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婧乍現,重婚醜聞滿天飛

寧敏的意識有那麽一刹那是空白的,手指下意識的往下一拉,拉出了一個視頻,視頻下麵是一張女人照片。

黑色的外套,黑色的毛衣,白慘慘的顯得木然的臉孔,神情呆滯,坐在一張椅子上,邊上還坐著一個新聞發言人鈐。

寧敏幾乎懷疑自己所看到的,網頁上那張臉孔,分明和自己一模一樣—洽—

韓婧竟還活著。

她不由得驚跳了起來。

“怎麽會這樣?”

寧敏猛的合上手提,急步走向窗前,正好看到阿力給佟庭烽遞上了手機,男人把傳到腳邊的球給踢開,接起了來電,對著陽光。

她沒有再細看,往樓下走去。

才到底樓,就和佟庭烽碰了一個正著。

她的臉色不太好,他呢,神情淡淡的,一邊還打著電話。等目光接視到她,三兩句吩咐完,迎了上來。

“睡的好麽?”

下一刻,他很自然的就圈住了她,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是如此的溫暖。

“我剛剛看新聞了!”

佟庭烽一怔。

他知道她有每天看新聞的習慣,這不,他急急忙忙回來,就是想看著她,別去動電腦,誰知還是晚了。今天她醒早了。

“哦!”

他扶著她的腰,往回走,上樓。

等回到自己的房間,關門,他給她接了一杯水,讓她坐下:

“定定魂,瞧你一臉被嚇到的模樣!”

“現在看來,韓婧沒死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她輕輕問。這個男人沒有一點震驚之色。

“嗯!”

他點頭。並不打算再瞞。

“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她皺眉,有點不快。

“不想讓你煩心!”

那不快,頓時散了去。

她想了想,陳述道:

“你瞞著,讓我沒一個心理準備,這比告訴我更有驚嚇度……”

佟庭烽雙手一並,一低頭,一欠身:

“是,太太,是我考慮不周,因此帶給你驚擾,我在此向你表示倒歉……”

這樣鞠躬行禮的,看起來有點油嘴滑舌,有點不正經。

寧敏不覺瞪了他一眼:

“嚴肅一點!”

他笑了一個,溫溫軟軟的,實在讓人沒法對他發火呢。

寧敏有點無奈,看著他笑著坐到了身邊,親呢的摟住自己,說:

“調節一下氣氛!你一緊張,害我也要緊張了……咱們得做到遇事不驚……”

好吧,人家佟大少的定力,是無人匹敵的。

寧敏緩了緩臉色,這才又繼續問:

“這什麽時候的事?”

“有一段日子了。那時候太忙,我在沒有什麽時間處理她。等我們從瓊城回來之後。我終於得了空。她又神秘失蹤。現在又突然冒了出來!”

之前,他一直在找,沒找到,現如今,婚禮在即,替補候選人資格投票也即將拉開序幕,她卻乍現,以公開的形式,控訴佟家,目的為何,可見一斑。

佟庭烽放開她,拿來手提,隨便搜索一下,關於他的重婚醜聞,已經在整個網絡上鋪天蓋地的襲卷開來。

這事,經由這麽一鬧,他要是不能完美的處理掉這件醜聞的話,自然就無緣首相替補候資格投票了。

“看樣子,她這是被人操縱了!會不會是顧家?”

寧敏猜測著。

“八~九不離十的事!”

佟庭烽說,除了他們,還有誰有那麽大的權限。

現在,他可以確定一點:韓婧是他們的人。

顧家和霍家有恩怨,佟家之前又是霍家的支持者。

如果不是因為出現霍長樂被炸死一事,霍佟兩家早已聯姻,那會是霍建國樂見其成的事——

佟家的五小姐是個天才少女,那是當時人盡周知的事。

誰都知道佟漾是佟六福最心愛的小女兒,而霍長樂則是霍建國最最中意的兒子。這兩孩子悄悄談戀愛,且在國外還私自拿下了結婚證,本該是多麽好的一件事。結果卻遭人破壞。死的那麽淒慘。

如果說:霍長平是出於報複,也是出於肖想某張位置,而陷害霍長樂,這說法說得過去。可要是沒有有勢力的幫他,他是沒辦法梆架霍長樂,並弄死霍長樂的。

這正是佟家一直認為是霍家母子三人聯手做下的慘案的根據所在。

可阮一瑕卻說,這是顧家在挑撥。

最近,佟庭烽曾回過頭又細細翻了一下舊案,的確發現了一些蹊蹺的地方。顧家的確逃不了幹係。

原因有二:

一,霍佟兩家聯姻,不利於顧家。

二,佟六福曾拒絕了顧家的婚姻,讓佟耀樺娶了何菊華,以致顧家麽女死於非難。

所以,顧家有絕對的嫌疑,隻是過去那些年,顧家一直藏起了自己的狐狸尾巴,令佟庭烽怎麽也沒有想到顧家會在暗處如此算計他們佟家,且在三十二年前就開始在暗算他們。

他捋了捋頭緒,覺得情況可能是這樣的:

由於顧家麽女之死,顧家懷恨在心,便在暗中激常歡設計父親佟耀樺,而後懷孕,為的就是利用常歡拆散佟家長房的婚姻,以泄私憤。結果常歡生產前被佟耀樺發現。出於對何菊華的愛護,佟耀樺將其軟禁。

由於害怕霍佟兩家聯姻,霍家的根基再度壯大,他們在暗中激霍長平對霍長樂下手,並且想把霍長樂之子一並除掉,所以就有了佟耀樺抱著調了包的常歡之子去赴約的事,最終發生了慘劇。

緊接著顧家通知常歡,其親生子被調包一事,慫恿常歡抱走何菊華之子。常歡此舉是為泄憤,顧家此舉是為報複。

之後二十四年,相安無事,無非是因為顧家曾受過重愴。差點一蹶不振。

在他二十四歲那年,顧家再度蠢蠢欲動。

常歡母子回歸巴城,想必是受了他們的指使,引導崔讚靠近韓婧,就是想借崔讚那非比尋常的身份,以及韓婧身上那至關重要的股份繼承來引發崔讚和他佟庭烽之間的矛盾。

可那時,他對韓婧並沒有感覺,為了讓矛盾激化,他們就得製造出了一係列的事件。

生日宴就是一個重大轉折。

其實在之前,韓婧已經被他們控製在手心裏。

那一夜,寧敏出任務,反遭暗算,而被送進總統套房。他們應當是作了兩手準備。

最先的計劃應該是想借寧敏挑起佟庭烽和霍啟航的戰爭。結果敏敏跑了出去。他們隻好派出韓婧。

當時,韓婧已被人脅迫,所以才會出現在他的床上,還表現出那樣一副悲恨交加的模樣,默認了他們有過一~夜情。

從那個時候開始,韓婧就是那些人手上的一路棋子。

之後她懷孕,幾番想流又舍不得流,主要是因為她無法確定這孩子是誰的。這期間,她再度被逼迫。最終隻能無可奈何的選擇將這筆賬賴在他頭上。並且答應嫁給了他。

之後她生育,那時,她肯定清楚孩子已被調包,孩子落在那些人手上,成了人質,同一時間,她又受到宋明浩的***亂,所以,她幾次想把孩子掐死,因為她深陷在絕望裏。愛的人失蹤不見,不愛的人糾纏不清,還被人用醜陋的***視頻所逼迫,她的精神世界崩塌了。

幸好他發現了異樣,將她送去了華州療養,禁止任何人接近她。她這才漸漸又恢複了過來。

六年後,崔讚的出現,又是一個催化劑,其目的就是來破壞佟家的安寧的。

華州機場上身份互換,更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為的就是想讓寧敏重新走到他身邊來,以製造他和霍啟航之間的矛盾。

而過年後,韓婧的回歸,可能並不是那些人計劃的一部分,所以才出現了韓婧再度突然失蹤這樣一個變化。

至於今天這出事,自然是為了打擊他佟庭烽而來的。

顧家對於首相之位,那絕對是垂涎已久,這次是懷了必得之心的。

“現在這件事,有點麻煩吧……你和韓婧還沒離婚,卻又和我領了結婚證,這要是細究起來,我們還真是犯了重婚罪……”

寧敏皺了一下細眉。

這真是一件讓人高興不起來的事。

軍人,哪怕是退役軍人,知法犯法,犯重婚罪,罪加一等。

這絕對不是鬧得玩的事。

佟庭烽湊過頭來看,看到了她臉上淡淡的情緒,手掌緊接著撫上了她的後腦勺,輕輕擼了擼:

“別多想,這事,我會處理,別操心……你呢,隻要好好的養胎就行……嗯……”

最後一句“嗯”,帶著一種濃濃的寵溺的味道。

這個人就是有這樣一種魅力,無論麵對怎樣不利的局麵,都會很自信。清冷的容顏,麵對她時,顯得溫溫淡淡,特別的迷人。

她伸手圈住了他的腰,怔怔盯著他看,不曉得他打算怎麽處理這件事——

他讓她別操心,可說不操心,就未見得真的就能不操心。

她沒辦法輕易釋懷,事不關己,關己則亂嘛:

“要是韓婧不肯離婚,這個罪,咱們好像沒辦法推卸吧……到時,我豈不是成了拆人姻緣的小三……”

這個稱呼實在讓她覺得討厭。

“又多想!”

他捏她臉蛋:

“都說了我能解決!”

“就算你能解決,我也得親生見見韓婧才行。”

她突然坐直:

“這個人極有可能還是我妹妹!之前我沒跟你提過吧,我媽生的是一對雙胞胎。那會兒出了事,爸媽一不小心就把妹妹給弄丟了……”

佟庭烽目光閃了一下,盯著手提看了一會兒:

“恩,我想法子約她……”

這一天,巴城佟少重婚一事,引來了東艾所有國民的關注。

東艾祟尚一夫一妻製。

重婚者必受到法律的製裁。

所謂的重婚,是指有配偶的人又與他人結婚或以夫妻名義共同生活的行為,或明知他人有配偶而與之結婚或者與之以夫妻名義共同生活的行為。

其形式包括法律上的重婚和事實上的重婚。

前者指的是前婚尚未解除又與他人登記結婚的,後者是指前婚尚未解除又與他人形成事實婚姻的的。

按東艾《婚姻法》第二百三十三條規定,有配偶而重婚的,或明知他人有配偶而與之結婚的,將判其婚姻無效,並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形或者拘投。

按《婚姻法》第二百五十五條規定:無效婚姻當事人不具有夫妻權利和義務。對重婚導致的婚姻無效的財產處理是:不得侵害合法婚姻當事人的財產權益。

這天,霍啟航在首相府午覺醒來,聽說這一則新聞之後,眉就擰了起來,抓起手機就給佟庭烽打了一個電話:

“都說你辦事謹慎,結婚這件事,怎麽讓人鑽了這麽大一個紕漏。這麽一鬧騰,恐怕你是很難再參加替補候選選舉了。”

重婚,在東艾國人眼裏,是一項重罪,一旦公諸與眾,會給人留下嚴重的惡劣印象。

這比養情~婦的情節還要惡劣。

這些年來,東艾國的富豪權貴,養情~婦的,隨手就能抓出一大把,但是重婚者,幾乎找不一兩個。

這就是為什麽重婚罪一經曝光,就會引來軒然大波的主要原因。

這是一種犯罪行為。

同一時間,佟庭烽坐在佟園書房,淡淡的微笑,著望窗外,看著妻子和兒子女兒在夕陽下的草坪上,彈吉他,唱歌跳舞,嘴裏輕輕回答:

“沒事。我能應付。”

霍啟航的語氣是懷疑的:

“你確定不會讓敏敏受到任何指責和傷害麽?”

“嗯!我確定!我會好好的保護好她。”

“那就好!”

他想掛斷了,人家都把話說到這時份上了,他若再置疑他的辦事能力,那就是越界。妻子是他的妻子。

佟庭烽卻叫住了他:“霍啟航,最近身體怎麽樣?”

“還行!”

自從摘除了一個腎髒之後,又遇上了那麽多的事,霍啟航一直沒有好好的進行療養,身體是虛弱的。

之前,去顧家時,曾在顧府暈厥。後送了醫院,醫生說是操勞過度,加上身體虛軟引發的貧血性休克性暈厥。經過一番檢查,他被遣送回首相府療養,並被醫生禁止從事任何工作。最近,也過著不問世事的生活。隻看新聞,不管事。

“顧單呢?”

“正在接受全麵的治療!謝謝關心!”

那一次,霍老太太帶著霍啟航去了顧家,據說是和顧震達成了一個共識。顧單將冠回霍姓。

至於顧曉,顧震說:“曉曉已經嫁給那郢。如果隻是單純的為了顧單有一個正常的家庭,而強求小霍娶我家曉曉,那也沒有多大意義。像霍夫人這樣的悲劇,我不想發生在我女兒身上。”

顧震說:“我尊重曉曉的決定。”

顧曉的決定是,和那郢離婚,理由是,沒辦法愛上。她想和兒子顧單過幾年正常一些的生活,但,她不打算嫁給霍啟航。

顧震果然就沒有再幹預。

現在顧單在瓊城中心醫院,作全麵的調理休養,顧曉陪在身邊。偶爾,霍啟航會去見他們。

對於顧單,霍啟航很想作一些補償。

隻是這種突然如其來的事實性的父子關係,他多少還是有點不能適應。

顧單也是。

父子之間的溝通,有點困難。

霍啟航一想到這些紛紛擾擾的事,就會覺得頭疼。

他本來就是一個不善與人溝通的人,顧單又是一個不願表達情緒的人。父子之情,在幼小的孩子身上,很容易建立起來,隻要多多相處就行。可現在顧單已經是小大人,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看法,長年的隔離,所產生的距離,絕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拉近的。

重點,這個孩子,並不是霍啟航喜歡的女人給自己生的,而是一個意外的代表肮髒過去的存在。

這也是隔在他們倆之間的心病。

最近,佟庭烽和霍啟航的關係,莫名其妙就緩和了,忙碌的工作之餘,這兩個男人會彼此通電話,隨意閑聊著,提到了這些事。

佟庭烽並不看好霍啟航和顧曉的未來。

霍啟航是一個沉悶而且嚴肅的人,顧曉則是一個飽受磨難、從小生活在灰色世界裏的女人。

他們的環境造就了他們的性格。都缺乏溫暖。都是冰冷的。

兩個冰冷的人,如果彼此吸引,或者可以在彼此依偎中暖和對方。產生化學反應。

不相愛,那會是另一個悲劇。

他們都需要找到一個能溫暖自己的伴侶。他們不合適。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佟庭烽對著手機吐出一句。

“什麽?”

“我是第一個被打擊的對象!你將是第二個!”

霍啟航怔忡了一下:“我隻希望你能安然渡過這個難關!至於我,無所謂!”

佟庭烽聽出來了,現在的霍啟航對於權力已失去熱情。

而他呢,其實並不熱衷。

之所以答應,隻為了一個原因:親手為父親翻案,並為實現父親的遺誌盡一點綿薄之力。

這是之前,他在母親和父親一起寫的書稿裏感受到的。

身為子嗣,麵對先人的遺誌,在自己有機會告慰父親泉下之靈的時刻,他的心裏就多了這樣一種想法。再加上有妻子支持,令他終於義無反顧的答應了那樣一個推薦。

霍啟航掛斷之後。佟庭烽又接到了霍長安的電話:

“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

佟庭烽回答:

“很顯然,這是政治預謀!”

“你能搞定嗎?”

“沒問題!”

“那就好!”

霍長安對於佟庭烽的能力相當的信任,沒幾句就把話題轉到了私事上麵:

“你小姑姑最近還好嗎?”

“還行!現在在正常的上下班!”

“嗯,等大選完了,我想邀請她出去散心……”

“這事,您得和小姑姑提!”

“我知道。我隻是想問問……她跟金晗……”

“他們是朋友!也僅僅隻是朋友……”

“哦,好,我知道了……”

對於這個回答,霍長安是滿意的。他就怕那女人因為氣他,而胡亂把自己給嫁了。

“聽說最近你和啟航常聯係?”

“嗯!”

“好,很好……有機會的話,你拉上阿緹,多多見啟航……母子感情,得好好聯絡之一下……”

霍長安這輩子,一直是個高姿態的人,這和他從小生活的環境有直接關係,但今天,他說這番話時,放下了身段,帶著一種請求的語氣,如果不是因為太過於在乎,他也不會這樣示好。

佟庭烽答應著,又聊了幾句,掛下電話。

這輩子,他也盼著小姑姑的下半輩子可以有一個依靠,從此舒心,快樂。

掛下電話沒多久,小姑姑風風火火的跑了上來,直嚷嚷著韓婧怎麽鬧了這麽一個大動靜。

他隻能又安撫了一番。

第二天,佟庭烽成功和韓婧取得了聯係,地點是:星光大酒店,隻是想要出門,成了一樁難事。

佟園門口擠滿了記者——

今天各大報紙,頭版頭條全是佟庭烽的重婚消息,有些媒體甚至開始從重婚太太這個方麵下手,似要將這個神秘女人的真實麵目徹徹底底爆光在陽光底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