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鶴戚原本想和景良途一起回去, 順便還能看一看他們兩個曾經一起住過的地方,回味回味曾今的生活,但是軍方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畢鶴戚突然有了緊急任務, 景良途這次休假便沒有帶上他。

看著景良途收拾行李, 不知為何, 畢鶴戚總有一種莫名的心慌。

在景良途收拾完最後一件衣服,即將合上行李箱時,畢鶴戚從他的身後抱住了他,低喃著:“不要走了就不回來了,要是讓我等的沒有耐心了, 不管出什麽事我都會回去把你逮回來, 你可要有心理準備。”

景良途身體微微瑟縮一下,抿了抿唇, 看起來不太情願道:“好, 我知道了。”

.....

景良途剛從飛行器裏出來,恭候多時的魏然就早早迎了上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還順手拿走了他手中的行李箱。

對於魏然的熱情, 景良途早就見怪不怪。

也許這孩子對誰都那麽親近吧, 啊,當然,除了那個海王八。

這兩個顏值上佳的人挨在一起走, 很快就成為了人群中惹人注目的焦點。

雖然魏然執意要求景良途晚上去他家那邊過夜,但是景良途總覺得不妥, 忍受住了魏然軟磨硬泡的考驗, 最終還是決定回自己家。

看到魏然那副失望卻又帶有些許興味的表情, 景良途突然想起了在霸道總裁文裏看到的清純不做作女主。

所謂清純不做作女主,包括幾個重要的特質,一個是對霸總的金錢和豪宅不屑一顧,另一個是你不能拿錢來侮辱我的人格。

景良途對比了一下,怎麽感覺跟自己有多處相似。

他甚至還記得總裁麵對這樣的女主會說什麽樣的經典台詞——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興趣。

女人,你這是在玩火。

女....

叫名字不好嗎!!!

景良途感覺總裁做到他這個份上真的是很清新脫俗了,可不咋地,他最近總感覺自己拿了女主劇本,除此之外可能還拿了美強慘劇本...

*

景良途把行李放回家後先給畢鶴戚報了個平安,接著他就收到了魏卿的短信:【平安到家了嗎?】

對於景良途來說,他和魏卿的關係就是單純的小白鼠和研究員,既然如此,他為什麽還有閑工夫來問他這種問題,真不知道到底存了什麽心思。

景良途隻是淡淡回複道:【嗯。】

高冷總裁總要惜字如金。

過了一會,他又見魏卿回道:【不要多想,我隻是關心一下我的實驗對象的安全。】

景良途:“......”

這個人真的很討厭哎!

景良途不再理他,對方也比較識趣,久久都沒有回音。

他就這麽一個人平靜的待著,感受著生命的寧靜。

第二天,魏然拉著他出去逛了一圈。

魏然看起來總是有用不完的活力,仿佛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能困擾到他的一樣。

當然,如果景良途出生於大富大貴之家,他肯定活的比魏然更有精氣神,每天早上起來都務必要擁抱太陽,春暖花開。

但是,依照景良途現在這個身體素質,還沒走多遠,步子就慢了下來,臉色也慢慢變得沒什麽血色。

魏然嚇壞了,連忙將他扶在椅子上,抬手摸他的額頭,並沒有覺得燙,困惑道:“何胥,你不在的時候到底去哪了,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景良途心想你的第六感還挺準的,但是他隻是搖搖頭道:“沒什麽,你多心了。”

魏然仗義道:“要是有什麽人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幫你報複回來。”

聽到他這樣孩子氣的話,景良途輕笑了一聲,半開玩笑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煩你了。”

...

又是幾天過去,魏然口中的那個工作狂魔哥哥終於閑了下來,據說到晚上的時候就差不多可以到達這座城市,屆時,魏然準備帶他們見個麵。

據魏然所說,他哥哥是他最重要的親人,自然是要介紹給他最好的朋友。

雖然景良途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就榮升為魏然最好的朋友了,但是對於他哥哥是個怎麽樣的人倒也十分的好奇。

處於禮貌,景良途決定準備一點禮物。

聽說他哥哥工作繁忙,景良途就想起了同事送給他的防脫發防腎虛等多種保健品,雖然很俗,但確實很有用,景良途於是一一都給他準備了一份。

到了晚上的時候,景良途和魏然已經提前趕到了預定的位置,然而魏然哥哥那邊交通有點問題,目測會晚一點到,讓他們先點菜。

景良途因為一些身體原因,點的全是素食。

他的手撐在臉上,看著窗外的茫茫夜色發呆。

這時候服務生走過來為他們準備餐前酒。

在一聲驚呼中,景良途回過身來,然後眼睜睜的看著服務生一個踉蹌將杯中的酒撒在了他的身上,這下,景良途的半個肩膀都濕透了。

見狀,麵容青澀的服務生意識到自己闖禍了,一個勁的衝著景良途賠禮道歉。

能來這裏用餐的人大多都非富即貴,他怎麽可以犯這麽低級的錯誤。

看他這麽害怕,景良途也沒有打算為難他,站起身來,淡淡道:“沒事,我去洗手間裏處理一下。”

魏然連忙站起來想跟著他去,但是景良途讓他待在這裏乖乖地等他的哥哥。

魏然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嘟囔道:“好吧。”

待景良途走後,魏然的神色冷了下來,他雙手環臂,冷冷道:“傻站著做什麽,去幫他啊。”

服務生被他驟然變冷的目光嚇了一跳,後背一哆嗦,連忙跟著景良途去了洗手間。

過了不久,一隻手猝不及防地按在了魏然的肩膀上。

魏然熟練地將那隻手撥開,輕笑道:“哥,你太晚了。”

魏卿無奈道:“這是交通局的鍋 ,我可不背。”

他順勢坐在了魏然的對麵,目光在四周環視了一圈,問道:“你說的那個朋友呢?”

提到他,魏然的目光都變得溫柔了一些:“出了點狀況,待會應該就回來了。”

他傾身往魏卿的方向靠了過去,壓低聲音問道:“藥的事情怎麽樣了。”

魏卿想到了何胥清冷的背影,淡淡道:“試驗體出現了一些狀況,但是我已經根據這些新的數據優化了藥劑,現在的安全性已經大幅度的提高,你就慢慢等吧,會有結果的。”

魏然“哦”了一聲道:“知道了。”

兩人談話間,一道清冷的聲音傳進他們的耳朵。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剛剛有事去了一趟洗手間。”

魏然看見景良途後笑開了花,起身給他讓了位置,還對著魏卿道:“你看,這就是我的朋友,怎麽樣,他生得很好看吧。”

魏卿卻愣在了那裏,手中的酒杯差點沒打碎。

他難以置信的抬起了眼,眼眸顫抖,嘴唇翕動,目光是那樣的難以置信:“你...你是。”

何胥看見魏卿,也開始瞳孔地震,懷疑人生。

魏然雙眼迷茫的看著他們,困惑道:“你們認識?”

曾經的魏卿無倫遇到任何事情都絕不會失態,他總能妥善地戴好自己謙遜溫和的麵具,遇到再困難的事情也不會展現出自己的慌亂和弱點。

但是此時此刻,他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類似不知所措的表情。

這就是魏然說喜歡的人。

這就是魏然想為了他變成alpha的人。

但同時,這也是被他傷害的人。

也是那個藥劑的犧牲品。

魏卿從沒有遇見過這樣荒唐的事情,他以為自己即將贏得勝利,卻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從一開始就下錯了棋盤,將錯了軍。

他現在的心情又複雜又懊悔,再聰明的腦子也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跟魏然解釋這個烏龍。

倘若魏然知道真相的話,那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看著魏卿這副仿佛天塌下來的模樣,景良途願稱之為——奧義之痛擊隊友後綜合征。

口齒伶俐的魏卿像失了聲一般,無法向魏然解釋這件事。

景良途卻非常貼心的幫他掩飾道:“是這樣,我在我們領域的學術論文上看過他的名字,於是順手了解了一下,沒想到今天會在這裏見麵。”

雖然這個說法也說得通,但並不能解釋為什麽魏卿看到何胥後為什麽會露出這種神態 。

他懷疑道:“隻是這樣而已嗎?”

景良途張口就來:“當然隻是這樣。”

說實話,他自己都不信。

一頓飯,三個人吃的各懷心事。

當然,魏卿受到的心理衝擊還遠遠不止於此。

比方說,魏然還跟他介紹道:“別看何胥看起來這麽年輕,其實早就是當父親的人了。”

魏卿被酒水狠狠地嗆了一下,緩了一會後又問道:“這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對了,他兒子現在在哪裏深造啊。”

既然氣氛都到這了,景良途幹脆就自己說了:“軍校,畢鶴戚,我兒子。”

魏卿:“.....”

這個世界太瘋狂。

so crazy。