不是單方麵的。你在要求對方對你誠信時,也得考慮自己有沒有做到。以前的事,錯對與否,我不想評論。總之,今日之事關阿寧,我不會騙你!”

“你就這麽在意這個女人嗎?她到底有什麽好?就因為長的比我漂亮嗎?”

安娜轉頭看,很不服氣,可看著那張沉靜美好的臉孔,又不得不服氣:不驚不亂,很少有人能在被挾持的情況下做到這樣一種平靜的反應。

她的手指在顫——身體狀況不是很好,能成功把人給劫持,她也感到意外。

這一刻,她真想毀掉這張臉。

真想啊!

“長的好壞,從來是其次。人的色相,不會永恒不變。”

佟庭烽說。

“那你為什麽隻喜歡她,不喜歡我!”

她大叫,控訴。

佟庭烽斟酌著該用怎樣的措辭回答才不致於激怒她,想來想來,他說:

“愛由心生,心有所喜,情難自控。這不是理智可以駕馭的。”

聞言,安娜恍惚了一下。

就在這時候,陳祟從外頭抱著一個嬰孩急奔了進來:

“首相,找到一個孩子……快死了……怎麽辦?”

安娜一聽,回過神,頓時瞪大眼撲了上來:

“怎麽可能快死了?怎麽可能?”

她走的好急。

等看清那孩子時,她又怒叫,手中揮舞著那閃閃發亮的刀子:

“又騙我,你們又聯合起來騙我……為什麽?這到底是為什麽?”

這根本就不是她的兒子。

是陳祟臨時抱來的……

特警戰員趁這個機會,衝了上去。

水果刀被

踢落在地,安娜被反手負住,在那邊急叫起來:

“放開我,你們全都是騙子!全是騙子!”

佟庭烽沒有理會,越過這個瘋子似的女人,去把地上的嚇出一身冷汗、臉孔上卻依舊平靜的寧敏給扶起,用的力量很足,扶痛了她。

“我沒事!”

寧敏忍著,輕輕說。

剛剛,她隻是扭到了腳,抽了筋,要不然也不會受製與人。

佟庭烽麵色冷冷,低頭查看,她的腳踝,又紅又腫,看似很嚴重:

“回頭再跟你算賬!”

語氣,很凶。

寧敏不接話,這一次,想來是把他嚇壞了!

“報告,整幢樓已完全疏散……”

有人進來敬禮。

佟庭烽點頭:“讓專家來拆彈……”說完,冷冷瞥了寧敏一眼,徑自說道:“第一層樓梯內壁發現炸彈,火力足可以將這裏移為平地……再十五分鍾就會被引爆……到背上來……我們馬上離開……”

寧敏一聽,頓時冷汗涔涔,一把抓住他的手:

“知道有彈,你還衝進來……”

她忍不住也吼了一句。

“難道讓我對你做到置之不理嗎?”

佟庭烽咬牙瞪她,一邊將她背上肩:

“抓住我的脖子……”

寧敏抿唇,情知自己的腳扭痛的厲害,自己走隻怕更會耽誤事,隻好爬上了他的肩。

男人腰一提,雙手抓住她的大腿,就往外走了出去。

鄔芳在前麵開道,打亮燈,佟庭烽走的飛快,沒顧得上再說話。

寧敏也不言語,隻緊緊的勾著男人的脖子,心砰砰砰亂跳著,偶然借著光線,可以看到男人繃緊的唇線,那生氣的線條,一點也沒有軟下。

五鍾後,他們走出了居民區。

十五分鍾後,坐在車上的寧敏,遠遠看著,高約十層的第二幢樓,發出一聲巨響,緊接著火光衝天,整幢樓,轟然倒塌。

看到此景,寧敏額頭頓時冷汗直冒,無法想象,要是自己有所拖延而沒能成功逃出來,現在,在這樣一堆廢墟之下,自己還如何能活命?

二十分鍾後,有人來到車前:

“報告,拆彈失敗,專家成功撤離,暫無人員傷亡!”

佟庭烽下車看了一眼,道了一聲:

“辛苦!”

他叮囑了一番,這才重新上車,淡淡吩咐:

“開車!”

陳祟啟動車子,一趟不起眼的黑色轎車,悄無聲息的沒入車流。

首相大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寧敏嚐到了冷戰的苦頭。

一連三天,她沒能和老公說上一句話:

男人給她臉色看,怒她不愛惜自己,以身犯險,差點死於非命。

寧敏為之挺苦惱。

這幾天,她被禁足了!

好吧,事實上是她腳扭傷了,哪裏也去不了!

那天晚上,佟庭烽將她抱回家之後,把她放到床上,讓醫生看過腳傷,在確定沒什麽大礙之後,頭也不回離開,任她怎麽喊都沒用。

這家夥還叮囑鄔芳,一定得把夫人看緊了。

小鄔幾乎要舉雙手起誓:這次,絕對不會再把夫人看丟——

這是把她當人犯看了嗎?

為此,她有點不滿。

那晚,她原是想等他回來的,結果等著等著,就睡了過去。

睡夢中,她感覺到有人抱她,還聞到了一股子熟悉的氣息,很心安理得的縮進那人懷裏睡著。天亮,他早已不在,打電話給他吧,陳祟接的,說首相在接見外賓。

她讓他轉告一句話,接見完後一定打個電話給她。

等了一整天,電話一響都沒響。

晚上,她等著他,他幹脆一整宿沒回家。

她等到天亮又打電話,還是陳祟接的,說閣下在睡覺,昨兒晚上一宿沒睡,在處理居民區被炸一事。幸好沒傷亡。但,未拆遷居民的安置問題,得盡快得到解決。首相親自過問了這件事。

這天,他還是沒給她半個電話。

又一個晚上,她沒等,早睡了,實在是前兩天折騰的有點累。

睡過去時,房裏有腳步聲,她隱約覺得是他回家了,但因為心裏有氣,也就沒有睜開瞅,任由自己呼呼睡去。

佟庭烽在床邊坐了一會兒,洗了一個澡,又出了門。

今天起來,枕邊有睡過的痕跡,至於人,早上班去了……

對著鏡子,她生了好一番悶氣。直到下得樓來,看到兒子和女兒玩的歡,心情才有所好轉。

“媽!”

寧敏看何菊華往外去,穿的很正式,便問:

“您這是去哪裏?”

何菊華這才留心到她,眼神有點閃爍:

“哦,有個朋友約會,我去見見,中午就不回來了!我叮囑小鄔了,你沒事呀,就在房裏待著,外頭有點熱,秋老虎還是很厲害的,注意身體……”

“媽,您去看安娜是吧!”

何菊華的笑臉頓時一僵。

果然被她一猜就中。

“我也去。”

“你不準去!”

何菊華馬上阻止。

“為什麽我不能去?”

“你腳受著傷!”

“已經好的待不多了……”

這不能成為理由。

寧敏說:“我還想知道那孩子怎麽樣了呢!這兩天,謹之一直和我冷戰,電話不肯接,人也不讓我見,為的就是不想讓我再關心這件事吧……”

何菊華隻得走回來,打量著兒媳的氣色,很平靜的樣子,想了想,溫聲勸道了起來:

“小寧,謹之也是為你好,你看,你都快生了,這個時候,需要平心靜氣待產,而不是操心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你別管好不好……”

“我為什麽不管?不管怎樣,我都該知道的事情的發展情況的。那個孩子,有沒有找到?”

寧敏一字一字的問著,心情絕對是難受的。

“我是他太太,有權知道真相!”

末了,她又著重加了一句。

何菊華沉默下來,那天晚上這孩子獨自離家去見安娜,謹之調度人手去封鎖那片區域時,正好被她聽到,她才知道是安娜回來了。這兩天,她有去見過,安娜口口聲聲說生的是謹之的孩子,還敢對天發誓。

她聽著大吃一驚,心下絕對是惱的:氣安娜,怎麽盡做一些糊塗事。

同時,她又是難過的,為了生下那孩子,安娜連命都不要了。

“好!那你跟我一起過去吧……”

何菊華歎了一聲:“安娜在第一醫院重症監護室內。至於那個孩子,還沒有找到!”

所以,暫時不能作親子鑒定。

如果是真的,設身處地的替寧敏想:在這世個,莫名冒出一個丈夫和其他女人生的兒子出來,那對於一個太太來說,得是一件多麽難堪的事!

半個小時之後,寧敏出現在瓊城第一醫院。

在路上,何菊華對她說:安娜的心髒功能,在一步一步衰竭中,已經沒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

聽到這個消息,她靜默良久。

一個花一樣的女孩子,就這樣毀了自己本該光鮮亮麗的人生。

如果她可以選擇放開,好好的重新生活,事業上又有安氏紡織,將來總能尋到一個襯心如意的男人,可她卻偏激的將屬於她的人生引上了一條歧路。可見人真的不能鑽牛角尖。該放開時且放開……

未走進重症監護室,就看到有醫護人員在來來往往的忙碌,病房內似乎出了什麽事情。

寧敏一把抓住一個護士問:

“發生什麽事了?”

那護士說:“剛剛安小姐哭著鬧著要找自己的手機打電話,她說她活不到孩子被救回來了。無論如何都想在臨死前再看孩子一眼。看守的警衛請示了一下,把她的手機還給了她,她打了兩個電話,接收了兩張圖片,也不知那人說了什麽,刺激了她,她當場暈死了過去……現在還在搶救中……”

搶救沒有什麽效果!

醫生說,她沒多少時間了,抓緊最後說幾句吧!

何菊華聽了,捂著嘴,眼一下紅了。

安娜醒了過來,看到床邊守著一個人,恍惚的,她覺得那好像是自己媽媽,可等看清了,她才明白,是何姨。

在之前的很多年裏,這位何姨很愛護她,可最終,還是舍棄了她。

此刻,何姨正淚眼紅腫的睇著自己,很溫柔,眼底全都是悲憫之色。

安娜知道自己快死了,這一次是真的要死了。

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後悔——這樣一條路,這樣一個結局,全是自己造成的,怨不得別人。

可惜,事到如今,都已經來不及了。

“小安,感覺怎麽樣?”

何菊華溫聲問。

那雙擅於彈出優美音符的手似在撫摸她的臉孔,小時候,她真的很敬愛這位何姨,應該說,她一直很敬愛她。隻是後來……

她搖搖頭,感覺不好。

唇是幹裂的,她好渴,舔了舔唇,用很沙啞的聲音說:

“我能……見見寧敏麽?”

聲音很細,何菊華辨了好一會兒才聽清楚,轉頭看了一眼床尾的兒媳,不清楚安娜為何想見她。

“有一件事,想拜托她!”

安娜低低的聲音透著哀求之意。

“我在這裏!”

寧敏走了過去。

麵前的女人,死氣沉沉,神情幹巴巴的。

“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寧敏衝何菊華點頭,送她離開,轉回床邊。

“想說什麽?”

安娜眨了眨無神的眼睛:

“求你,救我兒子!”

“這件事,謹之會去做!”

“不!”

安娜拚命的搖頭:

“必須你去,否則,他們會殺了他的!求你!”

她哀哀的望著,雙手緊緊的抓著床沿,試圖想讓自己撐坐起來:

“明天下午,皇城主殿,他等在那裏,你若不去,他就會把孩子殺死……求你,看在我們同為母親的份上,救他一下……”

“為什麽一定非得是我?”

她凝神,問。

“不知道。他隻說他要單獨見你,如果你不出現,他就會弄死我兒子……求你,求你……到時,他會打電話通知你的……”

她卑微的哀求著。

這種哀求源於一個母親對於孩子的愛。

寧敏隻要一想到那孩子和丈夫的關係,就覺得特別的厭惡。

可是……她能見死不救嗎?

“好!”

寧敏淡淡點頭,心裏非常的不舒服。

“謝謝!為了表示感謝,我想我該告訴你一個秘密……你過來,我輕輕告訴你……隻對你一個人說。”

安娜緩緩閉上眼,眼角有淚滴出。

不知道她淚所為何流,但寧敏還是附過了耳。

那一刻,她聽到一個低低的聲音在耳邊說了一句,臉色頓時赫然一變,脫口就叫了起來:

“這不可能。安娜,你這是在胡說……安娜,安娜……”

安娜沒有睜開眼,帶著一抹神秘而又絕望的笑,走進了永恒的黑暗。

門突然撞開,有人闖了進來。

“阿寧!”

是一臉緊張之色的佟庭烽。

寧敏轉頭看,臉色有點發白,雙手牢牢的拽著衣角,深吸了一口氣:

“你來的正好……安娜……死了!她死……了……”

佟庭烽上前,用手摸了一下她耳後動脈,收回時,把位置讓出來給醫生,轉而將寧敏抱住親了親發頂:

“走,我們回家!這裏的事,會有人處理……”

他拉著她往外去。

對於他來說,除了她,其他女人都不重要。

何菊華也跟了進來,看到醫生正在替安娜檢查,最後衝她搖搖頭。

她步履踉蹌了一下,一聲哽咽聲從喉嚨裏溢出來。

“媽!”

佟庭烽見母親這樣,隻得放開寧敏,過去輕聲安撫了一句:

“您別難過!”

寧敏失魂若魄的回頭望著,醫生已經用一塊白布將安娜蓋了起來。

一個人,就這樣匆匆走完了一生。

“謹之,你先把阿寧帶回家去吧……我還想陪她一程……”

何菊華低低的說,神情哀傷。

“好……但您得答應我,一定不能太難過!”

“嗯……等一下……”

何菊華又突然叫住了他,神情複雜的睇了一眼寧敏,才說:

“這事本來不該在這個時候提的,但,我還是忍不住要問一下:那個孩子……”

佟庭烽知道母親要說什麽了,馬上截住話道:

“媽,孩子我會想辦法救的。但有一點,我必須跟您說明白……”

何菊華靜靜聽著。

佟庭烽轉身把走神的寧敏拉過來,認真的宣告:

“那孩子不是我的。”

何菊華呆了一下:

“可是安娜……”

“他們以為他們拿到的是我的**,可事實上,不是!那**,是別人的……”

寧敏聽著為之一怔,問:

“你怎麽會這麽認為?”

“入伍時,我的確提交過**檢查。隻是提交之後,他們一不小心把那一板收集瓶全給跌碎了。當時有人曾打過電話過來讓我去重新提交樣本。我沒去。時到如今,他們怎麽可能還有所謂的冷凍**可以致人懷孕之說……”

皇家公寓2號樓。

那是首相夫妻的私人領地。

現在是下午一點三十分,正常情況下,這個時間點,首相該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但今天,有點不太一樣,首相大人還逗留在他們的愛巢。誰也不敢去打擾。

今天首相大人回來時,臉色很陰沉,首相夫人的麵色也是奇差無比,工作人員都不清楚這對夫妻這是怎麽了。

此刻,客廳門緊閉。

廳內,飄著一股幽幽淡淡的菊香。

寧敏抱著抱枕,呆呆的走神,佟庭烽在打電話,交代著一些事情,語氣很嚴肅,近半年的從政生涯,令他的言辭越發顯得具有威懾力。

十分鍾後,他坐到她身邊,伸手扶住了她的肩,將她勾過來,什麽也不說,就這樣抱著。

“終於肯理我了嗎?”

寧敏推開了他,淡瞄了一目,輕輕道:

“我還以為你打算跟我冷戰到底了呢?”

“我隻是想讓你好好反省一下,這一次的事,你做的到底對不對……”

他皺眉,挑著她的下巴對視:

“沒有跟我問清楚,就擅自行

動,如果我沒有及時跟進,你想想那天晚上冒然行動的後果。阿寧,以後做事,別那麽衝動好不好?我知道你一向主見多,想法多,可現在,你是我太太,做事前,你該和我有所商量,夫妻就該共同進退的,你說是不是?在確定不存在任何危險之後,我們再開展行動,遠遠比你單獨行動來的強……”

他的態度很誠肯,說的話,也有道理。

“對不起!”

她輕輕歎了一聲,道了一個歉,把頭靠在他肩頭:

“我有把握我不會有事。”

佟庭烽的臉色又一沉:“你還是不承認你做的有點冒失……”

他站了起來,氣極。

“我有我的理由!”

寧敏並沒有準備去安撫丈夫的壞情緒,依舊靜靜坐在那裏:

“他們並不打算直接想弄死我!

“理由一,他們挑了一個你回家吃晚餐的日子打了這個電話過來,無非是想讓我事先製定好一個自救的方案。

“理由二,那個狙擊手,一直沒有開槍射擊,之後也沒有再尋找任何機會擊斃目標,可見他們誌不在殺我。而且在開槍時,他們也沒有一槍射殺安娜,這絕對不是人家技術有問題,而是人家故意放水。

“理由三,整幢樓在我們離開後才爆炸,中間時間那麽空餘,為什麽?理由很簡單,他們是故意放我們生還,為的就是造成一種危機感,讓我們心有餘悸……

“從這三點來看,那人,放出安娜,誌不在第一時間殺我或是你,而是在玩一出貓吃老鼠的遊戲。

“那個人,不僅與你有仇,而且還與我有仇……

“我猜想,這個人,有可能是莫臣之……

“謹之,你能不能告訴我,莫臣之是不是來東艾了?因為我發現最近達琳特宮的戒備比以前重了很多……”

她睇著,目光澄靜,神情是嚴肅的。

這種嚴肅,在提醒著對麵的男人:我問了,就得知道情況,你要是敢有所隱瞞,這個後果,你可得好好考慮清楚了……

佟庭烽突然啞口無言。

他知道他的妻子不是一個善茬。

她的細心,不容小覷,所以,他要做某些安全工作時,得小心翼翼,不能讓她有所發覺,從而影響到平靜的生活。可最終,她還是察覺了。

他的眼皮突突跳了幾下,思緒轉了幾個彎,大腦就像一台電腦,正在快速的計算應該如何對此作出最為明智的反應。

事實證明,隻要每次麵對的對象是妻子時,他的大腦總會短路。

片刻沉默後,他才說:

“你這三點是從已發生的事件中總結出來的。我們現在討論的是事件發生之前,你的辦事態度。

“阿寧,我知道你有超強的理辨能力,但這一次,不管你如何辯,我都可以肯定,你在打算做這件事的時候,肯定沒考慮過你將麵對的是怎麽一個事態發展。那個時候,你對於未來是未知的,可是你卻還是莽撞的赴約,你有沒有設想過萬一他們跑出幾個人把你劫持了,到時你讓我怎麽辦?”

寧敏想了想,當時,在她問了佟庭烽有沒有進行過**檢查之後,屬於這個男人的手機鈴聲響起,藏在附近的陳祟走了過來,把手機交給了他。男人接了電話,就急匆匆去了會議室。本來,她還想問一些其他事的,可是,他沒時間。

那次談話,無疾而終。

最最重要的是:他的那個回答,徹底打擊到了她的自信心。

她一下心亂如麻,回到自己房間之後,手機響了起來,安娜再次打進電話來,說了地址,還威脅了一句:

“你要是不來,明天的新聞,會很精彩!”

單身赴會,是她臨時性起的決定。

其實她有想過此去赴約可能麵對的後果:

一,冒出幾個人來,抓住她;二,安娜會對她做出不利的行動;三,或是其他突發的事件……

她考慮了一下:

抓她,有可能,抓了之後,可以拿她去威脅佟庭烽,這很有價值。

題是誰會這麽做?

現在的佟庭烽,政權幾乎已全拿捏在手上,霍氏一派,全向著他;辰係一派,一直就是鐵杆一樣的支持者;顧係一派,自從佟蕾嫁給顧惟,也已統一戰線。

之所以會選擇去,是因為她很想看看幕後之人,是何方神聖。

如果告訴佟庭烽,他肯定不會讓她去赴約。

如果不赴約,那些事件一旦曝光,對於他來說,後果如何,難以預測。

所以,她覺得自己必須冒險一次。

是以,臨走,她還帶了一把槍去。

至於第二個可能,她以為憑安娜,不可能對她造成傷害,她會盡量離她在安全距離之內。

至於其他可能麵臨的突發事件,這倒是她一時沒法估算的,但她既然決定去了,自然會從容麵對。

為了防止有意外發生,她特意在自己的車子離開十分鍾後,給鄔芳打了一個電話,讓佟庭烽配合自己行動,封鎖那一片區域,做到即便自己落入對方之手,他們也沒有機會逃脫出去。

另外她還在胸口別了一朵胸花,胸花裏裝有可以定位的微型攝像頭,用以拍攝她所麵對的環境,讓佟庭烽很清楚的了解自己的位置,以及那個環境裏所發生的一切。

“現在不是沒事了嗎?”

寧敏回過神,輕輕道:

“我們現在能不能先不研究我的行為是不是莽撞這件事,謹之,現在是你能不能讓我知道某些事的時候了。為什麽你會那麽快的找到那顆炸彈?有人通知你了是不是?”

佟庭烽不言語。

寧敏從他的麵部表情可以看出那麽一件事,又被她猜中了。

“到底是誰?我要知道!”

佟庭烽情知是不能再瞞了。

這丫頭的好奇心一旦被開啟,如果不讓她了解事情的始末,就算自己再如何瞞著,她也會想法子去弄明白的。

“的確是莫臣之!”

這個回答,寧敏並不覺得意外,這也正是令他急怒交夾,不顧一切衝上樓來的主要原因。他怕她會落到這個男人手上。

她的神情很凝重。

提到這個男人,她就會想起和平他們的慘死,那本來就有點難看的臉色,變的越發的蒼白——

一陣沉默,她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個個戰友生前的音容笑貌,以及一些死前的點點滴滴,她突然覺得特別的惡心,猛地捂住嘴,往洗手間衝了過去,終於忍無可忍,再度把早餐吃過的東西,一古腦兒全給吐了出來。

佟庭烽驚亂的緊緊的跟過來,看著她吐,給她拍背,等她吐完,又抓了一把毛巾,打濕,給她洗臉——那張臉,麵色真是差。

她平複了一下情緒,才問了一句:

“他不是被看禁起來了嗎?怎麽會來了東艾國?”

“這些事,你別管……”

他扶她出來,坐下。

她卻固執的搖頭:“我沒法做到不管不顧。那個人是衝我來的。他曾害死我五位戰友……”

語氣有點激動,身子在情不自禁的發抖。

那些惡夢似的過去,她以為煙消雲散了,結果沒有,它還陰魂不散的纏著自己。

“謹之,你跟他有交惡嗎?”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問:

“我覺得他不僅在玩我,整我,好像也故意在整你……”

“沒有!”

佟庭烽搖頭,回答的幹脆,幹脆到讓人懷疑。

寧敏用一種研究的表情打量了一下,他的眼神太深,她有點看不透。

“我相信你不會騙我!”

她說。

佟庭烽的左眼跳了跳。

“現在你不要多想,好好休息一下行不行?我扶你上~床歇歇?”

她還是搖頭,一動不動的靠著:

“孩子的事,你打算怎麽處理?不管那孩子是不是你的,總得把他救

下來……而且,你真能確定那孩子不是你的嗎?”

“如果是我的,現在東艾國內鬧得沸沸揚揚的必定是這則新聞!你覺得莫臣之會放過這個機會嗎?”

寧敏想了想,覺得有道理。

“總之,你是不能再涉險了!我會派人看著你,從今天開始,你不能離開達琳特宮半步。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會時時讓人向你匯報這件事的最新動態消息,但你不要插手。寧寧。你懷胎九月,身子這麽重,再不像以前那樣能打能跑,能跌能撞,你得為我們的寶寶負責。”

一雙手撫上了她的肚子,寧敏跟著低頭看看自己這個碩大的肚皮,歎了一聲,隻能點頭。

“另外,還想問你一件事!”

佟庭烽說。

“什麽?”

“安娜臨死跟你說了什麽,讓你臉色大變?”

那間監護室內裝有攝像頭,裏頭發生的事情,能清清楚楚的傳達到他麵前。

寧敏的神情複雜了一下,卻搖頭:

“沒什麽!”

她不相信安娜說的這句話,絕不相信。

那個孩子真是可怕,臨死還要抓一個墊背的。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