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宋挽歌點點頭。

宋城又從衣袖中拿出一個小包袱。

裏麵全是黃金,不得不說,麵對自己的前程,宋城向來是大方又細致的,他給的不僅有金錠子,還有小塊的,小塊的無非是讓她在宮中打賞一些下人用。

“在宮中銀錢是硬通貨,你用完了爹爹會給你送。”宋城說到這裏,又看向宋挽歌母親的墳墓,“至於你母親……挽歌,你也別怪爹爹心狠,當年的事情,牽扯太大了……”

“宋尚書向來都是明哲保身,這會也不用給我打感情牌。”宋挽歌扯斷了他想要繼續說的話,“你我現在隻是合作關係,隻要你對我有利,我們就能合作。”

至於其他的,從母親死的那天起,宋挽歌便不想了。

宋城看著她離開的身影,知道讓她進宮是個變數,但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至於她的母親……在宋城看來,她外祖家出了那麽大的事情,他能給她留個墓,已經算仁慈了。

她離開的時候,給了馬夫和這四個禦林軍銀錢。

禦林軍們很識趣的什麽都沒有問。

不多時,便聽到馬車內不時的傳來抽泣聲,這讓禦林軍們更加篤定了今日宋挽歌隻是單純的來祭奠亡母。

車內的宋挽歌傷心是真的,但她放聲哭為了坐實自己來祭奠亡母也是真的。

她算到了即使她不去宋府,宋城在得知她在宋家祖廟,也一定會過來。

宋家祖廟後的一個小角落裏就是母親的墓,她不清楚宋城對母親到底還沒有感情,所以她當時也是一種試探。

即便到了離開,宋挽歌還是沒看透。

不過這些不重要,她該辦的事情全都辦完了。

……

太極殿。

澹台長垣聽了下屬的匯報,驚訝的挑了挑眉。

這該說是趕得巧呢,還是事實真就如此?

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目光緊盯一處,“宋容華今天回府……一直待在宋家祖廟?”

“回皇上,的確如此,屬下幾人還不時進去看了,宋容華在她亡母的墳前一刻未離。”其中一個禦林軍匯報著當時的情況。

澹台長垣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唇角輕揚,“看來朕的愛妃還真是純善啊~”

他語落,揮了揮手,示意這些人下去。

誰也不知道澹台長垣這會在想著什麽,隻知道他酒一杯接一杯的喝著。

今夜,他沒有翻任何人的牌子。

隻是在夜半的時候,他孤身一人離開了太極殿。

熟睡的宋挽歌模糊的感覺到一雙大掌在自己身上不停流走,她嚶嚀一聲,隨即睡意醒了大半。

她睜開眼,澹台長垣那張俊美的容顏落入眼底。

“皇上……”

“噓——”澹台長垣將食指抵在她嬌嫩的唇上。

宋挽歌眨了眨眼睛,看著被打開的窗戶,月光傾瀉,她隨即明白了,今夜的澹台長垣,不走尋常路。

她輕嗅到他身上的酒香味。

還未開口問,澹台長垣便吻上了她的唇。

兩人的身體交織在一起。

今夜的澹台長垣有些霸道凶狠,將她弄得生疼。

可她依舊被迫承受著他的歡愛。

最後,澹台長垣用被子包住她,帶她上了屋頂上。

今夜的月亮格外的圓,也格外的亮,晃的宋挽歌眸子別樣的疼。

她下意識地伸手擋了擋眼睛,卻被澹台長垣抱的更緊了。

“朕聽說你今天去祭拜亡母了?”澹台長垣下意識地問道。

“嗯,妾騙了皇上,妾不是想回門,而是因為今天是母親的祭日……”宋挽歌摸不準他現在是什麽情況,但還是如實答:“妾甘願受罰。”

她說著,要起身跪下。

被澹台長垣重新摁回懷中,“你這麽孝順,朕賞賜你還來不及呢,又怎麽受罰一說?”

“妾不該說是要回家……”

“你找自個的母親,難道不算是回家嗎?”澹台長垣不答反問。

他的話讓宋挽歌下意識地對上他的雙眸,那雙黑曜般的雙眸在這清冷的月光下,熠熠生輝。

她輕輕攀上他的胳膊,“皇上真的是這麽想的嗎?”

“不然呢?”如果宋挽歌真的沒有別的什麽小心思,澹台長垣不介意自己寵著她,在這後宮之中她是唯一一個讓他感覺到身心愉悅的人。

至於昨晚那位林貴嬪……不知道為什麽,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腦海中全是宋挽歌的身影。

下一刻,宋挽歌紅了雙眼。

她緊緊回擁著澹台長垣,在他胸前低聲道:“皇上,你人真好。”

“讓你看你母親就是對你好了?”澹台長垣笑著道,眼前的女人,要的也太少了點。

“自從母親離世後,我就沒有家了……”

“沒有家?宋尚書對你不好嗎?”澹台長垣雙眸微眯,他可沒忘了前些日子,就是這個宋城力挺太後,才讓他對宋家不滿,以至於宋挽歌進宮的時候,他刻意疏遠冷落了她。

是個妙人,就是爹有點蠢。

“沒有,宋……尚書對妾很照顧,今日妾回去看亡母,宋尚書還給妾了一些金子傍身……”她話音落,似是想到什麽,小臉又突然變得蒼白,“皇上,妾私自帶東西進宮,還望皇上恕罪。”

她說著又要跪。

澹台長垣摟著她輕聲道:“這也是宋尚書對你的一片慈愛,你們後宮裏麵的一些彎彎繞繞,和朝堂上的一樣,朕懂,給你銀錢傍身也是好的。”

“你可怨朕沒有給你提位份?”按道理來說,宋尚書官位在朝中不算低,宋挽歌不該隻是容華。

豈料宋挽歌搖搖頭,“皇上不也說了,朝堂和後宮差不多,想來朝堂上更為凶險,皇上身為一國之君,需要考慮的事情更多,皇上這麽做一定有皇上的道理,再者說了……”

宋挽歌頓了頓。

澹台長垣看著她緊張的樣子,胸口一緊,不禁問道:“什麽?”

“皇上都不介意我從外麵帶金子進來,妾位份這麽低還能出宮,那位份又有什麽意義呢?”宋挽歌說到這裏,笑著道:“而且……咱們兩個,也算扯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