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段時間的努力, 景良途的咖啡店終於開了起來。

因為這一帶經濟不景氣,所以景良途的咖啡店一直不溫不火的,但是回頭客很多,本店最大的亮點就是擁有絕對溫馨屬實的環境, 還有一個貌美的店長兼店員。

牆上書櫃上擺滿了精致的書, 裏麵的內容並不晦澀深奧, 而是處處帶著溫馨的意味。

這裏不光賣咖啡, 還有一些玲瓏可愛的甜點和食物, 當然, 這些要在係統的幫助下才能完成。

不少學生或者辦公人員經常來這裏久坐,有時是小情侶聚在一起討論題目,有時能看見上班族趁著節假休閑抱著筆記本電腦來這裏處理工作。

總而言之, 這裏的氣氛十分優雅愜意。

而這裏貌美溫潤的店長更是一大亮點,溫柔的脾氣還有讓人如沐春風的氣質,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促使他們成為回頭客的原因。

因為這裏的人流量不大, 店長也並不繁忙,有幾個女學生就忍不住的想跟他搭話。

有一個女生在景良途將咖啡從托盤上取下來遞給她的時候, 終於跟他聊起天來:“店長,這裏的客人這麽少, 價格還那麽便宜,真的不會虧本嗎...啊,對不起,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在想, 這麽讓人舒服的店如果虧本停業了, 我以後就找不到地方放鬆了。”

景良途聽小姑娘這麽說, 笑道:“你放心, 我暫時還不會虧本。”

畢竟宋迢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女生稍稍放下心來,又向景良途問道:“說起來,店長應該不是本地人吧。”

景良途點點頭道:“嗯,我前不久才剛剛搬過來。”

女生看到景良途這樣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忍不住提醒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們這裏經濟不景氣,但是在度禾街上,充斥著各種賭場和高利貸,裏麵的人也很凶,我們老師說那裏是禁區,讓我們千萬不要靠近。”

景良途聞言,點點頭道:“謝謝你,我記住了。”

景良途聽人說話的時候,目光會特別真誠,就好像滿眼都是你一樣,女生的心中**起了一圈漣漪。

她的臉上升起了一圈薄紅。

在景良途準備回到櫃台那裏站好的時候,女生忍不住問道:“那個...請問我可以給你拍張照片嗎?”

但是,另人沒想到的是,這次景良途卻拒絕了。

他覺得自己不能留下些什麽會讓宋迢發現的東西,不然他就要死翹翹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宋迢比賭場那邊的人更加恐怖。

看著女生露出失望的神色,景良途心裏有點過意不去,於是免費給她贈送了一份小甜品。

隻不過,這個女生不讓他去的地方,他確實得去看看。

...

景良途特意選在陽氣最重的午時三刻去到那個所謂的禁區。

他戴上了墨鏡,黑色口罩和鴨舌帽來到這個地方,甚至還穿著大哥大愛穿的花襯衫。

盡管如此,他和這裏麵的人還是顯得十分格格不入。

一路上,他已經看見了很多光著臂膀的,露出大塊肌肉的壯漢,或者一些骨瘦如柴,雙眼黢黑,精神狀態十分不好的人。

走在這裏,景良途感覺陽氣再重也不好使了。

而且不知為何,這裏的人似乎身上人均一個紋身,就好像是某種潮流一般。

他甚至在一個壯漢的背後看到了一副清明上河圖,心想這個人居然還挺文藝的。

為了更好的塑造變野了的人設,景良途也決定去嚐試一下從來沒有嚐試過的紋身。

他來到一家紋身店裏,老板是個梳著辮子的中年男人,戴著眼鏡,皮膚略黑,不笑的時候看起來有些凶神惡煞。

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他頭也不抬的問道:“價格表在門口,紋在哪裏,紋什麽樣的?”

景良途心想既然要紋,當然要紋在別人看得見的地方。

但是又不能紋在臉上或者脖子上這種容易被客人看見的地方,畢竟他明天還是要做生意。

想來想去,他最終決定紋在小臂上。

紋身師將一本樣圖拿給他看,景良途的手指抵在下唇上認真的看了良久,最終選擇了一個彼岸花樣式的紋身,將樣圖交給店主。

紋身師看了一會景良途的臉,抬手在他小臂上筆畫了兩下道:“你的眼光不錯,這個造型的還挺適合你的。”

因為這個造型比較複雜,而且紋身本身就需要經過很多步驟的反複,第一次做紋身的景良途規規矩矩的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緊張。

因為本身對痛覺比較敏感,景良途反複跟紋身師確認:“這個疼不疼啊。”

紋身師也反複跟他講:“有點疼,要看個人體質。”

當紋身機即將靠近景良途的時候,他瑟縮了一下。

最終,他眼一閉,手臂一伸道:“來吧!”

紋線,紋輪廓,清洗,陰暗處理,清洗,上色,再清洗....

一個下午很快就過去了。

不過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兩個小時之後,一個漂亮的彼岸花就出現在了景良途的小臂上。

鮮豔的彼岸花在景良途白皙的皮膚上,紅得格外妖冶。

紋身師對這樣的作品也很滿意,畢竟景良途的手臂線條很好看,這樣的紋身倘若放在別人身上根本就不會有這麽驚豔的效果。

他那副凶神惡煞的表情也因為他的笑容而變得緩和起來。

他笑著問道:“我可以將你這個拍下來留作樣圖保存嗎,我可以給你打折。”

景良途疼得還沒緩過勁來,但是聽到“打折”這兩個字,瞬間精神起來了。

“當然可以,打幾折?”

紋身師:“看不出來你還挺愛錢的。”

景良途:“這有什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紋身師:“小夥砸,不要這麽咒自己。”

景良途:“?”

總而言之,紋身師最後給景良途打了五折,而景良途手臂上的紋身圖片則保存在了這裏。

從這裏出去之前,景良途還在就近的衣店買了一件薄薄的外套穿在身上,擋住他的紋身。

他也是第一次紋這種東西,當小臂蹭在衣服上的時候,會有一股火辣火辣的刺痛。

就在他快要從這裏出去的時候,他看見一個人從他眼前被丟到了外麵,接著,就有一群身穿黑衣的人衝上去對他拳打腳踢,嘴裏嚷嚷著:“你小子膽子可真大,啊?沒錢還進來賭,不想要命了?”

景良途看著被打的那個人,恍惚間覺得,他可能就是未來的自己。

他忍不住出聲道:“他欠了你們多少錢?”

那幾個黑衣男人聽到聲音後紛紛轉過頭來看著他。

被這幾個人盯著,景良途默默有點緊張。

被打的那個人看起來很年輕,似乎比景良途還要小些。

他的身上已經被踢踹的滿是灰塵,看起來就很疼。

“他賭了一萬,你有嗎?”

有是有,但是景良途得問清楚,畢竟他也不是什麽人都幫的。

再說了,如果是賭錢成癮的人,他就算這次幫了他,下次他依然會犯同樣的錯誤,還不如這次讓他受點疼,長長記性。

故而,景良途冒著被逮著一起揍的風險,湊近他們問道:“你...為什麽賭錢?”

被打的人穿著連帽衣,此刻正用帽子緊緊包裹著自己的頭部。

聞言,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道:“我...想快一點得到錢,給我奶奶治病。”

聽著這樣的理由,景良途莫名想到了白逸。

說起來,白逸也曾經為了他的媽媽而來到自己身邊。

不過,他已經見不到這個人了。

這就是穿越者的宿命吧。

想到這些,他歎了口氣道:“別打了,他的錢我來付。”

那幾個黑衣男人麵麵相覷了一會,問道:“你有錢嗎?”

景良途道:“有錢,我轉給誰?”

他們當中有一個體型比較壯碩的人站了起來道:“當然是給我們老大。”

景良途問:“你是他們老大嗎?”

“我們老大在樓上。”

就這樣,景良途第一次進了賭場。

這裏麵充斥著煙熏火燎的氣息,十分吵鬧,時常能聽到幾聲粗魯的叫罵,亦或是癲狂的笑聲。

被打的年輕人被人架著胳膊自在後麵,景良途則一步步地跟著他們走在後麵。

不管怎麽說,他也算是進來了。

最終,景良途見到了他們口中的老大。

他染著一頭的白毛,耳上打著耳釘,兩指夾著煙,兩眼微眯,一副遊戲人間的姿態。

黑衣男人說:“老大,他說要替那個混蛋付錢。”

那白毛老大聞言挑了挑眉道:“不是吧,這天底下還有這樣的蠢蛋?”

蠢蛋景良途:“......”

白毛吐了一口煙來,轉眸往景良途的臉上瞥了一眼,笑了:“呦,還是一張美人臉,行吧,我準了。”

景良途問:“是v你還是?”

白毛:“自己看著辦。”

景良途抿了抿唇,當著他的麵打開了微信。

白毛見狀也慢悠悠地打開了收款碼。

然後他就看到景良途的微信餘額為3毛。

景良途“喔”了一聲道:“對不起,我忘了,你等一下。”

白毛:“......”

這個人是不是在耍他?

好在景良途擺弄了一會後,微信裏有錢了,“滴”的一聲,成功將一萬元轉了過去。

他鬆了一口氣道:“收到了嗎?”

白毛將煙抿進嘴裏,輕輕點了點頭。

景良途:“那那個人...”

白毛言而有信道:“放了他。”

看著那個年輕人終於擺脫了束縛,景良途鬆了一口氣,正欲離開,就被身後的人叫住。

白毛笑問道:“美人,要不要來我們這裏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