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說我們人多欺負人少麽?來來來,吳博洋,我來跟你打一場,一對一,我看你有什麽能耐?”一位太一宗的弟子站了出來,接下了吳博洋的話。
白朗卻是一揮手,示意說話的太一宗弟子退下,而後不屑地看著吳博洋,“對付你,估摸就是三兩招的事情,你還不配我出手!趙紫衣,我再問你一遍,你打不打?”
白朗明顯是要找回場子,一定要和趙紫衣再打一場。
趙紫衣沒有回應,她正在抓緊時間恢複元力。
“是想恢複元力麽?”
白朗看出了趙紫衣的意圖,冷笑道:“方才,若不是我大意,怎麽可能被你給傷到。你即便恢複了元力,也不是我的對手,何必浪費時間?”
“白朗,你有什麽好神氣的?太阿鬥之上,樓月的鞋底板好不好吃?”葉正關看不慣白朗的嘴臉,嘲諷出聲。
“葉正關,你找死!”
白朗被揭了傷疤,當即惱羞成怒,一個黑色小磨盤突兀激射而出,急速旋轉著,閃電般地轟向了葉正關。
葉正關早已防備著白朗的出手,幾乎同時釋放出了自己的本命元兵,一根淡紅色的兩尺長的短棍。
下一刻,淡紅色短棍和黑色的小磨盤狠狠地撞擊在一起。
短棍被磕飛,葉正關悶哼一聲,身形猛然一晃,顯然是吃了一個悶虧。
同時,黑色的小磨盤在磕飛短棍之後,繼續向著葉正關轟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把青色的長劍激射而至,一劍將黑色的小磨盤挑開,趙紫衣出手了。
“葉正關,你隻有這麽一點實力,說話就小聲些!”
白朗冷冷地盯著葉正關,“你們現在聯係樓月,他若是敢過來,太阿鬥之仇,我今日便與他清算,他送給我什麽,我今日雙倍送回給他!”
“你不配跟樓月動手!”
趙紫衣冷冷出聲,提起青色長劍,用劍尖指著白朗,“你不是想和我打麽?”
“終於敢應戰了麽?”
白朗的臉上露出了笑意,“趙紫衣,你若是贏了,我放你們離去。若是你輸了,又該怎麽說?”
趙紫衣眉頭一皺,正欲說話,卻感應到腰間的萬裏傳音符有了動靜,於是連忙將神念沉入了傳音符。
隨即,趙紫衣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宛如花開。
站在趙紫衣對麵的白朗以及六位太一宗的弟子,看到趙紫衣絕美的麵容上現出了笑容,忍不住心頭一顫,齊齊怔住了。
趙紫衣的笑,一笑傾人心。
“趙紫衣,你若是輸了,該當如何?”白朗在趙紫衣臉上的笑容消失後,足足半息的時間才回過神來。
他不知道趙紫衣為何突然發笑,但卻很清楚,趙紫衣絕不是為他而笑。
一想到趙紫衣為別人而笑,白朗心頭登時躥上一股無名之火,見到趙紫衣沒有回音,他憤怒地補充了一句:“趙紫衣,你若是輸了,你們今日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太阿秘境!”
“趙師姐,不要跟他打,像他這種人,哪裏還有什麽信譽而言,若是再輸了,也肯定還會對我們出手。”葉正關憤憤出聲。
“白朗,想要把我們留在這裏,你們也得付出慘重的代價,我先把話撂在這裏,我即便是死,你們當中,必定有一個會死在我的手裏!”
吳博洋將目光看向了白朗等七人,眼神之中燃燒著瘋狂的戰意,還有拋卻生死的決心。
感受到吳博洋似欲燃燒的眼神,除開白朗之外,其他六名太一宗的弟子紛紛轉頭開去,不敢與他對視,生怕吳博洋找上自己。
“一個換一個,我葉正關即便是死,也會讓你們其中一人跟我陪葬!”葉正關的聲音冷如寒冰,他也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幾位師弟,不要把死掛在嘴邊,今日,我們誰都不會死,該擔心生死的是他們。”趙紫衣突然說話了,話聽起來有些莫名其妙。
葉正關和吳博洋不明所以,趙青霆和趙悟也是疑惑不解。
“樓月馬上就要來了!”
趙紫衣微微一笑,用神念對葉正關等四人神念傳音。
葉正關,趙青霆和吳博洋聞言,一個個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他們三人現在都知道樓月就是林陽,林陽若是趕來,太清宗七人就是土雞瓦狗。
隻有趙悟沒有笑,他雖然知道樓月來了,但樓月來了,己方也還是比太一宗少一人,自己的戰力低,趙青霆又受傷,而且,白朗還掌握了一種先天元術。
算來算去,趙悟覺得,即便是樓月來了,己方還是處在劣勢,他不敢樂觀,臉皮緊繃著,憂心忡忡。
“要我們擔心生死?趙紫衣,你是瘋了麽!”
白朗冷哼出聲,他不知道趙紫衣為何會如此說話,更不知道她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趙紫衣卻是看也不看白朗一眼,而是把目光向著遠處掃視過去,像是在搜尋著什麽。
“現在動手!趙紫衣交給我,其他四人,一個不留!”
白朗感受到了莫大的輕視,他終於失去了耐心,向著其他六名太一宗的弟子下達了指令。
六名太一宗的弟子收到指令,紛紛催動身形,向著趙紫衣等人激射過去。
但是,趙紫衣等人卻是沒有做出任何的應對,像是放棄了抵抗一般,而且,他們的目光齊齊看著同一個方向。
白朗等太一宗的弟子甚是納悶,連忙順著趙紫衣等人的目光看去,赫然看到,正有一人從天際急掠而來,在空中劃出一道長長的殘影,不是林陽還有誰。
此際的林陽,用《迷神訣》變化成了樓月的模樣,就是一個長相甚是普通的年輕人。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林陽便從天際來到了眾人的麵前,直奔趙紫衣。
“林陽,太一宗的人在這裏,你可不要暴露了身份!”
趙紫衣似乎已經料到林陽要做什麽,連忙對他神念傳音。
林陽這才止住了要奔向趙紫衣的腳步,用神念掃過趙紫衣,發現她沒有受傷後,大鬆一口氣。
隨後,他把目光看向了趙青霆,看到趙青霆的嘴角掛著血跡,手中的黃色長劍更是布滿了裂痕。
“青霆師兄,是誰打傷的你?”林陽緩聲問道。
趙青霆沒有說話,提劍指向了白朗。
“趙師姐,這些太一宗的人,怎麽處置?”林陽把目光看向了趙紫衣。
眾人聽到林陽的話,除開趙紫衣、葉正關、趙青霆和吳博洋,俱是露出疑惑且錯愕的表情,他們不知道“樓月”哪裏來的自信。
在他們看來,即便是樓月趕來,太清宗一方仍舊處於劣勢。
“你們太清宗的人都瘋了,一個比一個瘋!”白朗怒極反笑。
其他六名太一宗的弟子也是紛紛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你自己看著辦。”
趙紫衣嘴上如此說著,暗地裏卻是用神念對林陽傳音:“林陽,留下他們的性命,若是將他們斬殺於此,太一宗指不定就會與我們太清宗開戰,我們現在還不是太一宗的對手。
而且,你將他們斬殺,勢必會讓太一宗的人把注意力放到你的身上,你的身份可能就要暴露,這樣會讓你陷入危險之中。”
林陽不怕自己陷入危險當中,倒是有些擔心引發太一宗和太清之間的大戰。
太清宗的實力不如太一宗,一旦大戰爆發,太清宗必定會處於劣勢,勢必要遭受重創,趙紫衣也會麵臨危險。
如此情況,林陽不想讓它發生。
林陽稍作權衡,心中便有了決斷。
“白朗,看來,一鞋底好像還打不醒你呢,今天,小爺非得多給你幾個鞋底吃吃!”林陽嘴角微翹,把目光看向了白朗。
“狂妄!大言不慚!”
白朗看到樓月出現,太阿鬥當日發生的恥辱一幕立馬浮上心頭,他的一雙眼睛頓時猩紅一片,恨恨地說道:“樓月,今日,我一定要將你踩踏在地上,讓你向我磕頭求饒,才能洗刷我的恥辱,才能消解我的怒火!”
方才被趙紫衣用閃電長鞭抽中,白朗盡管覺得丟臉,卻並未升起太大的恨意。
但對於林陽,白朗卻是恨意滔天,因為那日在太阿鬥上,林陽是當眾,當著太一宗和太清宗眾人的麵、當著無數觀眾的麵,用鞋底子踢了他的臉,將他踢下了神壇,將他踢成了一個笑話。
把話說完,白朗雙手快速畫印,一塊塊拳頭大小的石頭急速在他的身前顯現。
“難怪嗓門又變大了,原來是踩了狗屎,找到了一門先天元術!”林陽神情不變,淡淡地看著白朗。
“林陽,小心,他的先天元術叫石雨,隻要元力足夠,就能源源不斷地凝出石頭出來。”趙紫衣用神念向林陽傳音,提醒他不要大意。
“趙師姐,幾位師兄,你們稍稍退遠一些,該恢複元力的恢複元力,該療傷的療傷,這些跳梁小醜就交給我了!”林陽緩緩出聲,嘴角泛起了笑容,在說“趙師姐”三字的時候,刻意加重了語氣,還悄悄的朝著趙紫衣眨了眨眼睛。
“你能不能正經一些?”趙紫衣兩頰微紅,朝著林陽神念傳音。
林陽嘿嘿一笑,而後用神念感受了一下白朗的石雨,論威力,石雨遠遠不及馬如雲的石之領域。
他現在有一百種方法破解石雨,隻不過,他還不想暴露身份,得有所刪選,不能動用體修的能力,更要將元力控製在府靈境之下。
趙紫衣聽到林陽的話,收了青色光劍,很是放心地飛到了遠處,落在地上,盤膝坐下,服下丹藥,竟是開始閉目恢複起元力來。
她認為,林陽能夠從八級元獸三角魔犀的手中全身而退,區區白朗等人,如何是他的對手。
看到趙紫衣如此動作,葉正關等人也是隨後退到了遠處,緊鄰著趙紫衣,療傷的療傷,恢複元力的恢複元力。
隻有趙悟有些不知所措,他有些搞不清狀況,想要開口,又不敢,隻得站在一旁,眼神擔憂地看著林陽。
對於“樓月”,趙悟是有好感的,是感激的,他自然不希望“樓月”孤軍奮鬥。
最後,趙悟終於忍不住了,他也不管自己實力低下、人微言輕,輕聲對著趙紫衣等人說道:“趙師姐,幾位師兄,我們應該去幫一幫樓師兄。”
“趙悟師弟,安心安心,趕緊坐好,看戲就行!”
除開趙紫衣,吳博洋對林陽最為熟悉,見識過林陽的厲害,他最是放心,竟是背靠著一棵老樹,半躺著坐下,神態說有多悠閑,就有多悠閑。
“趙悟師弟,趕緊的坐好,現在已經沒我們什麽事了,看戲就好。我們現在過去幫忙,指不準就是給樓師兄添亂。”
葉正關笑著開口,他坐著一塊高石上,坐得高看得遠。
趙悟抬眼看向了趙紫衣,見到趙紫衣竟是連眼睛都不睜一下,便隻得無奈地走到一邊,找了一個地方,神情忐忑地看著林陽。
白朗等太一宗的人看到趙紫衣人等人動作,既是不解又是憤怒。
“狂妄!一群瘋子!”
白朗氣急敗壞起來,他朝著六位同門一揮手,狠聲道:“我來對付樓月,你們去對付趙紫衣等人,不要給他們療傷,恢複元力的機會!”
六人應了一聲,就欲行動,卻看到一把短短的寒光利劍出現在了林陽的身邊,正是短短劍。
下一刻,短短劍激射而出,攻向了太一宗的六人。
短短劍的速度極快,眨眼間便來到了六人的麵前,而後化作一抹白色流光,朝著六人上下飛舞,寒光刺眼。
“啊!啊!”
隻聽慘叫聲響起,頃刻間,就有兩位太一宗的弟子被短短劍刺中,身上多出了兩道血淋淋的傷口。
若非林陽對大寶有過囑咐,這兩位中劍的太一宗弟子此際哪裏還能張嘴慘叫,估摸早已伏屍倒地。
吸煉完狂血珠之中的火雲鋼,短短劍已經是地級上等的元兵,又有大寶坐鎮,其威能已經無比接近天級元兵。
現在就連八級元獸三角魔犀都拿它沒辦法,當然,它也拿三角魔犀沒辦法。
短短劍拿三角魔犀沒有辦法,但要對付六名元府境的太一宗弟子,卻是遊刃有餘。
頃刻間斬傷了兩位太一宗弟子後,短短劍並不停留,繼續繞著六人上下飛舞,時不時地在他們的身上割出一道傷口。
六位太一宗的弟子已經使盡各種手段,但卻拿短短劍沒有任何的辦法。
短短劍成為地級上等的元兵後,無論是速度,還是強度,提升了一大截。
若非它有意降低了速度,六名太一宗的弟子估摸都捕捉不到它的飛行軌跡。
一柄劍,輕易地困住了六位元府境太一宗弟子。
“樓月的短劍,難不成是天級元兵?”
白朗心中既是驚懼不已,臉色凝重起來。
趙悟也是驚訝不已,他此際已經有些理解了,為何趙紫衣等人會將戰場交給林陽一人。
“樓月,這是我的新領悟的先天元術—石雨,你好好享受吧!”白朗能夠在太阿秘境之中領悟先天元術,很是自負很是驕傲,在報出石雨二字的時候,音量明顯拔高了幾分。
“去!”
白朗高喝一聲,萬千的石頭立馬向著林陽激射而去,鋪天蓋地,不愧石雨之名。
林陽神情不動,眼見萬千的石頭激射而來,他的體表突兀出現了一件血色鎧甲,一塊塊菱形的甲片緊密地排列在一起,厚重而鋒利,血光流轉,肅殺而耀目。
他施展出了體修境界晉入皇境時領悟的神通,霸血鎧。
霸血鎧從外形上看,像是元術,施展它,眾人看不穿林陽體修的身份。
下一刻,一塊塊的石頭砸在了血色鎧甲之上,隻聽噗噗的聲音響起,拳頭大小的石頭砸在霸血鎧之上,竟是瞬間碎裂開來,而後化作漫天的石屑。
噗噗的聲音不絕於耳,所有打在鎧甲上的石頭,無一例外,都碎成了石屑。
“防禦力還算不錯。”
林陽的嘴角微微上翹,石頭砸在霸血鎧上,他的身體隻感受到弱不可計撞擊力道,絕大多數的力量都被霸血鎧給化解掉。
“有個紅龜殼,很了不起麽?我看你這龜殼還能堅持多久!”
白朗看到了林陽嘴角的笑容,當即怒不可遏,雙手畫印的速度陡然加快,立馬有更多的石頭砸向了林陽。
隻不過,即便砸向林陽的石頭已經密不透風,卻仍舊沒有一塊石頭能突破霸血鎧的防禦,悉數崩碎,化為一團石屑。
倒是白朗,長時間地催動石雨,元力負荷頗大,額頭已經有了汗珠滲出。
“白朗,你這些石頭好像還不夠呢。如果能再多來一些的話,不準我就抵擋不住了。”林陽嘴角的笑容變得更大了。
白朗氣得臉皮直抽,還果真又加大了元力輸出,凝出的石塊隨即明顯地增多了,不過,他額上的汗珠也明顯地多了不少。
但是,石塊仍舊攻不破霸血鎧的防禦,很有些飛蛾撲火的味道。
正在這個時候,一直在療傷打坐的趙青霆開口了。
“樓師兄,你這個打法也太枯燥了,遠沒有太阿鬥精彩哩。”趙青霆此際的傷勢已經恢複了個七七八八,他沒等到傷勢徹底恢複,便迫不及待地起身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