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良途簡直想掰開自己的腦子看看裏麵是不是進水了, 不然怎麽這麽重要的事情都可以忘記。
他尷尬的簡直說不出話。
但宋迢看起來似乎並沒有多尷尬,看了一眼房間的布局後,他甚至還嗤笑了一聲:“我說呢, 原來宋邱禎就為了帶你來這種地方。”
景良途隻能也配合著說了一聲:“我也沒想到。”
他轉頭對宋迢道:“你先去浴室洗個澡吧,衣架上有浴衣, 洗完了換上, 別著涼了。”
看見他現在簡直是將自己當小孩叮囑, 宋迢挑了挑眉道:“別真拿自己當我繼母了, 學長,要知道,你也沒大我幾歲。”
景良途愣了一下,幹脆直接道:“別說這些沒用的了,快去洗!”
感受到景良途著急的口吻,宋迢這個壞心眼的狼崽反倒變得不緊不慢了起來。
他抱著手臂,壓下眉,俊逸的臉龐一點一點地往景良途靠近, 調笑道:“怎麽了學長, 你害羞了?”
不是害羞了,是想修理你了。
景良途別過頭去,嘴硬道:“我沒有。”
雖然,他的耳尖已經肉眼可見的紅了,畢竟這個氣氛, 實在是太曖昧了。
見他這樣, 宋迢反倒想變本加厲的欺負他了:“學長,你跟宋邱禎不是都經曆過這麽多次了, 我怎麽感覺你還是對這種事很不習慣?”
景良途囁嚅道:“這種事情...不用你管。”
看著景良途顫抖的眼睫和慌亂的目光, 宋迢的眸色變得漆黑深邃。
鬼使神差的, 他湊近景良途的耳邊,用聽得讓人耳根子發麻的嗓音說道:“學長,你想跟我試試嗎?”
這個距離實在是他近了,近到景良途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
他慌亂地一把將這一肚子壞水的人推開,嗓音顫抖道:“你在胡說什麽?你明明知道...”
知道我跟你父親有關係。
宋迢的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失落,那失落轉瞬即逝,以至於景良途還沒有來得及捕捉到,宋迢又恢複了以往那個囂張的性子。
他敷衍地攤開手道:“別緊張,我不過是開了一個玩笑。”
聽到他這麽說,景良途鬆了一口氣,隨機又嚴肅道:“宋迢你要知道,有些玩笑是不能隨便亂開的。”
說著,景良途就將他推進了浴室,還順手幫他關上了浴室的門。
在淅淅瀝瀝的花灑聲響起的時候,景良途趕緊慫慫地將能看得到的情趣小道具全部收拾了起來,接著又跟前台打電話問他們能不能換個房間。
但是前台很遺憾的告訴他因為暴雨來的突然,很多像他們一樣的遊客已經將整個賓館訂滿了。
補救不成,景良途隻能問問前台能不能叫服務生過來他們房間將他們淋濕的衣服帶去烘幹,再給他們拿兩套幹淨的睡衣。
前台微笑道:“這當然沒問題。”
景良途道了聲謝後將電話掛斷。
很快穿著得體的人就將他們要的睡衣給送過來了,接著從景良途的手中接過被雨水淋的潮濕的衣服,並且告訴他,明天一早就能來取。
景良途連聲道謝。
待人走後,他目光憂愁地盯著這個有傷風化的房間,一想到他今天晚上要跟男主單獨在這裏過夜,他就感覺世事無常,大腸包小腸。
等到宋迢洗完澡,穿好浴衣出來後,景良途才意識到那個浴衣穿在他身上有點緊,但是也將他寬肩窄腰的身材勾勒的淋漓盡致。
他抬起手臂擦了擦濕漉漉地頭發,從這個角度可以看見他緊繃的肌肉線條,還有上麵性感的青筋。
景良途秉持著非禮勿視的原則,隻看了幾秒就匆匆移開了目光。
宋迢洗完後,景良途也很快走進浴室清洗自己被淋濕的身體,以防第二天感冒。
他以為自己穿浴衣出來後也能穿出宋迢的那個效果,但是他沒想到,宋迢穿著緊繃繃地衣服他穿起來就顯得過於寬鬆了,顯得他整個人更加的清瘦好欺負。
而且更尷尬的是,這衣服穿在他身上好像很容易掉的樣子...
正尷尬時,他發現宋迢正環視這房間裏的陳設,當景良途出來以後,他調笑道:“怎麽,你把那些好玩的東西都收起來了?”
神特麽好玩的東西。
你年紀輕輕思想就如此不單純,將來如何成為社會棟梁?
景良途輕咳一聲道:“礙眼。”
宋迢“喔”了一聲,挑眉道:“我以為你喜歡。”
景良途:“......”
我喜歡個der。
景良途心緒不寧地走到沙發椅上麵坐著,按照他平時的習慣,現在應該去**翻幾頁書的,但是他看到那張水床就感覺頓時失去了在知識的海洋裏遨遊的欲望。
他在想今天要不幹脆就在沙發上湊合睡得了。
這時候,宋邱禎給他打來了一個視頻電話。
看著宋邱禎這三個字,景良途裝出了一副驚喜的表情,手指在屏幕上一劃,接通了那個電話,看著裏麵的人笑著打了個招呼。
宋迢看著景良途截然不同的態度,心中頓時不悅了起來。
宋邱禎詢問道:“今天不方便回來嗎?”
景良途道:“是的先生,今天突然下了暴雨,回去不太安全,我們便就近在這裏住下了。”
宋邱禎輕笑了一聲道:“好吧,那麽,在那裏玩的開心嗎?”
“開心,當然開心,隻是先生不在身邊,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景良途就像哄客戶一樣將他哄的開開心心的。
自然,他也沒有注意到宋迢陰沉的臉色,不然他一定不會說的這麽露骨又放肆。
宋邱禎笑了一會,用曖昧的語氣道:“年年,想我了嗎?”
景良途非常配合的點點頭道:“想了,很想。”
電話掛斷以後,景良途上揚的嘴角又慢慢垂落了下來,感覺有點無聊,又打開手機的電子書慢慢翻開起來。
一頁還沒看完,他就被宋迢按住了手腕。
景良途抬眸看著他,清澈的眸子裏倒映著宋迢的身影。
宋迢忍了很久,終於忍不住道:“許年,有時候我覺得你真的很傻。”
傻?
他斂下眉眼,嗓音低沉道:“在學校的時候你那麽驕傲,我以為沒有什麽事情會讓你低頭,可沒想到,你還有另外一麵。”
“你知不知道,你在宋邱禎麵前,就像一個沒有人格的軟骨頭。”
景良途歎了一口氣。
宋迢對許年真的是一點也不了解。
對於有大把大把dolr的甲方當然要當爸爸一樣哄著供著了,你們這種生來就站在金字塔上的人是不會理解的。
景良途沉默了一瞬,甩開了他的手道:“宋迢,別說的跟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我做的事情,還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
氣氛頓時劍張跋扈了起來,景良途甚至都有點擔心宋迢會不會一生氣就把他扔到外麵的瓢潑大雨裏自生自滅了。
好在沒有,他隻是嗓音淡淡道:“不說了,來,過來睡覺。”
景良途目光複雜的看著那張水床,不是很敢過去。
但是宋迢已經率先抓住了他的手腕將他拉到了**,還給他遞了條被子。
水床很軟很涼,睡在上麵的時候甚至能感覺到它晃動。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尷尬,景良途躺上去後就閉上了眼睛,裝作宋迢不存在的模樣。
這時候,他聽到了宋迢拉開了他存放“小玩具”的櫃子,嚇得渾身一激靈,抬手攥住了宋迢的手腕,眼中驚懼。
這個眼神,讓宋迢莫名想起了自己曾在夢裏夢到過的場景。
許年也是用那樣可憐又可愛的眼神乞求這自己。
不知為何,這個想法一出現,宋迢就感覺自己的身體無端的燥熱了起來。
景良途怕他不老實,嚴肅道:“宋迢,不要鬧了。”
宋迢輕笑道:“你在害怕什麽,擔心我會像宋邱禎那樣對你嗎?”
景良途沒有回答,但是目光直直的注視著他,仿佛生怕他真的做點什麽。
如果說以前宋迢對他父親的做法嗤之以鼻的話,現在的他居然已經不自覺地開始羨慕起他來。
畢竟,許年全身心的愛著他,願意把自己交給他,而那個人也可以隨心所欲的在這個人身上做他想做的事情。
而這些,宋迢都做不到。
甚至,還要被人用這樣防備的目光注視著。
真的是挺讓人不爽的。
他的心裏很不是滋味,不受控製道:“你放心,我不會碰你的,我對宋邱禎的玩物目前還沒有興趣。”
他說“玩物”。
景良途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看。
“我不是先生的玩物,我們兩真心相愛,你父親既然選擇了我,你作為他的兒子,難道不應該尊重他的選擇?”
宋迢嗤笑道:“我和他之前從來不存在尊重這兩個字。”
景良途抿著唇看他,看起來仿佛憋了一肚子氣。
他道:“隨便你怎麽想。”
接著,就一股腦的鑽進了被子裏,不再理他。
宋迢看著他氣鼓鼓的背影,不知為何,覺得有點可愛。
熄了燈之後,兩人終於相安無事的睡下了。
外麵的風雨依然吵鬧,間或還有雷鳴陣陣。
宋迢睡不著,隻能睜著眼睛幹等著。
這之後,他感覺有一雙溫和的手臂抱住了自己。
他驚了一下,轉過頭來,看見已經睡熟了的許年伸手將他抱緊,還一個勁的往他懷裏蹭。
宋迢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他一方麵感覺心底的某處像被撓了一般,癢癢的,另一方麵又覺得,這該不會是許年跟宋邱禎睡覺時候的習慣性動作吧。
想到這裏,他的心情又變得陰鬱了起來。
真想,對這個人做點什麽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