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良途被毫不憐惜地推在了**, 他勉力支撐著自己,掙紮著想要起身,但是宋迢已經率先壓了上來, 力道是那樣的大, 好像想永遠將他困在這裏似的。

宋迢低下頭來, 想對待熱戀中的情人一般親吻著他的脖子,但是卻蜜裏藏刀。他的犬牙像什麽利刃一樣,咬在景良途脆弱白皙的皮膚上,沒有破,但是痛意和懼意卻刻骨銘心。

待宰不宰的羊羔是最恐懼的了!

宋迢的眼睛腥紅一片,裏麵充斥著刻骨的執念和洶湧的欲望。

洪水的治理不能靠堵, 隻能靠導,否則, 那滔天巨浪會將堤壩徹底衝垮, 那種衝擊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有一瞬間,景良途真的以為宋迢想將自己弄死在**。

景良途顫聲道:“宋迢...我把錢還給你, 你放過我吧。”

宋迢的指腹蹭過景良途的嘴唇, 仿佛對他剛剛說過的話有些不滿, 冷笑道:“你當真覺得,我找你,是錢的問題嗎?”

這個問題,就跟對象問自己哪裏錯了, 但是景良途除了這個之外, 死活也想不明白。

所以他不管三七二十一, 反正先道歉再說:“宋迢, 我錯了, 我真的錯了,你饒過我這一次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宋迢卻對他的話置若旁聞,仿佛此刻就是要用疼痛給他好好長個教訓,叫他以後再也不敢胡來。

這場單方麵的拉鋸戰,景良途根本沒有一絲勝算。

意識到處境無法改變的景良途露出了絕望的表情,他奮力的想將宋迢推開,但是他跟這個精力旺盛的小狼狗比起來真的沒有什麽太多的力氣,縱然已經使盡渾身解數,卻依然被他輕輕鬆鬆的壓製。

他的那些年齡和閱曆在這無可撼動的體力差距下,終究變得一文不值。

景良途放棄掙紮,翻過身來想要逃跑,卻被宋迢無情的拉了回去,目光裏是腥紅的,填不滿的欲望。

他嗓音沙啞道:“想要錢,就別逃。”

景良途哭著道:“我不想要錢了,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不要錢了。”

“喔?”

宋迢輕笑一聲,附在他耳邊道:“可是已經晚了,親愛的。”

破舊的酒店裏,老舊的窗戶漸漸不堪重負。急風不停的拍打著脆弱的玻璃窗,在這粗暴的衝撞下,窗戶痛苦地發出“吱呀”的鳴叫。

夜晚似乎格外漫長。

...

景良途醒的時候感覺自己下半身都快沒有知覺了。

他的眼底烏青,昨晚不知道熬了多久宋迢才放他睡覺,每次都是睡著了又被他弄醒,被倒騰來倒騰去,久久不得入睡。

他嚐試著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何止是下半身沒有知覺,上半身也動不了了。

鬼壓床啊!!!

很快他就意識到不對。

比起鬼壓床,他更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抱住了一樣。

他猛地轉過臉來,看見了光**上半身睡在他旁邊的宋迢。

宋迢一向精力旺盛,每天早上醒的都比自己早,晚上也精神的要命,就好像他完全不需要睡眠一樣。

景良途近距離的看著他的睡顏,竟有些享受這樣安安靜靜的時刻。

宋迢生著一張完美的臉,他繼承著父母優良的基因,更是一個天才,家境優越,才華橫溢,擁有極高的決策管理能力,天生就是要在生意場上卷起風雲的人物。

可是他怎麽就好死不死的盯上自己了呢?

嗯,這一屆的主角可能眼神都不太好。

景良途靜靜地注視著宋迢纖長的眼睫,還有他眉宇間嚴肅的溝壑,不知道做了些什麽糟糕的夢。

正在他看的入神的時候,宋迢低沉的嗓音響起:“你還想看多久?”

景良途嚇了一跳,驚得連忙想從**坐起來,可是他輕輕一動腰就疼的受不了,齜牙咧嘴的疼。

宋迢伸手將他的腰環住,目光晦暗:“怎麽,還想逃嗎?”

景良途哪裏敢,他欲哭無淚道:“我隻是想活動活動。”

宋迢淡笑一聲:“你最好有心理準備,如果你下次還敢逃,我一定會把你的腿打斷,將你牢牢的鎖在家裏,永遠無法逃離我的身邊。”

景良途被嚇得渾身僵硬了一瞬。

其實這次遇見宋迢,他能感覺到這個人的變化。

以前的宋迢會在威脅完他後在他的臉上輕輕地親吻一下,雖然他幾乎每次都會躲開,但是那時的宋迢顯然是不敢真嚇著他,每次都不至於做的太絕。

但是現在一切卻完全不同了。

他似乎真的要用實際行動將這句威脅牢牢地烙在他的心裏。

故而,除了身體的親密接觸之外,他的表情冷的像冰塊一樣,幾乎要將景良途凍傷。

這讓他不得不相信宋迢話裏的真實性。

當然,比起這個,景良途更擔心的事宋迢打算接下來怎麽對付自己。

送自己去監獄,還是怎麽做。

想到昨晚被粗暴對待的經曆,景良途壓根不敢看他,清醒時的宋迢周身散發著低氣壓,他盡量移開目光,不敢跟他對視。

宋迢卻用手鉗住他的臉頰,冷著一雙眸子確認道:“你應該已經清楚後果了吧,你知道,我這個人做事從來都是不擇手段的,是你將我往絕路上逼。”

景良途的眼睫輕顫,不解道:“你知道我本性難移,知道我骨子裏不是個好東西,為什麽還要留我?”

宋迢沉默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末了,他笑道:“比起把你交到別人手中接受懲罰,我更喜歡親自教育你。”

景良途:“......”

請把我交給別人,謝謝。

如果我有罪,請讓法律製裁我,而不是讓你在這裏不管不顧的折騰我的腰。

*

宋迢替景良途準備早餐時,景良途還躺在**久久不願起身。

古人雲,在哪裏摔倒,就在哪裏再癱一會。

因為無聊,他顫巍巍地拿起了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

手機上已經有了好幾個未讀消息,景良途一打開就看見穆丘問自己現在在哪。

景良途一看這個時間,眼睛一眯,心想現在還沒到晚上,他不至於現在就去賭場啊。

而且現在宋迢待在這裏,他無論如何也不敢再去了。

除非昨晚的事情他想再經曆一遍。

昨天景良途被宋迢帶走之後,姍姍來遲的穆丘在賭場沒有找到景良途,以為他那天故意不來,正想去咖啡店找他,就聽看門的人向他匯報,他要找的那個人已經被一個沒見過的人帶走了。

穆丘心下一沉,聽到這個情況,居然也沒覺得意料之外。

畢竟,許年的氣質給他一種,這個人絕對沒有看起來那麽簡單的感覺。

但是也正因為如此,他才無法明晰現在許年到底正在經曆什麽。

他不停的給這個人發消息打電話,但是對方已經關機了,他的消息全部石沉大海。

遇事一向冷靜的他徹底陷入了慌亂。

好久,好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

宋迢想要立刻帶景良途回家,但是景良途還惦記著自己的任務,央求著宋迢能不能在這裏多待幾天,他還有事情要處理。

宋迢最近公司裏也沒什麽工作,姑且可以陪景良途再胡鬧幾天。

景良途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說謊,還特意帶他去了自己開的那家咖啡館。

到了地方,宋迢觀察了一下店麵:“這裏就你一個人打理?”

景良途自豪地點了點頭。

宋迢:“食物也是你自己做的?”

景良途點了點頭,然後反應過來了什麽,又飛快搖了搖頭。

宋迢目光深深地看著他。

他沉聲道:“許年,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景良途心想自己真的冤枉,之前在他家不會做飯真的就是他的真實水平。

他以為在這裏遇不到主角了才會靠係統來作弊的!

宋迢看著這規模不大的咖啡店,輕笑道:“你就舍不得這種地方,跟我回去,你想開幾家都隨意。”

景良途:“你不懂,我開的是一種情懷。”

宋迢眯眼看他,眉頭微皺:“依我看,你隻是想逃開我吧?”

景良途:“......”

話不要這麽說,這麽說就傷感情了。

雖然他心裏這麽想,但是作為反派,他隻能將目光移開,保持沉默。

其實他以為隻要自己表現的足夠壞,足夠可惡,主角就會將他當作十惡不赦的反派,同他針鋒相對。

但是現在看來,他還是想的太多了。

當他每一次試圖逃開他時,宋迢都會將自己狠狠拉扯回去,像對待不聽話的孩子一樣,會用行動狠狠教育他,但是絕對不會放棄他。

這,可能就是主角的肚量吧。

不過好在現在宋迢的心情還很平靜,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給他泡一杯香濃的咖啡,然後他們倆就可以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好好談談。

最理想的結果就是他帶走他的錢,然後他一個人在這裏自生自滅,待到世界結束。

他從櫥櫃裏拿出咖啡豆,正想將他們磨成粉,一轉身,他就被宋迢抵在了櫥櫃上,距離挨的極近。

景良途眼睫纖長,眼眸輕顫。

宋迢的目光壓了下來:“昨天看你,學會了抽煙,紋了紋身,穿著那種衣服,跟那幫人廝混,到底是有什麽目的。”

終於還是問到這個了嗎。

景良途緊張地咽了口唾沫道:“我...我隻是想試試不一樣的人生。”

宋迢目光危險:“你這是自己往深淵裏跳。”

景良途抬起眼眸看著他:“宋迢,你知不知道,你所認為的深淵卻是某些人的日常。”

看著宋迢嚴肅的目光,景良途被嚇了一跳,但是他穩了穩心神,繼續道:“宋迢,我們倆的人生終究不能在一條軌道上,隻要你不淌進這塊泥潭裏,你就可以繼續做你的天之驕子。”

“我真的,無法用同路人的目光看待你,在我心裏,你就像是一麵鏡子,照出我的不堪和肮髒,自甘墮落對我來說反倒是最輕鬆的選擇。”

他低下頭道:“你...不要再管我了。”

“不管你?”

宋迢寒聲道:“許年,你在惹怒我這方麵,可真的是造詣頗深啊。”

“你聽好,如果你再說這樣的話,我會綁住你的手腳,將你扔進暗無天日的地方關一輩子,我會讓你知道,什麽樣的手段才叫真正的不堪與肮髒。”

他的手掌撫在景良途的臉龐上,聲音近乎病態:“我會讓你永遠都離不開我。”

這樣的宋迢讓景良途忍不住的想要後退。

在他沒有防備的時候,宋迢將他的身體按在了桌子上。

這種手段很陰險,因為在腰腹力不夠的情況下,景良途無法靠自己的力量從桌子上掙紮起來,他的兩隻手腕更是被緊緊的壓製著,無力起身。

隻能任由宋迢就這樣霸道地親吻著他的脖子和臉頰,隻是他愈來愈過分,甚至還想動手解開他的衣領。

景良途氣的憋紅了臉。

做這種事情也要分清場合啊喂!

這是他的店!他的咖啡店!

那麽大那麽大的透明的玻璃窗看不見嗎!

外麵來來往往的人都看得見!

“宋迢!你這個混蛋!快放開我!”

景良途賣力的掙紮起來,可是怎樣都不得要領,越是掙紮,宋迢眼中的欲念變越是深刻。

萬一這個時候要是來一個客人...

他該怎麽辦...

可是有些時候就是怕什麽來什麽。

在他心神顫抖的時候,一陣熟悉的風鈴聲響徹在整個屋子。

門被不知什麽人給推開的時候,景良途終於閉上了眼睛,他甚至沒有力氣去看是誰進來了,眼角此刻滑下一滴羞恥的淚水。

啥也沒有,啥也不是。

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