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歌很輕巧的說出口，她眼裏晶亮晶亮的。
那道光緩緩湧入澹台長垣的心底。
澹台長垣從未有過如此感覺，他吻上她的唇。
直到宋挽歌快要喘不過氣來，他才鬆開她，輕聲問：“如此這般……愛妃同朕，算不算心意相通？”
“皇上是人中龍鳳，妾鬥膽能和皇上這般作伴，已經是開心得不得不了得事情了，萬不敢去想心意相通這些事……”宋挽歌將自己放在很低很低的位置上。
澹台長垣雖說想要宋挽歌說一些和自己心意相通的話，但她這個樣子，又極大的愉悅了他。
想到白天禦林軍說的話，又看著她通紅的雙眸，他伸手輕輕刮了刮她的鼻頭，“聽說你白天哭了？”
“妾隻是傷心……”宋挽歌欲言又止。
豈料下一刻澹台長垣道：“朕從小就不知道母親長什麽樣。”
他的一番話，在宋挽歌心底砸下陣陣漣漪。
緊接著，澹台長垣繼續說：“朕雖然從小跟著太後，可笑吧，朕的生母卻不是她，而她處處鉗製朕。”
“妾從小也是跟著主母長大。”宋挽歌說著惺惺相惜的話。
澹台長垣笑看著她，“有些事情的開端不是你我能夠決定的，但故事的發展和結局，可以努力改變。”
“所以，妾才想進宮，成為皇上心尖上的寵兒，這樣才能為母親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宋挽歌麵對澹台長垣時真假摻半，但這句話是真心的。
她知道這會澹台長垣是想他的生母了，不管自己說出來什麽樣的話，他都不會懷疑抵觸。
“你現在已經是朕的寵妃了。”澹台長垣隻以為宋挽歌是想為自己的生母追封誥命，也就沒當回事，原本是想告訴她，等她有了皇嗣，他可以允諾她，可當腦海中想到這裏時，他心中突的一緊。
他什麽時候將宋挽歌放的這麽重要了？
感受到澹台長垣情緒上的變化，宋挽歌隻當自己是說錯話了，立馬回擁住他的胳膊，輕聲道：“所以妾很開心，希望在往後的日子裏，能夠默默陪伴在皇上身邊。”
比起唐賢妃那強勢的語調以及步步緊逼，宋挽歌的鬆弛與理解讓澹台長垣更喜歡。
澹台長垣拍了拍她的胳膊，“會的。”
晚風吹起宋挽歌烏黑的發，他輕輕幫她挽到後麵，而後抱著她回了屋內。
宋挽歌原本以為澹台長垣會在毓秀宮留宿，誰知他剛將她放下便離開了。
對此，宋挽歌倒不甚在意。
隻是叫了盼春給她準備了洗澡水，澹台長垣過來，鬧出這麽大的聲響，後宮裏其他人就算是不知道，她的小丫鬟不可能聽不見。
盼春幫自家小主拿了帕子過來，並小聲說：“小主，奴婢瞧皇上對您不一般。”
“一般不一般可不是咱們說了算的。”宋挽歌將水往自己身上撩洗，輕聲道：“今日之事，除卻咱們毓秀宮的人知道，不可告訴其他宮裏的人。”
“奴婢知道。”盼春點點頭。
這廂。
澹台長垣已經回了太極殿。
福清公公正在大殿內跪著。
“你跪在這作甚？”澹台長垣坐在台階上，將旁邊放著沒喝完的酒給自己倒了一杯，而後一飲而盡。
“皇上，奴才剛才打了個盹兒，就沒見著您了……”
“朕這不是回來了？”澹台長垣說到這頓了頓，“沒驚動其他人吧？”
“回皇上，隻有老奴一個人知道。”福清公公跟了澹台長垣這麽多年，也知曉他的脾性，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次這麽悄悄半夜溜出去，他做更多的還是把太極殿守好，不讓人知道皇上夜裏不在。
“嗯。”澹台長垣點點頭，表示自己很滿意，“公公現在也上了年紀，守夜如果困了就去偏房睡，朕還指望你能多陪朕幾年呢。”
聽著他說的話，福清公公似是想到了什麽，聲音帶著哽咽，“皇上放心，奴才就是一身賤骨頭，閻王收走也沒什麽用，奴才陪您的年頭還多著呢。”
“福清啊，朕賜你這名字，是想讓你晚年享清福，沒成想一晃這麽多年過去，朕還是這麽的……”
“皇上可千萬不要這麽說。”沒等澹台長垣將話說完，福清公公趕緊跪著道：“老奴打心眼裏想一直跟隨著皇上。”
“你是個有心的。”澹台長垣拿著酒杯，腦海中閃過宋挽歌的身影，旋即問道：“你覺得宋容華是個怎麽樣的？”
“皇上看上的人，老奴猜想一定不會差。”福清公公心驚，低著頭平靜道。
“你怎就知道是朕看上的人？”
“皇上每次從宋容華那回來，心情都是頂好的，老奴瞧著皇上今晚心情也頂好，想必也是剛從宋容華那過來。”福清公公娓娓道來：“而能夠讓皇上這麽心情舒暢，想來宋容華擁有一顆玲瓏心。”
“你啊，就是個老狐狸。”
福清公公聽到這話嘿嘿笑了笑，澹台長垣擺了擺手，“行了，時間不早了，你也去歇息吧。”
“是。”
……
這一夜，宋挽歌睡的挺沉，這是她來皇宮之後，第一次睡的這麽踏實。
睡夢中，她隻覺得自己整個人落入了溫暖的懷抱，她眼皮沉沉的，隻想在這夢中一直睡著，不想起來。
就在這時，她聽到盼春的聲音，“呀，容華的頭好燙，這下可怎麽辦？”
“會不會是昨天容華回去的路上，染了風寒。”秋實的聲音也在這時響起。
“估計是，現在容華沒醒，錯過給皇後娘娘請安的時辰可怎麽辦？”盼春雖說擔心自家小主的身體，可也擔心皇後娘娘會遷怒自家小主。
她話音剛落，宋挽歌眼皮子睜開。
“容華，您可算醒了。”
盼春焦急的目光落入宋挽歌眼底，她伸了手，“扶我起來。”
“容華，您現在好些了嗎？奴婢去叫太醫？”秋實道。
“無礙，就是昨天著涼了，先去給皇後請安。”花宴那天她和林貴嬪一同獲賞的，她昨天回了宋家，不能在這節骨眼上出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