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因為那段不堪的經曆;擔憂他怕被判死刑

等到想起這事時,事情已經過了好幾天。再吃也有用。她算了一下時間,應該不會有問題。而且,她也沒辦法跑去買那種東西,實在是過不了心頭那個杴。

寧敏在家又侍候了母親幾天窀。

母親問她:這樣行不行,以前,她在家,待不了這麽久的時間妲。

她麵子上還得扯出笑容,寬慰母親。獨處時,她笑不出來。

霍啟航已幾度打電話過來,她回了電話,說母親傷了腳。請他再給她幾天時間照顧母親。別來找。

他倒是真沒有來找,大概是因為忙吧!

可她的心,依舊無法平靜,心裏難受的慌。

第四天,她去了基地,遞了調職申請。

芮闃拿著手上那黑字白紙的申請,摸著下巴看了好一會兒,問:

“怎麽了這是?”

她挺直了胸膛:

“報告,我是一名特種兵,應該留在最需要我的崗位上。”

芮闃可覺得這事不同尋常,對她研究了好半天才說:

“這事,我恐怕作不了主。你也知道,關鍵還在於霍少肯不肯放人!何況現在你的軍籍,不在我手上……已經調動,你這申請報告不光我這邊要遞,霍少那邊也得遞。他放人,我這邊才好申請重新啟用……”

“報告,霍少那邊,我會去說!”

芮闃彈了彈那申請,用鎮紙壓著說:

“那行,等霍少放人,你就歸隊!”

他這話老有玄機。

直覺吧,那位肯定是不會放的!

寧敏從芮長官那邊出來,要去訓練場。

她想狠狠的集訓一下。

幹了那麽久的特派特種兵,終日無所事事,就顧著磨咖啡,喝咖啡,時不時睡個懶覺,荒廢太多,這樣下去可不行。

還沒入訓練營地,才看到隊員們,正想打招呼呢,就接到了霍啟航的電話。

電波裏麵那聲音悶悶的,帶著某種壓抑著的情緒:

“在哪?”

“基地!”

她深深吸了一口基地那幹淨的空氣,比瓊城的空氣好多多了。

“是我過來帶你,還是你自己乖乖回來。”

語氣絕對是不善的。

寧敏沉默良久,看到和平他們衝她揮著手,一個個圍了過來,她也揮了揮手,嘴裏直叫:

“我馬上回你的16號。你有空過來一趟,我有話要和你說!”

“我等你!”

“嗯!”

天,依舊瓦藍,可心,已不再明淨,總像是有一層濃濃的霧霾縈繞在上空,沒辦法再驅散——

和平走上來就劈頭就問:“幹嘛鬧失蹤嚇人……”

顧曉也拍拍她的肩:“害我們找的魂都沒有了……”

“偷了一回懶!”

寧敏強自一笑,隨意和他們說了一會兒話:

“和大哥,有空嗎?送我回城行不行?”

“一句話的事。等著,我去取車,我正想去采集一些物資,回頭你給點意見……”

現在和平是代理隊長。

和平去開了一趟軍用越野車。

路上,和平一個勁兒打量她,這丫頭表麵看沒啥問題,可他就是覺得問題很大的樣子: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從來就是最守紀律的人,沒事失蹤一定有事!”

寧敏咬了咬唇,琢磨了好一會兒,不答隻說:

“幫我一個忙……”

“什麽事?”

“做我男朋友!”

這話一出,和平來了一個急刹車,算是被驚嚇到了。

“喂,你什麽意思啊你?那塊金剛石欺負你了?之前還甜甜蜜蜜的跟我說,你談戀愛了,現在讓我做你男朋友……”

和平扯著嗓門叫。

寧敏白了一下眼:

“假裝一下,你都沒聽我把話說完!”

“假裝?為什麽要假裝?那塊金鋼石移情別戀了?”

和平嘴裏冒不出一個好詞。

寧敏搖頭:“我的問題。你別問好不好?”

“你要當我女朋友,卻讓我別問?好吧,是假裝女朋友是不是……但我被你這麽利用,好歹應該知道一下前因後果吧……”

“沒前因後果,你要是不樂意,我另外找人……芮教官也許樂意……”

“去去去,別去禍害人家。掐了別人的念想,再去給那人希望。你殘不殘忍啊你……也就我,甘心被你利用……還不求回報……”

和平順道誇了自己一番。

“鐵哥們都是在關鍵時候拿來利用的……”

寧敏拍拍他的手:

“先謝了哈!”

“謝?這字兒,太俗。”

和平笑著揉她短發,就像大哥哥一樣:“嗯,接下去,你想幹什麽?”

“送我去香格裏16號!”

到時,時為中午十二點,和平問:“需要我陪進去嗎?”

寧敏想了想,搖頭:“你在外頭等著,有需要,我再打電話讓你進來……”

“好!”

和平看著她下車,收了笑,靠在椅背上:這丫頭,明明放不下,玩什麽分手啊?

霍啟航一早坐在客廳,正在磨咖啡,廳裏全是咖啡的味道。

寧敏站定在門口,環境著廳內曾經發生過的歡聲笑語。

在廚房,他曾看她為他準備食物。

在餐桌上,他倆曾經搶著吃剛做的布丁,搶著搶著就吻上了。

在客廳,他們曾相擁看電影,那麽的甜甜蜜蜜……

一想到這些,她心裏就像被針紮似的疼。

“敏敏!”

回過神,男人已站在她麵前,卸下臉上的冷情,露出點點關切,問:

“伯母的腳還好嗎?”

“還好。再休息幾天就能回去工作!”

她繞過他,走了進去。若是平時,她會撲上去親一下。但現在,她沒辦法這麽做了。

“我煮了咖啡,要不要來一杯?”

他跟了過來,實在有點不習慣她的冷淡。

“不要!”

她垂頭,搓著手心說:

“我說完就走!”

“什麽叫做說完說走?”

霍啟航的臉孔一下板了起來:

“還有,你的申請報告是什麽意思?”

“我想回部隊!就這麽簡單!“

她不想和他對視,平靜的轉開頭。

“理由!”

他沒有馬上動怒,也從來不是那種輕易動怒的人,而是沉沉的問。

“我是特種兵。我的任務並不是保護您一個人的安全……”

她用了敬詞,言談神情,都帶著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淡,再不似以前那般陽光可親。

這令霍啟航無所適從。

他的敏敏,從來是熱情的,樂觀的,總是麵帶微笑的……

他們稱她是:笑麵俏狐狸,狡猾、靈動,讓人防不勝防。

可現在這隻狐狸,變了,變得冷淡……

這種轉變,來的是如此的突然。

“你到底怎麽了?”

霍啟航細細的打量她,情緒如此的反常,這是前未所有的事:

“不是說好了嗎?以後留在我身邊。我知道你不喜歡現在這樣的工作。放心,我會另外讓人給你安排……你的軍籍,已經在軍務總所……隻等問你想有個怎樣的職位,我馬上讓你走馬上任……”

“不用了!”

寧敏有力的打斷:

“文職不適合我!”

“敏敏!”

他皺眉,心裏好一陣七上八下。

像往常那樣,他欺上去,想抱她,她的言行讓他極度不安。

她往見狀,連忙急急往後退去,嘴裏迸出一句讓他驚愕的話來:

“你也不適合我!霍啟航,我們今天就分手!“

霍啟航頓時呆住,有點不太敢相信!

分手?

他們正在熱戀好不好?

“你這是開的什麽國際玩笑?”

他脫口而問。

“不是玩笑!”

寧敏逼自己冷漠,轉過身,吸著氣,努力讓自己說話鎮定:

“是我想清楚了,我和你不合適。不相配。

“你需要的是一個和你的身份匹配的女人做太太。

“這個女人,必須出生名門,必須有足夠的能力,必須能為能幫助你。

“我呢,我需要的是一個能和我誌同道和的男人。

“和平不錯。那家夥從很久以前就開始喜歡我了。我們對彼此都很了解。也沒有因為地位上不相襯而有可能爆發出來的矛盾。和平家境很簡單,無父無母,這是你不能所比較的。跟這種男人,我沒有壓力感……”

“和平?”

霍啟航聽到這名字,腦海裏就浮現了那個人的影子。

他當然知道那個人是什麽角色。之前他們見過麵的。可他從來不會覺得她會和和平相愛。

他不覺冷冷一笑:

“你和我分手,是因為和平?這個謊你扯得也太可笑了一點。”

“一點也不可笑。剛剛就是和平送我過來。我來就是想要和你說明白。最最重要的一點,我和你實在不相配。和你在一起,我會很壓抑。”

“相不相配,不是你說了能算的……至於壓抑,我不覺得以前你的表現能稱之為壓抑……”

霍啟航冷靜的提醒。

“這是客觀存在的事實。我隻是一直沒有表現出來……”

她叫。

他才不會這麽輕易相信呢,深深睇著好半天,他看不穿她在想什麽,隻好問:

“你為什麽要有這樣的門戶之見……”

“我也不想有這種門戶之見。但這是我們不得不麵對的現實……”

“我隻知道你是我要的女人!聽著,今天,我就帶你去見我父母,我會告訴他們:這輩子,我非你不娶……”

霍啟航再度欺了過來。

這一次,他牢牢的將她固定在牆和他的胸膛之間,令她沒有地方躲藏,眼神顯得無比的堅定:

“我會讓所有人知道,你是我女朋友,是我未來的妻子……隻要我們立場堅定,隻要我們同心,我不信,家裏人會反對我們在一起。”

他扶住了她的腰,低下頭,認真的對視著。

寧敏想轉頭,想逃,卻被箍的更緊,頭被扳正:

“敏敏,之前,你從不在意這個的。為什麽突然之間用身份問題,想把我推開。到底發生什麽了?讓你變了一個人似的。冷靜下來好不好,這世上,除了生死,又有什麽問題是解決不了的呢……別鑽牛角尖,放輕鬆……”

他的手,在她背上輕輕發撫著。

她咬著唇,睇著。

她喜歡的,她愛的,他這麽優秀,這麽好,怎麽能讓她不愛?

可是,現在的她,還如何再去愛他?

她不幹不淨了!

“啟航,我們好聚好散好不好……”

她的心,太痛苦,被他逼得不知所措!

眼淚,突然很不爭氣的滾下來。

霍啟航看著呆了一呆,到底發生什麽了,發生什麽了?讓她變得如此脆弱?

他凝神細想,他捧著她的臉,輕輕叫著:

“不好不好……我已經認定你……從你答應做我男朋友那一刻起來,你就隻能屬於我……敏敏,我要你……我要定你……”

他的唇,凶狠的落下,捕捉她的唇,咬著,啃著,狠狠的霸占著,吃掉她所有的意識……讓她為他而柔軟,而臣服……

起初,她是抗拒的,她拚命的躲,手腳並用。

可他不在乎,任由她打,隻隱隱發出幾記悶哼之聲。

漸漸的,她發覺自己用力太狠,弄疼他了,便一點點失去了掙紮的力量……如春水一般,軟化在他懷裏,承受著他熱烈的吻……

他抱起了她,急步將她帶進了房間,踢上門,將她壓倒,解她衣裳……

他不想再等下去,他想讓她成為他的女人。從此一心一意,不再動搖。

火熱的身子糾纏在了一起。

當他的唇,落到她的鎖骨,當他的手,扶上她的腰肢,當他的灼熱,熨燙她的大腿,某些記憶,橫空而出……很鮮明的感覺,躍上心頭……

她大喘一口氣,用盡畢生所有的力量將身上的人給推飛了出去。

霍啟航沒有防,被這股力道掀翻,狼狽的摔到了地上,後腦磕在了一座假石盆栽上,他一撫,全是血。

寧敏慌亂的抓來被子裹住自己的身子,臉色白的似石膏,牙齒上下打著架。

“敏敏……”

霍啟航捂著頭,站起來,想靠近。

她裹著毯子突然跳下床來,抓起地上丟的亂七八糟的衣物,往後退。

在看到他手上的血之後,她呆了一下,才咬牙叫了一句:

“別過來。別過來!”

她轉身,深吸氣:“我們就此結束!霍啟航,別再來找我了。”

“理由!”

霍啟航捏著拳頭,沉著臉孔:“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我絕不放棄!”

“我髒了!”

她突然大聲叫出一句。

霍啟航因為她那句“我髒了”,而一呆,而心髒緊縮。

她麵色是死白的,氣息是急喘的:

“任務失敗之後,你知道我是從哪裏逃出來的嗎?”

霍啟航隱約猜到什麽,突然領悟到她為什麽反常了,心痛的同時,他毫不遲疑的,堅定的向她靠過去:

“不管發生過什麽,忘了……”

“你讓我怎麽忘?”

寧敏靠著牆,發出一記低低慘笑:

“抱歉,我忘不了。就好像你剛剛一親近我,我就會想起那些事……霍啟航,我在別的男人的床上醒過來的……我忘不了……”

在吐出這句讓她覺得無比恥辱的話之後,她抓著衣服,拖著毯子,飛也似的把自己關進了浴室,上了鎖,眼淚嗚嗚嗚的滾落……

隔著門板,霍啟航敲著門。

他說了很多話,她哭的太凶,記得不太分明,雙手顫抖的把衣物一件一件穿回來,眼淚肆意的淌著……

她知道,她和他再也回不到過去了,那件事,會成為他們心裏的刺,紮痛他們一輩子……

她放不開,至少短時間內,她無法當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

她需要時間和空間去淡忘這件事……

後來,她趁霍啟航不注意,逃了出來,坐上和平的車,像兔子一樣飛快的溜走。

和平把她帶到了一個安靜的度假小鎮,她沒拿手機,將自己藏身在小鎮,以平伏受愴的心情。

再後來,她被霍啟航查到,這家夥蠻橫的將她梆了回去……他說他有辦法讓他們淡忘這一段不愉快……

最後,她還真的忘記了。

對,一個姓鄭的心理醫師,對他們進行了催眠。

醒來時,她在他床上,身上穿著他的睡袍。她的腦海裏唯一記得的是他們已有肌膚之親……她滿心羞澀的跑出來,就聽得霍啟航在和他母親爭執……

寧敏從無比混沌中,清醒過來,額頭全是汗……耳邊有聽到雨打玻璃的聲音……雨似乎很大。

邊上,鄭醫師靜靜站著,睇著,微微笑著:

“都記起來了嗎?”

她木木然,好一會兒才點頭。

是的,她全都記起來了。

那一片被假相掩飾住的真實過去,因為鄭醫師的引導,一個個畫麵,很清晰的浮現在腦海。

原來七年前,她就認得佟庭烽,有過這樣一段糾結不清的過去。

原來,那一夜,占了她身子的男人,是佟庭烽(聯係後來的種種,這事,可以完全確定……)。

原來她曾和霍啟航鬧過分手。

原來霍啟航傻氣的冒險的讓人在他們身上動了手腳……

原來晚晚,真是佟庭烽的女兒……卻被她錯認為是霍啟航的……

“記起來就好!”

鄭醫生開始收拾他的醫療器皿。

記起來,他的工作就完成了。

他沒有再打擾她,而是靜靜退了出去。合上門。

門外,霍啟航和佟庭烽都守在,看到他出來,紛紛站了起來。

“讓她安靜的坐一會兒。她的心理狀態需要調節一下……”

鄭醫生叮囑。

佟庭烽遲疑了一下:“她全想起來了麽?”

突然之間,他很擔心這段過去,會毀掉妻子對他剛剛才建立起來的信任,以及才蔭生的好感。

那一~夜的意亂情迷,曾讓他覺得不堪回首,對於她來說,想必也是一段無法麵對的可怕記憶……

他擔憂,自己會被判死刑。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